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福消受 番外 霧容 UC 網 穿越 和 晉江穿越文
過了兩年,天天盼着的人終於回來了,四位公子卻怒容滿臉,不放過林悅,非鬧得這個沒良心的花心蘿蔔不得安寧,林悅每天都爲了哄他們而絞盡腦汁,幾個月後,林悅最近很乖,衣帶漸寬,越發地仙風道骨。
四位公子再次暗下開會,討論內容是該不該放過林悅。朱翎和墨影非最先投降,水絕流也心軟地順着臺階下,最後三雙眼睛全盯緊司馬易,後者態度曖昧,始終淡定地搖扇。
三比一,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要放過他麼?你們真容易心軟。”司馬易輕嘆搖首。
朱翎淡然接話:“他已經得到教訓了。”
“教訓?你就寵他,每一次受責他不是都瞅着你?作爲大公子,你不及格。”司馬易臉帶微笑,不溫不涼地來上一段。
朱翎沒說話,他默認自己拿林悅沒輒。
墨影非趕忙幫腔:“但少爺都要變成孫子了,他天天把我們當爺侍候,還幫我們洗衣服呢,之前甚至親手做菜給我們吃,雖然他非要我吃補品這一點很可惡,但他還是一位好少爺。”
“要不是我們爭取,他會主動做這些嗎?三哥,一件事要是沒有起頭,就不會有第二次,難道我們讓他自覺一些,多守護我們一些,有錯麼?”
一句三哥,加上一段詭辯,墨影非陷入思考,而且覺得這說法半點不錯。
見前頭兩人敗了,水絕流眉頭緊皺,暗罵二人的不長進,決定力挽狂瀾,水大俠一記冷眼狠狠地剮向司馬易,語氣森冷:“無論是教訓還是調教都夠了,爲了我們,這幾個月他已經夠憂心了,你就非要把事情推向不可挽回的境地才知道收手嗎?你偏執,但別想傷害他,還要我們成爲幫兇。”
犀利的言論再次燃起一紅一綠兩雙眼睛的反抗意識,司馬易輕嘆搖扇:“那水公子的意思是……可以容忍林悅一位公子接一位公子地收,歡樂地,毫無負擔地,比拔一顆蘿蔔更加省力,非要湊足三妻四妾才滿意?就別說遠的吧,還記得前一個月來拜訪的唐三,敢說他只是想喝酒?你們林相公就是一塊靡肉,花花綠綠的,爛透了,特別招蒼蠅。”
不提還好,提起唐三,三人心中就有一塊疙瘩,唐三表現太過曖昧,實在難讓他們寬心,如果哪一天來個五弟……不可以!
“但也不能總折磨他。”朱翎還是心軟,語氣平平,卻直接殺向司馬易的死穴:“他再壞,再傻也好,要是能夠沒有他,你又何必多事?”
搖扇子的手僵住,司馬易垂眸,自嘲地輕笑:“果然是大公子,夠狠,我甘拜下風。是呀,不能沒有他,那……我們何不乾脆一點,給他最後一關?”
“最後一關?”
“各自想一個要求,向他提出來,他要是願意滿足我們,那他就合格。”
“要是不合格呢?”墨影非幽幽地問,神情困惑。
“不合格?”司馬易失笑:“懲罰自定,你可以甩他一巴掌,也可以永遠不再見他,視個人情況而定吧。”
三人互覷一眼,最後目光全部落在司馬易身上,幾乎滿溢的鄙視。
“廢話。”朱翎先起身,隨手撣拂衣襬,離開了。
“其實四弟是刀子口豆腐心。”墨影非幽幽一句,輕輕躍上屋樑,也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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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裝腔作勢,虛有其表。”水絕流拂袖而去,留下砰然合上的門板。
“是嗎?我心軟?”司馬易不置可否,出了房間,閒庭信步。
英國英都——
攝政王被劫的三年內,天災離奇地驟減,英國一下子變得風調雨順,國民更加堅信攝政王是禍害,直呼蒼天有眼,派神仙下凡逮走那妖魔。
小皇帝執政,在忠臣輔助下竟然擊敗了亂黨,奇蹟般鞏固地位,後來更傳出喜訊,原來小皇帝的親孃蓮妃還活着,只是落難在外,直至小皇帝坐穩了皇位纔敢現身認親。小皇帝大喜,下令全國大赦三天,普天同慶。
爲了迎回太后,英都張燈結綵,人人都在衛兵控制的範圍內引頸盼望,臨街小樓上的雅閣被富商們高價包下,只爲一睹太后還朝的風采。
吉時前,長長一列隊伍出現在街道上,女官拋灑花瓣,太后乘上八人轎椅,踏着花香而來。國民都跪在地上,貪婪地將美麗的太后印在眼裡,畢竟是得到皇上特赦纔有機會直視太后,機會一去不復返,當然是不能吃虧。
司馬易坐在茶樓上,眼珠子緩緩隨着隊伍移動,直至一塊糕點擱到他碗中,他纔回過頭,將林悅擔憂的表情看在眼裡,不禁失笑。
“怎麼?以爲我會傷心?”
本該在八年前就死在大火中,那個救他的女人竟然是……破君?如此想來,他由始至終被人玩弄於指掌間,他的確該生氣,該傷心,只是如今他已經瞭解一切的來龍去脈,已經從詛咒中解脫,再也不爲這些凡塵俗事操心。
林悅還真不確定,他瞅着司馬易,輕嘆:“反正一切都由天命安排,蓮妃是破君,是這一世註定要令你失敗的人,你沒必要在意她的背叛。”
“我瞭解。”司馬易微笑。
林悅將信將疑地點頭,給司馬易的茶杯添滿,小心翼翼地問:“你就只想我陪你看這個?沒有別的要求了?”
