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吠,那小子,請下馬接受檢查!”
就在雲天河騎馬漫步走在路上沉思的時候,突然一陣洪亮的喝吼聲從後面傳來,打斷了去天河的思緒。
擡起頭後,就見已經走到了一處關卡所在,此時一位身穿制式軟甲,胸口有一牛尾掛三劍狀標誌,帶着一隊士兵的軍官站在關卡處,正眼神遊移不定地瞪着雲天河。
雲天河讓馬前行了一段後,這才下得馬來。
那位軍官看得眉頭直跳,但還是走了上來,又驚疑不定地掃視了下雲天河,悍聲道:“什麼人,幹什麼的,報上名來,這是邊關之地,出入都需要盤查!”
這個軍官說話時,總帶着一股子煞氣,雲天河知道這是一位老兵,只是道:“我只是個做生意的,這裡原是餘州的一個郡城,現在卻成了邊關之地,我要從這往南,就是楚國,往西,就是夏國,而我兩邊都有生意,豈能分得清是哪國人,按以往,你我不都是大唐子民?”
“這話這麼說是沒錯,但如今形勢不同,你若兩國都有生意,我還是奉勸你,最好不要兩頭湊,這對你和你的生意沒好處。
當然,如果你願意到我們夏國長期做生意,我們歡迎之至,而且還有一系列的優惠政策,你若是選擇了楚國,那麼盤查無誤,就可以離開了,雖然我們夏國不反對生意來往,主張商業無國界,但你沒個身份,定然要被兩國當奸細抓起來的!”
聽到這話,雲天河卻是一臉詫異,對此人也不禁有了幾分好感,看着這個老兵,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原來是出自北軍治下的吧?”
這次,輪到那位軍官詫異了,他驚疑不定地看着雲天河,道:“小子,你怎麼會知道我出身北軍治下的?”
雲天河微微一笑道:“因爲原大唐的軍隊當中,就屬塗天青治下的北軍對商業經營這方面最有認識和體會,如果沒有經歷過這些浸yin,是不可能說出你這番話來的,而且從你對待商人的態度上,也要比其它關卡的他國官兵要好很多,這很容易給商人留下好印象,從而對夏國也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如果一味的只是收受賄賂,或者一語不合就打抓審問,這樣的行事做風,在北軍身上是找不到的!”
聽了這話,這位守邊軍官心中更是遲疑不定了起來,更加認定此人身份來歷肯定不簡單。
自從方纔他初見雲天河的時候,就感覺到此人有些不同尋常,無論從各方面來看,都不像是個普通人,因而他也沒有平時那種蠻橫口吻說話,而此人卻一語道出自己的出身來歷,而且說話間總能給人一種信服的感覺,這肯定不是尋常之人,會不會是哪位大人物來邊關視察的?
想到這裡後,這位軍官說道:“這位小哥,我們還是閒話少說,如果你要去夏國,最好還是在這裡登記一下你的身份來歷,我們自然會放你入境,否則就別怪我等不客氣了!”
這時,這位軍官身邊的一位少年小兵走了上來,拿出一個冊子和筆,交給雲天河後,就一直瞪着他,示意他登記。
雲天河接過冊子和筆,眼神掃向那位小兵,見他年紀也就十五六歲,於是便說道:“我這來的一路上,見到許多百姓的村子之中有徵召入伍的,只是那些被徵召的少年,年紀都很小,你是自願入伍的,還是被強徵入伍的,或者是家人主動送進來的?”
看到雲天河不登記,反而問他話,那位小兵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看向那位長官。
那長官聽到這些,更加肯定雲天河來歷不簡單,於是便解釋道:“我們夏國目前各軍之中,都有嚴令,不得徵召百姓家中十六歲以下的少年入伍,更不得強行徵召百姓入伍,這孩子是家裡落魄了,吃不起飯,是家人主動送到軍中預備役的,不過他也經歷了半年的苦訓合格後,才分配到這的!”
在這位長官說話間,雲天河已經在冊子之上登記好了,交給了那位小兵。
那小兵接過冊子後,在上面看了一眼,卻是瞪大了眼睛,隨即神色有些怪異地望着雲天河叫道:“利州永安坊,名爲天河,你……你是酒神……我爹生前就是做酒生意思的,我們家中還供着天河酒神的牌位呢!”
“啥,他是酒神?”
那位軍官聽到小兵的驚呼,愣了下,但隨即他想到了什麼,再次瞪着雲天河時,眼睛都快瞪了出來,但有些語無倫次地道:“我……我知道你是誰了,我在北軍中聽過……啊……小將有眼無珠,方纔冒犯之處,請恕罪!”
