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江灼忙軍營內部整頓的事情,蕭之夭就挺着大肚子忙起了二寧的婚禮準備工作。
黃寧私下裡曾找蕭之夭談過,大概的意思就是什麼日子不日子的他不在乎,只要越快越好。如果不是怕委屈了阿寧,他其實挺希望當天就能舉辦的。
阿寧卻一直想拖,說什麼哥哥還沒成親,她這個妹妹怎麼能走到前面?這不合規矩。
嚴絲絲馬上跳出來,“要不我比你提前一天先嫁你哥做你嫂子?這樣你的問題解決了,我的人生大事也解決了,完美!”
宋陽:默默地走了。
阿寧:“我哥看起來並不喜歡你,你嫁過來會吃虧的。絲絲姐,你別急別傷心。要我不等你一起出嫁?”
嚴絲絲:默默地走了。
不怕打嘴炮,不怕被噎,就怕玩笑話被正經人當了真。
黃寧偷着樂:小萌媳婦兒棒棒噠!
一直被調戲,今天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於是蕭之夭痛快拍板,那就以最快的速度準備,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就什麼時候辦!
古代成親要求的什麼三媒六娉蕭之夭並不熟悉,就都交由了嚴絲絲去辦,她自己想的卻是現代那一套。
房子,車子,款子。
她的意思是直接在別處另外給阿寧買一處宅子,小兩口的新家嘛,總是私密一些好。
可她剛一提就被阿寧否定了,說死也要死在這院裡,打死也不另搬出去。
準新娘最大,蕭之夭只得安排人騰出了一個單獨的小院,從裡到外重新粉刷裝修,算做了新房。
車子的話阿寧不會“開”,黃寧是用馬不用車,於是蕭之夭自己把這塊的費用直接加在了款子上。
款子這方面又包括了紅包和嫁妝。紅包好辦,婚禮時一給就成。嫁妝卻是需要一點一點精心準備的。
這一天吃過早飯,不等蕭江灼出門去軍營,蕭之夭就火急火燎的嚷着嚴絲絲和阿寧快點上馬車一起上街挑嫁妝。
蕭江灼在後面喊,“人家成親你着什麼急?你慢着點!小心我大兒子!我大兒子!”
臉上寫滿了“娘子寧肯陪別人買嫁妝都不陪我吃早飯”的委屈,但手下的動作卻是一點不含糊,“大喬,銀子給帶夠沒?墨衛那邊今天也抽出幾個跟過去暗中保護。”
“是,主子您就放心吧,今天屬下親自駕車。”
大喬說完就要跟上,被月亮門那兒拐出的趙沂灝擋住。
“女人們去挑嫁妝,你一老爺們跟什麼跟?真給男人丟臉!”
大喬被罵得有點摸不着頭腦,“七爺,小的就去給駕個車順便保個航。”
這就丟男人臉了?那這位七爺的男人臉是不是太容易丟了點兒?
“駕車也不行!你退下,邊秋你去!”
邊秋今天穿了男裝,身形挺拔英姿颯爽。
不等大喬有反應,那邊馬車的車簾已經掀開了,三個女人的腦袋擠出來,“邊秋快來!”
大喬:……
這幫外貌協會的!哭給你們看啊。
蕭江灼又從懷裡取出了一疊銀票遞過去,“邊秋你收着,以備不時之需。”
趙沂灝一個箭步躥過去搶過銀票,又一個箭步躥上了車,“行了,有我在,你放心!準保給你花得乾乾淨淨地再回來!”
大喬呆:“七爺,您不是老爺們嗎?您不是說老爺們跟着丟男人的臉麼?”
這話可是還有熱乎氣呢,七爺要敢翻臉不認,他就以死相諫!
“你那臉跟着當然只有丟的份兒,可爺的臉跟着那就是妥妥的給男人長臉!還敢跟老子比,你先把你那皮磨白了再說吧。”
車簾一放,邊秋一聲“駕”,馬車遠去了。
蕭江灼不無安慰的拍拍大喬的肩,回去繼續吃早飯了。
大喬:……
一定要幫着弟弟把邊秋娶到手!改變基因提高顏值,誓要讓喬家下一代徹底擺脫因臉被嫌棄的命運!
