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遊發現晶晶從神獸呲鐵的內丹中吸收的能量遠比怪蛇大得多,隨着能量怒潮般涌入晶晶的身軀,她的身影看起來越發朦朧,當到達某個臨界點時,她的身軀終於發生變化。
人形的晶晶越來越朦朧,先是漸漸轉變成了一團白霧,隨後白霧中露出了六把晶瑩剔透的利刃,白霧逐漸淡去,六把利刃組成的“刀輪”清晰地出現在李遊面前。
透明的刀刃如同螺旋槳的葉子,整個刀輪看起來就是一個漂亮的螺旋槳。只是當這個螺旋槳轉動起來後,李遊感到其氣勢駭人之極,帶起的強風發出了尖銳的鳴嘯聲,腔室四壁上的粘液被強風吹得到處飛濺。
晶晶玩到高興處,身體變成的刀輪竟然向腔壁上的軟肉旋去。呲鐵獸丹田中的軟肉其實非常強韌,還有其特殊的真氣保護着,如果李遊使用烈陽劍砍擊的話,對於呲鐵獸來說,多半不會構成傷害,最多凹下去一塊,隨即就會彈起來恢復原狀。但是晶晶變成的刀輪好像非常鋒利,隨着刀輪越轉越快,她整個成了一把恐怖的圓形鋸子,在腔壁上啦啦鋸了起來。
隱在濃霧下的呲鐵獸終於受不了了,它本來正好好在休息,可是越休息卻感覺越是累,體內能量止不住的飛速流失。它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開始長吁短嘆,可就在此時,腹內突然傳來刀割般的疼痛,它劇痛之下,一蹦而起,仰天一聲悲鳴,急忙運用內丹能量止痛。
它這一行動直接導致了丹田處的肌肉內縮。李遊只見腔室的肉壁從上下左右四面八方擠過來,而那顆神珠卻陡然間大放光明,火焰翻騰而起。把正在興奮地吮吸能量的怪蛇燒得哇哇大叫,沒命般伸展蛇身,脫離神珠。
“不好,快跑!”晶晶的聲音在李遊腦海中響起。
不用她多說,李遊早就覷準一根較粗的管道,一頭栽了進去。一邊手腳並用,拼命往前爬。他一邊抱怨道:“都是你!你這小丫頭沒事去割它肉壁幹嗎?”
晶晶不好意思道:“人家才學會第二種變身嘛,隨便玩一下,誰知這大怪獸反應怎麼會這麼大?”
李遊哼聲道:“還說它反應大,你給我在肚子裡割一下試試?說不定你早就痛得哭出來了。”
晶晶道:“你不是想報復它嗎?我這不是給你報仇了嗎?”
李遊道:“就是要割,也得找個收縮能力較小的腔室。。。那裡還有它內丹存在,萬一它內丹爆炸,那麼我們豈不是都完蛋了?”
說話間,怪蛇也鑽入了這個管道,和李遊一個德行。它對着變回人形地晶晶大聲抱怨道:“都是你害得!我差點要變成一條烤龍了!”
晶晶小嘴一噘,道:“還龍呢!你算了吧,我瞧你就像呲鐵獸肚子裡的一條小蛔蟲!嗯。蛔蟲都沒有你這麼
三人一邊鬥嘴一邊前進,在龜殼的指引下,他們爬過一根管道又一根管道,一片漆黑中,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前方忽然一空,他們來到了一根非常空曠的腔道中。
李遊一屁股坐在地上,道:“累死我了。唉……總算沒死……”他發出一個照明法術,四周陡然大亮。
舉目望去,這是一條幽深的甬道,卻不像前面爬過的管道那樣彎彎曲曲的,這一條不但寬闊。而且是筆直地一條。在照明法術的亮光下,一團亮晶晶的物質隨着肉壁的蠕動緩緩而來。
李遊急忙放出精神磁場察看。卻發現那竟然是一團結晶鋼!
“呲鐵獸吃下金屬,排出的是結晶鋼。它好像前面吃過奎天基地地金屬地樁啊?這麼快就把那些金屬地樁消化成結晶鋼了?”李遊默默思索,“咦?不對!既然結晶鋼在這兒出現,難道這裡就是它的大腸區域?那豈不是說,老子即將脫離它的軀體了?”
