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點着的紅燭晃動。
一身披麻袍,帶着兜帽,面色枯黃,腳下還鎖着鐐銬的年輕人出現在嚴固面前。
嚴固當即後退一步:“見過鍾公子,不知鍾公子腳下爲何帶了這鐐銬?”
名爲鍾慎的麻袍公子,略一低頭看了眼自己腳下還算乾淨的鐐銬,當即盤坐在地,伸出右手。
右手食指指甲頓時伸長了些,對準鎖孔,插入。
“咔~嚓!”
鐐銬打開,單手一撐爬起。
將鐐銬舉到嚴固面前:“你說這個啊?這個是前些日子見況天飛銬着鐐銬都能健步如飛,所以心生好奇,讓他給帶了一副回來。
試試看效果如何。”
鍾慎靠近,嚴固這次瞧見鍾慎枯黃面龐上猩紅的雙眼,按捺下心中的恐懼:“那……您覺得效果如何?”
“哐當。”
隨意將鐐銬丟在一旁的桌上,鍾慎搖了搖頭:“沒用,根本壓致不了我的內氣;之所以還帶着,只是爲了聽到這‘嘩啦啦’的聲響。”
嚴固訕笑道:“呵呵,這個您就有所不知了,這鐐銬要配合着我們武府或是鎮邪司的藥物一起用才能發揮作用。
而況天飛之所以也能調動內氣,是我們給瞭解藥的緣故。”
“哦,原來如此。”
鍾慎頓了下,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自己伸長的指甲。
見到這一幕,嚴固心頭又是一陣膽寒。
“說吧,可是要動手了。”
嚴固狠狠嚥了口唾沫:“不錯,府主讓我來告訴您,可以動手了。”
鍾慎點了點頭,走到一旁將其他紅燭點燃。
嚴固這才發現,牆壁上掛着五具形態各異的屍體。
兩具同樣枯黃着表皮,兩具長滿了長長的毛髮,最後一具則是通體的血紅!
“旱僵,兩管妖魔血,毛僵四管,血僵……八管,黃級的妖魔血即可。”
嚴固猶豫片刻,咬了咬牙,試探性說道:“鍾公子,若是我說,府主的意思,是希望你能犧牲其中兩頭,可好?”
鍾慎在原地駐足了一息時間,伸着長指甲,戳進面前旱僵的頸部,一滾黑氣源源不斷的從鍾慎指尖導入其體內。
過了兩息時間。
“眸!”
掛於牆上的旱僵張着血盆大口,吐出一口濃濃的黑色煙氣。
“噗通!”
從牆上一步直接跳到嚴固面前,黑色煙氣直衝嚴固面部,將嚴固嚇了個踉蹌。
當即捂鼻開口道:“鍾公子莫急!府主說了,事成後,可以給您一管玄級的妖魔血!”
“玄級?”鍾慎嗤笑一聲:“莫非你們當我三歲小孩?你們自己手裡都沒有玄級的吧。”
“現在是沒有,但是很快就有了!你之前爲我們提供的旱僵,府主已經將其中的陰土提煉出來了。
還有您給的方法,雖說實力不夠無法培育金僵,但也培育了幾頭鐵僵,抽取了他們的陰鐵,再使用秘法,用來代替陰JIN。
其餘的幾樣都準備好了!”
“噢?陶玉那傢伙想起來了嗎?”
“我出發前,府主說陶玉一直在收購清河那一片的土地,說明已經確定了大致的位置。”
鍾慎沉吟片刻,行至嚴固跟前,右手搭在旱僵肩上:“兩頭倒是也可以,不過這樣,我就要換地方了。”
“這個您放心,您的替身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不過,這況天飛已經死了,您無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了。”
“無妨,既然已經要準備離開,留下些痕跡,倒也無事。”
……
黑雲籠罩。
四更天的樣子。
監工營帳,慘叫四起。
“啊!”
“僵!僵!”
“……”
距離不遠的營帳內。
周強猛的驚醒,側耳傾聽。
“啊!”
“……”
“不好!”
瞬間翻身坐起,唰~的一聲衝出營帳。
目光所及盡頭,一黑影迅速遠遁。
剛欲上前追擊,周強幡然想起自己還不清楚敵方實力。
貿然追擊的話,很有可能陷入危險。
當即立斷,吩咐着同樣被驚醒的其他監工,快速去通知各縣鎮邪司小旗隊員和武府導師弟子。
周強則是滿腔怒火的看守着剛纔出事的營帳。
帳內。
淺眠的顧安忽然聽到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單手撐着坐起靠在牆上,等待外面的叫喊。
三息過後。
“錢大人!顧大人!出事了!”
看了一眼不遠處牀上依舊鼾聲震天的錢越,顧安下牀來到帳外。
“出什麼事了。”
趕來報信的監工,一臉焦急,狠狠喘了口氣:“又……又有人被襲擊了!”
顧安右眉一挑。
又動手了……
“知道了,去吧。”
顧安進入帳內,將錢越叫起。
“什麼!又出事了?”
“剛纔周管事派來的人,的確這樣說的。”
“那我們趕緊過去!”
錢越收拾完畢,顧安和其一同出門,就遇到了同樣被叫起的黃奕等人。
“這兇手真是膽大,在我們各縣小旗和導師到了還敢犯事。”
黃奕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唔?顧師弟,你這是?”
顧安行至之前的監工屍體旁,雙手提起較爲完好的一具。
“拿去和那邊今晚的受害者對比一下。”
一刻鐘後。
所有人聚集在事發地點旁。
經過對比,確認了的確爲同一兇手。
“兇手剛向礦區方向逃離了,天色太暗,看不清具體模樣。”
周強凝重道。
“知道往哪邊去就好辦了,立即出發!”
冉良當即說道。
衆人紛紛應道。
可剛準備出發時。
遠處又傳來叫喊聲。
“冉管事!冉管事,不好了,我們那邊也出事了!”
冉良面色大變,望着跑來的成記:“怎麼回事!”
“就……就剛纔!您離開後不久,我就聽見旁邊營帳傳來叫聲!”
“那爲何現在纔來報!”
成記哭喪着臉,沒敢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