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猴沒有給我尋找趙夕的時間,轉頭就朝我撲過來,我想轉身跑,可忘了身後是石棺,一轉身就順勢倒進了石棺,直接滾進了石棺中的階梯裡。一路滾下來撞的鼻青臉腫,直到滾落在平道上才停下。我連滾帶爬的站起,周圍一片漆黑,在包裡摸出手電照看,這次卻是一條筆直的通道,並不是小石室也沒有水晶門攔路,我嘗試關閉了手電光源也不見有什麼光,看來每一座巨型石塔的內部構造並不完全相同。
我喊了幾聲趙夕也不見迴應,心中直罵娘,這死女人要行動怎麼也不事先叫醒我,這完全沒把我當根菜啊。我朝着地道走了一段就進了一間石室,這間石室是一間分路的石室,呈六邊形有六道門,我進來的是其中一個。石室的中央是尊猴臉石像,我連忙上去看石像後背卻沒有圖紋石板,正想趙夕會進哪道門,我進來的那門道里就撲出一頭猿猴,對着我張牙咧嘴。
這完全不給我活路是要往死裡逼啊!這個時候要是有傑克之前給我塗的西紅柿就好了,說不定塗上了它們就察覺不到我了。我與猿猴間隔着石像,但距離也不超過十步,我轉身要往最近的門道里跑,可裡面也鑽出一頭猿猴,這隻個頭稍小,但我也只有被它撕的命,把我逼回到石像下。
我連忙放下包想翻找手槍,可瞬間覺得自己全身沒有力氣坐倒在地,連手指拉開揹包拉鍊的力量都瞬間失去了!心下一驚,這是怎麼一回事?我也不至於被嚇到癱瘓啊!
兩頭猿猴一前一後向我慢慢靠近,我勉強挪到了石像下,只覺得全身提不起勁,難道是這石室裡有毒氣,可我並沒有聞到什麼怪味。正覺奇怪,又頓感全身奇癢無比,可雙手又沒勁提不起來去撓,當下真是癢的抓心撓肝,只能在石像上蹭。袖子被我蹭捲了起來,只見手臂上長滿了一塊塊的小紅斑!
靠,什麼時候長的這些玩意?難道我從一開始進這石室就中毒了,還是無色無味的毒氣?
此時兩頭猿猴已經站在了我身前,對着我張開了血盆大口!我絲毫沒有力氣去躲避逃跑了,只能眼睜睜的等待死亡來臨,雖然知道自己馬上要死,心裡卻沒有一絲的恐懼與絕望。
兩隻猿猴對着我怒吼,牙口朝我撲了過來,就在此時,背後突然伸出一隻殷紅的手擋在了我腦門前,猿猴牙口就在要把我頭顱一口咬下的那一刻停止了,我幾乎都聞到了猿猴口中難聞的氣味。猿猴接着鼻子一慫,立馬像觸電般縮回了脖子,對着另一頭猿猴悶叫。此時我纔看清眼前的這隻手上竟滿是鮮血,被染成了殷紅色,手掌往前挪一點,猿猴就會往後退一步。
我整個人已經徹底驚呆了。
“還不快過來!”我身後傳來微弱的聲音,是趙夕!
我頓時燃起了求生的意願,用最後的力氣挪着身子往石像後退,退到石像後纔看見趙夕靠在石像上,左手袖子不知什麼時候被撕掉了,整條手臂都是鮮血淋淋。趙夕盡極限伸展身軀把手臂伸出手掌展開對着猿猴,大喊一聲:“滾!”
只見兩隻猿猴就像被訓斥了的寵物低鳴着鑽進了門道中。趙夕見猿猴退去,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你的手是怎麼了?”我關心的問道。
趙夕呼吸急促也不回答我,右手配合着嘴巴把左手肩膀處的殘留衣服繫緊止血。此時我全身又感覺到了痛癢難耐,難受的翻滾起來。趙夕以爲我是已經被猿猴咬到了什麼地方,問我情況,我說我應該是中毒了,手臂上長滿了紅斑,奇癢難耐。
趙夕忍着左手的疼痛把我上身衣服全部脫下,脫完後我自己看到身上情況都着實嚇了一跳,因爲不止是手臂,幾乎身上全部都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紅斑!趙夕看着也是眉頭緊皺。
“你剛剛又何必拼命救我,我遲早是要死的。”我對趙夕說道。
趙夕卻不說話,突然把滿是鮮血的左手手指塞進了我嘴裡,對着我說,“我既然已經救了你,就不會這麼輕易讓你死!”
