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論道之中也有道隕身消的狀況,但是畢竟太少了。真正看見有人在論道之中當場死亡的更是少之又少,大多數都是道心失守,走火入魔,論道之後才死的。
當場就死,直接被道念殺死,就連場中所以的投胎轉世之身都是第一次親身經歷。
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劍至尊的身上。
一劍至尊這時候像是元神損耗過多,已經趴到在了圓柱之上,劇烈的喘着粗氣。
他知道,在衆目睽睽之下,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說法。
在論道之中就能斬殺他人,除非是修爲相差巨大,否則根本就不可能辦到。若是修爲相差過大,那也不用論道了。
一劍至尊貪婪的呼吸了幾口天地元氣,他的精神恢復了一些,對着場中衆人說道:“本尊的一劍之道,斬殺的就是元神道念。劍道一出,本尊如今虛仙的修爲也收不住。”
他又道:“不過諸尊請放心,本尊這一劍,今日只怕也只能出這一劍了。”
金龍妖尊目光連連閃爍,不過他選擇了沉默。場下,心聖的目光也閃爍連連,彷彿在回憶剛纔一劍至尊所出的那一劍。
閻石嘆息一聲,說道:“看來無論是誰,即使實是佔盡了上風,也不能大意。論道本來就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共同論道更是險之又險。誰若是像永劍至尊那般,那真的是傻了。前輩,看來晚輩走了大運,僥倖贏了這場賭局。”
巨斧至尊大眼一瞪,大聲說道:“誰說本尊輸了?”
他說完,頭頂的天地元氣已經凝聚出了一把巨大的石斧,石斧是土行元氣所凝聚。
這石斧一出,就連正在鬥法的碎天石皇至尊和黃沙魔尊也未知一頓,因爲他們感覺他們鬥法場中的土行元力竟然要掙脫他們的控制,朝着巨斧至尊的巨斧飛去。
巨斧一出,降落在了天青劍尊的頭頂。
巨斧至尊說道:“天青劍尊,請吧!本尊先讓你出三劍。”
天青劍尊臉『色』慘白,但他也是一個果斷的人,對着巨斧至尊遙遙一拜,說道:“晚輩並非巨斧至尊前輩對手。既然前輩要保這一劍至尊,晚輩認輸甘願認輸。”
他說完,竟然果斷利落的跳下了石柱,回到了正仙盟所在的場地盤做好。
巨斧至尊讚道:“你果然是識時務者。”
閻石也不在意,平靜的說道:“看來是平局。”
巨斧至尊說道:“就是平局。”
閻石問道:“還有兩場,前輩還要賭麼?”
巨斧至尊大聲說道:“不賭了,不賭了。說是平局,可是你卻贏得了賭注從開始到現在,別說一個時辰,就算兩個時辰都有了。現在才發現,誰和你賭局,纔是真正的傻瓜笨蛋。”
一場論道下來,在場的人都不急着再去論道。
碎天石皇至尊與黃沙魔尊的道並不能征服對方,所以沒過多久他們兩人就打達成了共識,雙雙罷手。
畢竟論道只是第一場,很多人都是隱藏了實力。
讓人驚奇的是撕天至尊與陰葉鬼尊的這場論道,不但拖得久,而且結果也十分出人意料。竟然是陰葉鬼尊贏了,雖說贏得十分勉強,但是實實在在的贏了。
撕天至尊只是冷冷的對着陰葉鬼尊報了一禮,板着臉回到了血盟之中盤膝而坐下。
此時論道場中淘汰了九人,還剩下九人。
這九人之中,大多知根知底,也知道若是真論道起來,甚至沒有個十天半個月分不出勝負,就如同碎天石皇至尊和黃沙魔尊這般,畢竟實力都旗鼓相當。
最主要是他們要各自隱藏實力。
地鼠妖尊眼睛轉動了幾下,說道:“諸尊若是道不能服衆,那麼接下來可以以德服人。德高者居上,德薄者退場。”
地鼠妖尊話語剛落下,論道場中就有一人站了起來,正是一劍至尊。
他起身對着場中八人遙遙行了一禮,慚愧的說道:“一劍已經耗盡心力,並無福德參與餘下爭奪。諸尊之德,已能服人,本尊心服口服。”
說完,人已經走下了場。
場中只剩下八人,八人的氣息無形中更加緊密的連在一起,各自聚集着天地元氣,把自身的道念融入到天地元氣之中,去抵抗威壓,去壓迫對手。
閻石的頭頂是一片『乳』白『色』的星光,他身旁盤坐着的是巨斧至尊。巨斧至尊頭頂的巨斧更是威嚴重重。
這一坐,就做到了第二日日出,並沒有一個人被迫退場。
很顯然,剩下的八個人德行相當。
旭日的光華照『射』在把人的臉上。
地鼠妖尊說道:“一日休息,相比諸尊早已經從論道之中恢復了狀態。既然道與德都互不相服人,那麼剩下的盟主之位的競選,也只有以武服人了。自古論道無第一,論武無第二,就算打到虛空破碎,天地碰裂,那也有誰強誰弱的區別。只望諸尊相鬥之時,點到爲止,切莫傷了和氣。”
金龍妖尊龍目一睜,直視着地鼠妖尊,問道:“究竟是怎樣一個武鬥?場中八個人,是混戰,還是自行選擇對手?”
