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當朱小玉無意中提到趙海亞家裡在航空公司有點能量的時候,蔡正鋯就長了個心眼,一直站在閻怡勝幾人後面聽他們聊天。
按照吳良的計劃,收購或者併購國內航空公司機艙內電視媒介原本就是當下最重要的工作。
蔡正鋯他自己對此也是極爲上心,他也聽吳良對這個行業有自己的分析。
吳良印象中的航美傳媒也沒發展到成爲國內最大的航空媒介的龍頭。
一切都還歸結爲,弱小、國外資本的力量也還沒有介入。
當然也是卡在零五年底的政策出臺之前——傳媒行業外資不能獨資。
而據吳良前世看過的一篇關於航美董事長郭蔓的一片報道中提到的,他曾經很是遺憾的錯過了國內三大航空公司的電視媒介收購。
發生的時間點,赫然就在零四年。
這符合吳良對於現階段天朝媒介的固有認知。
他和蔡正鋯在做了大量的分析之後,得出一個結論,機艙內電視廣告大有可爲,他重金砸下鵬城地鐵一號線的另外一個原因當然也是地鐵內的電視媒介。
三大航空公司有意對外出售或者合資經營機艙內電視廣告媒介業務,究其根本原因,可以歸結爲這幾家公司經營不善所導致。
零二年,東航併購滇航和西北航空,然而重組之後的東航卻沒做到有效整合,利潤率不斷下降。
和處在同一個城市的魔航一樣,都是慘淡經營。
這當中有一個很關鍵的因素就在於,同處一地。
兩家航空公司都是魔都基地航空公司,業務重合度高,在競爭中互相消耗。
而魔都一座城市卻擁有浦東和洪橋兩大機場,存在大量重複建設和資源浪費,導致兩家公司運營成本偏高。
就拿基地機場來說,何謂基地,就是航空公司在這家機場有大量的工作人員駐守,那麼問題也來了,兩家航空公司都對魔都自家大本營的兩家機場駐紮大量的工作人員,目的就是對外展示自家的實力,也讓乘客明白選擇自家的基地機場,一切都不是問題,遇到不可抗力,總能優先得到解決。
這是基地機場的優勢,兩家內鬥也很正常——競爭對手嘛,在總部所在地被對方按在地上摩擦顯然不是什麼好事兒。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最後的結果是東航在上海市場的份額只有40%,遠低於國航在京城的45%和南航在羊城的50%,對基地市場的控制力偏弱。
公司經營慘淡,自然就是想盡各種辦法來彌補損失。
將一些非核心資產出售,就是很好的做法。
就如同吳良收購魔航旗下的傳媒公司,東航也有意出售旗下的傳媒公司。
只是,蔡正鋯前期在溝通的過程當中並不佔優勢。
對方堅持成立合資公司,而蔡正鋯堅持要收購。
不信任對方的原因也是一樣,避免扯皮。
談來談去,雙方就僵持在這裡。
對於蔡正鋯而言,東航都虧損成這個熊樣子了,愛賣不賣?
而東航則是認爲,對方在趁火打劫,想以那麼低的價格拿到東航機艙內十年的代理權,這顯然不符合公司的利益,誰敢答應,誰或許就成了公司的罪人。
要不說,蔡正鋯在傳統媒介方面有個天然的敏銳,他送刀的時機恰到好處,有了收購魔航傳媒在先,自己在機艙內的廣告業務也玩的水深火熱。
就連魔航在魔都基地的佔有率也達到了17%,比之前的15%還高出了兩個百分點。
不要小看這兩個點,東航和魔航的體量根本就是兩個級別,東航是魔航的五倍。
換言之,如果魔航的體量能夠有東航的一半多的飛機數量,魔航的佔有率或許就能夠達到東航的水平,接近40%。
那麼由此可見,魔航的機艙內電視的成功之處。
東航也做過調查,不少受訪者表示,選擇魔航就是因爲魔航的電視節目好看,從頭看到尾,旅程也結束了,一點都沒感覺到枯燥和乏味。
東航的人細問之下,原來魔航的傳媒是被吳良所收購。
東航倒是也想這麼幹,但是,魔航畢竟小,有道是船小好調頭,十年就十年吧,而東航顯然不願意。
這就是所謂的酸葡萄心裡,自己沒本事,還見不得別人從中盈利,東航的人給了一個很可笑的方案,三年代理權。
蔡正鋯要是願意答應那纔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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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轉而和國航、南航勾勾搭搭起來。
晾對方一晾,這是緩兵之計。
不過,對方要真的鐵了心的不合作,也挺麻煩的。
而眼下,大耳釘就成了一個突破口。
負責談判的東航副總離異,孩子判給他,就是大耳釘趙海亞。
前些年公司忙,趙副總是缺少了對孩子的管教,在叛逆的時期混了澀會,副總是知道的。
等孩子再大一些,趙副總也是有心無力,管不住了。
玩野了的海亞徹底是放飛自我了,一個月也難得見自家老爹一面。
趙副總想要關心一下下一代的成長,將這位安排到了自家公司內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
令人鬱悶的是,燈下黑這一招,海亞玩的更六,這反倒更是促進了海亞的野。
禍禍這些空乘還不說,她還以自己二代的身份做些拉皮條的生意。
反正,在她看來,總有人是想吃青春飯的,她只是提供了一個平臺而已。
雙方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今天晚上的場合大概就是這麼個場,某位公子過生日,先是在酒店裡胡吃海塞,再然後到酒吧喝酒。
這和吳良晚上的行程略微有些撞車。
