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司令考慮了幾秒,一時沒有想起來應該採取什麼手法來教訓這些警痞。這些人已經被扣押起來,失去了反抗能力,平白無故地總不能上去就揍人啊。
刑訊逼供?這裡是軍分區,不是警察局,馬司令手下還沒有這樣的人才,也想不出變態的手段。
稍一沉吟,馬司令乾脆來個不恥下問:“陳先生……還請你指點,怎麼教訓這些小子。”
陳巖會心一笑,這位大校也太死心眼了,連變個花樣揍人都不會。陳氏文化公司就是幹策劃諮詢的,既然已經給馬司令出了點子,陳巖好事做到底,輕聲說出了自己的策劃。
馬司令一邊聽,一邊連連點頭,等到陳巖介紹完,馬司令臉上笑成了一朵花,禁不住伸不出了大拇指,這位小夥子很有創意啊。
給歐陽軍長打了一個招呼,馬司令找了一個藉口,離開了房間,一臉微笑地說去去就來。
來到戰備值班室,馬司令把特務連長給叫了過來,按照陳巖的策劃大綱,讓他從特務連挑選幾名身手上佳的戰士,與地方上的警察切磋一下技藝。
軍分區新蓋的辦公樓地下室裡,地面還沒有乾透,嚴峰躺在潮溼陰冷的水泥地上,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標準的蘇秦背劍姿勢。特務連的士兵捆的很結實很專業,越動越緊。
嚴峰的門牙被打掉了一顆,疼的鑽心。吸了一口冷氣,嚴公子有點懊惱,恨的咬牙切齒。本來待在天上人間打麻將多舒服啊,非要跑出來辦什麼案子?結果把人家中將軍長給揍了,這事兒鬧得有點大,已經出了自己能控制的範圍,只希望老爺子能夠趕快得到消息,過來解救自己。
轉了一圈,嚴峰的怨氣無處發泄,又栽到了陳巖身上。如果不是與這個傢伙有仇,準備公報私仇教訓陳巖,自己絕對不會深更半夜的出去辦什麼槍案。今天自己挨的這一頓揍,全是拜這個傢伙所賜啊。
嚴峰越想越懊惱,更是恨得牙根發顫,等過了這個坎之後,要把今天受的屈辱,加倍還給那個該死的情敵。
蔣作鵬就被關在嚴峰的隔壁房間裡。這個傢伙是散打出身,身上功夫不錯,在特務連的士兵逮人的時候,蔣作鵬不甘心束手就擒,準備與他們較量較量。
沒有想到,特務連的士兵不是吃素的,再加上他們人多,很快就把蔣作鵬摁在地上,一個小兵直接一槍托砸在蔣作鵬的鼻樑上,疼的蔣作鵬休克過去。
押解到軍分區的時候,蔣作鵬上車下車都是被兩個士兵提溜着完成的。地面陰冷潮溼,蔣作鵬慢慢從休克中醒了過來。鑽心的疼痛,讓這個傢伙直咬牙。蔣作鵬估摸着,自己的鼻樑骨可能都被打斷了。
房間裡漆黑一片,蔣作鵬想伸手去摸摸傷處,只是雙手被反銬在背後,手銬的鋼牙深深地勒進肉裡,稍一活動就疼的呲牙咧嘴。
不過,蔣作鵬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根本沒有考慮後果,認爲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蔣作鵬的叔叔是警局的政治部 主任,嚴峰的老子更是常務副市長,而且,防暴隊的這些警察,都是有編制有警銜的正式民警,不是臨時工。蔣作鵬自信上邊不會不管他們,軍方也不敢對他們怎麼樣,借他們兩個小膽子,這幫子大兵也不敢隨便扣押公安人員啊。
蔣作鵬頭腦簡單,或者乾脆說就是一個二桿子,能夠進入防暴隊,純粹是後門操作。這個傢伙見得世面也比較少,只知道跟着嚴峰吃喝玩樂,給嚴公子當打手。甚至分不清西北軍區和西京軍分區誰大誰小,誰管誰的問題。在他的腦海裡,嚴峰的老子就是頂着天的官了,人家的關係網在哪裡放着,還怕個毛啊。
挪動到牆邊,蔣作鵬用腳使勁踹牆,大聲喊叫道:“我是警察,你們有什麼權力扣押我,趕快放我出去!”
