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的獸羣蓄勢待發,前方的妖獸一旦掛掉,下一批的妖獸就會填補上去,絡繹不絕,源源不斷。
地上的屍首已經堆起了幾個小山包,後面的妖獸不知道還有多少,劍修,七彩,依依,受傷的巫雨行和十幾個傭兵,當張狂鑽入了獸羣中之後,手中的壓力陡然增大了很多。
每個人的身上都佈滿了猩紅的血液,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還是妖獸的,她們已經沒有了多餘的思考的時間,看着那源源不斷的飛奔而來的妖獸,只是不停的斬殺着。
即便他們有着強悍的體魄,強大的修爲,但是面對這麼多的妖獸,他們也漸漸的感到了乏力。
妖獸還在不停的跳躍而來,他們的筋骨已經麻木了,有時面對飛撲過來的妖獸,他們都來不及思考合理的最有效的攻擊方法,只是機械的揮動着手臂,砍砸在妖獸的身上,對妖獸造成有效的傷害。
每個人的臉上都現出了倦容,十幾個傭兵的彎刀之上早就出現了數道缺口,有些的甚至斷了一截。
到已經到了不能使用的地步的傭兵,直接捲起了衣袖,露出了精壯的手臂,一拳又一拳的擊打在妖獸的身上。
這些人中,劍修所刺殺的妖獸最多,站在後面的人,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只見道那一具又一具疊起來的形如山包一樣的妖獸的屍身。
就算是和張狂差不遠的他,此刻也是殫精力竭,渾身痠軟一片。
張狂此刻正在密集的妖獸中穿插着,爲了避免被妖獸發現蹤跡,他每次幾乎是緊貼着妖獸的巨大的肚子和矯健的四蹄擦身而過。
在妖獸羣中做着極高難度衝刺、翻轉、跳躍的動.作,險而又險的避開了一撥又一撥的妖獸,行動敏捷的對着夾雜在其中的修爲高的那些妖獸飛奔而去。
一頭六階的青風狼對着戰鬥中的衆人正在凝聚着一個又一個的風刃,六階的妖獸發出的招數比五階的妖獸散發出的風刃高出很多,離着十幾裡,便能感覺到那其中夾雜的鋒利的氣息。
還不待張狂靠近,這頭六階的妖獸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般,調轉了方向,對着張狂的方向發出一個又一個鐮刀狀的風刃。
還不待攻擊近身,張狂如同飄忽不定的影子一般,消失在了原地,扎進了四階妖獸羣中。
風刃失去了張狂這個目標,全部攻擊在了還未來得及躲避的密密麻麻的四階的妖獸的身上,這些被攻擊到的四階的妖獸,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倒黴一點的直接躺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之後,不動彈了。
發生了此種情況,妖獸羣中頓時沸騰了起來,他們不敢對着發出風刃的青風狼動手,但是他們已經亂了起來。
這些四階的妖獸面對生命的威脅,不管不顧的向着各個方向逃竄開去,前方的妖獸還沒有動,後方的妖獸已經衝撞了過去。
頓時妖獸羣衆一陣動亂,這些爲了逃命喪失了理智的妖獸,在這片樹林中橫衝直撞,獸羣亂了。
有不少的妖獸被撞到在地,那些被撞到倒下的妖獸,被後面的直接踩踏斷了氣,這還不算完,那些失去了生命的妖獸,成了後面妖獸的墊腳石,一片妖獸過後,妖獸的身體直接被踩成了肉泥。
不一會兒,很多妖獸都喪生在自己種族的鐵蹄之下。
這邊場面一片混亂,張狂遊走在發瘋般的妖獸羣衆,藉助瘋狂的低階妖獸的逃竄身形,慢慢的接近着那些高階的妖獸。
現在的低階妖獸雖然亂了,可高階的妖獸依然鎮定,有幾隻實力高強的高階妖獸,甚至在用特殊的方式,穩定着慌亂了的同族妖獸,以使自己的種族的喪生的風險降到最低,不愧爲經驗老練的領袖。
在混亂的局面中,張狂翻越着,慢慢的接近,然後收割着他們的生命。
那本來還算穩定的局面片刻之間,因爲張狂奪取了他們領袖的生命,就像是沒有了頭腦的身體一樣,場面瞬間更亂了起來。
張狂這邊亂了,不少的妖獸向後奔逃了,那邊已經砍伐麻木的衆人,頓時輕鬆了不少,同時口中鬆了一口氣。
他們的精力和身體都達到了極限了,如果還有妖獸過來,他們就真的要喪生在這妖獸潮中了。
輕鬆下來的衆人,不管是誰,背靠着背的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儘管這些空氣已經被濃烈的血腥味所充斥,他們還是不管不顧的貪婪的呼吸着。
他們現在終於脫離了危機,這種劫後餘生的喜悅在他們這些沒有經歷過生死的人羣中蔓延開來,此刻每個人的臉上,均洋溢着開心的笑容,就好像孩子的笑容般,純真。
一個一襲白衫的人影從慌亂的獸羣中鑽了出來,此刻他的身上有着幾道血痕,衣服凌亂,蓬頭納垢,像極了一個多月沒有洗過澡的乞丐。
他已經盡數滅掉了妖獸羣中高階的妖獸,就算那個神秘的人能夠再次穩定獸羣,相信剩下的對於他們也沒有太多的威脅了。
慌亂的獸羣沒有再攻擊張狂他們,而是向着山脈中的各個方向奔逃了開去。
妖獸羣走後,地上停留了許多被踏成肉泥的妖獸屍首,橫七豎八,慘不忍睹。
張狂等人連忙運氣療傷,這個時候修煉一週天比平時七天的效果要好得多,衆人皆是沒有放掉這個機會。
在經歷了劫後餘生之後,無論是修煉還是領悟都比平時快得多,效果也更好。
砰!砰!砰!
傭兵團中有幾個橫跨在微塵巔峰境界多年的強者,在經歷了生與死的考驗之後,對於修爲的領悟又多了些什麼,在這調息的時刻,竟觸到了那道門檻,生生的突破到了金晶境界。
曠野山脈的另一邊,傳出戲謔的笑聲。
“小錦錦,你怎麼看?”說話之人正是在拍賣行中的拿着摺扇的人名叫慕容雲暮,和他一起隨行的便是那個敲着大腿的男子,名叫南宮錦。
慕容雲暮身後跟着的幾個隨從,臉上不由得抽搐了幾下,對於自家主子那是無語至極。
他們兩人在張狂他們被妖獸包圍之際,就已經到達了曠野山脈之中,他們看戲已有多時了。
南宮錦白了慕容雲暮一眼,對於慕容雲暮的這種特殊癖好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