……
車子其實很寬敞,就算坐四個成年人也還是富富有餘。
可實際情況卻是,趙沂灝獨坐一邊,蕭之夭獨坐一邊,嚴絲絲和阿寧擠到了靠近車門的車底板上。
其實她們更想出去和邊秋坐到外面的。跟蕭之夭在一起的時候,蕭之夭一向平等對待她們,她們也就習慣了不跟蕭之夭講究。
可車裡多了一位正式的皇子,那就不是那回事了。
紫金的刻龍的玉冠就在那頭頂上戴着呢,她們就是眼瞎也不會感覺不到來自皇族的氣勢的。
真沒膽同坐啊。
蕭之夭無語,趙沂灝無感。
摺扇合起向前一探,輕易又挑起了嚴絲絲的下巴,“美人兒,坐到爺身邊來啊?”
嚴絲絲:天天無下限調戲家裡那幫男的,這次反被男的調戲了,呵呵,報應的感覺真爽啊。
見嚴絲絲不像往日那樣天不怕地不怕地反擊,阿寧立刻把嚴絲絲歸到了受欺負的一方,“七七七七爺,絲絲姐還沒嫁人呢,請您不要這樣。”
阿寧哆哩哆嗦地伸手將那摺扇推了開去。
趙沂灝也不氣,手腕一轉就要拿摺扇再度挑上阿寧的下巴。
蕭之夭涼涼開口,“人家已經有主兒了。”
趙沂灝馬上收回了手,不碰已婚的是他的原則。但不代表着他沒有別的反擊辦法。
“哦,還沒嫁人所以不能這樣,那麼嫁人之後是不是就能這樣了?那我可以約幾天後成了親的你嗎?”
“啊?”阿寧完全呆掉,臉也迅速紅透了,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蕭之夭忍無可忍,上來就滅了她兩個小夥伴,還能不能愉快地買嫁妝了?
“要麼下車,要麼閉嘴!”
好吧,他閉嘴。
車裡終於安靜了。
馬車在快行了一段後停下了,邊秋掀起車簾,“主子,到了。”
嚴絲絲和阿寧立刻連滾帶爬地下了車,車外的空氣真舒爽啊。
趙沂灝要下車,被蕭之夭長腿一伸攔住了。
“你要跟我們一起逛還是自己逛?”
“當然是陪你們一起逛,小九弟弟的銀子我可不能獨吞。”
“好,那你就全程閉嘴。”
“喂!你別以爲你肚子裡有小九弟弟的種我就不敢……”
“要麼閉嘴要麼自己逛!”
“你……閉嘴就閉嘴!”趙沂灝縱身坐下馬車,心裡腹誹,你以爲閉嘴我就沒辦法了?
馬車正好停在了一家金鋪門前,閉嘴的趙沂灝擡腿就向門內裡進。
“主子?”嚴絲絲和阿寧看蕭之夭。
蕭之夭一揮手,“進去吧,他已經保證全程閉嘴了,你們就當跟了個拎東西的。”
進門,先進去的趙沂灝憑藉着一身擋不住的土豪公子氣質早就被小二們包圍了起來。
“爺,您看看這個,全身純金的金佛,小的敢以項上人頭打包票,全莞城您都找不出第二個這麼純的來!這要是往家裡客廳這麼一擺,立馬佛光普照,紫氣東來擋都擋不住。爺,滿意不?”
點頭。
小二樂開了花,“那給您包上?”
點頭,包!
嘿,因爲鬧災已經好長時間沒開張了,沒想到今天一單就開了能吃半年的張!棒!小二屁顛顛轉身去包裝了。
其他小二見狀立馬也來勁兒了。
“爺,您再看看這金釵!您的女人要是戴上了它,原來七分長相能立變十分,原來要是就國色天香那必須變得傾國傾城!今天特價,還能便宜兩成!您趕的好啊!給您包起來?”
點頭,包!
“爺,您看這個……”
點頭。
“爺,那這個……”
包!
前後不過三眨眼的功夫,鋪子裡櫃檯上擺着的最貴重的東西已經被裝盒打包一空了。
蕭之夭嚴絲絲和阿寧:……
這腿還有一條在門檻外面呢,眼瞅着這位爺閉着嘴就要把店買空了。
嚴絲絲和阿寧一左一右瞬間看向蕭之夭:說好的閉嘴不添事兒呢?
蕭之夭欲哭無淚:栽了!
小二們集體笑得燦如菊花,“爺,您看您是現在結賬,還是小的們給您送到府上再結?”
