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知道我的名字,那麼…你呢?你是想要挑起戰爭麼?”少女的聲音依舊空靈,但其中卻蘊含着凜凜殺意。
聲音忽然平靜了下來,問:“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一個人……”
少女還沒有說完,被就聲音打斷了,而且顯得十分暴躁:“不可能!那些該死的爬蟲,不但破壞了我的儀式,還偷走了我的詛咒之石。”
少女倒是十分淡然,等待聲音說完後,才幽幽開口:“那是你們的恩怨,所以…與我無關,而我來到這裡,只是想要帶他離開。”
“哈哈哈哈!”聲音怒極反笑:“我可是暗域的掌管者——大魔神阿卜蘇!我跟你講道理,只是不想惹麻煩,難道你以爲我是怕了你?”
“實話告訴你,你要的那個人,已經被送進了物質化的幻想位面,就連我都沒有能力將他弄出來。”
“那就打碎位面。”
“打碎位面?”阿卜蘇好像聽見了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大聲咆哮道:“我籌謀了數千年,纔等到它的物質化,你居然讓我打碎它。”
“你知道它的價值麼?你知道它對我的意義麼?”
“我知道。”
少女簡單的回答,讓阿卜蘇感覺憋悶無比:“如果我不肯呢?”
“那就打到你肯爲止。”
阿卜蘇不再言語,直接用數十條黑色雷霆,作爲自己的回答,隨後雷霆穿越了虛空,遙遙落向巨人。
與此同時,少女雙眼也陷入了空洞,然後平舉起右手。
隨後,一座由白骨鑄就的大門,徐徐浮現在巨人和雷霆之間。
少女的小手微微一握,大門便緩緩開啓了,然後從中涌出了各種各樣的生物。
生物雖然千奇百怪,卻擁有同一個特點,那就是失去了生機。它們涌出大門後,便義無反顧地衝向了黑色雷霆。
儘管虛空中,不斷有新的雷霆生成,但如何也無法突破,這道由血肉之軀構築的屏障。
不過從大門涌出的,不僅僅是這些已經死去的生物,還有一股玄而又玄的氣息。
這股氣息與暗域十分相似,卻又有所不同,暗域的氣息是了無生氣的暗灰色,而大門涌出的氣息,卻是濃重且毫無生機的黑色,
黑色氣息出現後,暗灰色氣息就開始節節敗退,這兩種顏色的氣息,分別代表了兩種截然不同的領域。
比如說…暗灰色所在的區域,就是暗域,而黑色所在區域,就是冥河溺水。
這邊少女和阿卜蘇,正進行着領域之爭,另一邊,巨人已經爬出了黑洞。
進入暗域後,巨人先是舒展了一下身體,而這直至清空身邊的暗域氣息,隨後巨人才一步跨到黯淡的星辰前。
黯淡星辰不過是個中級位面,體積還不足巨人的萬分之一。
因此巨人只是伸出雙掌,像拍蚊子一樣拍打過去,然後星辰就毫無懸念地,泯滅於巨人的雙掌之間。
巨人也不停留,又是一個跨步,便來到另一顆星辰前。這顆星辰已經達到高級位面的程度,所以體積比巨人還要大一些。
不過巨人並不在乎,一拳便砸了過去,隨後就在晶壁上,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然後巨人拽住缺口的邊緣,用力一扯,晶壁就被撕成了兩半,然後鮮嫩可口的位面,就毫無防備地展現在他的面前……
隨着一顆顆星辰化作塵埃,阿卜蘇已是憤怒的無以復加,但卻又是無可奈何。
少女甚至沒有正式出手,就將阿卜蘇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
每一顆星辰的破碎,都會導致大片暗灰色氣息消失,所以暗域也在隨之縮小。不過是片刻功夫,暗域就縮水了千分之一。
當一個主位面的星辰,徹底在巨人拳下,化做了宇宙塵埃後,阿卜蘇終於開口了,不過他的語氣,卻從憤怒迴歸到了平靜。
“你很強,但是有一件事你卻不知道,主神空間的超脫者,正在趕往這裡。”
“我知道。”
對於少女的回答,阿卜蘇只是不置可否,所以語氣仍舊平靜:“只要你能夠彌補我的全部損傷,我就會放任你離開,如果等到超脫者趕到這裡……”
“恐怕那時,你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少女空洞的眼神,忽然恢復了焦點:“我爲什麼要走?”
阿卜蘇森然道:“難道你不怕死麼?”
“我就是死亡,所以我不會死。反倒是你,不過是個剛剛走出那一步的小傢伙,難道你就不怕死麼?”
阿卜蘇根本不受威脅:“即便你是死亡的化身,面對超脫者的圍攻,還不是要回歸冥河,進行永恆地休眠。”
“那又如何?”
少女嘴角忽然掛上了一絲微笑:“在休眠之前,我至少可以毀掉你的暗域。只要我不選擇逃跑,相信那些超脫者,很願意看到用你來削弱我的力量。”
在微笑出現前,少女只是宛如畫中的精靈,而在微笑出現之後,少女就好像從畫中,跌落到了凡間。
儘管失去了那如夢如幻的美麗,卻獲得了一種屬於真實的美。
可惜,阿卜蘇根本無心觀察這份美麗,只是大聲咆哮道:“你瘋了麼?”
微笑散去後,少女就恢復了淡漠:“我沒瘋,我只是懶得跟人講道理。”
“既然你碰觸了我的底線,我憑什麼跟你講道理?當你無視我印記的那一刻,你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雖然少女的聲音,還是那麼空靈動聽,但是阿卜蘇卻從中,聽出了至死不悔的決絕。
這一刻,阿卜蘇纔回想起關於少女的傳說。
在傳說中,少女並非是不講道理,她只是不會妥協和退讓,因此纔會被貼上不講理的標籤。
當然,少女講道理的方式也很奇特,最常使用的一種方式,就是說服教育。
阿卜蘇此刻也是有苦難言,他的實力本就不及少女,還沒有虛駭這種奇蹟造物,在不久前更是遭受了重創,而現在連自己最大的底牌,也被少女無視了。
想到自己的傷勢,阿卜蘇就不由回想起一個普通人類。那同樣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只是他不講道理的…是力量。
明明只是個超凡人類,卻讓自己連反抗都不能,明明只使用了物理攻擊,卻將自己的意識,切割成了數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