駱老答應出山,王嘉芬底氣足了不少,談性不減的算是徹底服氣吳良對於局勢的把控——人家不僅僅有創意,做生意也是眼光精準,難得的是還有一顆赤子之心,見不得老牛那樣的大忽悠企業家。
也正因爲此,吳良才入得駱老這天朝第一乳業專家的眼,答應以自己綿薄之力爲新鮮乳正名,爲巴氏滅菌正名。
吳良說動駱老,這原本就在吳良的計劃當中,王嘉芬請卓富民見證這一歷史時刻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她想借助吳良在卓富民面前取得更多的話語權。
王嘉芬有時候也會在想,其實,吳良應該是和卓富民一個階層的人物,而她僅僅是夾雜在董事會和公司之間的受氣包而已。
董事會不理解,她所有的所作所爲都會束手束腳,而董事會願意提供助力的話,她會事半功倍。
第一次撮合卓富民和吳良見面,是因爲吳良要對北方系乳業公司下手,避免明光殃及池魚,甚至還能從火中取栗,她必須得到卓富民的支持,用她當時請示卓富民的話,“不論明光參與不參與,吳良都會動手。”
那麼,明光如果能夠從被動防禦轉爲主動進攻,收復常溫這塊實地,佔有率的提升,效益自然會提升,影響的是股價的變動,他這個實際上的掌控者就是一份沉甸甸的業績。
王嘉芬算的很清楚,所以她把所有的計劃和盤托出,目的很簡單,在明光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如果卓富民不支持,在她倒下的那一天,卓富民也逃脫不了干係——利益共同體就是這麼個意思。
卓富民願意進入提供助力,這很好,當然,隨着吳良收購湘火巨的成功,他也有心結識這位傳說中的富豪。
雙方各有所需,尤其是當他明白吳良並不簡單的只是殺敵,還通過購買國外的女乃粉公司來從中謀利的時候,他也就再無二心,專心做好這一票。
換句話說,和韓室長的見面算是清醒的認知吳良現在的地位,而和駱老的會談,證明了吳良的赤子丹心,晚上和吳良單獨的交談則是明白,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的可怕之處——他總是能夠發現一種經營模式,然後快速的積累財富。
這樣的人,假以時日,在他羽翼未豐之前提供助力留下香火情,這筆買賣就算不虧——做官的,其實就是經營自己人脈的,卓富民看得很清楚。
卓富民走後,吳良送客人出門,回到包間的時候就遇到了朱小玉。
她們這些人,眼光是一個比一個毒辣,認人也是認的極爲準確,看得出來吳良一行真的是氣場十足,有心想要結識一番。
於是就有了先前發生的那一幕。
所以說,無巧不成書。
吳良唱首歌的工夫就有人想着霸王硬上弓,所涉及的還是東航的商業合作。
在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吳良不想着叨上一嘴實在是說不過去。
然而,趙副總的反應實在是有些不堪,吳良備了幾手好牌還沒打出去,對方就已經偃旗息鼓,準備求饒了。
不過,在幕後隨時關心事態發展的吳良在接到趙副總的電話時候,還是沒有落人口實,僅僅只是淡淡的表態,“小丫頭喜歡胡鬧,我能理解,可是,我自己也有安保隊伍,他們理解不理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知道韓室長挺關心的!”
言下之意,他其實很生氣,你們能長點眼不能?
前一天我剛和韓室長一起吃飯,第二天我就被人設計了,你們這是打我的臉呢還是打韓室長的臉呢?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總能把話遞到大老闆那裡去。
趙副總說白了也就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副總經理,在行業內或許算得上是一號人物,走到社會上,好吧,也算得上是。
找點靠譜的關係也有,但是,自家女兒霸王硬上弓這事兒吧,還真沒辦法張嘴,還嫌不夠丟人的!
他在四處打聽的時候也發現了蔡正鋯的存在,心想着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吶,他好言好語的問,蔡正鋯就坐在吳良的面前回覆,“我說,趙副總,生意歸生意,像我家老闆那樣的人,您應該能夠理解,年紀輕輕又久居高位,這種奇恥大辱,那壓根就不是錢的事兒!”
說不是錢的事兒,又怎麼可能?
趙副總也聽的明白,反正蔡正鋯是合適的中間人,還只能認準他,所以,他也不怕難爲情,直截了當的表態,“蔡總,不就是十年的代理權麼?我把傳媒公司賣給你,你完成一樁收購,幫老哥在你們老闆跟前美言幾句總是可以的吧?”
蔡正鋯看了看吳良,吳良點頭答應,他這纔對着電話說,“這收購嘛,正常的商業合作,我們是誠意滿滿,自然不會佔您便宜,那這樣吧,明天一早,我就籤合同?”
趙副總連忙回答,“沒問題,那酒吧那邊?”
蔡正鋯笑笑,“我這就請示老闆!”
請示的結果很快就傳到趙副總的耳朵裡。
他這邊說完還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那邊就已經安排放人,他要是再不明白怎麼回事,他這副總真的是白當了。
他安排司機去接自家閨女的時候,還在發愣,“你這麼有錢的大老闆,這是使用了美男計?外加將計就計?艹,這份算計人的本事也是夠了。”
要是吳良能猜到對方這樣吐槽的話,他肯定會說上一句,“你丫不看《官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