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斧至尊的視線也隨着閻石的視線望去,正好看到永劍至尊、天青劍尊和一劍至尊慘白的臉。
他只覺得好笑,心中也暗道這星璇至尊狡詐,可是話語上卻假裝饒有興趣的笑道:“我們既非大姑娘,也非你的朋友,你看着他們,難不成我們的賭局和我們有關?”
閻石說道:“正是和他們有關。場中之人本來都是兩兩論道,只有他們三人一起論劍。若是空出一個人來,正好可以給巨斧至尊前輩你來當對手了。”
巨斧至尊說道:“只可惜他們已經開始論道,一個人若開始論道,其餘人除非是加入,不然萬萬不能打擾。你莫要忘了,你自己此時此刻正好也閒着,不正是最好的對手?”
閻石說道:“晚輩雖然也可以是巨斧至尊前輩的對手,但是並非最好的對手。晚輩已經連戰兩局,想必巨斧至尊前輩也不會行那趁人之危之局。”
巨斧至尊笑道:“在共同論道中,趁人之危也是一種手段。本尊若是趁人之危呢?”
閻石聞言,很乾脆的說道:“那麼晚輩立刻就走下這圓柱去認輸,而且也會輸的心服口服。”
巨斧至尊道:“你若心服口服,只怕那被你氣得半死的毒牙妖尊也真的對你心服口服了。”
閻石笑道:“所以晚輩才與前輩賭一局,賭自己的眼光和氣運,賭他們三人誰會贏。他們三人現在看起來都是旗鼓相當,並且互相牽制,預知他們誰輸誰贏,真的要看本事才行。只是不知道巨斧至尊前輩你敢不敢賭?”
巨斧至尊說道:“賭注呢?”
閻石說道:“若是輸了,晚輩自願下臺。”
巨斧至尊說道:“若是你贏了呢?”
閻石咧嘴一笑,說道:“那就請巨斧至尊前輩爲晚輩在這石柱上護法一個時辰,晚輩正好利用這一個時辰來恢復一下自身的元氣。”
巨斧至尊道:“好,那本尊就答應了你這場賭局。既然局是你出的,那麼選人就由本尊來先選。”
閻石點頭道:“正該如此。”
巨斧至尊環視着場中陷入僵局的三人,指着那永劍至尊說道:“就他吧,修爲最高,劍意最深,爲人也最沉穩,同時也是以金入道,劍氣最爲凌厲。”
閻石也學着巨斧至尊的樣子,朝着場中的天青劍尊說道:“修爲最高的已經被前輩選了,那麼晚輩就選這天青劍尊。他雖然劍意比不上這永劍至尊,但卻是以金木兩行入道,形成了互補循環,若論誰支撐得久,韌性最爲強,三人之中非他莫屬。”
巨斧至尊與閻石旁若無人的談論着,場中的永劍至尊、天青劍尊、一劍至尊三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們怎麼說也都是有身份的人物,此時竟然被別人當着玩物那般,隨意指點,隨意下注。他們三人不敢那巨斧至尊如何,但是都怒目瞪着閻石。
永劍至尊一邊論道,一邊冷笑道:“星璇至尊,本尊真後悔沒找你論道。你這人一旦閒下來,就非要惹是生非?”
閻石也不甘示弱的說道:“並非本尊惹是生非,而是這些麻煩事情總是惹上本尊。”
永劍至尊道:“所以你就把這些麻煩轉嫁到別人身上?”
閻石說道:“你們本來就是在論道,我與巨斧至尊前輩在旁邊議論。明目張膽總比暗地裡偷偷議論的好。你若不服,你也可以打賭,賭一下我與巨斧至尊前輩之間的賭注誰會贏。如此你的心裡或許會好受一些。”
永劍至尊一聽,真是被星璇至尊這話給氣瘋了。他終於也發現,自己若真的說下去,就算再給他兩張嘴,只怕也說不過這星璇至尊。但是他一口氣已經憋在了心裡,不吐又實在是不痛快!
巨斧至尊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本尊與你下賭局本就是一個錯誤。”
閻石道:“哦?勝負未分,而且永劍至尊如今可是有那麼一點優勢,前輩怎麼說他必敗無疑?”
他說起“必敗無疑”這四個字的時候,聲音也變得輕浮起來,眼神還向永劍至尊看去。
這樣子,不是挑釁但是比挑釁更讓人氣憤與抓狂。
“星璇至尊,你莫要欺人太甚!”永劍至尊大聲喝道。
不過在他大聲說話的時候,天青劍尊與一劍至尊不知何時有了默契,竟然一起對他出手。
一個不留神,永劍至尊已經陷入了絕境!
閻石惋惜的嘆了口氣,說道:“看來不用本尊去欺人太甚,永劍至尊你已經被別人欺你太甚了。”
永劍至尊一聽,肺都氣爆了。若不是這星璇至尊說話分他的心,他何苦又落到了如此境地,被天青劍尊與一劍至尊聯手壓制成功?