我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趙夕,趙夕卻面無表情的說,“吸!”
我此時才明白,趙夕這是要我喝她的血!爲什麼要我喝她的血?心裡正疑惑,血液已經不經意間被我吞下,不一會只覺全身清涼,癢痛立止。難道人的血液可以解我中的毒?
趙夕見我好了些便收回手指,在揹包裡找出毛巾擦拭手臂上的血液,也不知道她是被什麼抓了,手臂上滿是被抓的血痕,想必衣袖是被什麼東西給撕扯掉的。
我稍微恢復了些體力,挪到石像下想把上身的衣服穿上。趙夕卻忽然攔住我的手說,“等等。”
我愣了一下,不知所以便問,“怎麼了?”心裡卻想,難道是被我的小腹肌給迷住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你肚子裡...”趙夕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我的腹部。
我嚇了一跳,連忙也看自己的肚子,只見有許多小東西拱起在肚皮上蠕動,但我並未感覺到肚子裡有異樣,我立馬反應過來那東西不是在肚子裡而是在皮膚下面!當下我便嚇的夠嗆徹底慌了,想去用手去按住皮膚下蠕動的東西,趙夕見狀忙把我的手抓住,“別亂動,它好像是想鑽出來!”
趙夕話沒說完,就見我身上皮膚的紅斑處鑽出一隻只米粒大小的白色小蟲,我驚叫着跳了起來,蟲子被我抖落,有的被我踩的稀巴爛有的被甩飛出去。雖被這種小蟲子從皮膚下鑽出,卻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之前還全身無力,此時也不知怎麼恢復了力氣,看來毒是解了。
“媽呀,這是什麼怪蟲,什麼時候鑽到我身體裡的!”我說着也顧不得許多,把褲子也脫了,只留條褲衩,害怕還有蟲子沒有鑽出來而遺留在我身體裡。
趙夕輕笑了一聲把頭轉了過去,她手臂的血止住了,好在只是抓破了皮,加上她又包紮又吃了包裡帶的藥品,應該是沒什麼大礙。
我蹦了好久,見沒蟲子再鑽出來了卻也不敢穿衣服,擔心衣服裡還有這種怪蟲子。
“是沙蟲,應該是之前循環地道上沙堆裡面的,我們冒着沙爬上去,免不了有這種蟲子鑽進衣服裡。”趙夕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整個人都呆住了,心想,趙夕怎麼知道這些的?她怎麼突然變的跟傑克一樣,一樣的高深莫測,不露鋒芒。他們到底都是什麼來路。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你到底是誰?”我想不出該怎麼向趙夕發問便隨口問道。
趙夕被我沒頭沒腦的一問反而愣了半天才回道:“我本不想把任何人拉扯進來的。”
我一聽,覺得好像有戲追問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能跟我說說嗎?”
趙夕卻搖搖頭,“我知道的不比你多。”說完站起身就朝一個通道里走了進去。此時我纔看明白,原來這間石室只有前後兩道門是真的,一是從上面進入的,一是往裡面去的。其它的門框都是畫出來的。
“嘿,你等等我啊,等我把衣服穿好啊喂…”
我緊跟在趙夕身後,心裡一直在想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想試着靠自己所掌握的信息推敲出點什麼。
後來我腦子裡得出了幾個結論,我認爲這幾個結論離事實八九不離十。
一是趙夕肯定知道遺蹟裡的一些事情,可能與神珠有關,或許是因爲神珠在她身上,然後讓她知曉了什麼重要信息。只有這樣才能合理解釋她爲什麼知道沙蟲,爲什麼能逼退猿猴,還有用血液幫我解毒的事。二是傑克與趙夕應該不是一夥的。我猜傑克應該只是簡單想得到神珠又或者想得到木子森所說的大寶藏。三是木子森只是一心想去尋找大寶藏並得到它。不然他弟弟的死就太不值了。
忽然,趙夕停了下來,我這纔回神,發現我們進入了一間大石室,石室也是六邊形的規格,靠着六面牆壁擺放着六張石牀,每張石牀的牀頭立着一方大石柱,有幾根石柱上還綁着殘留的粗麻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