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顧濤說剛剛見過他師父,我是真的覺得這傢伙是不是生病生過頭了,腦子都糊塗了?可結果顧濤卻十分肯定,說就是見過他師父,而且他感覺就是他師父幫他治好的病。我腦子一熱,心中咯噔一聲,那個流浪漢?
一想到這,我頓時間感覺自己如同墜入了冰窟窿,一陣涼意從後背泛起,隨後一把將顧濤推給一個小道士,自己轉身就朝門外跑去。可是跑了一陣呢,卻絲毫不見那流浪漢的身影。
這流浪漢也不知道在哪裡睡着了還是跑的太快了,按理說不可能纔對,那流浪漢眼珠子都被挖了呢,他能跑多快?可是,我又分明沒有看到那流浪漢的身影。
最後心中一陣的不甘,我一路追到山下之後只好折返了回來。這一下子好玩了,難怪我會覺得那流浪漢看着竟有些熟悉。不過我還是難以相信啊,顧濤的師父可是寧川啊,那吳老真人十五年前不過是寧川的一個小跟班而已,都已經弄得我們是死去活來,就可想而知那寧川究竟有多恐怖了。
結果寧川現身,卻變成了一個廢人?眼珠子叫人挖了,手腳的筋被人放了,舌頭還被人割了?我實在是難以相信,或許顧濤真的出現錯覺了吧。
剛剛顧濤已經九死一生了呢,臨死之前腦子裡面想着自己的師父,隨後看到那個流浪漢就誤以爲是自己的師父吧?或許正是如此。
想到這,我心裡好受一些,這纔回到了佛道觀裡。顧濤一見到我立刻就撲了過來,結果我擺了擺手之後,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顧濤原本在我們面前擺出的是一副高人的樣子,可是此刻竟如同一個小孩一般。
關於流浪漢的事情,我不打算告訴顧濤,隨後就敷衍了兩句,說先前的確有個人在給顧濤治病,但絕對不可能是寧川。而只是一個普通的醫生。
顧濤一聽,似乎心都死了,久久的不能平息下來。這傢伙是真的太想他師父了,看樣子他跟他師父感情還真不是一般的深。
於是,我準備破天荒的安慰他兩句。恰好在這時,王倩突然從屋裡跑了出來,見到我以後兩眼瞬間就泛起了淚花:“段木,你總算是回來了。”
王倩這兩天瘦了不少,看上去沒之前有肉感了,反倒讓人覺得怪怪的。看樣子,我不在的這一天她們過的可並不好啊。王倩撲過來居然直接把我給抱住,於是我原本想安慰顧濤的話全部都嚥進了肚子裡。
我拍了拍王倩的肩膀,心中還無比的享受。畢竟王倩的身子軟軟的,香香的,是真叫人歡喜。
可就在這時我兜裡的魂甕突然抖動了起來,這魂甕抖動的幅度過大,連二叔和顧濤都看見了。魂甕更是頂着王倩某個敏感部位在抖動,一下子惹的王倩的臉刷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也懶得理會王倩,我伸手一摸,居然是李萱的魂甕。
趕緊將王倩分開,隨手放出李萱,結果李萱一現身那雙眼睛居然就是紅的。我趕緊問道:“李萱,出什麼事了?”
李萱雙眼血紅,渾身戾氣沖天,回答我道:“我感應到孩兒有難,快去救他”
李萱的孩兒正是關在棺材裡面的那位,那隻血嬰。此刻瞧見李萱這般表情,我心中暗沉,明天就是紅塵茶樓的集會了,越是接近這個時間,反而就越發的不太平啊。
先前那口棺材被搶走,現在只怕已經被打開了,否則李萱也不會說她孩子有難了。想到這,我便安慰李萱道:“別急,你孩子那麼強,一般的道人奈何不了他。”
李萱聽了卻更急了,一般的道人奈何不了她孩子,可是如果碰到吳老真人這樣的變態,她孩子就死定了。話雖然這麼說,其實我心裡也急的很呢,畢竟我可答應過李萱要救她孩子的,如果她孩子出事,我可就食言了。
想到這,我已經轉身背上了揹包,隨後簡單的跟顧濤以及二叔等人交代了幾句便走了。我這纔剛回來呢,板凳都還沒坐熱乎就要走,王倩和二叔都是一臉的不捨。
我無可奈何,最後只能揹着揹包就朝山下走去。李萱跟她的孩兒母子連心,透過李萱應該就能知道那口棺材所在的位置,這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煩。
不過最大的麻煩可不是找那口棺材,而是那羣差點害死了顧濤的人啊。這幫人本事不低,完全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這樣貿然前去,只怕吉凶難測。
纔沒走一會呢,在李萱的指揮下我便已經來到了縣城。我此刻已經心如死灰,縣城這是什麼地方?那三大世家的窩點呢,來這裡無異於進了虎窩。不過李萱急的很,我也不敢停。
結果沒跑一陣,李萱忽然沒動靜了。我心中不禁一頓,沉聲道:“怎麼了?”
魂甕一陣抖動,李萱的聲音也充滿着一絲淒涼:“我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此話一出,我的心嘩啦一陣發涼,這意思難道是說那血嬰已經完蛋了嗎?結果正想到這呢,兜裡的魂甕忽然又是一陣抖動,這一次不是李萱的魂甕抖動,而是可嫣的魂甕抖動。
我不解的同時,卻看到有個小孩朝自己走了過來。這小孩大概十一二歲的模樣,雖然是個小孩的模樣,那臉卻陰慘慘的,嘴脣甚至還有點發烏。我正愣神間,那小孩猛然間咧嘴一笑,盯着我說道:“大哥哥,你腦子沒病啊,怎麼一個人在這自言自語呢?”
我一陣愕然,結果可嫣的魂甕抖動的更厲害了。我心中不解,難不成可嫣是要告訴我這小孩對我有危險?可是這小孩無論怎麼看,也不過是個普通小孩而已,最多隻是嘴脣烏了一點而已。
我想到這,決定避而遠之,緩緩的轉身準備離這小孩遠一點。可結果,我一走動呢,這小孩居然跟了上來。我心中頓時間對這小孩有點反感了,於是就招呼了一聲:“去去去,別跟着我,哥哥沒糖給你吃。”
那小孩竟然不聽,還在繼續朝我走來。我眉頭越皺越緊,那小孩也笑的越來越燦爛:“哥哥,我可不要你的糖,把你兜裡的瓶子留給我就行了。”
那小孩擡起手來,居然一指就指向我裝有魂甕的口袋。我頓時間更加的謹慎了,可結果那小孩居然緩步朝我走來,作勢要直接來抓我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