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你們也想攔住本王?”虎王張開血盆大口發出猖狂無比的聲音。
與此同時,速度最快的索軍已然飛身落在風揚要逃離的方向,凝聚出一個個風能量罡氣朝變身爲虎王的風揚砸了過去。
風能量罡氣在空中發出噼裡啪啦的氣爆聲,彷彿將空氣給切割開了一樣。
風揚的反應極快,速度也對得起他的名字,就恍如風一樣又快又飄忽,張口噴出一個個罡氣團和索軍發出的風能量罡氣在空中對撞,每一次的對撞,兩股罡氣都會爆開,化成一股罡勁在空中如漣漪一般蔓延擴散出去,將地面都震的出現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紋。
風揚一邊疾奔,一邊發出衝擊波,抵擋索軍發出的風能量罡勁,倒是有驚無險,在距離衆多土元素高手凝結起來的銅牆鐵壁那邊還有三丈時,風揚空中虎王猛地加速,白色的巨大身體就好像一個飛速移動的龐然大物,竟是在空中帶出一抹巨大的白色殘影,而且巨大身體衝擊空氣,導致空氣形成一股強猛的罡風,吹的凝結人牆的那些土元素高手無不是衣衫獵獵作響,臉部肌肉快速蠕動,尤其是幾個身材比較肥胖的傢伙,身上的肉簡直就快和波浪一樣翻滾起伏了,一浪還比一浪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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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虎王巨大的身體撞在那些土元素高手結成的人牆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響。
“啊。。。”
“去你大爺,這什麼衝撞力。”
那些人顯然低估了風揚的力量,虎王的身體撞在他們身上,傳來的巨大沖擊力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只見看似結成堅不可摧人牆的數十名土元素高手身體應聲爆退出去,數十個身體朝四面八方飛射,就好像是盛開的的蓮花一樣,在空中飛射了老遠才重重摔在地上,不少人的防禦鎧甲被撞的爆裂,身體血如泉涌,慘叫聲連稱一片,此起彼伏。
蕭廷尉等人也是一陣愕然,這一次衝撞竟然將數十名土元素高手手牽手肩並肩結成的人牆給震的爆開,由此可見衝擊力有多麼恐怖,就連三大首腦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即便是他們也不一定能如此輕易的打爆這個人牆。
風揚將白虎的速度發揮到極致,巨大的身體化成一片白色殘影飛速向前疾奔。
“追。”蕭廷尉沉聲一喝,已然飛身追了出去,滕雄、索軍兩人也毫不遲疑的緊隨其後,身法最強的索軍後發而先至,趕超在蕭廷尉前面追擊出去。
周圍巨石林立,很多巨石都比之虎王的身體還要大上好幾倍,讓風揚能夠控制虎王的身體到處閃躲。
轉到一塊巨石的後面,趁着索軍等人還未追擊過來之際,風揚陡然撤去八級虎王的變身,恢復到自己的本體形態,然後施展出幻空躡影朝對面的巨石那邊移動,身形詭異的消失在原地,也不知道瞬間移動到什麼地方去了。
而在風揚身體消失的那一剎那,速度最快的索軍也剛好趕到這裡,但是他卻發現眼前空無一人,心中疑惑之際,只能朝繼續朝前方追擊過去,然而前方卻突然出現一個十字交叉路口,每一條通道都有着巨大的石頭可以遮掩身體,像似一個石林一樣。
蕭廷尉和滕雄的速度相差無幾,兩人幾乎是同時趕到這個十字路口和索軍會合的。
