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鋒收拾了一下心情,抱拳道:“顧小旗誤會了,畢竟昨晚府主是和宋總旗還有顧小旗一起去的翠江樓。
我這邊詢問清楚,就是爲了排除宋總旗和顧小旗的嫌疑。”
他還有一句話沒敢問,沒敢說。
就是讓顧安把鞋子脫了,和地上這腳印對比一下。
這句話一但說出,那不論腳印是否對的上,他盧鋒都要被顧安給惦記上。
他在這平安縣待了這麼久,很清楚被顧安惦記上是什麼下場……
之前的詢問,是身爲武府導師的例行詢問。
隨後盧鋒看了許斌,二人一起轉向袁山:“袁捕頭,您的查探手段,我們放心。”
袁山點頭,望向宋生華:“宋總旗,能擊殺杜府主二人,說明兇手的實力估計也有罡氣境了。
這查探的過程危險性極高,所以您覺得是等上面的人下來,還是我們先展開一定的調查。”
宋生華沉吟片刻,深吸了口氣:“的確如此,兇手實力過於強悍,我們遇到肯定討不了好處。
但我們在上面人下來的這段時間,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接下來的時間,你們縣衙和我們鎮邪司還有武府,一共開展調查吧,不過記住一點,調查的隊伍必須要由至少一名小旗或是導師帶隊。
還有調查時間必須要放在白天,晚上一過亥時,立即停止。”
袁山等人對視一眼,均對着宋生華拱手道:“是。”
……
回到鎮邪司後,宋生華做好了安排,跟上了準備去茅廁的顧安。
看了看左右,聲音壓的極低:“我說,爲啥你直接把杜兆雄殺了啊,杜兆雄一死。
鄧餘鋒的兩個弟子都沒了,肯定會暴跳如雷。
說不定就直接來平安縣調查的。”
顧安一邊小解,一邊疑問道:“大人,您在說什麼?”
宋生華頓了頓,看着顧安疑惑的眼神,沉默了兩息時間,認真的說了句:“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估計,昨晚酒還沒醒?”
“那大人等會可要去找謝管事拿粒醒酒丹啊,這酒喝多了,就容易上頭,一上頭就容易胡言亂語。
所以屬下一般是不喝酒的。”
“有道理!我等會就去。”
很快,二人一起走向大廳,再未談起昨晚之事。
一下午的時間。
顧安等人分別帶着手下隊員或是弟子捕快,沿着小河一路找尋,一些隊員還被派到了水中,潛游到河底找尋。
結果,在臨近傍晚的時間。
正在南部內城河流段找尋的顧安,得到了在南邊外城河段找尋的東方潤弘傳來的消息,那邊似乎找到了什麼。
顧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表情不禁有些怪異。
南邊,似乎自己好像在南邊河流段,沉過東西。
過了小半個時辰,顧安帶着手下隊員,來到了距離縣城兩公里的河流段。
撥開圍在前面的隊員,就見到了東方潤弘還有盧鋒等人圍着一段白骨,和一塊玉佩。
只有一段,看來時間長了,另外幾段被河流給直接沖走了……顧安默然想到。
“顧小旗。”
其他人的行禮聲,將東方潤弘和盧鋒吸引過來。
互相見禮後,顧安看着地下的白骨,微蹙眉頭。
“馬的頭骨。”
東方潤弘點頭:“不錯,除了這個,還發現了一塊玉佩。”
顧安接過東方潤弘用白布所包的玉佩。
“陶?”
“這馬骨還有這玉佩並不是這次的,估計是兩個多月前,殺害陶三和陶旭那兇手留下的。
不過現在的情況。”說着,東方潤弘擡頭看向顧安和盧鋒。
“顧小旗,盧導師,陶玉的事我們大家都清楚,所以這事情就當沒有吧。
繼續尋找一下痕跡。
玉佩等會兒我帶回去給大人定奪。”
顧安淡然道:“沒問題。”
盧鋒自然也沒有異議。
黑夜緩緩降臨,顧安等人也聽了宋生華的吩咐,帶着手下隊員回到了城中。
接下來的兩三日,顧安等人依舊照着宋生華的吩咐,繼續找尋。
就在顧安安心準備,好好應對郡城武府的人的時候。
睡眠中的顧安,忽然發現自己腦海中浮現了一副奇怪畫面。
一着裝怪異的男子閉着雙眼跪在地上,雙掌合十面朝着一座雕像,口中唸唸有詞,不知在念叨些什麼。
雙掌緩緩張開,平放於胸前,男子面朝着雕像,緩緩拜下。
“咚!”
額頭接觸地面的聲音響起。
畫面陡然一陣模糊扭曲,等到再次清晰的時候,顧安眼眸微縮。
依舊是那個人沒錯,姿勢也沒錯。
但,角度變了。
顧安發現,他跪拜的方向,正是面向的自己。
同時,自己還可以看見他腦海中的畫面。
“這是什麼?狼?不對,狼怎麼有翅膀?”
只見男子腦海中,一隻伸長着雙翅的黑色巨狼站在山巔,仰頭吟嘯。
“狼和鳥的ZA交品種?那這鳥有點大啊。”
沉思片刻,顧安認不出這東西的來歷,隨後,畫面又變了。
“長着獨角的老虎?”
“……”
“會飛的大象?還是用耳朵飛?”
“……”
“一條蛇盤在一隻龜上,玄武嗎?”
不知多長時間,人一個個在換,但他們腦海中所想,無一例外,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動物。
心煩之下,顧安大手一揮,畫面陡然消失。
……
南疆十萬大山深處,神殿中。
跪拜在末尾雕像的一名男子,發出一聲慘叫,猛然抱着腦袋在地上翻滾起來。
一旁的麻袍老者見狀,示意周圍的青壯將那人擡到他的面前。
麻袍老者枯黃的手掌發出溫和的白光,覆在那人額頭之上,五息過後,那人漸漸安定下來。
“將他擡下去。”
“是。”
等人走後,麻袍少年上前扶起老者:“師傅,他是惹怒神了嗎?”
老者頷首:“可能是他心中所想的,令神不高興了。”
少年頓時驚呼:“神也會發怒?”
“是啊,神也會發怒,但神發怒和我們人發怒,所造成的後果,是截然不同的。”
少年皺眉思索了片刻:“那明日還繼續進行嗎?”
老者遠遠的望着大殿正中的雕像,開口道:“當然繼續。”
……
翌日太陽升起。
顧安打着哈欠走出房間,昨晚那事,讓他琢磨了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