蔣作鵬喊叫了幾分鐘,“砰”的一聲,大門被打開了,隨即吊燈也被打開,燈光刺得蔣作鵬睜不開眼睛。一個士兵大步走到蔣作鵬身邊,掏出匕首,挑斷了腳上的身子。
活動了一下雙腿,蔣作鵬虎死不倒架,吆喝道:“動作麻利點,把我的手銬打開。”士兵根本不理蔣作鵬,又過來一人,架起來就往外走。
一看他們要放人了,蔣作鵬不屑地咧嘴笑了。老子是什麼人物,嚴公子又是什麼人物,就知道這幫大兵不敢亂來,到時候吃不了讓你們兜着走。
想想自己的鼻樑骨,蔣作鵬雙腳被放開的時候,甚至還想撲過去踹人。不過,一看特務連的士兵用黑洞洞的槍口逼着他,這個傢伙也學乖了,沒有輕舉妄動。
蔣作鵬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老子以後再給你們算賬。軍分區就在他們分局的管轄之內,以後專門找這些當兵的麻煩,讓你們也嚐嚐老子的厲害。你們這次打斷了老子的鼻樑骨,老子下次要打斷你們的腿。
出來大門,蔣作鵬發現,現場氣氛有點詭異。他的那些防爆對的朋友,也是兩人一組,被士兵們從牢房裡給架了出來。這棟辦公樓還沒有竣工,外面是一個簡易籃球場,旁邊是一個大坑,將來準備弄成人工湖啥的。蔣作鵬驚奇地注意到,在大坑旁邊站着一排手持自動步槍的士兵,一個個虎視眈眈。
押送他們的人都是膀大腰圓的士兵,一言不發臉色嚴峻。蔣作鵬雖然沒有見過大場面,一看這個詭異的情況,心裡也有些發毛毛,不會發生什麼事吧?
嚴峰雖然內心陰暗狡詐,扮相還是不錯的,風流倜儻,號稱西京警局第一帥哥。不過,此時的嚴峰完全沒有了一點帥哥的氣質,臉腫的像豬頭,髮型更是亂的像草窩。在兩名士兵的押解下,耷拉着頭,狼狽不堪。
彪爺和他的手下也被架了出來。彪爺電視劇看的有點多,一看這個場面,冷汗頓時下來了,幾乎要尿褲子。在電視劇裡,鬼子要殺人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場景啊!
“饒命啊,不要槍斃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子,一家老小沒有人養啊。”
彪爺有點驚慌失措,下意識地喊出了江湖口號。在彪爺的提醒下,幾個混混彷彿也明白過來,頓時嚇得雙腿發軟,甚至有個膽小的傢伙,立即來了個尿失禁,尿了一褲襠。不過,也難怪混混們緊張,這個陣勢實在有點像刑場。
士兵們根本不理會混混們的哭叫,連拉帶拽,越過小操場,將他們帶到了對面一個建築物裡面。燈光打開,混混們才鬆了一口氣,這裡是一座室內訓練場,看樣子不是執行槍斃。
十幾個警察加上彪爺他們,被士兵們架着站成一排。在他們的對面,則站着二十幾位彪形大漢,一個個正扭扭脖子活動活動手腕,做着熱身準備。
嚴峰擡起頭來,掃了一眼對面的彪形大漢,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不過,一看這個場景,就下意識地感到,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一個少校軍官跑步來到場地中央,一臉嚴肅地說道:“我現在宣佈,軍警友誼賽正式開始。我宣佈一下規則,如果警方能夠打贏他們,作爲獎品,就放你們出去。”
少校用手指指嚴峰他媽這邊,又指指對面的那些彪形大漢,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少校做了一個手勢,士兵們上前給人犯打開了手銬,讓他們也做做準備活動。
嚴峰大聲叫道:“我抗議!我要見你們領導,你們沒有權力扣押我們……”
少校根本不理嚴峰這個茬,高聲說道:“警方抗議無效,比賽正式開始,實行自由搏擊,不計時不及場次,現在開始!”隨着少校的一聲令下,二十幾名彪形大漢已經獰笑着走了過來,各自尋找着自己的目標。
押解的士兵不容分說,把嚴峰他們硬推進了場地,讓他們去參加軍警友誼賽。
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退路,那就打吧,說不定還有一點機會!防暴大隊的夥計也不是吃素的,本身就是應對恐怖突發事件的暴力機器。蔣作鵬身高超過一米九,嚴峰也有一米八,塊頭都不小,也受過專門的格鬥訓練。彪爺手下的那些混混,打架鬥毆更是家常便飯!打就打,誰怕誰啊!
然而,比賽一開始,嚴峰他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自由搏擊賽。根本就沒有什麼章法,也不是一對一,不僅這二十幾個彪形大漢對他們大打出手,傍邊那些看熱鬧的士兵一時興起,也加入了進來,開始對他們羣毆!
比賽很快就顯出了勝敗跡象,軍方明顯佔優。防暴大隊的幾個夥計還好點,因爲工作需要,經常進行體能訓練,多少堅持了兩分鐘。嚴峰手下的治安大隊的警察,這幾位的身子骨卻早被酒色掏空了,別說對付精銳士兵,就是對付一般小混混,都未必能打贏。彪爺他們幾個更是廢柴,全靠一身流氓氣嚇唬人,真要動起手來,一個個全是捱揍的料。
在這些人當中,被揍得最厲害的自然是蔣作鵬。特務連長警衛專門交代,就是這個傢伙不知死活,竟然打了歐陽軍長兩個耳光,一定要重點伺候。
一通暴打之後,十幾名警察加上幾個小混混,這些人全趴在地上起不來了。一個個鼻青臉腫像個豬頭一般。
彪爺到底是混社會的,經驗豐富,一看這個陣勢就明白了,這哪裡是比賽啊,分明是找茬揍人啊!混混們都很明智,趕緊用手護住要害部位,趴在地上讓這些大兵揍個夠。
發現效果不錯,少校軍官高聲宣佈:“軍方獲勝,你們還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