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邪司院內。
宋生華正一邊哼着小曲,一邊刷牙。
興盡之時,忽然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名候補隊員。
“大人!出事了!”
估計是昨晚顧安做的事,有人報案了。
默然想着,宋生華吐掉口中白沫,悠悠的說道:“不要急,慢慢說,天又沒塌下來,再說了天塌下來了還有高個子頂着。”
說着,宋生華灌了口水,開始漱口。
候補隊員連忙道:“大人說的是,屬下受教了。就剛纔衙門的捕快來報,說杜府主死在街上了。”
“噗!”
宋生華一口水噴出三尺多遠。
“你說什麼?杜兆雄死了?”
……
距離鎮邪司僅兩個路口的街道上。
三名黑衣人和杜兆雄等人的屍體,已經被蓋上了白布。
周圍還圍着一些聽聞武府新任府主出事,而趕來的散修和百姓,不過他們都離的遠遠的。
“你們說會是什麼人乾的?膽子這麼大。”
“太慘了,杜府主上任不到一天就死了,而且腦袋都沒了。”
“……”
雖然杜兆雄和他的親信腦袋都沒了,但並不妨礙大家通過他們身上的衣服來辨認。
其實昨晚打更的更夫就已經發現了屍體,奈何被嚇得直接跑回家,等到太陽升起,他才跑到了衙門去報案。
一開始是六隊分捕頭郭明帶人前來查探,當發現了杜兆雄的身份後,立即派人去通知了袁山。
此時,袁山和已經趕到的盧鋒等人,駐足於屍體旁邊。
望着地上的五具屍體,盧鋒和許斌也是渾身冰涼。
昨日杜兆雄到任後,先是將他們幾位武府的導師叫過去,詢問了武府現在的情況。
而後又詢問了和鎮邪司之間的事情,重點詢問了顧安,緊接着杜兆雄就一封邀請函送去了鎮邪司。
雖不清楚杜兆雄究竟要做什麼,但絕不是像他所說,想和鎮邪司新任總旗宋生華打好關係,再見見顧安這位天才。
結果一直到了深更半夜都還沒等到杜兆雄回來,他心中就隱隱有不好的感覺,卻又沒敢出去找尋。
正如昨晚杜兆雄所說,這個時候,城牆都還沒修好,剋制妖邪的禁制處於受損的狀態,指不定會有妖邪趁這個時候混入城內搗亂。
這不,一大早的就得知自家新任府主的死訊。
慌忙趕了過來,查看了一遍屍體。
杜兆雄二人頭顱直接沒了,看不出來是誰做的。
但這三名黑衣人被洞穿的胸口,讓盧鋒心中有了一個令他不敢相信的猜測。
顧安……
重要的是,他不清楚這黑衣人和杜兆雄有沒有聯繫。
若黑衣人就是杜兆雄派出的,那顧安的實力,又要重新估量了。
因爲盧鋒清楚,他自己把顧安疑似擊殺了夏鏡的事情,告訴過杜兆雄。
這種情況下,杜兆雄還敢出手,說明他有十足的把握,也就是這三人,估計都是罡氣境!
想到這兒,盧鋒心裡頭,越發冰涼。
袁山盧鋒等人的沉默,使得場中的氣氛有些壓抑。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叫喊聲。
“鎮邪司的大人們來了。”
宋生華身着他那總旗的官服一馬當先,身後跟的則是同樣穿着官服的顧安等小旗。
袁山、盧鋒等人拱手見禮:“見過宋總旗。”
宋生華面色凝重,擺了擺手:“免禮。”
顧安等人和袁山等人也相互見禮後。
宋生華快速上前,一把掀開了蓋着屍體上的白布。
麪皮不自然的抽了抽。
昨晚顧安也沒和他說殺了幾人,他以爲顧安只是殺了杜兆雄派出的殺手而已。
結果一大早的就聽到了守門的候補隊員來報,杜兆雄死了!
宋生華當時就一口水噴出,連忙帶人趕了過來,途中和顧安等人的交流,也僅限於針對案情的猜測。
“誰報的案,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袁山輕吐了口氣:“打更的更夫,發現後因爲天色已晚,加上膽子比較小,就今早纔來報案。”
“你們查探後,有什麼發現。”
“根據血跡來看,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杜府主和他親信是在另外一條街被殺後,被兇手提到這兒來的。”
袁山帶着宋生華等人沿着血色腳印,來到了杜兆雄二人被踩爆腦袋的地方。
“這上面的磚瓦有踩動的痕跡。”袁山指上面的房屋的說道。
“我們縣衙的初步推測,是黑吃黑,杜府主二人只是被連累的。
兇手暫時推斷爲一人。
他在擊殺了那三個不知身份的黑衣人後,發現了這邊站在房頂觀望的杜府主二人,擔心自己身份暴露,於是直接暴起擊殺了杜府主二人。
將杜府主二人屍體提到了那邊擊殺黑衣人的地方,隨後一路跑到河邊,從河中逃離了平安縣。”
談話間,袁山又帶着他們來到了血色腳印最後消失的地方……河邊。
宋生華聽着點了點頭,問向一旁的盧鋒和許斌:“你們二人以爲如何。”
盧鋒深吸了口氣,強行按捺下心中的恐懼:“宋總旗,顧小旗,敢問昨晚二位和府主在翠江樓告別分開是何時。
中途可有分開,又是何時回到的總旗府。”
宋生華看了眼顧安。
顧安緩緩開口道:“亥時一刻離開的翠江樓。
中途由於在酒樓飲酒過多,憋不住了,於是我就在快到總旗府的路上小解了一番。
和宋大人分開一共不過十息的樣子。
最後是亥時三刻左右回到的總旗府。
怎麼,盧導師這是懷疑我和宋大人?
若是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我總旗府問問昨晚值夜的隊員,亦或是你可以去那邊看看,也不知道我昨晚的味兒散了沒有。”
翠江樓距離鎮邪司總旗府一共就八里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