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義聽到這句話得時候,驚訝的好半天沒有出聲,他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問自己,這是真的嗎,怎麼可能呢,黃青山強壯的就像一個牛犢子似的,怎麼可能呢。
電話裡傳來了女人的詢問聲:“您是哪位,可以告訴我嗎。”
王明義從回憶中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是啊,自己可以告訴她嗎,不行,王明義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冒險的舉動,腦袋裡飛快的旋轉着。
“你是。”王明義問。
我是黃青山的老婆楊柳。
王明義的眼睛裡彷彿又出現了楊柳婀娜的身姿。
一米六多一點的個子,長的胖乎乎的,圓圓的臉蛋,笑起來十分的可愛。
時過境遷,不知道當年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是否像自己一樣,臉上已經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王明義飛快的捋順自己的思路,黃青山死了,現在青山集團應該是楊柳掌管,那麼自己究竟能不能把秦朗的事情告訴給楊柳呢。
王明義想了想,還是說出了事情,現在,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遇到了一個得了重病的病人,說與不說好像都是死,說出來,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秦大川有一個兒子叫做秦朗你知道吧。”王明義並沒有說出來自己是誰。
這並不是他怕死,怕牽連到自己,而是爲了秦朗的母親楊雪考慮,這個不幸的女人已經非常倒黴了,不能再讓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了。
電話另外一端的楊柳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因爲這個秘密已經埋藏了好多年,自己老公的死不能說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楊柳在腦海裡迅速的過濾着當年可能知道這件事情的幾個人。
王明義,楊雪,秦大川,自己的老公黃青山,還有秦朗的叔叔,也就是現在大江集團的董市長秦大江。這幾個人都知道秦朗的事情。
秦朗如今有難,打電話過來的有可能是誰呢。
秦大川死了,即便是他不死,他也用不着打電話過來求自己。
秦大江不可能,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在尋找王明義,楊雪,秦朗的下落。
看來打電話的這個人一定是王明義。
王明義當初跟自己老公黃青山的關係非常的好,可以說是患難的弟兄,因爲她不止一次的聽黃青山說過這件事。
那是在好多年前,秦大川還沒有成爲真正的霸主,王明義就跟着秦大川東擋西殺的。
記得有一次兩夥人打架,秦大川和王明義被困在一個酒店裡,黃青山得到消息以後帶着人去幫忙,經過了慘烈的廝殺,把秦大川和王明義救了出來。
就在幾個人抱頭痛哭的時候,有一個人在旁邊開了冷槍。
本來是瞄準黃青山打過來的,可是,王明義手疾眼快,把黃青山藏在了自己的身後,王明義腹部中彈,險些喪命,從那以後,兩個人就成了生死弟兄。
往事飛快的在楊柳的腦袋裡電影一樣過濾着。她已經猜出來這個男人一定就是王明義。
“王明義大哥。”楊柳幾乎是帶着哭腔說出了這個名字。
王明義感覺彷彿被人當頭一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說話不方便,你告訴我秦朗在哪裡,我一定儘快去處理這件事情。”楊柳在電話的另一段說着。
王明義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說:“秦朗被京都市公安局抓了起來,他把京都市市長江少華的兒子江城給打的住院了。”
王明義還想說什麼,可是電話的另一段想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個男人問:“老婆,誰的電話。”
王明義愣了一下,隨即電話就被掛斷了。
王明義想着那個非常陌生的聲音,心說,難道是楊柳有有了新歡,不僅心裡難受,心說,可惜了黃青山一世英名,死了以後,有人睡了他的老婆,收了他的企業,人啊……
王明義坐在藤椅上,點燃了一隻煙,他倒是不關心楊柳是不是又找了男人,他比較關心楊柳什麼時候能夠出手救秦朗,或者說,她能不能救秦朗。
往事亂七八糟的在心頭糾纏着,彷彿是一團一團的亂麻,就在王明義胡思亂想的時候,尾號四個一的手機號碼打了進來。
王明義猶豫了一下,接聽了電話,“我是楊柳,我已經打電話了,應該沒有問題的。”
電話非常的簡短,但是王明義的心裡卻像是開了一扇天窗,豁然開朗。
京都市刑警隊大隊長黃恩波接到了楊柳的電話以後,立刻行動,準備去綠島酒吧調去第一首資料。
黃恩波已經是快六十歲的人了,如果不是因爲個公安局長對着幹,他可能早就是副局長了,可是已經快退休的年紀還是一個大隊長。人生就是這樣的不公平。
但是黃恩波不覺得,他想,自己這輩子只要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何苦管什麼職位不知爲呢。
他跟黃青山的老婆楊柳早就認識,也算是故人了,聽說她有一個朋友的孩子被冤枉進了看守所,氣的不行,直接就帶人去了綠島酒吧。
綠島酒吧裡依舊還想以前那樣火爆,領舞的名字叫做胭脂女人幾乎是瘋狂的在臺上摟着一個管子跳着不知道名字的舞蹈。
當黃恩波闖進來以後,她並沒有像其他人驚慌失措,而是靜靜地坐在了地上。
“把你們老闆給我叫過來。”黃恩波的口氣冰冷而且不容置疑。
綠島酒吧的老闆走了出來,看見黃恩波以後,說:“呦,這不是大隊長嗎,有什麼指示嗎。”
酒店老闆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自己能夠惹得了的,因爲公安局長白正南都惹不起他。
“帶我去監控室。”黃恩波說。
酒店老闆遞給了黃恩波一直叫不出名字的煙,黃恩波沒有接,而是帶着人徑直來到了監控室。
“把江城捱打那天的視頻給我調出來。”黃恩波命令手下。
鼓搗了半天,手下說:“對長,監控已經被刪除了。”
黃恩波心裡咯噔一下子,心說,看來這些人早就有準備了,自己來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