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反正血神殿的都是不義之財,咱們取了便是。”
慕千山早已經被眼前的元石看花了眼,那裡還能想到別的。
“胖子,事情沒你我想的那麼簡單,先不要妄動,咱們仔細找找看,或許能發現什麼線索。”雲塵心中充滿疑竇,血神教也好,血神殿也罷,都是狗改不了吃屎,以對他們的瞭解,絕對沒好事。
“好吧!你是老大,聽你的。”慕千山的上前幾步,開始搜索起來,但目光時不時的看向元石几眼。
雲塵的目光所及,陡然的是見到了角落中的一個木箱,快速上前,將木箱給打開,裡面放着一本本泛黃的賬冊,足足有上百本之多。
雲塵抓起一本,翻開一看,上面清晰的寫着“煉丹師公會交易記錄”,上面有清楚的記載着每一條交易記錄,時間,地點,何人交易,事無鉅細,盡在其中。
一本又一本的翻下去,其中一大半是四大公會的交易記錄,他們向血神殿出售兵器,丹藥,符文,陣法,各種修煉所需的資源,而且其價格都比外面市價高達三成。
下面還有幾本是與靈武商會交易記錄,而上面出售之物,讓雲塵不由是怒火中燒。
“驚鴻歷三一四三年,雷霆城,北郊,從靈武商會購人口三百,以做藥人,價三千元石。”
“驚鴻歷三一四四年,玄陽城,三十里,從靈武商會購人口一百,新晉殺手訓練所用,價一千元石。”
“驚鴻歷三一四四年,七月……”
“驚鴻歷三一四五年,六月……”
一條條記錄清晰的呈現在雲塵的面前,僅僅十年的時間,血神殿從靈武商會求購的人口數量達到一萬,大半被他們試驗毒藥致死,少半被那些新晉弟子所殺,死亡的人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平民,而且都是人族子民。
雲塵手握賬冊,面色猙獰,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胸中一股無言的怒火在燃燒,憤怒,殺意,全部交織於心中。
喪心病狂,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血神殿其罪當千萬萬剮,靈武商會更是萬死難贖其罪,四大公會,同樣是罪責難逃,罪責難逃。
“老大,怎麼了。”慕千山感受到了雲塵身上的不同,直接是走了過來。
“胖子,你自己看。”雲塵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將賬冊交到了慕千山的手中。
慕千山看了幾眼,頓時面色大變,破口大罵起來,“靈武商會,這羣雜碎,該是千刀萬剮,千刀萬剮啊!老大,這樣的行爲比人奸更可恨啊!老大,你跟聶城主的關係不是很好嗎?咱們將這些罪證送到城主大人那裡,讓他處理吧!”
“不,這件事情聶滄海管不了,我到是有更適合的人選,胖子,收起東西,咱們去找七世子。”雲塵的目光森冷無比,聲音隱隱帶着一抹殺氣。
“老大,那四大公會你當如何處置。”慕千山很清楚這裡的賬冊一但現世,必然將是牽動各方的利益,尤其是四大公會,當是首當其衝。
“回去再說。”雲塵的面色冷冽無比,血神殿與四大公會相互勾結之事,他不會當作什麼事情沒發生。
兩人的心情變的是無比壓抑,將裡面徹底搬空,從原路返回。
當到了煉丹師公會的門口,慕千山依舊是憂心重重,“老大,你可要考慮清楚了,真要將此事捅出來,搞的天下皆知,咱們兄弟可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了啊!”
“胖子,若你發現我是一個人奸,你還能若無其事的跟我相處下去,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嗎?”雲塵直視着慕千山,目光充滿了冷冽。
“老大,這……是兩碼子事,又豈能混爲一談啊!縱你有一天真的當了人奸,我也相信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依舊是我的老大,但四大公會不一樣啊!”
慕千山重重的嘆息一聲,他與雲塵認識時間不長,但知道雲塵的脾氣,若真的決定幹一件事,沒人能夠阻止。
“有何不一樣,他們明知血神殿臭名昭著,還與之勾結,你覺得我還能無動於衷,跟他們平靜相處嗎?”