趙沂灝抓出懷裡的銀票就要往外甩,蕭之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衝上前一把搶了過來,“哪邊涼快哪邊呆着去。還有你們,把盒子都重新打開我重新挑,他說了不算。”
人家成親的嫁妝,買個釵啊鏈子什麼的也就算了,金佛什麼的算怎麼回事啊!
蕭之夭痛快地說了重新選,小二們燦爛的菊花臉瞬間板得像熨斗熨過的。
當日在高臺下圍觀看戲,由於距離的限制,他們並未看清趙沂灝的五官,所以今天趙沂灝一來他們都沒認出來。
但蕭之夭他們卻是認得的,幾次在災後重建的“一線陣地”上見過,是個人都不會忘記。
王妃的身份一確定,前面那位是誰基本也猜出來了。
但不忘歸不忘,感恩歸感恩,猜出來歸猜出來,一旦涉及到他們自身利益的時候,他們立馬不幹了。
對對方來說這不過就是一點毛毛雨,可對他們來說卻關係着後半年會不會繼續吃土。
反正這些人也不差這點錢,爲什麼還要爲難他們呢?
“王妃,您看哈,這可都是七殿下點頭應允後小的們纔給包上的。這要是換個人就說不要了,小的們的生意以後還做不做了?要不這價格再給您整體扣一成?”
蕭之夭還沒反應,阿寧已經連連搖頭了。
開玩笑,這些東西真當了嫁妝的話,她什麼也別幹,就在屋裡守着這些東西得了!比她和黃寧加起來都值錢!被偷了怎麼辦?
有小二看到就狠狠瞪了阿寧一眼,你就是個下人,多做什麼表情!
還有小二換個角度來哭窮了,“王妃,這莞城最近剛經歷了什麼您可比誰都清楚。今年的糧食收成那是肯定一點沒有了,朝廷發放的糧食也不過僅夠溫飽。我們幾個如果再不給家裡多賺點錢的話,這到明年開春前沒準都得餓死。王妃您就行行好,既然都裝上了,您就都買了吧。”
蕭之夭本來還想着從中重新挑一批給阿寧做嫁妝的,可一聽小二們這不亞於強買強賣的過分推銷,她立馬一件都不想要了。
冷瞟一眼小二們,蕭之夭道,“哦,意思就是我有錢,我不差這點,你裝上了我不買還不行了對吧?”
小二們被冷氣壓壓得牙齒直打顫,於是心裡越加不甘,“不是,重點是七殿下剛纔不是點頭了麼?”
“他點頭?”蕭之夭頭也不回伸手一抓,準確地抓住了趙沂灝的脖領子揪到了前面,“他是點頭了,可他說一個買字了嗎?他昨晚中風了,腦袋神經性地不停點。你們自己不確認清楚就急着先裝了盒子,難道不是因爲被他土豪的氣質迷惑早就存了就怕晚一步他會後悔的心思?”
小二們被看中心思莫不窘了一張臉。
阿寧一拉嚴絲絲的衣角,示意她看向後門那裡。那裡的門簾下正露出一雙腳來。
嚴絲絲冷笑一聲上前,捻起一串金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一串就是被秦長川拿來栽贓我們主子後來被看穿才原物歸還你們店的如意金掛鏈吧?這鋪子裡還有多少是我們主子幫你們店找回來的?事情結束之後說還就還了,要你們感謝沒?叫你們掌櫃的出來!不感謝恩人也就算了,還準備強買強賣,你們就是這樣做生意的?”
話音剛落就見鋪子後門那裡的門簾一掀,掌櫃的小跑了過來,“給七殿下請安,給王妃請安。小老兒剛纔有事兒出門,剛回來就聽說您二位登門了。小二們年紀小不懂事,您二位多擔待多擔待。”
那邊蕭之夭已經被阿寧扶坐到了一把椅子上,阿寧趁機小聲彙報了剛纔的發現,“什麼有事兒出門剛回來,分明就是在那裡聽了許久,見場面控制不住了纔出來。”
嚴絲絲一邊給蕭之夭扇風,一邊涼涼反擊,“憑什麼你們的人年紀小不懂事就得我們主子多擔待?這跟我們有半點關係嗎?還是你自己多擔待吧!”
掌櫃的一邊擦汗,一邊急急應和,“對對對,小老兒自己擔待。”
其實心裡:哪來的丫環這麼話多!真是堵心!
