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0章 渾蒙海壽命
如果源境真的有着意識，爲什麼這麼多渾紀以來從未表現出來過？
可如果源境沒有意識，那麼君主天珠所蘊含的信息又是從何而來？
張煜甩甩頭，關於源境有沒有意識的問題，以後可以慢慢探究，當務之急，還是先確保意識天珠爭奪的順利進行。
不過在此之前，張煜還必須確定一個問題。
“按照你們的預測，源境還能承受多少次衰變？”張煜問道。
赤霄想了想，說道：“應該還能承受幾千次衰變吧。”
幾千次衰變，代表着渾蒙海還有着幾千億渾紀的壽命。
無命卻搖搖頭，道：“源境衰變幅度在以恆定的速度提升，沒有意外的話，源境最多隻能承受數百次衰變，確切地說，應該不會超過三百次。”
三百次衰變，也意味着三百億渾紀！
“這還是沒有意外發生的情況下，最好的結果。”無命繼續說道：“如果期間發生什麼意外，源境衰變的程度加劇，承受力也將進一步下降。”
東陽贊同道：“不出意外，渾蒙海最多還有三百億渾紀的壽命。”
晚歌、任天也皆是點頭。
見得無命幾人這麼說，赤霄有些尷尬，道：“可……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張煜深深看了赤霄一眼，這傢伙，到現在都還不老實。
不過他懶得計較，要是哪一天赤霄真把他惹急了，他不介意順手把赤霄宰了，一個渾蒙海君主罷了，他什麼時候在乎過？
“所以，你們早就計算過渾蒙海剩下的壽命，所以，纔會那麼迫不及待地入駐混沌海？”張煜看向赤霄幾人。
三百億渾紀，對普通生靈而言，沒有任何影響，凡人一生，能活過百年就不錯了，哪怕強大的修士，頂多也就活過幾萬年幾百萬年，能夠活過一億年的相對於渾蒙海那龐大的生靈數量來說，只佔很小很小的比例，也許是億兆分之一，也許還要更低。
可即便如此，當空間尺度放大到整個渾蒙海，也依舊可以堆積數不清的渾蒙主。
而渾蒙主，其中大多數都可以活過幾十萬乃至幾百萬渾紀，越往上，實力越強大，運氣越好，活得也越久，其中有那麼一小部分，完全是有希望活過三百億渾紀的，比如任天，他的生命甚至比君主還要悠久。
任天只是個例，但能活過三百億渾紀的渾蒙主，確實存在那麼一部分。
渾蒙海毀滅與否，其實真正影響的，就是這部分人！
而對於其他人，渾蒙海毀滅與否，其實更多的是給他們造成心理上的壓力，讓他們感受到壓抑與絕望，但實際上，他們並不受實質的影響，因爲絕大部分渾蒙主都活不到渾蒙海毀滅的時候，就連許多軍團長都活不到那個時候，一次偶然的戰鬥，一次不經意的摩擦，一場小小的意外，就可能瞬間帶走他們的性命。
如果對一個凡人說：你們這個世界幾百萬年之後就會毀滅。
那麼得到的回答很可能是：神經病。
且不說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就算到時候世界真的毀滅，與我何干？
當然，渾蒙主受到的影響肯定要大不少，畢竟，理論上，只要運氣足夠好，不遭遇任何意外，那麼一個渾蒙主的壽命是無限的，只是幾乎沒有哪一個渾蒙主能夠做到這一點，因爲在漫長的時間尺度下，意外總是會到來的，誰都無法避免，當時間尺度拉得足夠長，那麼意外就註定會發生。
就連君主都不敢保證這一點，渾蒙主就更不必說了。
到目前爲止，整個渾蒙海，唯一沒有經歷過意外的，只有任天一人！
也因此，在知道渾蒙海大概的壽命之後，真正恐慌的，只有君主！
因爲只有君主纔可能活到渾蒙海毀滅的那一天！
