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老者變化,沈奕葉紀光不驚反喜*
對他們來說,戰鬥不可怕,沒線索纔是最可怕的。
這時那老者已徹底變身爲一隻巨目魚妖向兩人撲來,感情它自己就是魚。
葉紀光仰頭打了個哈哈:“交給我吧……誅魔箭!”
說着他手腕一翻,一支黑色小箭已然在手,對準那巨目魚妖,葉紀光正要射出,沈奕卻一把按住:“還是留給逍遙他們吧,咱們殺不給獎勵。”
葉紀光一滯,這一箭便沒射出去,那巨目魚妖已然衝至,李逍遙長劍一指:“萬劍訣!”
天空中無數利劍已瘋狂向着那魚妖射去。
他如今這萬劍齊發的威力到是越來越強了。
那魚妖大口一張,噴出一團黑氣,迎向那一片劍光,劍氣受其侵染,竟然連光芒也黯淡了,威力大減,打在那魚妖身上,只聽一陣叮叮鼕鼕的梆子般的亂響,那魚妖的鱗片竟如鋼甲,刺不進去。
那魚妖已大笑着向沈葉兩人拍去,兩人同時向後一閃,將李逍遙趙靈兒他們讓了出來,這一撲便成了直衝三人去。
趙靈兒眼中電光閃動,隨後只見一道粗大雷電從天而降,正劈中那魚妖。她這雷電就是衛弛柏都吃不住,然而那魚妖卻只是翻身滾了一下,不見有什麼傷害。
沈奕已沉聲道:“這魚妖雷抗極強,試試火攻。”
“三味真火!”一片烈焰已衝着那魚妖升騰而起,這一次終於有效,將那魚妖燒得哇哇大叫,吐出一團水流於之相抗。
趙靈兒喜滋滋地看向沈奕:“它果然怕火。”
沈奕已正色教訓道:“天下妖物,各有其屬。在沒有摸清對方底細前,應當先嚐試用消耗低的法術摸清對方屬性,然後再進行鍼對攻擊,大威力的攻擊不要在一開始使用,而是在判斷對方生命狀況後,留做一擊必殺,這樣可以避免對方的及時逃逸。象你這樣,上來就放狂雷天降,等於是浪費法力。以前跟你說過,怎麼這次又忘了?”
說起來這些劇情人物都是一個毛病,就是殺怪天賦了得,實力增長迅猛,戰鬥經驗與技巧卻與普通人無異,一件事都得反覆學上好多次才能真正記住。要不是一直有冒險者守在身邊,也不知要死上多少次。
“知道啦。”趙靈兒煞是俏皮地吐了下舌頭,這丫頭平時雖然寧靜,其實也有自己可愛的一面,卻是隻對沈奕時纔出現。
這刻林月如已揮鞭與那魚妖纏鬥在一起,那魚妖明顯是個小波ss級的存在,以一對三猶有餘力,哇哇亂叫不已,一片又一片的黑雲不斷襲來。
不過它也看出事情有所不對,單是三個小子它就已無法收拾,何況還有一羣看起來更猛的傢伙對自己虎視眈眈,這魚妖知道不好,怪叫一聲後撤,已翻身向那河中跳去……
只是衛弛柏卻哼了一聲:“想跑?我看你怎麼跑!”
他突然上前一步,探手入河,低喝一聲:“冰封!”
只見一片冷冽光芒從他手中升起,隨後是喀啦啦的河水凍結聲傳來,整個河面結成一片厚厚的冰塊。
那魚妖正好入河,半個身子剛入河底,就被冰塊凍住,半身在冰中,半身在河面上,頓時動彈不得。
李逍遙已仗劍衝至:“妖孽受死!”
魚妖大驚,連忙嘶聲尖叫:“你們敢殺我,我乃無定河主身邊巡河大將,我若身死,河主定爲我報仇!”