按照三人的猜測,白虎能夠說話必然是開啓了靈智,既然有靈智,就必然不可能往回跑自投羅網,而且索軍緊隨其後過來的,虎王根本沒有可能往回跑,所以只剩下前面和左右兩面三個方向,三人一人一個方向追過去。
其他武帝也快速飛奔過來,往這三個方向包圍過去。
而此時已經便會自己本體的風揚卻氣定神閒好整以暇的出現在迴夢醉生長廊的入口處,回頭看了一眼石林那邊,嘴角不禁划起一道笑意。
“我靠,那羣人也太積極了,連三個幫會的老大都追不到的魔獸,也不知道他們去幹什麼玩意兒,看魔獸撒尿嗎?”劍眉星目脣紅齒白有點小白臉形象以及氣質的唐啓文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他覺得做人就要跟自己這麼淡定睿智,纔不會吃虧嘛。
“你應該知道,魔獸撒尿也只有你看過,其他人可沒有這種榮幸,老實說,魔獸的命根子是怎麼樣的?”沒有一點高手氣質和周啓文是一丘之貉的周培峰擠眉弄眼的問。
“你低頭看看你自己的不就一目瞭然了。”
“滾你大爺的。”
劉強、唐啓文、周培峰等人一邊往回走,一邊嬉笑怒罵,他們覺得有追魔獸的時間,還不如去迴夢醉生長廊多走幾步來的爽快,但是當走出石林的時候,眼前的情況卻讓他們驚呆了。
“那。。。那。。那不。不。。是。。銀。。銀面。獵頭人。。嗎。嗎。”唐啓文又激動了。
“我去,這傢伙怎麼又來了。”劉強皺眉。
然而就在風揚準備進入迴夢醉生長廊時,卻感應到幾道目光鎖定着自己。
風揚快速回頭看去,赫然看到這三個活寶愕然萬分的看着自己,風揚笑了笑,然後眯起眼睛,他的笑容屬於老少皆宜人畜無害型的,但是當他眼睛眯起時,那種笑容就充滿了戲謔玩味的韻味,而且雙眼的縫隙中透露出來的光芒就如同野獸打量目標時一般的陰冷目光,而且此時他還帶着銀質面具遮掩了半邊臉頰,那抹笑意就更顯得邪氣凜然了。
“你們要阻止我嗎?”風揚看着他們說道。
劉強、唐啓文、周培峰三人都傻眼了,開什麼玩笑,在三個武仙級別的人手裡搶走東西,阻止他那不是找不痛快嘛!
唐啓文反應最是快速,他眼神茫然的看着前方,視線漂浮不定,然後撓了撓腦門,道:“咦,我不是要去撒尿嘛,怎麼在這裡,真奇怪,我先去解決一下。”
“等等我,我也去。”周培峰顯然也是一個見縫插針的高手,連忙跟上唐啓文。
“我靠,你們太沒有義氣了,虧我把你們當生死與共的兄弟,你們竟然就這麼走了,撒尿這麼齷齪的事情你們竟然也不叫上兄弟一起,卑鄙。”劉強一邊轉身追上唐啓文和周培峰,一邊破口大罵,痛心疾首。
風揚嘴角微微揚起幾度,便轉身踏入了迴夢醉生長廊。
右腳剛剛踏入迴夢醉生長廊的時候,風揚就已經感覺到巨大的變化,彷彿有一股吸力在不斷吸引着自己往前走,但是雙腿卻彷彿變得很沉重。
不過以風揚此時的身體強度和肉體力量,支撐這種強度的壓力卻根本不算什麼,他邁開腳步朝前面走去,走了七八步,步伐才慢了下來。
第八步踏下去的時候,風揚已經感覺到重力成倍的上漲,讓他都感覺肌肉有一些刺痛,額頭汗水直冒,但是要繼續依舊並不難,全身肌肉緊繃,他再次大步流星的朝前面走去。
一塊巨石後面,三個腦袋疊在一起探出來,劉強的腦袋在最下面,唐啓文的腦袋在中間,周培峰在最上面,三人親眼目睹這個銀面獵頭人在讓大多數武帝高手走不出十五步的迴夢醉生長廊如履平地大步流星的邁步向前,要是來點小曲兒,估計他還能跳支小舞。
三人眼中都滿是掩飾不住的驚訝之色,在看到那道白色身影走到第十五步的時候,竟然還蹦了蹦,最下面的劉強頓時支撐不住了,腦袋噗的一聲砸在地上,而疊在劉強上面的唐啓文和周培峰兩人也相繼摔倒,統一的臉先着地。
劉強整個臉龐朝下和地面來了一次親密接觸,然後滿臉污垢的擡起頭,迷惑的看着地上的水漬,眼神中滿是迷茫:“這水是哪裡來的?”似乎想到了什麼似地,劉強忐忑的看着唐啓文,問道:“你剛纔在哪裡撒的尿?”
