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別裝蒜了,越境之人罪不可赦,先收繳財物,然後再送往監牢。不過,只要你們乖乖就範,監牢就免了。”那鬍渣大漢先打一棍子,然後又給顆糖。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只要再加幾句話威脅一下就可以就範了。
但是王霖他們是一般人嘛?王靈現在靈魂已經極度凝練,修煉《轉陽訣》的他即使是在夏季白天也可以自由來往數個時辰。現在對面這些人都還沒看出他的與衆不同,還以爲只是王霖的兄弟呢。
“將軍,我們身上有些什麼,你們一眼就能看清楚了,我們又要交出什麼財物呢?”王霖雙手擡起甩了甩,以示自己袖子裡並沒有什麼隱藏的財物。
王靈也照着王霖的樣子做了一番,讓對面十個人瞬間眉頭皺起。
“本以爲會有意外收穫,沒想到只是個臭逃難的,而且是那種身無分文的,真實晦氣。”那十人隊伍中,有人冷冷的道。
“哼,既然沒有什麼財物,那就抓回去守夜好了。遇到我們還想有好日子過,真是想多了。”其他人附和道。
那個鬍渣大漢皺了皺眉頭,他覺得王霖他們身上疑點重重。但是仔細看去,全身上下又沒有一點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正當他要繼續詢問王霖他們時,他後面有人興奮的大叫道:“屯長,那小美女出現了,你快去。就在那裡,她躲進房堆裡了。”
那人大叫着指向西北方向上的一間房屋,王霖也看到了一個素衣長髮的女子剛纔在那裡一閃而沒,手裡提着一個竹編小籃子。顯然是剛從外面採東西回來。
“哈哈哈,你們兩個繼續看着他們,其他人跟我走。”那個屯長面色頓時一喜,然後吩咐兩個手下看住王霖他們後,就帶着其餘人朝着那個女孩消失的地方追去了。
王霖皺着眉頭,這些士兵,真的不把人民當人看了嘛?竟公然做出如此下流之事。
但是這還不是讓王霖最痛心的,讓他更加難受的是,這些人你如此囂張,但是沒有一個人出來說上兩句公道話。或許世道就是如此,或許敢於勇敢行事的人都已經消失,所以纔有了這種做派。
但是王霖分明在那些在邊上游蕩的人眼中看到了除了麻木以外的憤怒,雖然隱藏的極爲小心。
“積小流成江海,必有一主溝;聚微弱以成砥柱,必有一心骨!”王霖喃喃道。
這一瞬間,他悟到了。不是人們沒有反抗之心,不是人們沒有正直之義,只是沒有人引導、沒有人保護罷了。
“安靜點,瞎叫什麼?”留下來看守王霖的人不爽的說道,然後舉起手中之矛就向王霖劈來。
王霖詫異中略有一絲憤怒,只是因爲自己隨便說了幾句話,就要遭受如此待遇?這世間還有王法嗎?這世間還有公等嗎?
就在那長矛即將劈在王霖身上時,王霖只是微微把手上擡就擋住了。那跟長矛在距離王霖腦袋肩膀上方再也無法下落分毫。那士兵惱怒的使勁一抽,可是依舊無法挪動絲毫。
“住手,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對官兵出手!”那士兵色厲內斂,握緊拳頭卻不敢對王霖下手,只得如此扯虎皮叫喚道。
“剛纔不是還要我的財務嘛?”王霖戲謔冷酷一笑,接着道:“現在想問我是什麼人了?”
王霖說完,把手向一旁甩去,那長矛隨之飛射出去數十米遠。
“你......你想幹什麼?”兩個士兵很默契的邊退邊害怕道。
“放心,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怎麼可能像你們一樣隨便視人命如草芥呢?”王霖淡淡的說完,眉心一抹光亮閃了一下,一道閉着的豎眼出現。
然後從那閉着的豎眼內有一股波動散出,剛好籠罩了這兩個士兵。
兩個士兵當即眼神渙散,似然還在站着,但是眼睛裡已經沒有了焦距。
“你們是什麼人?”王霖冷漠的問道。
“我們是圓心佛域邊上,齊國的戍邊士兵。”王霖眼睛眯起,沒想到過去了一千年了,這裡竟然還是叫做圓心佛域。
“你們來這個小村莊做什麼?”王霖繼續問道。
“和鄧方平屯長來打獵,順便......”說道這裡,那士兵神色針扎,停頓了下來。
“順便幹什麼?”王霖聲音威嚴,眉心豎眼裡散發的波動頻率瞬間加大。
“順便搶奪糧食和左芊芊姑娘。”那人平靜下來繼續道。
聽到這裡,王霖臉色順變。從剛纔這裡的民衆對他們的反應就可以看出這些士兵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沒想到竟會惡劣到這個地步。
“你們一共多少人?”
