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武承有生以來,最幸福的一刻。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梵雨雙只是眼神曖昧地看着兩人,眼睛水汪汪的,那種熟女的誘人風情一覽無遺,而曹青青則要顯得青澀許多,只是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似乎極爲不恥這樣的場面,但那泛起紅暈的臉龐卻出賣了她。
皇室,南宮嫣兒臉色陰晴不定,連連變幻。她也沒想到,自己剛剛纔盯上武承,就被人搶走了,而且對方偏偏還是日月聖地的聖女,她這個皇室公主在人家面前,簡直就是一粒灰塵和明月的區別。
想到這裡,南宮嫣兒下意識望了一眼李長天,卻發現對方此時的表情更加難看,好像吃了一坨屎一樣。
而在看臺上,無人注意到的角落裡面,秦鸞面色蒼白,目光呆呆地望着前方的虛空,嘴角漸漸泛起一絲自嘲的笑容。
不過,相比於衆人的吃驚,日月雙使的表情,則要憤怒地多。
“居然褻瀆聖女……這是挑戰我日月聖地的威嚴,天上地下,難逃一死……”
日之使者眸子眯了起來,之前那種雲淡風輕,一切盡在掌握的超然模樣,蕩然無存。要不是考慮到謝未央可能出現過激反應,他恐怕早已將武承殺死一百次,徹底化爲飛灰。
“日之使,住手!”
月使的表情,同樣很陰沉,但卻遠比比同伴要鎮定的多,“這個聖女分身的重要性,已經超出了你我的權利所能掌控之極限,我們要保證的第一件事,就是取得她的信任,討她的歡心。相比之下,其它的事情,反倒是其次了……”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幕?要是被上面知道,聖女在我們兩人面前被當衆褻瀆,你我的性命恐怕都難保!”
日之使者臉色掙扎,有些拿不定主意。
“放心吧,今天這件事情,不會再有其它人知道了。而且,她的時間也不多了,不過是個可憐女人罷了,就讓她……最後再爲自己活一次吧。”
月之使者發出了一聲幽幽嘆息。
……
良久。
高臺中央,兩道身影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咳咳……”
好景不長,月之使者輕微的咳嗽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靜謐,“聖女,我們該動身了。”
聞言,兩人都是渾身一顫,有些失落。
“我等着你。”
謝未央神色眷戀,那雙月牙一般的眸子水汪汪地看向武承,嫣然一笑,情意綿綿。
“嗯。”
武承沒有多餘的話語和承諾,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神色肅穆。
不遠處,月之使者看到這一幕,只是嘆了口氣,眸子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之色,隨即素手一招,謝未央的身體便翩然而起,直上雲端。
咻!
下一刻,武承又恢復了理智而冷靜的模樣,從高臺上一躍而下,降落到龍武坪廣場上,正好落在李長天的附近。
此時的李長天,面容之扭曲,簡直有一種想要把武承給活生生撕成碎片的瘋狂想法。他每一次出言嘲諷武承,都被武承用實際行動狠狠打臉,這無疑是一種奇恥大辱!
武承有些意興闌珊,理都沒有理他,便徑直朝着梵雨雙等人走去。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在凌雲宗待下去的必要,而是準備直接返回武家,有冤抱冤,有仇報仇。等到武家的事情解決了,他下一步必定會迫不及待地走出天風國,前往外面的廣闊世界。
回到武家,正好與九鼎軒衆人順路同行。
只不過,被武承又一次徹底無視,讓李長天心裡仇恨的火焰再一次點燃。
“武承,你現在就使勁得瑟吧,我不會放過你的……等你出了凌雲宗,我還有一些不太適合在光天化日之下使用的手段,肯定會讓你大飽眼福,歎爲觀止……”
李長天陰笑連連,試圖給武承造成恐慌。
“屎一般的貨色,還有完沒完。”
武承終於受不了李長天的聒噪,身軀猛地一震,無數人形真氣便猶如大海浪潮一般激涌而出,前赴後繼地朝着李長天撲殺而去。
砰砰砰砰砰!