雲天河一揮手,制止了這位軍官,只是道:“你不必大驚小怪,我只是四處遊歷時,看到別處都有徵召少年入伍的事情,想了解一下而已,卻不想走到了這裡,看你胸口一尾三劍,應該是個校尉軍官,你叫什麼名字?”
“小校李拜二,曾是鮑將軍帳下的親衛兵,自從北關丟了以後,我們隨將軍撤回來防衛,將軍就把小校派到此地來,不過這裡還有一位都尉大人,好像和您是一家人,您要不要見,我這就去通報?”
“不必了,守邊之職很重要,也很忙碌,我只是在各處隨便看看,瞭解一下情況,你不要聲張,你剛纔做的很好!”
“這是小校責任所在,您過獎了!”
此時,不遠處有一隊商人正緩緩駛來,李拜二身邊的小兵和幾人已經迎了過去,雲天河也不打擾他們,說了幾句鼓勵的話之後,李拜二就放了行。
這裡是和處山口,騎馬從那石欄邊的入口通過時,雲天河看了一眼兩邊的巨石排列布置後,當即心中一動,這關口處竟然修有機關陣。
從那裡通過後,正好與迎面來的那商隊擦邊而過,雲天河瞄了一眼,這個商隊看樣子是運着貨物要出去到別的地方的,他們車都很寬厚夯實,車上裝載的貨物,都是罈子,底下鋪着稻草,應該是酒。
這隊商人領頭的人好像跟李拜二認識,見了面之後,互相打了個招呼,李拜二讓人例行檢查之後,就放他們出境。
雲天河瞄了眼後,就轉過頭,準備一路遊歷觀察,最終回利州。
只是走了半截以後,雲天河心中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仔細想想,又沒覺得哪裡不對,於是帶着疑惑,又回過頭看了看那個商隊。
那個商隊裡的人看起來倒也沒問題,實力最強不過一個護衛的七級武師,車上半截的貨物,方纔李拜二讓人檢查時,裡面也確實是酒,那稻草鋪在底下,只能看到寬厚的車底坐,好像……
等等,車底坐!
雲天河想到這裡後,再看那商隊的車底坐,終於現了一些端倪來,那些貨車的底坐,都很厚,如果將裡面鑿空的話,裝置一些其它東西的話,就很難被現了。
想到這裡,雲天河心中頓時起疑,於是下馬來,在路邊撿了一個小指大的石子,掐手一彈,那石子便飛射向那貨車的底坐之上。
叮!
當那石子射到那底坐上之後,雲天河忽然聽到了一聲脆響,明顯是金屬響動的聲音,如果是底坐被擊穿的話,是不可能出這樣的聲音。
那底坐裡藏着鐵器,如果是正常商品,他們裝在車上也沒有人會在意,除非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裡面藏的是兵器!
現在非常時期,各國對兵器軍馬的缺口都是極大,而北方一帶的利州和開州,都是兵器和戰馬的出產地,這些商人做生意夾帶兵器出去,這很明顯就是走私了。
想到此,雲天河掉轉馬頭,又回到了關卡處問李拜二:“剛纔那些商人,都是什麼人?”
李拜二見雲天河又轉回來了問這些,於是道:“這個商隊是青州做酒水生意的,經常去利州進酒,自小校在此值守時,就經常出入,每次例行查檢,倒也沒出過什麼問題,時間一久,也混熟了!”
“他們的貨車,是不是每次都是這樣的?”雲天河問道。
李拜二道:“這都是他們自己的貨車,每次往返,好像都是這些!”
“你現在馬上去截下他們的貨車,再檢查一下底坐,我懷疑他們是給楚國走私兵器的!”雲天河道。
“什麼,走私兵器?”
李拜二聽了這話,當時一驚,半信半疑地看着雲天河,但最終他還是立即對手下道:“你們幾個去攔住貨車,就說想偷偷討點酒吃,順便乘機檢查他們的車底坐,如果現兵器,就全部抓起來!”
“是!”
那幾人聽了之後,於是便立即趕了過去,將那隊商人攔了下來。
雲天河與李拜二站在關卡處看着,就見不一會兒,那邊就吵起來了,隨即那幾名士兵抽出了刀,並向這裡示警。
李拜二聽到示警之後,終於變了臉色,立即帶着一隊人馬趕了過去,雲天河也跟了過去。
不過要到那商隊跟前時,那邊卻是已經動起手來了,李拜二一見自己的手下被打傷,當即火冒三丈,抽出刀上去就先砍翻了一人,然後沉聲喝道:“若有誰在敢反抗,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