雲塵的內心怒火無從宣泄,四大公會若勾結異族,他可以當成不知道,但與血神殿勾結,這便不能坐視不理,血神殿乃是血神教的餘孽,這些人什麼德行,還有人比他更清楚嗎?前世從踏入修煉之始,便與血神教結仇,最終血神教爲他親手所滅。
“雲兄弟,你回來了,你到底去了那裡,你可知青木子會長擔心成什麼樣子了嗎?如果你再不回來的話,怕是要把雷霆城給翻過來了。”
羅雲天的身影正好趕來,見到了雲塵與慕千山相安無事,懸着的一顆心便是放下了。
“羅大哥,你來的正好,幫我通知城主大人,七世子,讓他們速至。”雲塵的聲音充滿了冷冽,看着羅雲天出聲。
“雲兄弟,發生何事。”羅雲天心中一怔,看着雲塵的面色,他便知道有事發生,而且事情還小不了。
“羅大哥,待城主大人與七世子到來,你便會知曉。”雲塵的看了一眼羅雲天出聲,轉而走進了煉丹師公會中。
當雲塵與慕千山走進了院落,青木子當先是迎了出來,看着雲塵無礙,懸着的心算是放下,“小友,你總算回來了,你們到底去了那裡啊!爲什麼不回傳訊符。”
“是啊!少主,這一天可把青木子會長給擔心壞了,索性你們安好。”天機子的身影也是走了出來,看着雲塵露出了關切之色。
“哦!剛纔在法陣中殺人,應該傳訊符被阻擋了。”雲塵坐在了石凳上,順手摸出了一罈烈焰燒,狠狠的灌了一口,如今心中怒氣難平,唯有烈焰燒才能讓他好受一些。
“法陣殺人,小友,你去殺誰了。”青木子目光一怔,感受到了雲塵態度有異,若在平時雲塵絕不會這樣冷漠,而且這小子對自己一向很敬重,到底這一日發生何事了。
“當然殺血神殿的人。”雲塵又是灌了一口烈焰燒,目光逐漸變的陰冷起來。
“什麼,少主,你去殺血神殿的人,這……他們究竟是怎麼招惹到你的。”天機子聞言大駭,連忙是出聲詢問起來,血神殿,這羣見不得光的雜碎,敢行刺少主,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索性少主無事,不然定要讓他們凌遲至死。
“小友,這麼大的事情,你爲何不回來跟我們商量,反而是自作主張啊!”
青木子面色一愣,轉而是重重的嘆息一氣,他知道壞事了,以雲塵的性格,定將血神殿的據點給挑了。
“自作主張,呵!青木子前輩,你不問我爲什麼去殺血神殿的殺手,也不關心有沒有受傷,你反而怪我自作主張,我雲塵若要殺人,他就有必死的理由。”
雲塵陡然是站了起來,目光中似有火焰燃燒,充斥着一股可怕的氣息。
“小友,你誤會了,老夫並不是那個意思,你可知血神殿是一羣瘋子,他們行事沒有底線的,你這般衝動,你可想過血神殿的報復嗎?”
青木子重重的嘆息一聲,充滿了無奈。
“青木子前輩,你應該擔心的不是血神殿報復我,而是他們如何承受我的怒火吧!我連邪靈,亡者都不怕,我還怕區區一個血神殿,我可以告訴你,我與他們之間,不死不休,斷無化解的可能,日後凡是我雲塵降臨的地方,我會第一個踏平血神殿的據點。”
雲塵的目光閃爍着幾分的凶煞氣息,要麼是血神殿弄死他,要麼是他踏平血神殿,絕無緩和的可能。
“少主,到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爲何要與血神殿鬧到如此不死不休的地步。”天機子聞言充滿了震驚,這血神殿究竟做了什麼事,讓雲塵這般憤怒。
“雲兄,發生何事,如此匆忙。”寧世澤的身影出現在了院中,身後跟隨着已經徹底恢復的青老與玄老。
“小友,連夜召喚,可是有大事發生。”聶滄海也是匆匆的趕了過來,目光明顯帶着幾分的疑惑。
“都來了啊!七世子,你先看看這個。”雲塵一拍空間手鐲,面前的木箱浮現,順手從中抓出了靈武商會的交易記錄,扔到了寧世澤的手中。
寧世澤不明所以,但僅僅看了幾眼,頓時是面色大變,又是將其餘幾本快速翻閱,將手中的賬冊狠狠的摔落在了地上。
“喪心病狂,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啊!靈武商會,你們當真是好大的狗膽啊!殺,必須殺一儆百,詔告天下。”
青老順手撿過了賬冊,也是快速的翻閱起來,頓時是怒從心頭起,“該,該殺,當千刀萬剮,老夫自問不是什麼好人,一生殺戮無數,可是比起靈武商會的惡行,簡直不及萬一,不及萬一啊!”
衆人聞言,紛紛拿起了賬冊,凡是看了之人,一個個都是破口大罵,怒火沖天,縱是異族也不會如此喪心病狂,人族高層與百族的協定,無論如何爭鬥,但都禁止對雙方的平民出手,可他們實在想不到靈武商會竟會販賣人口給血神殿試毒訓練。
但凡有半點良知的人,也絕不會容忍此事,而面前幾人都是心懷大義,又如何能夠不怒,不驚,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