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相宜攏了攏眉,“可以是可以,不過……”
她還沒說完就被謝菀月急切的打斷了,“不過什麼?”
溫相宜正要說話,謝菀月又忙不迭道,“你們說來這裡是尋找機緣的,其他我不知道,但是一些功法丹藥還有靈石之類的東西我可以給你們!”
三人聽後一愣,合着這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謝菀月見狀又道,“這些東西都裝在一個儲物袋裡,就在我房間的暗格裡面。”
凌瀾聽後忍不住小聲道,“這還好遇到的是我們,若遇到的是其他修士,估計把東西拿了以後就跑了,誰管這檔子破事。”
溫相宜道,“報酬是一回事,主要是你會很危險。”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劍冢,先不說裡面會不會有什麼上古殘魂之類的,單是裡面的煞氣謝菀月都不一定能夠承受的了。
溫相宜將這個顧慮說了出來,謝菀月立馬道,“我不怕!”
她垂下眼眸,“有些事情我想自己問清楚。”
凌瀾插話道,“那得需要一個容器將她的殘魂裝進去纔可以,不然不一定出得了這裡。”
江少白思索片刻,看向凌瀾,“凌兄,還記得我們先前在梧桐秘境那裡收集的梧桐樹葉嗎?從前劉茫的殘魂就有一部分寄居在上面。”
“這個提議不錯。”凌瀾眼睛一亮,從儲物袋中拿了一片葉子出來。
“這東西放在儲物袋裡面好久了,沒想到居然還能派上用場,劉茫在天有靈一定會很欣慰。”
溫相宜噗嗤一聲嘟囔道,“我覺得他一定會罵咱們是三個老六。”
凌瀾笑了笑,將那片梧桐樹葉遞到謝菀月的面前,“你試一下能不能附身到這上面。”
謝菀月點了點頭,旋即身子便化作一道白光飛進了梧桐樹葉裡面。
梧桐樹葉發出一陣淡淡的光亮,很快就恢復如初。
“還真可以。”凌瀾饒有興趣的晃了晃葉子。
裡面傳來謝菀月弱弱的聲音,“凌道友,可以別晃嗎?我有點頭暈。”
“拿來吧你。”溫相宜將葉子奪過。
“溫道友,我還有一個請求。”謝菀月又開口了。
“什麼事?”
“我想要阿青和紅袖解脫,你可以幫幫她們嗎?”
“小白,你會嗎?”溫相宜看向了江少白。
超度這種事情,用物理的她倒是可以,如果正兒八經超度那就是進入她的知識盲區了,畢竟這種事情向來只有佛修會去做。
江少白只是看了一眼便搖頭,“她們是被強行抽了生魂困在陣法中的,理智早已被怨氣吞噬,故而無法超度入輪迴,只能斬殺。”
梧桐樹葉發出微弱的光亮,謝菀月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凌瀾看向那兩個還在拼命掙扎的殘魂,“其實我覺得與其讓她們保持這種認不認鬼不鬼的樣子,還不如直接斬殺。”
“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謝菀月從梧桐樹葉子裡飛出來,滿臉祈求的看着三人。
“你們修爲那麼高,應該會有辦法吧!“
她偏頭看向阿青和紅袖,神色哀慟,“她們是我的侍女,從來到我的身邊一直盡心盡力的服侍我,我想讓她們走的體面點,至少來世還可以爲人。” 三人對視一眼,江少白思索片刻開口,“其實辦法並不是全無,我可以在超度的時候念往生咒,至於能不成功就看他們造化了。”
謝菀月聽後面露喜色,“如此也好。”
雖然不能確保她們都可以入輪迴,但是有一線希望總比被直接斬殺要好。
江少白點頭,“不過這個過程中你要回避,因爲你也是殘魂,往生咒對你有影響。”
“我知道了!”謝菀月點了點頭,接着忙不迭的回到了梧桐樹葉裡面。
在她進去的那一刻,江少白便放出一道結界將梧桐樹葉阻隔開了。
溫相宜看到江少白的動作,無奈的笑了笑,“小白,其實你不會佛家的往生咒對吧?”
江少白搖頭,“我會,但是她們二人確實已經無法被超度,只能斬殺。”
旁邊的凌瀾嘆息一聲,“雖然騙了謝菀月,不過也算是善意的謊言,了卻她的一樁心願。”
溫相宜點了點頭,“開始吧。”
話音落下,江少白便放出數道劍氣朝着阿青和紅袖襲去,過程中他念起了往生咒,劍氣化作金光瞬間便將兩人的身軀貫穿。
光芒之中,阿青和紅袖停止了掙扎,她們站在那裡,滿是血淚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平和,彷彿真的看到了往生路。
光芒湮滅的那一刻,她們的身影化作黑煙消失在了空中,額頭上的符籙也在剎那間化作飛灰,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江少白收了劍,撤掉結界,“可以了。”
謝菀月從梧桐樹葉裡面飛出來,見院子裡已經沒有了阿青和紅袖的身影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成功了嗎?”
溫相宜看着她露出溫柔的笑,“成功了,她們託我們跟你說謝謝。”
謝菀月也笑了起來,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太好了,太好了”
凌瀾道,“我們走吧。”
他看向院子外面露出一抹思考,“既然謝道友的房間裡有暗格,說不定也有通往劍冢的陣法。”
“走。”
三人回到謝菀月的房間裡,謝菀月走到率先走到牀邊,指了指那塊千年寒冰,“暗格就在這下面,阿逸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儲物袋裡面了。”
溫相宜放出神識掃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她蹙了蹙眉,“應當是有什麼陣法遮掩着。”
謝菀月看出了溫相宜的顧慮,她笑了笑,“不用在意我的肉身,反正我也沒有復生的機會了。“
雖然她修爲低,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肉身生機全無,之所以不腐爛也是因爲那塊千年寒冰和靈紋的緣故,想要復生的話,最簡單的辦法只能靠奪舍。
不過她並不願意。
她現在只想再見阿逸一面。
她想問一句爲什麼。
溫相宜見狀也沒多說什麼,只將謝菀月的肉身搬開,道了聲得罪了後便一劍劈了下去。
轟的一聲,黃梨花木大牀被一分爲二,那塊千年寒冰也從中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