李遊越想越有可能,精神爲之一振,立即吩咐怪蛇去前方打探。在這生物體內,怪蛇的行動遠比他迅捷,倒還真像是一條蛔蟲,用來探路正合適。
不一會兒怪蛇一臉晦氣的回來了,不斷念叨着:“呸!我好倒黴啊!竟然跑到這頭大怪獸地肛門去了,呸!真是倒黴!嗯,還好不是很臭……”
李遊聞言大喜過望,收起龜殼,卻把“五雷天篆寶印”取出,並祭了起來。
“媽媽咪的,現在總算輪到老子來報復了!”李遊一臉猙獰之色,一邊唸叨,一邊又打出了“五雷攝總符”,寶印與“五雷攝總符”本來就對兇獸有震懾作用,配合起來效果更佳。呲鐵雖然是神獸,但它總是獸類,被人在體內祭起這玩意兒,一時間它只覺得汗毛直豎,可又找不到危險的來源。
李遊陰笑着看向寶印,接着就發出了自己特有地“妖雷”!
無數霹靂在呲鐵的大腸內陡然閃現,腸壁頓時因受到刺激而不斷收縮蠕動。。。只是呲鐵的大腸很寬闊,再怎麼收縮,也傷害不了位於其內的李遊,更別提晶晶與怪蛇了。
“吼!”呲鐵獸發出痛苦的吼叫,然後雙臂抱着自己的屁股跳起了踢踏舞,一邊跳一邊叫,彷彿中了邪一般,震得整個深淵不停搖動,斷崖壁上的岩石紛紛掉落,沒過多久,筆直的斷崖被削去半邊,坡度一下子變得和緩了。
又過了一會兒,呲鐵獸感覺自己地肛門已被巨大電流電得麻木了,可它就是沒有任何辦法來改變這種局面。
李遊滿臉賊笑,忽然運足真氣喊道:“呲鐵獸,舒服嗎?嘿嘿,這就是你吃了老子的下場!”
聲音在呲鐵體內來回震盪,呲鐵一愣,道:“你……真是奇了!你死掉後,魂魄怎麼沒被我煉化,而且還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李遊道:“胡說!誰告訴你老子被你煉化了?告訴你。老子活得開開心心,正在你肚子裡玩霹靂,還真是好玩,每發出一道霹靂,你的腸子就會收縮一下,嘎嘎……”他說完,又接連發出幾道“妖雷”。還攛掇怪蛇發出能量光球,一時間呲鐵的大腸內真是炸開了鍋。
呲鐵總算明白了自己屁股裡又刺痛又麻木地原因,心中大怒,咆哮道:“我要掐死你這個小臭屁蟲子!”它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粗壯的手指捅入自己地肛門。一陣亂摳。無奈手指太短,腸道太長,它就是摳不到李遊,反而被晶晶變身地刀輪狠狠劃了一下,手指彷彿被針刺破。十指連心下,它痛得呲牙咧嘴。
李遊大模大樣道:“立即發誓效忠我,我就放你一馬。不然的話,哼哼,別怪我不客氣了!”
呲鐵獸罵道:“要我效忠你這個弱小的人類?真是笑話,我……我……”它一眼見到霧中的一顆參天巨樹,立即伸出前肢奮起神力,一下子把巨樹拔了出來,然後轉過樹根對準了自己的肛門,直插進去。想借此捅李遊一下。
參天巨樹枝繁葉茂,也不知如何會生長於這顆大隕石上的,那麼多分叉,在進入呲鐵獸腸道時紛紛斷裂。呲鐵獸的肛門確實堅韌無比,沒有被斷枝割裂。但它那裡神經末梢很多,痛苦地刺激讓它張大了嘴。呼呼喘氣。
“哈哈……沒想到你這老小子原來是個變態,後庭喜歡被插,哈哈……你被關了這麼多年,平時寂寞難耐時,是不是經常一個人幹這事兒?”李遊大笑着調侃道。
“你這混蛋!”呲鐵獸怒罵道。它咬着牙,讓樹幹越插越
李遊笑了一會兒,語氣忽然一變,陰沉沉道:“你還不投降?再不投降,小心老子把你打成肛裂!嗯,或者讓你得痔瘡也不錯啊。”他隨手放出一道霹靂,正中呲鐵獸肛門處。巨大的肛門不由一伸一縮,刺痛感讓呲鐵獸快發瘋了。
呲鐵獸咬牙切齒的強忍麻痹感,繼續捅着大樹幹。可是晶晶的刀輪此時成了最好的鋸子,毫不留情把伸進來地樹幹鋸得七零八落,巨樹哪裡能對李遊行成一點點威脅?
