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的擔心又統統被蕭晏的一個深情纏綿的吻給捲走了。蕭晏將她壓在懷裡,孜孜不倦地親啄着她的嘴脣,怕她心裡不舒服,道:“對不起,若是我一早便知道你在我心裡早已根深蒂固,我不會捨得那麼傷害你。”
林青薇反抱着他,道:“可沒有那場絕境,可能我們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重生,對嗎?”頓了頓,又問他,“君臣之道,對於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
“那是我從年少時踏入太子府學的第一樣東西。”那個時候蕭晏還只是一個皇子,將來太子登基爲皇,他勢必要效力左右的。
林青薇不知該高興還是嘆息,抱着蕭晏的頭,道:“先帝能有你這樣的兄弟,是他福氣大。但皇室,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這麼有情有義。”他的男人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她沒有理由去責怪他,但是重情重義最後能換來一個好結果嗎?歷史上有多少忠義之臣最後卻難以顧全自身呢?多得數不勝數吧。
蕭晏道:“可我們現在過得卻很逍遙自在、如膠似漆般恩愛不是嗎?”
林青薇莞爾道:“嗯,你說得對。”只要他們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誰喜歡權力,誰去爭奪好了,她只想和她郎君一起,過着平靜而幸福的日子。與其去擔心以後,不如全心全意地過好眼下的日子。定然是眼下過得太幸福安逸了,她纔不由自主去擔心以後,但以後的事誰能知道呢,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會和蕭晏並肩一起便是了。她勾着蕭晏的脖頸,複道,“你和他沒有君臣關係了,你就只是我一個人的裙臣,誰還想爲難你,可能我會讓他追悔莫及。”
蕭晏低低道:“一切但憑夫人吩咐。”
林青薇又道:“好像我們跑偏了,現在重新回到水採卿這件事情上來,恩師遺言對你而言也那麼重要?要是你恩師遺言不是要你照顧她,而是要你娶了她呢?你會娶了她嗎?”
蕭晏道:“在遇到你之前,可能會的。”
林青薇好氣又好笑地看着他的眼睛道:“那遇到我之後怎的就不會了?”
蕭晏回答得倒也老實:“遇到你之後,我發現我只能娶一生摯愛的女子爲妻。”
“那你喜歡過她嗎?畢竟她長得那麼漂亮。”林青薇眯着眼睛道,“別說你在宮裡對她的噓寒問暖都是裝出來的。你和她……可有像和我這樣親密過?”
也不能說往事都不在意,這個問題林青薇還是比較在意的。
蕭晏想了想道:“我若實話實說,你能不能不跟我生氣?”
“那得看你實到哪個程度了。”
蕭晏遂道:“她身子骨一直很弱,噓寒問暖是必要的。只是在宮裡的時候,爲了讓你死心,做得格外親近了些,但再怎麼親近,我也不曾和她有過肌膚之親,從沒像想你那樣……肖想過她。”他倒是有什麼說什麼了,林青薇不僅沒有氣,反而見他有些尷尬的樣子,覺得十分少見,心裡軟得什麼計較都沒了。他又道,“就算是喜歡,也應當不是男女之情吧,更多的像是兄妹情。我年少的時候在宮中生母早亡並不得寵,是太子的伴讀,恩師待我恩重如山,師母常做了好吃飯菜叫我去,讓我常常感覺像回到了家一樣。”
年少的事,他都說得十分淡然,但林青薇想,事情肯定不如他說的那麼平淡,生在帝王家有多麼身不由己,尋常百姓家的幸福溫暖對於他來說又有多麼的不可企及,這些都被他一概帶過。想必在他心中,恩師對他的教誨之恩,如師如父,難怪他會一直記到今天。如果當初他爲了自己,當真棄恩師之女於不顧,如此忘恩涼薄,又真的是她所愛着的那個男人嗎?
林青薇這樣想着,心裡就止不住的心酸,想越發地抱緊他。以後他們有了一個家,他所奢望的那些溫暖,她都會給他。
以前因爲水採卿的事,她多多少少有怨過。但每個人在傷心難過的時候,都難以站在對方的角度去思考事情。當初蕭晏也一樣的艱難糾結,他欺騙着她也欺騙着自己,在以爲她葬身在大火中以後那份就此痛失所愛的痛苦,她同樣也難以想象和感受。
他們都不願去怨憎對方,幸福得來不易,他們更想去珍惜、去心疼對方。
蕭晏又道,“至於你說她漂亮,我倒沒有特別的感覺。大抵是像別人口中說的傾國傾城,但卻不及我夫人的一半美。”
林青薇噎了噎,失笑道:“你是越來越會哄人。”
“漂亮是從外貌看的,只不過是一副無關緊要的皮囊,美卻是從內而外的。”蕭晏說着便撈起林青薇的身子,整個掐在懷裡,愛不釋手,“沒有誰比你更美。”
說着又是一番動手動腳。林青薇阻擋不及,讓他撩得氣喘吁吁。她咬牙道:“你莫不是還想來?”
蕭晏親了親她的下巴,道:“不敢過分折騰你,怕把你弄壞了,我只親親抱抱也不行?”
林青薇忍了忍:“……那你看看你的手現在在往哪裡亂摸?你這是親親抱抱?”
蕭晏這才戀戀不捨地把自己的大手從林青薇的衣裳裡面抽出來。
林青薇雙手往蕭晏的肩膀上推了一推,順勢就把他推倒在榻几上,自己翻身騎在他的腰上,青絲從肩窩裡垂了下來,她摁着蕭晏的雙手道:“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蕭晏索性悠然地躺着,道:“嗯你問,爲夫一定知無不答。”
他那雙鳳眸,像是有萬般魔力一樣,深深地吸引着林青薇。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誘人的味道,這男人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關鍵躺在林青薇身下還一副任君採擷的姿態,再好的定力也要被他給摧垮吧。
林青薇定了定心神,卻似笑非笑道:“當年的皇叔可是無人能入得你的眼,一向嚴謹自律、潔身自好,我尚且還記得,初見你時便和你把男女關係給坐實了。那個時候我雖然中了媚藥,但我們沒有交集,你又如何肯屈就給我解了媚藥?好像那一次,皇叔有點隨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