“三百人。”
“你們糧食不夠吃嘛?”
“還能勉強維持一個月。”
“你們這樣多久了?”
“一直以來都這樣。”
王霖越問臉色越冷,這一個國家的戍邊士兵,不保護民衆就罷了,現在竟以掠奪百姓爲安。這樣的國家還是國家嘛?這樣的地方還有必要存在嗎?這樣的情況又是怎麼產生的?
“王霖,接下來怎麼辦?”王靈一直在王霖的後面聽着王霖詢問。他也是極爲的氣憤,他厭倦了在荒蕪之地就他和王霖兩個人。
本來想到了人多的地方就熱鬧了,沒想到由於這些人渣,導致了在這裡比在那些荒無人煙的地方還要難受。
“我們走。”王霖向着之前鄧方平他們消失的地方趕去,邊走邊氣憤道:“我倒要看看他想幹什麼!”
王靈緊跟後面,那兩個士兵也是茫然的在後面跟着,如同兩個木頭人一樣。
王霖這裡的一幕,被周圍躲藏起來的民衆看到。他們面面相覷,一個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後開是走出來,遠遠的在王霖後面跟着。
王霖只是走出去二三十米,那鄧方平就帶着之前離開的人回來了。他們邊走邊桀驁的笑着,其間還夾雜着一個女孩絕望悲慼的哭聲。
王霖停在原地,遠遠的看着那剛拐過來的鄧方平和被他用力按在馬背上的左芊芊。
此時日上中天,稀稀疏疏的土房中間過道上,王霖他們和鄧方平一行人遙遙對峙着。他們一言不發,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彼此。
王霖一臉平靜,對身後的這些民衆感到滿意。在最後關頭,他們終於還是做的一點兒該做的事,至少算是表明了態度。
而鄧方平他們則是面色憤怒,他們只八個人,要是對付這些突然大膽起來的村民,當然是毫無問題的。但是他們望着王霖卻是不確定了,之前鄧方平感受過,王霖身上沒有絲毫修煉者的痕跡。
但是現在看王霖後面的那兩人,簡直就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樣。要是再判斷王霖只是一個普通人,他絕對會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一般感受不到對方的修煉等級,只有兩種情況。”鄧方平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想道:“一種是對方等級比自己高,另外一種就是——煉體。”
不論什麼功法,當別人等級超越自己太多時,自己是一點兒都無法識別的。而煉體之人,由於他們修煉的是身體本源,所以也無法感知出對方的修煉等級。
“應該是煉體修煉者吧,看他這麼年輕。”鄧方平仔細打量了下王霖,輕聲推斷道。
“但是看那兩個兄弟,煉體修煉者能做到這一點嘛?”但是鄧方平左右的人湊過來小聲道。
“......”鄧方平聞言無聲了,他就這麼騎着馬在王霖的對立面,任風吹動衣襟,任臉上汗水開始往下流。
如此對峙了足有好幾分鐘,王霖見鄧方平按住的女子身體開始痛苦的抽搐時就打斷了沉默。
王霖朗聲道:“鄧屯長,把左芊芊姑娘放了。”
“你讓我放我就放?你當我鄧某是什麼人?”鄧方平聞言惱怒道。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要麼就把人給我放了,要麼就我自己過來救她。”王霖神色平淡,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兄弟們,去給我試試水,這小子太猖狂了。”鄧方平沒有回答王霖,轉身對身後的人說道。
“是。”然後鄧方平後面七個人就不情不願的駕馬衝上來。
“王靈,我來。”王靈在一旁看得興起,再對面發起進攻後,他就興奮的請戰道。
王霖一點頭,王靈歡快的向前飛了出去。後面的人皺着眉頭,他們不知道王靈有什麼本事,但是讓一個小孩去面對這麼多人,真是冒險。
但是讓他們驚訝的事發生了,王靈在飛出去後,就停在了半空中。但是向他衝過來的七個人卻突然齊齊癱軟在馬背上,然後一個個下餃子般掉了下來。
然後王靈雀躍的飛了回來,再次落在一旁安靜的待着。
但是之前那些皺眉的民衆一個個嘴巴張大,他們根本沒看清楚王靈出招,對面就倒下了。一個個向王靈投來了欽佩的目光,臉上的麻木都少了一些。
“現在可以放了左芊芊姑娘了吧?”王霖冷冷的看着鄧方平,再次出言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