“不然?”司馬易失笑:“既然朱翎提出要你每天上交一份真誠自白,墨影非要你想方設法令他生孩子,而水絕流更是訂立翻牌制,對你進行全面有效率的監管,我還需要考慮什麼呢?”
每說一個,林悅就要囧一分,最後無力地趴桌上,無聲落淚。
他每天都爲了自白而費盡腦力,又得小心翼翼養着一孕爸,別人有幾個老婆就翻着牌子玩,他被幾個老婆翻着玩,天天看着牌子進房間,比上班打卡還要怪,而且四位還帶請假頂班這回事,不看準點進錯房間就要跪搓衣板頂夜壺,別人是氣管炎,他得×4,這算肺結核了吧?不過,誰教他自作孽呢,招惹四個,且四個都放不下,只好硬扛了。
“你真的只有這點要求?”林悅伏在桌上問。
司馬易端起茶杯,抿一口茶:“怎麼?我放過你,你還不滿意?皮癢?”
“不是。”林悅哀嘆:“其實四個人中你最不好說話,最小氣,你越是謙讓就越讓我心慌,司馬,你在打什麼主意呢?”
最小氣麼?
司馬易失笑,儒雅俊逸的臉容半絲也看不出林悅所指的惡劣根性。
“你果真瞭解我。”
“嗯?”林悅擡起臉,狐疑地注視眼前人,一臉提防。
“我的確小氣。”司馬易笑得如沐春風:“那三個人會折磨你,完全是因爲受了我的慫恿。”
“……”
“如果這期間你有任何令我不滿的表現,慢慢積累,只要突破我所以忍受的界限,我就可以拋下你,恢復自由身。畢竟我不像鳳凰,不像麒麟,他們總對認定的伴侶矢志不渝;不像酒仙,身心被你擄去,泥足深陷;我是一塊碎玉,連生靈都談不上,要忘記你不難,將記得你的一角敲碎,就什麼也不剩了。”
林悅幾乎不懂講話了,他的喉嚨一片乾澀,別說怪司馬易,簡直是害怕得不知所措,他支支吾吾地憋出話來:“你別……你這塊小碎玉有多少能給你敲?我要是放不下你,一次又一次地把你找回來,你不是要把自己粉身碎骨?!”
聞言,司馬易只笑,笑得猶如春暖花開:“我這不是在賭?成王敗寇,我認。”
林悅一愕,而後憤怒地咬牙:“我明白了,我以後會乖乖地聽話,不會再有第五位。”
“真的?”
“真的,我發誓,不然就叫我也粉身碎骨好了。”
司馬易眯起眼睛打量林悅,也不制止那毒誓,突然伸手撫上紋滿半臉的刺青,林悅立即握住他的手,扣着那些手指輕輕捏在手裡把玩。
“爲什麼要受玉帝威脅?如果你願意,還不知道鹿死誰手。”
“如果戰爭是必須的,那我打,但是這不會給我們安寧。”
“但你受了制肘,未來又有什麼保證?”
“呵呵,這不是兢兢業業地經營着?哪一天我挺不住了,你們就帶上家小逃亡吧。”
聞言,司馬易不禁莞爾,“果真是林悅,就是瘋瘋癲癲的,不按常理行動。”
林悅撫着腦六嘿嘿地傻笑,“所以,你暫時不會走吧?”
司馬易沒有正面回答,他看一眼天色,道:“回去吧,你今天是水公子房間裡的人,要回去晚了,他要提劍刺你。”
林悅也看一眼天氣,縮起脖子:“也是,那就回去吧。”
“有什麼要買?”
“對,要給小鳳凰買北街的油紙傘,影非要桂花糖,水要東市的香酥雞,初一的風箏,十五和小卓的雲片糕,三子的肉包子,福伯的白糖糕,孃的齋燒鵝。”
聽林悅細細地數,司馬易未言語,突然一支被紅綢包着的條狀物送到眼前,他直覺地接過。
林悅笑嘻嘻地說:“你從不說想要什麼,你好像什麼都有,我不喜歡送你簪子,就送個你最常用的吧。”
聞言,司馬易不動聲色,他解開紅綢一看,原來是一柄紙扇,打開扇面出後,笑意終於浮上脣角。他看着那幅畫功不佳的水墨面,還有一手不怎麼樣的字,失笑:“好拙的手筆。”
“切,不喜歡就還我。”林悅作勢要去搶。
司馬易淡定地躲開那隻爪子,隨手將原先帶着的扇子拋給一旁的乞丐,打開新的扇子輕輕搖晃:“雖然拙,但比之前的好使,那就用它。”
林悅嘴角差點咧到後腦上,挨着司馬易摟了肩膀:“走,我們將東西買全就趕回家吃晚飯。”
“嗯,晚膳是熱鬧纔好。”
“是嘛,你以前就一個人吃一桌飯菜,再豐富也無味。”
“受教了。”
“靠,你又裝純良,給誰看?!”
二人在擁擠的街道上相傍而走,也沒有注意到蓬頭垢面的乞丐正深情地盯着扇子,那激動興奮的神情就彷彿撿到無價珍寶,怕弄壞似地特別溫柔,嘴裡重複呢喃着‘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