“混沌海未來是否也有一天會走向毀滅？”張煜想到了自己創造的混沌海，雖然混沌海現在處於成長階段，每時每刻都在成長、擴張，彷彿沒有極限一般，但誰也不知道混沌海是否真的存在着極限，是否也會步上渾蒙海的後塵，成爲下一個渾蒙海，這讓張煜感到一絲莫名的壓抑。
不過混沌海與渾蒙海還是有着區別的。
兩者最大的不同，便是混沌海有着混沌海之主，而渾蒙海，那傳說中的渾蒙海之主，早已經消失。
也許正是因爲渾蒙海之主的消失或者隕落，纔會導致渾蒙海逐漸走向毀滅。
“渾蒙海之主究竟是死了，還是活着？”張煜心中隱隱有着一個答案，卻又有些難以接受。
渾蒙海乃萬物之源，渾蒙海之主幾乎算得上最頂級的存在，是無盡維度的源頭，這樣的存在，又怎會隕落？如果他真的隕落了，那麼他是被別人殺死的，還是自殺的？抑或，是別的什麼原因，導致他意外隕落的？
過去張煜心裡一直都在迴避這個問題，可到了如今，他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
渾蒙海不同於他過去所經歷過的世界、時空、渾蒙等等，它是一個獨立的存在，在它之外，除了張煜創造的混沌海以外，沒有第二個渾蒙海，渾蒙海之外是無，是純粹的無，渾蒙海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一切。
而混沌海，可以說是誕生於渾蒙海，卻又超脫渾蒙海的存在，彼此之間有着一絲聯繫，卻又互相獨立存在。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渾蒙海纔是真正的萬物之源，因爲連混沌海都是誕生於渾蒙海，這裡既無盡維度的起源、意識的源頭、生命的源頭、維度的源頭，也是無盡維度的終點，是萬物終結之地。
曾經，張煜打破世界壁障之後，可以看到時空亂流。
打破時空壁障之後，可以凝望浩瀚虛無。
打破九階世界壁障之後，可以瞭望渾蒙。
哪怕打破渾蒙壁障，亦可以感知到那浩瀚的渾蒙海。
可是，當他來到渾蒙海，當他擁有着甚至可以踏碎渾蒙海維度空間的實力以後，他卻感知不到任何存在。
渾蒙海是一切有形、無形、實、虛的統一整體，它本身代表着存在。
而渾蒙海之主，作爲渾蒙海的至高主宰，無盡維度的締造者，又怎會隕落？
想到這，張煜甚至懷疑，渾蒙海之主真的存在嗎？
那傳說中至高無上的存在，會不會是人們臆想出來的？
“可那劍匣……”張煜一想到劍匣，又沉默了，“如果渾蒙海之主不存在，那麼劍匣又是誰煉製的？孫家人的存在又是怎麼回事？”連他這個混沌海之主都無法破開的劍匣空間，除了傳說中的渾蒙海之主，誰能夠開闢？
張煜可以不相信那些傳說，但劍匣的存在，卻是實打實的證據。
這東西，顯然不是什麼自然孕育而生的，那人爲雕琢的痕跡太重了！
赤霄幾人見張煜忽然間不說話了，並且神色時不時變幻，不由面面相覷，不知道張煜在想什麼。
他們沒敢出聲，只得靜靜地站在一旁，免得打擾了張煜思考。
“他應該不是在想着如何把我們趕走吧？”赤霄心裡有些打鼓，對東陽幾人傳音道。
任天瞥了赤霄一眼，淡淡傳音：“別把所有人都想象得如同你自己那般齷齪。”
赤霄臉色一冷：“你什麼意思？”
“行了，別吵了。”無命皺了皺眉，傳音道：“蒼穹君主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況且，我們可是付出不小代價才獲得入駐混沌海資格的，他就算真打算趕我們走，也得看我們願不願意。”
東陽點點頭，傳音道：“不錯，只要我們不走，誰都甭想讓我們離開混沌海！”
從他們踏足混沌海的那一刻起，他們就不會輕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