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勝雪,一起上,砍光那些樹枝。”風揚長嘯一聲,一馬當先衝了出去,速度飛快,奔逸絕塵,彷彿流星趕月一般飛上空中,落日弓被噬魂刃取代。
噬魂刃剛剛亮出來,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甚至地面都凝結起了一層冰。
感受到周圍極其寒冷的氣溫,花勝雪身體不由打了個寒顫,驚愕的望着風揚手中那把猶如一塊普通廢鐵的巨劍,他認識這把劍,當年在飛雲門,風揚整天就揹着這麼一把不倫不類的劍,在飛雲門營造出特立獨行標新立異的標誌性造型。
看來十多年不見,這把劍也如同他的主人那般,變得非同凡響了。花勝雪心中微微驚訝,但是卻並沒有任何羨慕嫉妒恨的情緒,只是讚歎,當下也不甘示弱的飛身朝那棵樹衝了過去,掌心凝聚出一柄鋒利無比的劍刃,凌空一掃,‘鐺’的一聲,掌心的劍刃盪開了橫掃過來的枝條,但是卻並未將枝條截斷。
眼見兩根枝條直刺過來,風揚靈巧的閃身到直刺過來的枝條的側面,旋即掄起噬魂刃便猛然朝兩根枝條中間劈砍下去。
攜帶着極寒之氣的噬魂刃劈砍在枝條上,登時將兩個枝條冰封起來,厚厚的玄冰讓兩個枝條直挺挺的橫在空中,風揚再次揚起噬魂刃朝被冰凍起來的兩根枝條劈砍下去。
砰!
一聲巨響,冰渣子四處飛射,噬魂刃直接將兩根被冰封起來的枝條震成了粉末,只剩下原先的冰渣子到處飛濺。
花勝雪看到風揚彪悍的作風,心裡又不由掀起一陣漣漪,自己需要四五劍才能砍斷一根枝條,他竟然只用了兩劍便將兩個枝條震成粉末,他知道這並不是風揚的實力等級比自己高出多少,主要的功勞是那把劍。
沒有鋒利的劍刃,卻有着狂野的破壞力的古怪巨劍。
當然,風揚現在也是有苦自知,噬魂刃的破壞力雖然恐怖,但是需要時刻抵擋噬魂刃上的寒冰之氣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如果光拿着不用倒還好,可要使用噬魂刃發出巨大的破壞力,就對肉體和無屬性能量是個巨大的考研了。
這時候,風揚不由羨慕起吳華來,如果噬魂刃也能如同軒轅刀那般認主就好了,吳華拿着軒轅刀,一點反常的反應都沒有,彷彿和自身肉體融爲一體般揮灑自如。
不過只有神兵級的武器才具備認主的靈性,噬魂刃是不是神器,就連風揚自個兒都不清楚,要和噬魂刃達到人劍合一,還真是遙遙無期。
現在也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風揚趁着體內的能量還能夠支撐住,不斷揮舞噬魂刃劈砍在一根根掃過來的樹枝上。
花勝雪也不遑多讓,雖然他的攻擊無法做到每一次都砍斷樹枝,但是勝在出劍的速度比風揚揮舞噬魂刃的速度快,所以風揚揮砍一劍的時間他能揮出兩三劍砍斷一根樹枝,倒也不比風揚慢。
兩人身形在大樹周圍飄忽不定,黝黑色的劍芒和雪白的劍芒飛速激閃,樹枝不斷被砍斷掉落在地上。
憑藉風揚和花勝雪兩大強者的聯手合作,一棵大樹上的樹枝很快便被砍光了,大樹顯得光禿禿的,可是風揚卻也因此耗盡了能量,使用噬魂刃對身體的消耗委實太驚人了。
“接下來看你的了。”將噬魂刃收回玉石空間中,風揚看向花勝雪,有氣無力的說道。
花勝雪也沒有二話,心中沉聲一喝:“殞殺風暴。”
這是一門地階初級武技,花勝雪最爲拿手嫺熟的一套殺傷力恐怖無比的武技。
施展出殞殺風暴,花勝雪的身體登時急速旋轉,隨着身體旋轉,天地間的能量迅猛匯入其體內,漸漸的,風能量跟着他的身體旋轉而轉換成一道巨大的颶風。
颶風高達數丈,颶風的中心起碼能夠容納一頭大象,隨着颶風的出現,站在遠處的風揚都感覺到周圍的能量暴動起來,一波波勁風如山呼海嘯一般鋪天蓋地的席捲過來,捲起了漫天沙石,周圍的樹木被吹的胡亂擺動。
巨大的龍捲風朝那棵大樹移動過去,所過之處,地面被卷出一個巨大的溝壑,被破壞的地面產生的碎石又在瞬間被龍捲風捲了起來。
最終龍捲風在那棵大樹邊上停了下來,急速旋轉的龍捲風比那棵大樹還要高大粗壯的多。
急速旋轉的龍捲風就彷彿一個巨大的切割機,旋轉產生的勁風猶如鋒利的刀劍般時時刻刻劃在樹杆上,讓樹杆上不斷出現刀刃劃過的痕跡,樹皮不斷脫落。
然而隨着樹杆上的劃痕越來越多時,那棵大樹的樹根竟是陡然從地裡刺了出來,一會兒猶如樹根尖刺,帶着無與倫比恐怖的穿透力刺在颶風之上,一會兒又化作鞭子一般凌空狠狠的抽打在颶風之上,讓急速旋轉的龍捲風之中竟是會不斷濺射出妖異的鮮血。
隨着樹根的反擊,龍捲風旋轉的力度和規模逐漸縮小,風揚看的心中大急,雙拳陡然緊握,神情凝重,又有些期待,“堅持,一定要堅持住啊。”
然而就在龍捲風的威勢越來越弱之際,那龍捲風之中陡然乍現出幾道凜冽的寒光,而寒光赫然是划向那些樹根的,樹根被寒光化作,皆被劃過隔斷。
“轟!”