“這裡啊。”唐啓文不假思索的回答,然後看到滿臉污漬的劉強,也想到了什麼,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強。。強哥。。你不會。。。。。”
“我幹你大爺的。”劉強爆喝一聲,跳起來就朝唐啓文,神色憤怒的雙臂提氣,凝神,張嘴,一口唾液精準的吐在唐啓文的胯襠。
“我去。。”唐啓文看的心驚膽戰,也不知道自己小弟以後會不會長瘡。
一直關注着迴夢醉生長廊那邊情況的周培峰突然說:“快看,他停下來。”
正如周培峰所看到的,此時走了三分之二路程的風揚終於停了下來,不是他的肉體強度支撐不住,而是這條通道開始發揮迴夢、醉生的效果了。
此時風揚的眼前的場景已經變化成另外一個世界,他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眼前的畫面是固萊城風家的,他就好像回到了十五歲那年一般。
他看到了所有活生生的熟悉的面孔,他的是視線中,看上去瘦骨嶙峋的母親臉上掛着一抹溫柔善良的笑容在呼喚他回去吃飯,這一刻的他,突然淚流滿面,不顧一切的跑到母親的身邊,如同一個迷失了方向沒有夥伴沒人疼愛的小孩,依偎在母親瘦小但是卻溫暖的懷抱中。
這時候,一個亭亭玉立如同畫中走出來的小公主一般的女孩走到他身邊,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風揚,吃完飯我們一起去玩吧,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長大了我嫁給你吧。”女孩說。“留在這裡不要走好嗎,我們和母親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一輩子。”
“是啊,風兒,留下來吧,娘不想和你分開。”母親對風揚說。
“風揚,你是族長接班人,你和你母親的命運已經被你改變了,你已經有權有勢,你可以很逍遙自在的和自己所愛的人永遠無憂無慮的生活在一起,這不正是你嚮往的生活嗎?”他看到風文站在不遠處這麼對自己說。
然後,一大羣風家的人雙膝跪地給他和母親請安,恭敬的喊着族長,老婦人。。
風揚突然有些恍惚,是啊,原來自己真的成爲族長接班人了,自己成功的改變了命運,可以給母親更好的生活了,真好。。
站在迴夢醉生通道的風揚臉上露出一抹祥和開心的笑容,就好像真的和自己母親團聚了一般,真的重回到沉澱在內心深處依舊的那斷美好時光一樣,讓他有些無法自拔,陷入幻境的他沉浸在其中,而他越沉浸於這種記憶中,身體受到的傷害便越重,但是他嘴角噴出一口鮮血之後,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想必如果他一直沉浸在迴夢醉生長廊根據他內心最深刻的記憶產生的幻境之中無法自拔的話,那麼他必然會在不知不覺中無聲無息的死亡。
這是迴夢醉生長廊最困難的一步,其實在走到第十步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會出現幻境,只是因爲風揚的元魂力委實太過雄渾,所以可以將這些幻境抵禦住,毫無阻礙的一路走來。
隨着越來越深入,幻境的效果也越來越強烈,直到現在,幻境已經開始挖掘他掩埋在內心最深處最刻骨銘心也是最不願意提及和想起的記憶。
這些記憶必然是伴隨着無盡痛苦和傷心的,同樣也帶着讓人悔恨終生的遺憾,如果能有機會彌補挽救,是任何人都抵禦不住的誘惑,都會深深的陷入而無法自拔。
此時風揚便是如此,母親是他的至親,那段回憶在他內心深處最記憶猶新,最痛徹心扉,如果能拯救五年前的遺憾和過失,能挽回當時失去的東西,那麼即便是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他思念母親的心情並沒有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淡去,反而隨着時光流逝,那份思念越來越濃郁,越來越壓制不住。
現在這份記憶被挖掘出來成爲幻境,而身處其中的風揚感覺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好像真真切切的存在於自己眼前一般,所以他陷入了進來,他不想破壞這種溫馨而美妙的生活。
幻境讓他以爲自己還是十五歲,讓他忘記了十五歲那年參加族長接班人大賽之後的變故,讓他忘記了風婷的絕情,於是乎,他潛意識裡想和自己的母親,和這個女孩,一生一世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誰也不能干擾打碎他現在的生活。
然而,他越堅定的以爲幻境就是真實的生活,身體受到的創傷就越重,此時他的身體已經飆射出數道鮮血,雙膝跪地,張嘴狂噴鮮血,但是出於幻境中的他卻根本一點知覺都沒有,依舊沉浸在那看似很美好的生活中,和至親至愛的人在一起,雖然身體已經受到重創,但是他的嘴角卻依舊揚着一道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