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路過綠島酒吧的時候,看着場景依舊,卻是伊人已去,心裡又是一陣酸楚。
忍不住默默的走了進去,身上的塵土還沒有洗掉,幸好,酒吧的燈光光怪陸離,根本看不清衣服是不是乾淨。
凌亂的頭髮遮住了半邊臉,秦朗也懶得用手指去動一下。這種頹廢中帶着滄桑的感覺卻吸引了好多小妞的目光。
有人竊竊私語,或者是因爲音樂的聲音太大了,聲音傳輸起來有些問題,顯得小了。
秦朗聽見有人指着他說,那個帥哥挺有個性,過一會一定要想辦法在牀上征服他。
推薦啤酒的女孩笑意盈盈的像他薦330ml裝的嘉士伯。
秦朗搖了搖頭,因爲他今天流了一身的臭汗才賺的三百塊錢,喝上三瓶啤酒就沒有了,太他媽的可惜了,最後,要了一堆十五塊錢一瓶的啤酒,放在面前,滿滿的喝着。
舞臺上的舞女還在跳着胭脂創造出來的舞蹈,可是那種韻味就查的太遠了。
一瓶啤酒下去了,秦朗感覺冰涼的液體好像就是他自己的眼淚在對自己靜靜地流淌,不知道胭脂會不會也在天堂裡跳舞,她的舞姿會不會贏得最熱烈的歡迎。
那個女人終於過來了,看起來不到四十歲的樣子,屬於那種**的類型。
珠光寶氣的樣子,看起來就是一個富婆價格的傢伙,因爲秦朗看到了那個女人脖子上戴的一個奢飾品吊墜,一個要四十幾萬,什麼品牌忘了,是在一次珠寶拍賣會上幹活時候見到的。
“一個人。”女人說話絕對不拖泥帶水。
“這個跟你有關係嗎。”秦朗不願意跟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浪費脣舌。
“ 心事太重了,年輕人”女人淺淺的笑了笑,露出來一口漂亮潔白的牙齒。
看着並沒有因爲自己的無力而生氣的女人,秦朗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請她離開。
“有心事啊。”女人試探着問。
“老婆死了。”秦朗說的輕描淡寫,聲音卻是非常的沉重。
“你……哦,對不起。”女人不好意思的說着,面對這樣一個能因爲死了老婆而傷心的男人,她肅然起敬了,剛纔一些荒誕的念頭一時間全都沒有了。
“沒什麼、”秦朗淡淡的迴應了一句。
“怎麼死的,能說說嗎,至少我可以幫你分擔一下痛苦。”女人說的非常的真誠。
“撞死的,哦不,確切的說應該是被撞了,然後車跑了,然後在醫院裡花了一百多萬……”
秦朗說到這裡有些忍不住想哭,說話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哽咽了。
“太過分了,京都市居然還有這樣的敗類。”女人憤憤不平的說。
秦朗說不出話來,他感覺眼淚在心裡憋屈的非常難受,那種感覺太痛苦了。
女人從他的對面坐到了他的身邊,輕輕的把秦朗摟在了懷裡,用修正圓潤的指甲輕輕的梳理着他的頭髮,秦朗終於扛不住了,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淚水弄溼了女人的裙子,女人彷彿一個母親一樣,就那樣摟着秦朗,用母性的愛盡力的撫平這個憂傷的男孩。
良久,秦朗坐了起來,攏了一下頭髮,說:“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衣服。”
女人微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女人從包裡拿出來一盒煙,抽出來一隻遞給了秦朗。
秦朗擺了擺手,拿出來自己的煙,說:“不行,你的那個抽着不習慣。”
“那個司機抓到了嗎。”女人吐出了一口淡藍色的煙霧問。
“沒有,這一切都是一場陰謀。”秦朗說。
“你怎麼知道。”女人問。
“ 因爲我太瞭解江城父子了。”秦朗說。
女人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但是秦朗沒有看到。
“你說他們殺了你老婆。”女人問。
秦朗一下子變得警覺了起來,問:“你認識他們。”
女人搖了搖頭,說:“本市的市長,誰不知道。”
秦朗覺得這個女人說的有道理,是啊,京都市的市長,應該是家喻戶曉的,怎麼會沒有人知道呢。
這時候,從他們身邊走過了兩個人,一個三十五六歲,一臉的大鬍子,一個二十七八歲,臉上有一塊疤痕。
大鬍子看見秦朗的時候臉色忽然變了一下,剛想要轉身,可是又停住了,因爲他看見了秦朗對面的那個女人。
“小嫂子,出來玩啊。”那個大鬍子說。
女人看了一眼笑了,說:“是啊,一天到晚無所事事,只能在這裡打發時間。”
秦朗看見女人有熟人就轉身離開了,換到了遠處的一個角落裡坐下了,兩隻眼睛頂着舞臺上的女人看。
大鬍子坐在了那個女人的對面,說:“小嫂子,您還要什麼,我給您點一些。”
女人微笑着看着大鬍子說:“今天爲啥這麼大方,是不是發財了。”
大鬍子笑了笑沒說話。
刀疤臉說:“最近完成了市長交代的一個任務,得了一筆錢,夠花一陣子了。”
女人依舊是笑咪咪的,說:“什麼任務。”
刀疤臉用嘴指了指秦朗,剛想說什麼,就讓大鬍子給打斷了,說:“沒什麼,就是替市長跑了一趟腿。”
女人笑了,說:“好了,你們別再這裡陪着我,過來又是找女人的吧,自己玩去吧。”
大鬍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着刀疤臉走了。
女人把秦朗的話,還有刀疤臉沒有說完的話聯繫在一起,覺得這裡面一定是有事情。可是,這件事情涉及到江少華,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辦呢。
女人的目光又落在了秦朗的臉上,那種從內心裡涌出來的痛苦,讓她想起來江少華對她第一次施暴的情景。
秦朗目不轉睛的看着臺上跳舞的女人,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眼睛裡有淚光,反正是有些看不清,一會那個人變成了胭脂,一會又不是了。
秦朗正在痛苦的掙扎當中,有人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先生,外面有一個人找你。”
秦朗回頭看了一眼拍他肩頭的女孩,站了起來,走出了綠島酒吧。
街上已經是冷冷清清了,在綠島酒吧的左邊怪叫處站着一個人,路燈的光亮從那個人的頭上落下來,把黑乎乎的影子拉的變了型。
秦朗走到了她的附近,纔看到原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