“女人?“溫相宜目光閃爍了一下。
“你還記得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嗎?”
謝菀月恍若未聞,口中不停地重複說過的話,雙眸再度染上猩紅,她癲狂的大喊,血淚橫流。
“心神合一,氣宜相隨,相見若餘,萬變不驚,無癡無嗔,無慾無求,無舍無棄,無爲無我。”
清冷的聲音響起,江少白走上前來,他一邊吟唱,一邊掐訣用指尖打出一縷溫和的光芒沒入謝菀月的眉心當中。
謝菀月面上浮現掙扎之色,乾瘦的手在空中胡亂的抓了幾下以後,眼中猩紅的光熄滅了逐漸恢復了平靜。
溫相宜回頭對江少白豎了個大拇指,見謝菀月平靜以後又接着問,“現在想起來了嗎?”
“名字?我想不起來了。”
謝菀月雙目空洞洞的,她緩緩伸出手撫摸着自己的臉頰,落寞的低吟起來,“那個女人生的美極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的女人,我與她比起來就好像魚目與明珠,輸的一塌糊塗。”
“阿逸應該也這麼覺得吧,他很久都沒對我笑過了,可是那個女人來了以後,他居然笑了。”
“爲什麼.”
謝菀月的聲音染上了幾分哭腔,她連問了幾個爲什麼,最後直接泣不成聲。
溫相宜聽完,眉頭緊緊蹙了起來,腦海突然浮現出一個荒謬的猜想。
凌瀾的眼中劃過一抹沉思,忽的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漆黑的瞳仁縮了縮,他趕忙走上前問:“你記得乾元子怎麼稱呼她的嗎?她是不是姓岳?是不是叫岳飛霜!”
溫相宜看向凌瀾,“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修仙界好看的皮囊比比皆是,但是能讓一個女子心甘情願的說出自己是魚目這種話,那隻能是瑪麗蘇女主了!
謝菀月的身子瑟縮了一下,突然尖聲大叫,“沒錯!就是她!”
旁邊的兩隻怨靈聽到這個名字也變得異常激動,她們身子泛起黑色的煙霧,扭曲抽搐,瘋狂嘶吼,竟也和謝菀月一樣流出了血淚。
在她們癲狂的吼叫聲中,院牆顫動起來,一片又一片長滿苔蘚的瓦片落了下來,溫相宜見情況不妙,立馬又扔出好幾張符籙才堪堪將她們鎮住。
凌瀾蹙起眉頭,“好重的怨氣!”
剛剛他竟然有陰冷刺骨的感覺。
“女主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她們有這麼重的怨氣!”
溫相宜疑惑的同時,腦海中又有了一個猜想。
“你們說,阿青和紅袖是不是就是被岳飛霜囚禁在在這陣法當中的?”
江少白和凌瀾同時點頭,“極有可能。”
不過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菀月,乾元子是和岳飛霜一起離開的嗎?”
這次謝菀月很清醒,連連點頭,神情憤恨。“沒錯!他們是一起離開的!”
“那你當時有挽留他嗎?”
謝菀月又愣住了,“挽留?”
挽留嗎?
她好像不記得了。
三人對視一眼,凌瀾傳音入密,“我感覺謝菀月當時已經死了,她的殘魂看到了一切,但是又不能做什麼。”
江少白贊同的點了點頭也問道,“你知道乾元子他們去了哪裡嗎?”
他有一種直覺,岳飛霜找到乾元子必定是跟那把仙劍有關。 謝菀月搖頭,“阿逸沒有說。”
溫相宜又接連問了好幾次,得到的都是這個回答。
她衝二人搖了搖頭,“看來她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了。”
“可惜了,本來還想通過他知道劍冢的具體位置呢。”
凌瀾嘆了一聲。
系統提供的劇情裡面只說到劍冢是在這仙人遺府下面,並沒有提到入口在哪裡,難不成要將這裡翻個底朝天?
溫相宜看着神情落寞的謝菀月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如果按照他現在的口徑來說,乾元子明顯就是一個背叛道侶,移情別戀的渣男。
可似乎事情又沒有這麼簡單,假設在岳飛霜到來之前謝菀月就死了,乾元子又爲什麼說出那些話?
聽謝菀月說話的口音似乎並不是這一代的人,所以他們爲什麼一會在這無妄海下面建一座府邸?
腦子裡一團亂麻,溫相宜覺得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仙劍冢,說不定可以在那裡見到乾元子的殘魂,那麼所有問題應該就可以一一揭曉了。
“還記得乾元子的記憶碎片嗎?先前系統獎勵的那一個?”
凌瀾突然開口,這倒也給溫相宜提了個醒。
溫相宜眼睛一亮,“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有這這個道具了。”
“系統系統!現在可以讀取乾元子的記憶碎片嗎?”
系統數據面板很快彈了出來,上面只有兩個冰冷的大字:【不能】
“爲什麼?”凌瀾眯了眯眼。
【因爲加所以,不說也可以】
“行。”江少白點了點頭,當即拔劍。
系統數據面板嚇得連抖了好幾下,立馬換了副嘴臉:【不是我不給你們用,是現在還沒有達到激活的要求!三位大佬還是先找找仙劍冢的入口吧!】
說完以後它立馬消失了,任三人再怎麼叫它都不出來,直接裝死。
溫相宜站起身,“問也問的差不多了,咱們走吧,就算把這裡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仙劍冢找出來。”
她其實這會兒有點後悔當時一腳把夜雲聲給踹出去了,應該把他綁起來帶着,說不定誤打誤撞就直接找到了,畢竟男主身上的氣運可不是說着玩兒的。
“你們……”謝菀月也站了起來看着三人慾言又止。
溫相宜看着她犯了難,方纔他們說超度其實是爲了嚇唬她的。
就算是真的要超度她,這破地方又上哪兒去找個佛子?
更何況這謝菀月還有很強的執念,若是不了卻因果,不一定能超度的了。
她正思量着如何開口,謝菀月咬了咬脣率先道,“三位道友,我想拜託你們一件事情。”
“什麼事?”
“我想再見一面阿逸,我知道你們一定有辦法!”
謝菀月面上帶着懇求,語氣十分篤定。
說完以後她再度咬緊了脣,一副生怕三人拒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