最終隨着龍捲風狠狠的撞在樹杆上時,發生一次慘烈的爆炸,一棵大樹爆成了粉末,爆炸產生的罡勁衝擊,將龍捲風也震的化作罡勁爆裂開來,周圍的山地陡然被掀起,猶如大海中朝岸上翻滾撲打的波浪,罡勁蔓延之處,地面都被震裂,平坦的山路此時猶如一片碎石路。
隨着龍捲風的爆開,花勝雪的身體也凌空向後拋飛了出去,摔在了數丈開外,身體滿是新的傷痕,臉色蒼白如一張白紙,還有幾個血窟窿,那都是被樹根刺透的,顯得很是虛弱。
然而讓他們驚喜的是,那棵大樹顯然就是這個陣法的心臟,此時心臟被破,陣法自然告破,雖然眼前的景象依舊如處於陣法中一模一樣,依舊是下山的路,山下依舊是繁華的朝陽城,遠處的夕陽依舊璀璨如一層又一層血浪翻滾,唯一不同的是樹林外有一塊刻着‘天煞門’三個大字的石碑。
“哈哈,看來天煞門要困住我們也不是那麼簡單的。”見自己就躺在石碑旁邊,知道陣法被破,風揚發出張狂狂野的笑聲。
“哈哈。”花勝雪雖然也因爲施展地階武技並且受到攻擊導致身受重傷,身體有些虛弱,仰頭躺在地上的他看着遠處天際那片如血的殘陽,也咧嘴笑了起來。
能夠和這樣一個男人並肩作戰,共同演繹一段驚險的經歷,似乎是一件值得讓人熱血沸騰、大快人心的事情。
每一個男人體內都有一種沸騰的熱血,這是一種爭強好勝的心,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夠成爲萬衆矚目萬人敬畏的大人物,都會憧憬自己有着讓人驚羨的能量,會幻想自己身上籠罩着無數榮耀和光環被形形色色各有千秋的美女圍繞在左右。
每個男人都會幻想在年輕的時候能擁有一段轟轟烈烈驚心動魄的經歷,雖然過程會很危險,會隨時危及到生命,會讓人感到害怕恐懼,可是在歷經驚險之後劫後重生,衝破重重阻難成功自救之後,那種自豪、喜悅、滿足和虛榮以及最後一刻的輕鬆感,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理解。
這種經歷總是會讓男人熱血沸騰,血脈賁張,欲圖證明自己也擁有克服任何困難的強健體魄和過人的智慧。
風揚和花勝雪並沒有直接返回朝陽城,以天煞門的勢力,恐怕現在朝陽城早就是滿城風雨了,當然,他們也並未停留在原地,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都是狗屁,沒有人是傻子,這句話誰都知道,所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
至於要說哪裡最安全,恐怕在哪都不算是絕對安全的,只能說是相對安全,風揚和花勝雪現在都是重傷之軀,所以兩人沒有走多遠,就在樹林外的榛莽中打坐療傷。
風揚的存貨很足,花勝雪也有不少類似於速效救心丸之類的對治療傷勢很有奇效的東西。
風揚肉體有空間元素中蘊含的暴戾之氣淬鍊肉體以及螣蛇王的輔助,傷勢恢復的極快。
約莫兩柱香的時間,風揚和花勝雪的外傷幾乎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至於內傷還需要慢慢的調理,而現在當然不能在此地久留,而且風揚還記得自己闖陣時說的豪言壯語,那不是酒後失言,是他當務之急必須完成的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