蕭之夭一看這掌櫃的三角眼不停轉動就知道不是什麼實誠人,於是這臉就越加地冷凝了。
這是第一天出來辦嫁妝,這是進來的第一家店鋪,雖然不迷信,但還是覺得是喜慶的事情就應該都順順利利的。
但現在怎麼着?還沒買呢就先弄了一腦門官司。
心中不快地蕭之夭斜着眼瞪向了一邊的趙沂灝,可是一瞪之後更氣了。
原來人家大爺已經穩坐另一邊椅子喝起茶來了。
注意到蕭之夭瞪了過來,他還相當無辜地眨眼迴應,意思很明顯:看我做什麼?我不一直一個字沒說麼?我沒添事兒啊!
這給蕭之夭氣的,您老是一個字沒說,但您老添的事兒可比說話的多多了!
真不愧是兄弟!繼想弄死那個排行九的之後,又想弄死這個遭心的老七了!
蕭之夭難耐地攥攥拳頭,一不小心殺氣放出,幾乎嚇尿了鋪子裡的掌櫃的和一衆店小二。
汗毛立起呼吸乍停的感覺襲來,他們才爲時已晚的想起眼前這位王妃除了是負責了災後重建的活菩薩之外還是曾經廢了秦躍的斷子絕孫手,是果斷拒了難民上門求助的鐵心腸,還是在高臺上說打就打了九殿下一耳光眼睛眨都不眨的厲害角色。
這下子強買強賣什麼的心思一點都不敢留着了。
“都傻站着做什麼?快快快,快都重新打開讓王妃重新挑!”
阿寧又湊近蕭之夭咬耳朵,“主子,這家掌櫃的人品不好,還是不在他家挑了吧。咱去別家看看?”
蕭之夭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又衝嚴絲絲勾勾手,“談價格你行的吧?這些東西我不在行,你能壓到最低價格吧?”
嚴絲絲驕傲地一拍胸脯,“主子您就瞧好吧!”
當然了這些都壓低聲音悄悄商量的,指揮店小二正把盒子挨個拆開的掌櫃的還以爲她們在商量買哪件。
掌櫃的第一個拿出了他家的鎮店之寶--如意金掛鏈,“託王妃的福,這掛鏈子又重回我鋪了,先向王妃鄭重地表示感謝!但您看這鏈子,幾經周折,幾經磨難,好東西就是好東西,顏色一點不掉,成色還是這麼的完美!王妃您要是相中了,小老兒直接給您把價格讓四成怎麼樣?”
嚴絲絲上前一步,“東西是好東西,但不實用啊。這麼沉的一掛,誰有事兒沒事兒擱脖子上掛着?還讓四成?掌櫃的你在欺負我們土包子以爲只要聽到六成就覺得很便宜嗎?你這六成的價格也是莞城少有了,不然這掛鏈子也不會成爲你的鎮店之寶這麼長時間也沒賣出去吧?”
阿寧連連搖頭,“不要不要,又重又貴又麻煩,主子這個肯定不能要。”
掌櫃的忍不住一人給了一個大白眼,心說不就兩丫環,主子買東西用得着你們多嘴?小二們,幫她們退下!
小二們很機靈,收到掌櫃的眼神就一擁而上,做的拿着東西給蕭之夭選的熱情勢,行的卻是將嚴絲絲和阿寧擠開的目的。
蕭之夭恍惚間有了一種去國外買東西被導購員們有目的的圍攏上不榨出點錢來不罷休的感覺。
趙沂灝邊喝茶邊看戲閒得津津有味,出來可比在家悶着有趣多了!好玩兒!
接下來掌櫃的加店小二們開啓了花樣推銷模式,所有東西都被誇得天花亂墜世間少有,所有價格都自動打壓成了買了就是賺了這一輩子再不可能有第二次這種便宜了的超低價。
蕭之夭全程一臉呵呵噠。
出來是爲給阿寧買嫁妝的,就算有點不順也至於因爲情緒受影響就耽誤了大事顧此失彼。她是真的有心選幾件合適的,但真沒架住對面這麼自行作死。
是,我是出錢的那方,但你問我是買來做什麼了嗎?你問我是給誰買的了嗎?從頭到腳從開始到現在,掌櫃的加店小二們都自掛“眼前這位是大金主能扒三層皮絕不能少扒半層的”妥妥的宰人旗幟,我看起來像是腦殘的冤大頭?