沈奕攔住李逍遙,施施然走了過來:“想不殺你?簡單,回答幾個問題就行。第一,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那魚妖一怔:“你既入了這鎖妖塔,又怎會不知這裡是何處?”
“鎖妖塔我知道,但鎖妖塔內爲何會是這樣?”
“鎖妖塔自成空間,每層皆是一小世界,這裡是鎖妖塔二層之無定界,因界內惟此河,故稱無定河。”
“無定界……”沈奕沉吟了一下:“這無定界很大?”
那魚妖仰天打了個哈哈:“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只是你若想走遍這無定界,怕沒個三天三夜也做不到。而且此處雖爲界,但大小妖精卻都依仗此河爲生。此河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流向何處,只知惟有靠近此河,方有生機存在,否則我等大小妖怪,早成了那無定曠野上的茫茫野鬼了。”
這魚妖到也合作,沈奕問什麼,它就說什麼。
沈奕又問:“那怎麼去第三層?”
“想去第三層?這個簡單。”那魚妖一指後方:“由此一路前行,走上一天,倘若運氣夠好,當能發現一處無底崖縫,那崖縫下方便是三層。”
李逍遙聽得吃驚:“那豈不是要跳進地獄中去了?”
魚妖已哈哈大笑起來:“正是正是,你當這鎖妖塔爲何地?本就是我等妖魔之獄。欲往下層,自然是跳往那無間之獄。而且此獄有去無回,若非大妖,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上層爲好。只是因那鎖妖塔出口只在最下一層,多少強妖大怪,爲脫離苦海,終究是一路下行,去闖那生死之門。我等小妖,無此豪情偉志,自是隻能在此廝混,終年浪蕩,只盼有人能誤入此地,抓幾個裹腹。怎奈碰上高人……”
那魚妖連連搖頭,一臉悲乎哀哉的樣子。
沈奕卻聽得心中微動,他已沉聲問:“誤入此地?不是隻有闖過蜀山劍陣的人才能入鎖妖塔嗎,這樣的人,你一個也對付不了,憑什麼抓?又怎麼會有所謂的誤入此地?”
“怎麼你不知道?”那魚妖驚奇看沈奕:“鎖妖塔自然是蜀山的,可是要進鎖妖塔,卻不是隻有從蜀山進啊。”
“你說什麼?”所有人同時震驚。
鎖妖塔竟然不是隻能從蜀山進?這是怎麼回事?
那魚妖已答道:“這鎖妖塔乃是鎮妖魔獄,內部自成一界,原本只有從蜀山正門可入。但上百年前,也不知發生了何事,鎖妖塔突然動盪,導致界內不穩,竟有妖魔依仗**力大神通,破空而去,逃離了鎖妖塔,也爲這鎖妖塔留下了其他可出入之空間。只是後來鎮獄明王親自出手,修補鎖妖塔,才使得其他妖魔無法逃離。但那修補只是不允許逃逸,要想從外界進來,卻還是可以的。”
沈奕等人聽得面面相覷。
衛弛柏已沉聲道:“這改動太大了,有問題。”
沈奕也點點頭:“看來還是個重頭戲。”
血腥都市從不會無故修改劇情,它若修改,就必有原因。
溫柔也說道:“可能是給暗線的冒險者準備的,讓他們也可以進入鎖妖塔。”
沈奕聽得心中一震,對那魚妖問道:“百年前逃離鎖妖塔的妖孽都有誰?”
那魚妖搖頭:“這個卻不清楚,事隔半年,小妖又哪裡知道如此秘辛。”
“那麼那些進入此間的人中,有沒有苗民?”沈奕又問。
“苗民?”那魚妖一怔,隨即點頭說:“有啊有啊,且是不少。小妖前些日子就看到一個苗家姑娘從此地經過,也說是要來此尋找什麼東西。小妖看她細皮嫩肉的,想要吃了她,不成想卻打不過她,只能入河潛逃。”
這魚妖一邊說一邊回味,竟是全然忘了自己此刻的處境。
一個姑娘?