李長天慌忙之中,只來得及形成一道真水屏障,雖不至於被殺死,但也只有被打得連連後退的份。
這一幕,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半空中,月之使者不經意的瞟了一眼,正欲收回目光,突然渾身一震。
“那是……”
一抹驚駭,瞬間在月之使者的臉上蔓延,她有些機械地轉過頭,正好看到了日之使者那同樣呆滯的臉龐。
“萬化分影斬!”
兩人大驚失色,五個字不約而同地脫口而出。
謝未央有些驚駭莫名地望着兩人,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這樣。不過,她很快就發現,這兩名傳說之中涅盤境的高手,臉上的驚駭在短短几個呼吸之間,已經迅速變爲了一種深深的忌憚和凝重之色。
兩人的異樣,很快便被很多人注意到,就連武承都收了手,疑惑地朝半空中望去。
“可惡,這是什麼武技……”
李長天又一次自取其辱,在萬化分影斬之下吃虧,正欲發作,卻陡然感到兩道恐怖的氣息從天而降,壓得他直不起背來。
正是日月雙使。
“噠噠!”
日之使者剛剛降落在廣場上,便急促地往前走了兩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武承,問道,“可是萬化分影斬?”
“嗯?”
武承聞言,心中有一絲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坦然道,“沒錯,正是萬化分影斬。”
唰唰!
日月雙使幾乎是在一瞬間,目光陡然變得凌厲如刀,卻不是針對武承,而是四面掃射,神色深深忌憚,就好像……好像周圍藏着什麼人,隨時要殺他們一般。
這一幕落在凌山等人的眼裡,都是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雙方在說什麼,一時回不過
神來。
“你和摩柯無量宮是什麼關係?”
月之使者突然問道。
“果然……”
對方此話一出,武承心中千百念頭一起轉動,各種信息在腦海中一一流淌而過。不過到了最後,他仍然無奈地發現,在這兩尊涅盤境大能面前,似乎只有坦白纔是唯一的出路。
“你放心,我們和摩柯無量宮,並沒有什麼仇恨。”
月之使者見武承不說話,更加確信了心中所想,只不過也不使用粗暴手段,語氣反而溫和了許多,甚至連之前那種隱藏在眸子深處的鄙視都消散了不少。
“我只是無意之間得到了奇遇,被收爲了雜役弟子。”
事已至此,武承也知道無法隱瞞,只好從腰間取出了一枚小巧的木質令牌,也不見月之使者有什麼動作,令牌便無風自起,輕飄飄到了她手中。
“果然是他們……”
月之使者只是看了一眼,就確信了心中的想法。
“該死的,那幫傢伙,收徒弟都收到這種地方來了?”日之使者面色十分難看,但更多的是濃濃的驚訝。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以摩柯無量宮的勢力,動動手指頭就有恆河沙數一般的天才眼巴巴地排着隊前來,又怎麼會到如此偏僻、如此蠻荒的地方來收弟子,簡直是……莫名其妙。
“怪不得你對自己這麼有信心。”
月之使者將令牌拋還給武承,飽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但你要知道,摩柯無量宮的勢力雖然龐大無比,但也並不比我日月聖地強多少。像你這樣的雜役弟子,恐怕足足有千萬之巨,實在沒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
“呵呵。”
武承只是笑了笑,不以爲意。一個雜役弟子的身份,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條路徑,一種渠道,多一些便利而已,並不是他真正的底牌。他最大的依仗,一直都是腦海之中的融血神通。
月之使者撇了撇嘴,她知道武承沒有將自己的話聽到耳朵裡,心中便只是不屑的冷笑,但也不在臉上表現出來。
“好了,我們走吧。”
想到這裡,月之使者最後又深深地看了武承一眼,衣袂輕揚,一道橫貫天際的長虹便再次在空中出現。
謝未央剛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還想要對武承說些什麼,卻身不由己地被一股力量捲起,迅速升到了空中。
轟隆隆!
日之使者再次使出“袖裡乾坤”,大袖掃過,將整隻謝家車隊都一起捲入袖中,隨即三人便化爲流光,眨眼之間就消失不見了。
咔嚓!
隨着三人的遠去,天上的長虹也一併破碎,在空中化爲點點光斑。
“唉……”武承心中,突然生起了深深的惆悵。
這一別,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面了。
不過,等到他回過神來卻是一愣,這才猛然發覺,此時此刻的廣場上,所有人都驚異莫名地看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