阿寧被擠在人羣之外也沒忘了及時表達自己的意見,“不要不要!”“不要那個!”“也不要這個!”
嚴絲絲沒阿寧那麼激動,她總是在對方介紹完東西然後靜等蕭之夭迴應的那一段安靜時間裡適時插話,“最多一百兩!”“成色太次了,八十兩頂天了!”“這是抄襲旁邊那家玉鋪的同款金飾吧?抄的就是抄的,空抄了其形卻沒其靈!白給都不要!”
掌櫃的和店小二:Biu中一箭!BiuBiu又中兩箭!BiuBiuBiuBiu--死無葬身之地了!
有小二忍不住了,“你算哪根蔥!你知道我家掌櫃的爲了這款金飾多努力嗎?曾經連夜趕工到現在咳嗽還沒好!不懂的滾粗!要你看了?”
蕭之夭終於有反應了,她猛地站起擡腿就向外走,“好吧,那我不看了。走!”
掌櫃的和小二們集體傻眼,怎麼回事?這是不買了?剛纔介紹了半天白忙活了?
再加上先前對趙沂灝介紹的那一遍,這就是兩遍啊,涮人玩兒呢?
掌櫃的也來氣了,“王妃請留步!您這是因爲生氣小老兒沒能登門道謝幫忙找回金飾的事情嗎?所以來空涮一下小老兒?”
嚴絲絲非常大聲的嘲笑一下,“您還真看得上您自己!”
阿寧拉蕭之夭,“主子,不值得跟他們置氣,我們還是走吧!”
掌櫃的於是更氣了,又是這兩丫環!“恕小老兒直言,下人就是下人,哪怕私底下感情再好,這出了門也得是安安靜靜守本分的纔好。王妃,說句不客氣的,您可有點治下不嚴了,這以後回了京可是有可能給九殿下丟臉的!”
蕭之夭都氣樂了,“掌櫃的,你到現在還沒弄清楚自己錯在哪兒嗎?下人?你知不知道今天做主要不要買你東西的就是兩下人?”
一指阿寧,“我要給她備嫁妝,我的心意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方面是她得喜歡!你連誰要買,買來做什麼都沒弄清楚就一通得波得,講真,哪怕我今天全中意你得波得的東西,她說一句不喜歡,我就一個都不會買!”
再一指嚴絲絲,“她纔是管錢的!府裡的進賬出帳,全在她手裡!你以爲我是主子嗎?告訴你,她要說一句節省開支,我就是主子也得聽她的!”
掌櫃的和店小二們齊齊臉色大變,剛纔那個直接罵了嚴絲絲的更是嚇得跌坐在地。
見過下人得寵的,但第一次見到這樣寵着下人寵上天的。
“這這這……小老兒眼濁,小老兒混蛋,冒犯了兩位……小老兒自掌嘴謝罪!”
這位掌櫃的一看闖下了大禍,竟是自己打起了自己耳光來。
蕭之夭半點不同情,“你的東西丟了最後物歸原主是本分,你謝不謝的都是你自己的私事,沒人在乎。可你抄襲就不對了,再努力再累吐血了不對就是不對!你這裡的東西我不能要!最後奉勸一句,做生意之前也要先做好,人!好自爲之!”
蕭之夭帶着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掌櫃的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在地,生意就這麼沒了?
有店小二還氣不過呢,“掌櫃的!我們去告他們!他們憑什麼這麼耍人玩兒!憑什麼這麼說您?”
掌櫃的擡手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你特麼的給我閉嘴!一羣敗家玩意兒!見着有錢的上門不問青紅皁白就開宰,這下完了吧?你們哪一個要是有心問問是誰要買,買來做什麼,還用有後面這齣兒?還告?現在整個莞城加駐邊軍營都在九殿下的控制之下,你告九王妃?想死別拖累我!滾!”
“那也不能全賴我們吧?這還有您抄襲別人創意的原因呢。”某小二嘟囔。
“還頂嘴?滾!都特麼的給我滾!你們被解僱了!”
掌櫃的咆哮聲傳到門外,蕭之夭報以不屑地一哼,活該!這種黑心的商家徹底黃了纔好呢。
幾個人又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家玉鋪。
趙沂灝低頭就要向裡猛闖,蕭之夭趕緊搶先一步攔住他,“你可以開口講話了!”