不過他此時已經顧不上與這星璇至尊逞口舌之利了,因爲他連逞口舌之利的心思都沒有。
他們三人論道的是劍道,道念之中,本來就是劍氣縱橫,殺機無數,稍微一留神,就有可能萬劫不復。
不過這永劍至尊也當真厲害,他剛纔竟然是隱藏了實力。此刻他被逼入絕境,終於把他的所有隱藏的實力都暴露出來。
“用劍之道,神意爲先,殺意相隨,劍氣未後!永劍之道,劍橫亙古,萬劍臣服!”
隨着永劍至尊的爆發,他身邊所聚集的天地元氣突然間一邊,變得深沉、厚重起來,彷彿這天地靈氣本來就蘊含着劍氣和殺機,此時這些劍氣和殺機正好被這永劍至尊從天地元氣之中抽出來,成爲自己永劍之道的一部分。
形勢陡然逆轉,就連天青劍尊與一劍至尊射殺過來的劍意都被永劍至尊的永劍之道給同化,成爲他自己的一部分,然後再反攻回去。
此時此景,永劍至尊已然佔了上風,可是一旁的巨斧至尊竟連看也不看,直接對着閻石說道:“看來本尊是贏不了,選了一個傻瓜。”
閻石笑道:“勝負還未分,前輩還是不要早下結論的好,我們的聲音畢竟不小,這樣難免會被永劍至尊聽到了。他若聽到,只怕會認爲被我們看輕了,影響了他的發揮。”
巨斧至尊道:“論道之中,若是已被外物影響,他還如何能贏?他若是有贏的本事,又豈會在意我們怎麼去議論?只可惜,他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你的圈套之中。”
閻石道:“前輩是說晚輩故意去挑釁他?”
巨斧至尊冷哼一聲,道:“至少本尊已經知道,無論做什麼事情,只要與你有關並且存在着利益相爭,還是少和你說話的爲好。”
閻石苦笑不已:“那晚輩就不說話了。”
他說完,當真是閉目養神,爭分奪秒的去消化剛剛得來的道唸了。
不過閻石不想說話巨斧至尊卻要和他說話了。
巨斧至尊眼睛閃爍,說道:“原來你與本尊說這麼多,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閻石老實的說道:“晚輩本來就是在爭取時間,若不然,怎麼又會與前輩打賭想要贏一個時辰?”
巨斧至尊如刀如斧般的目光逼向閻石,彷彿要看穿閻石的本質。
閻石也不懼怕,立刻進入非我非心的心靈九境,根本就不怕這巨斧至尊的氣勢和目光,同時也能一心二用的一邊煉化一邊說話。
巨斧至尊說道:“你是在煉化什麼?”
閻石直接承認,說道:“不錯,剛纔與那毒牙妖尊論道,天罡與地煞結合,有幾分收穫。”
巨斧至尊點頭,說道:“在論道中,就能有收穫,看來你的氣運十分的好。”
閻石笑道:“若非好運,又怎麼能坐在這裡與前輩打賭?”
兩人一人一句的搭着話的時候,六場論道之中已經有三場分出了勝負,歡喜佛尊笑嘻嘻的把心真至尊掃出場外;金龍妖尊三兩下就把倒黴的雷震至尊論道得吐血,竟然到底昏死了過去;藍洋至尊雖然滿不在乎的說着“有趣”“有趣”,可是他下手一點不含糊,目奇魔尊竟然在關鍵的時候認輸,飛快的逃出場外,即使這樣,他還是受了不小的傷。
至此,場中還剩下三場。
黃沙魔尊與撕天至尊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讓人驚奇的是這陰葉鬼尊竟然能與撕天至尊鬥得旗鼓相當,這陰葉鬼尊本來也是一位極爲低調的人物,甚至成名比之星璇至尊的年代還要晚,可他的修爲一點都不比撕天至尊差。
而永劍至尊這邊,當然也是永劍至尊壓着天青劍尊和一劍至尊打。
“有趣,有趣!看來你們兩人的賭局也很有趣呀。”坐在一旁的藍洋至尊笑着說道,“不如本尊也來加入你們的賭局如何?”
有人加入,閻石求之不得。
不過他剛想說話,旁邊的巨斧至尊彷彿看穿了閻石的小心思,直接拒絕說道:“藍洋至尊,你若是無聊,隨便找個人論道去。”
藍洋至尊笑道:“有趣,有趣,有些人賭輸了,還是死要面子。”
彷彿印證這藍洋至尊的話,原本已經被逼入絕境的天青劍尊和一劍至尊竟然也隱藏着實力。
天青劍尊的金木之道單獨能抵擋住永劍至尊九層的劍氣時候,永劍至尊早已經變了顏色。
這時候,一劍至尊出手了。
他爲何呼做一劍?
因爲他的論道只需一劍,一劍之下,不是對手敗,就是他自己敗。
所有的殺機和劍意都凝聚在了一劍之中,破開一切,直指眉心。
永劍至尊中了這一劍,眉心被一劍至尊道念元神所凝聚的這一劍刺進去。
也在這一刻,場中場外的所有人,包括閻石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呆呆的望着同樣呆滯着目光盤坐在圓柱上的永劍至尊。
只因爲,這永劍至尊不但敗了,而且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