地鼠妖尊說道:“爲了免傷和氣,也爲了公正。場中八人,正好分爲四場,抽籤決定對手最合適不過了。”
話音落下,天地之間的元氣已經凝聚出了八個黑『色』的圓球。
閻石學着其他人的樣子,用法力拘以個黑『色』的圓球到自己的手心。捏碎之後,圓球之中有着一道紅『色』的光華沖天而起。
在紅『色』光華沖天而起的時候,對面也有一道紅『色』光華沖天。
同樣抽到紅『色』光華的人竟然是黃沙魔尊!
閻石若有深意的朝着場中的地鼠妖尊看了眼,然後看向黃沙魔尊。
黃沙魔尊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機,桀桀笑道:“本尊知道你的話很多,既然話多,那最現在說完,若不然只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若說論道,先前閻石還有點心虛,不過若是論武,閻石並不怕誰。更何況,黃沙魔尊的修爲也只是虛仙四層而已。
他也不示弱的說道:“所以本尊如今纔開口與你說話,聽一聽你的遺言。”
黃沙魔尊道:“共同論道或許還能僥倖,論武就要實實在在的看實力了。”
就在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正是碎天石皇至尊開口:“黃沙魔尊,本皇雖看不起你,但也不忍看着你去死。本皇只提醒你一句,這星璇至尊修爲已經不再本皇之下。”
此言一出,衆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閻石的身上。
黃沙魔尊凝固了的笑容十分的難看,冷哼道:“誰看不出這星璇至尊是與你碎天石皇至尊同一個來路?”
碎天石皇至尊連冷笑都懶得笑,直接盤坐在圓柱上閉目養神起來。
閻石說道:“既然死也有人爭着來死,地鼠妖尊,你何不說說這武鬥在哪比?你既然主持了這次清華山會盟,也提出了武鬥。想必安排出來的場地既要安全還能還要夠大,最後還能防止對方逃跑才行。”
地鼠妖尊點點頭,手中法訣連連掐動。天地源地震動,廣場之中的陣法立刻變化。陣法吸收了足夠的天地元氣,傳送到了陣法之上的法寶上。
只聽見轟轟之聲不絕於耳,廣場的上空竟然破開了虛空,震住了虛空『亂』流,一個穩定的通道通向了黑暗深幽的虛空之中。
如此之後,地鼠妖尊手中又多出了一物,是一方平石,散發的氣息,竟然是一件仙寶。
他把這方仙寶拋向通道,平石仙寶在虛空之中延伸成爲一個巨大的比武臺,比武臺邊緣都有着一層防護罩防禦着。
做完這一切之後,地鼠妖尊說道:“星璇至尊,此方比武臺本身材質就是仙寶,有着仙寶防禦,並不怕對手逃走。而且比武臺設立在虛空之中,完全隔絕了天地元氣,只能動用自身的法力。如此一來,勝負也能很快分曉。”
閻石拍手讚道:“如此說來,正是理想的殺人之地。誰若是貪生怕死,最好還是自願認輸,否則已進入這方比武臺,想要出來必定先要染血了。”
黃沙魔尊的臉『色』已經開始難看了,他想要辯駁,但是又無從辯駁。不單是先前碎天石皇至尊的那番話,還有他在這方石臺比武場中聞到了濃烈的陰謀和殺機。
閻石毫不在意,起身站了起來,逍逍遙遙的走向了虛空。他此時有心展示自己的實力給予黃沙魔尊心靈上的威壓。
他每走一步,原地上就留下一個虛影化身不散,一路之上,到處都是分身,就連衆位投胎轉世之身都不能分辨出這些分身究竟是虛是實。
閻石走入了虛空,站在了比武臺之上。虛空擡手,全都是無邊的黑暗和寂寞,唯有頭頂上的一圈光輝,正是魔界與虛空的連接口。
他手持星璇空宇畫卷,遙空一指,一股霸絕寰宇的氣勢陡然間散發出來,神念殺機透過虛空,降臨魔界,遙遙鎖定了黃沙魔尊,大聲喝道:“黃沙魔尊,你可敢一戰!”
聲音如雷霆震怒,鋪天蓋地的壓向黃沙之中。場中所有投胎轉世之身都有種感覺,站在場中的黃沙魔尊被這被天地孤立了。
一時間,他們心中都有了一個共識:
“這星璇至尊,好高深的修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