閉嘴闖禍更大啊,她得及時更正。
趙沂灝笑得很是得意,“謝弟妹!”切,領略到爺的厲害了吧?
“姐妹們走着,爺幫你們好好挑一挑玉飾去。”趙沂灝左手一勾嚴絲絲的胳膊,右手一拽阿寧的袖子,從背後看,那叫一個感情融洽“姐妹”情深。
蕭之夭扶額:“阿秋,你可以先送你家主子回家嗎?”
再這麼跟下去,她真怕自己剋制不住出手弄死他。
邊秋:“邊大少說了,七爺在莞城這段時間裡,所有人的開銷他都負責出。”
蕭之夭:“哦,那進去吧。”誰跟錢過不去啊!
邊秋:……
大少威武!
玉鋪內,不同於金鋪裡的店小二都是男的,這回都是女的。一個個長得說不上好看,但個個如玉般乾淨透亮,微微一笑恰如其分,看了就讓人心情先好了起來。
一位打頭的挽着婦人髮髻,上來就認出了蕭之夭和趙沂灝,“民婦給七殿下請安,給王妃請安。來人,看座,上茶!”
蕭之夭表示很滿意,這樣友好又不過分熱情的態度讓她瞬間產生了買買買的衝動心理,“有什麼好看的玉飾都擺出來讓我看看。”
齊氏卻沒急着讓人擺東西,而是先問,“請問王妃是誰想買玉飾?買來準備做什麼用?您說的越詳細,民婦給您介紹的越相近,也省得您在這裡浪費時間不是?”
嚴絲絲和阿寧笑開了花,對嘛,這纔是一家鋪子賣東西首先要做的。
蕭之夭更滿意了,態度好,又剛得知了有人報銷,那必須買買買啊!
“這裡五個人都要買!阿寧是要成親備嫁妝用;我嘛,你拿最貴最漂亮的就是了;七爺,絲絲和阿秋,你們自己隨便挑!價格不限,數量不限,都算我的!”
財大氣粗的一比。
趙沂灝歡呼而起,“快快快,把最貴最漂亮的都拿出來讓爺先挑!”
阿寧:“謝主子。”
嚴絲絲聽出門道:“主子,不用花我們自己的了?”在得到蕭之夭輕微點頭承認後,她立刻也興奮了,“我要買從頭到腳全套的!就不信有了這些傍身姐還嫁不出去!”
邊秋:……大少,您辛苦了!對了,她也該換一款新劍飾了,挑着。
齊氏及一衆小丫頭更高興,雖然被教導要緊守做人底線不得強買強賣,但做生意賺錢的,哪個會嫌賺的少!
一時之間小小的店鋪被不停來回取貨換貨走動的小丫頭們擠得水泄不通。
趙沂灝本來對這種邊境小店是有點看不上的。京裡的名貴玉石多了去了,邊家就有最好最大的玉石鋪子,他只要一個眼神過去,東西當天就能擺到他的房裡。宮裡這些東西更是不缺,他看都看膩了。
最開始喊要買也不過是誤信了是蕭之夭結賬,只要對方出血他佔便宜他就高興,所以也沒真想買到什麼。
可是東西擺上來時,他震驚了。
這種品相的翡翠可是京中都少見啊!就是雕工比不得京中那些大家們做得細緻逼真,但單就翡翠本身的質地來說,這必須是上上品啊!
齊氏看出了趙沂灝的驚豔神色,適時解說,“莞城本就盛產翡翠原石,只是地靠邊境運輸不便,於是主要負責向外運輸的嘉定城倒成了全堯天人盡皆知的翡翠盛地。但到了這邊的人都知道,真要找好石,還得來莞城啊。”
趙沂灝看着滿滿一桌子完美無瑕的玉器玉飾玉擺件,挨個品過,品過了就不想放手,“這些都包起來,爺都要了!”
回了京重新雕刻一番,他至少能翻番賺好麼!
蕭之夭臉又黑了,就算有人出錢,也架不住這麼敗家吧?這倒黴孩子!
不讓他開口說話吧,他要包人家的園;讓他開口說話了吧,得,他又要包人家的園了。
到底知不知道出來是做什麼的?
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你都要了,阿寧怎麼辦?連女人的嫁妝都要搶,你還是不是男人?”
趙沂灝毫不猶豫,“不是!我願做爲玉而生的小女人!”
哎喲我去,這種撲面而來的誘受風真是讓人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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