巨大的霹靂不斷光臨它的肛門,摧殘着它的神經,過了一刻鐘功夫,呲鐵獸灰頭土臉,舌頭都伸出了大嘴,目光中的暴戾之氣漸漸散去。以它神獸地智慧,它已經明白憑自己的手段,在目前情況下只能光捱打還不了手。
這時,斷崖上已經聚集了一大羣道士,在劉鶴真與常青山帶領下,他們集體施發了頂級法術“破魔劍雨”!這是一個五行法術,屬於金系,本來以道士們的個人能力,即使達到九級道術法師地境界,也很難一個人施展出來。但他們羣策羣力,加上一心要給觀主復仇的決心,這個法術竟然施放成功了!
天外飛來無數的飛劍,每一把都一米長短,像傾盆暴雨般落下斷崖,衝入濃霧。在無數飛劍帶起的狂風中,濃霧被攪得四處涌動,急速散開。密集的利嘯聲大振,空間幾乎都被飛劍佔滿了,呲鐵獸避無可避。
如果在空曠地帶,呲鐵獸並不害怕這些飛劍,它大可躲開劍陣的威力中心,被劍陣邊緣相對稀疏的飛劍刺中也沒關係,它能夠憑藉其堅硬的表皮硬抗。然而此時,在這相對狹窄地空間,它無法躲閃劍雨,肛門的刺痛更是讓它提不起神力,它悲哀的發現,自己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範星竹等人正飛在上空觀察下方的濃霧,見到濃霧被劍雨破開後,呲鐵獸呆在一塊巨大地凸巖上,反手用一根大樹幹插自己那個部位,衆人不由都大爲奇怪,流露出各種各樣的古怪表情。
呲鐵獸心中又羞又憤,實在受不了這樣地目光,又見劍雨即將降臨,咬咬牙,發出一聲悲嘯,竟然縱身跳下了巨巖。
“轟!轟!”兩聲巨響接連傳出,彷彿山崩海嘯一般。第一聲響是呲鐵獸原本存身的巨巖被劍雨擊得粉碎,第二聲響卻是呲鐵獸似乎撞上了谷底的什麼東西,身體被反彈起來,一臉狼狽,體下不斷傳出四處遊走的電光。不過谷底似乎有什麼護罩存在,衆人也看不真切。
這時的呲鐵獸已經困頓不已,肛門的刺痛仍舊不住傳來,它終於受不了了,忽然哀鳴了兩聲,目中兇光完全褪去,流露出強烈的怯意,身軀蜷縮了起來,把目光投向下方,似乎下方有什麼恐怖的事物一般。
李遊嚴厲的話語聲從他體內傳來:“怎麼樣?到底服是不服?”
呲鐵獸又哀鳴了一聲,遲疑了片刻,垂頭喪氣道:“我服了……唉……”此時它目光中只剩下馴服的神色。
李遊的聲音繼續傳來:“你不會再施緩兵之計吧?嘴裡說服了,等老子一出來,你又會想法子對付老子。”
呲鐵獸聞言,聲音又轉向悲憤,道:“我豈是反覆無常的小人?告訴你,我說過的話,還從來沒有不算數的!你竟然會懷疑一個偉大的神獸?我……我……”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嘿嘿,就是你不服,老子還有其他手段對付你!”李遊一邊說一邊爬出它身體,接着皺皺大鼻子,連聲道,“好臭,好臭……”
他飛在呲鐵獸身邊,向下望去,只見下方居然旗幡招展,而那棵被拔起的參天巨樹原來呆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樹坑,黑暗的樹坑中隱約晃動着龍獅獸的身影。
“咦?這……這些旗幡是……是個什麼大陣來着?人家好像在哪裡見過啦,真是奇怪耶……”晶晶望着下方的旗幡喃喃自語。
呲鐵獸嘆口氣道:“那確實是個厲害的大陣,不是有它存在,我早就在崖壁上打洞出去了。”
旗幡陣中星星點點閃爍着光輝,李遊耳中隱約聽聞裊繞的仙音從陣中傳來,細看旗幡的排列,卻發現它們整齊的排着九列,每列十二面,總共一百零八面旗幡,其中八列呈放射性的米字形排列,另一列直指上空。所有旗幡皆放出寶藍色的瑩潤光澤,光芒若隱若現。
“天啊!原來是十二都天門陣”李遊腦海中陡然回憶起當初那個道士對付多即的手段,一臉詫異地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