大家再度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看來這鎖妖塔是越來越熱鬧了。
那魚妖看他們不再問什麼了,忙討好道:“這位大爺,您的問題小的已全回答完了,可放我走了麼?”
沈奕回答:“還有兩個問題。一那無定河主在哪裡?二你們不是死了也可以再活過來的嗎?你又爲何如此怕死?”
那魚妖忙道:“順此河前行一百里,便可看到河主洞府。至於說死而復生,唉,那都是因爲這鎖妖塔妖氣可凝聚生魂之故。不過因這鎖妖塔而復生的妖怪,此生此世卻是再也無法離開這鎖妖塔的了,否則一見天光,必死無疑。上古相傳,鎖妖塔雖是鎮魔神物,卻因長年受妖氣薰染,氣運日衰,早晚必有驚變。屆時塔破,大妖小妖皆可重奔自由,若在此地死過一次,則再無自由之日,惟有化灰之時。小妖在此存活至今,尚未死過,故此希望諸位能網開一面。”
它這刻知無不言,表情誠懇,看上去哪還象兇狠妖魔,到象個可憐巴巴的傢伙。林月如已厲聲道:“不能放過它,此獠食人無算,我們今日放過它,以後它還會害人。”
李逍遙卻皺了一下眉頭:“話雖如此,之前卻是答應過它,只要它如實回答便不傷它性命的,君子之諾,一言九鼎,怎可出爾反爾。”
林月如卻已道:“那也要看對什麼人,君子之諾,只對君子纔有用!”
李逍遙立刻搖頭:“君子之諾就是君子之諾,哪有因人而立之說,此爲狡辯,非君子之道。”
林月如是嫉惡如仇,當殺立殺。她是女人,君子不是她的追求,剷除邪惡纔是。李逍遙卻更重聲譽,諾不輕廢在他的思維中也是極重要的。
這兩人脾氣性格其實一直都有很大不同,在原作中,因爲兩人是情侶,因此彼此能包容,忍讓,現在沒了這層感情做潤滑劑,立刻便顯得水火不容起來,這刻更是直接發生爭執。
可憐那魚妖聽他二人爭執,心情便跟着七上八下,對林月如更是一個恨啊,想以後自己看到女人就要跑遠些。
兩人爭得急了,一起問趙靈兒怎麼看,趙靈兒便低頭搭眼,細聲細氣的說:“怎麼決定都好,我聽沈奕哥哥的。”
得,三個人最終還是啥結論都沒有,終歸是由冒險者做決定。
沈奕看看大家:“你們怎麼看?”
洪浪憋着嗓子答:“我聽沈奕哥哥的。”
大家鬨堂大笑,沈奕一腳把浪球踢飛。
溫柔說:“殺了吧。”
屠倩倩說:“殺了吧。”
孫瑩說:“殺了吧。”
男人們則一起說無所謂。
果然女人狠起來時,其實是比男人還狠的。
這邊林月如和李逍遙還在沈奕,沈奕笑道:“你們爭得厲害,爲什麼卻不想想,只要這鎖妖塔還在,這妖怪就不會死呢?”
兩人同時楞住,林月如更是傻掉。
對啊,爭這麼半天,竟然把妖怪不會被真正殺死這一茬都忘了。
沈奕已悠然道:“君子之諾,不可輕廢,亦不可死守。若斬殺魚妖可爲民除害,當斬之。既然做不到,殺之害人誤己,大可不必。不過……”
他這不過說出來,那魚妖心頭頓時一驚。
沈奕已舉起手中吸血鬼之觸:“鎖妖塔妖氣雖可凝聚妖魂,卻是不能斷肢再生。爲免你在塔內再害人,我便斬你一臂,以警效尤。你若想不開,便早早自盡去吧。”
說着他吸血鬼之觸已一刀揮下,砍掉那魚妖一臂。
隨後才淡然說了句:“走吧,我們去無定洞府,把那裡打掃一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