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錚基金這邊,主要是合夥人制度。
相對比較散亂,這也是和基金公司的這些股東構成繁雜有關,看看這些人的構成就明白了。
鵬城超跑俱樂部的組建者,十位創始人,都是二代。
白錚,卓越地產的公子,白老對他的期望就是順順當當的將財富傳給第三代,安安穩穩的娶妻生子,不求他能有多大的能耐,只求別惹是生非就好。
田通苑和石碩還好點,老田在京城有官職,下靠到鵬城混資歷認識的超跑俱樂部的人,入了一股。
石碩知道自己的短板,搞了家手機公司,走山寨,算是他們當中的佼佼者。
其他人,除了不惹是生非,紈絝習性也都是有的,只是被吳良教育的還算個人。
至於商業上的能力,吳良是真心指望不上,也就是讓他們安安穩穩的當個股東,別添亂就行。
吳良願意帶攜他們,是爲了之前薩斯期間他們幾個人砸鍋賣鐵湊出來一個億幫助吳良發展,這也算得上吳良的第二桶金,這一點吳良得認,而且沒虧待他們。
兩年半時間,他們十個人的財富從當初的一億天朝幣膨脹到現在的近三百億。
三百倍的收益,就算是給吳良當財神爺一樣供起來都願意。
實際上,良錚基金的話事人還是吳良,而白錚則相當於他們十個人推選出來的拿個主意的人。
還是那句話,不添亂即可,重用不敢,現在唯一能發揮餘熱的大體就是依靠父輩的人脈忽悠一些投資人把錢借給良錚基金獲取20%的年收益這些了。
那麼,隨着良錚基金業務量的增加,現在的組織架構勢必會制約基金公司的發展。
這一點,不僅僅是閻怡勝提出來,田通苑也提過,大家考慮最多的事情還是公司朝哪個方向發展。
這當中,吳良給出的方向很明確,私募正規化,收購健立寶旗下的基金公司,公募也玩。
只是吳良是真的無人可用,他也委託IDG資本的熊小鴿代爲物色合適的人選。
私募不同於別的公司,大多數都是依靠別人推薦,招聘那種行爲沒有人去用的——不是知根知底的,也沒人誰敢用。
和後浪控股面臨的同樣問題,吳良依舊求助任老。
華威和IBM合作的這麼多年,花了幾十億在學習對方的管理經驗,在這上面遠遠甩吳良好幾條街,吳良也不會認爲自己頂着上帝視角就能指責華威的組織架構應該更爲扁平化一些。
企業的發展,包括組織機構這些都是在不停的隨着業務量的變化而變化,並非一成不變的。
所以,吳良的到來,讓任老也自傲了些。
不過,任老還是奇怪的問,“怎麼想起來搞管理了?”
吳良苦笑一聲,“攤子鋪的太大,以前靠單打獨鬥尚能玩的轉,現在感覺有些累了。”
說到底,吳良並不欣賞那些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的大佬,將所有的時間全部用在工作上,那不是吳良想要過的日子,就如同他在華威的任職一樣,他只是一個戰略家而不是企業家。
任老哈哈笑了一聲,“也是,管理幾百億的資產,也的確挺難爲你的。”
吳良虛心請教,“因爲我的投資多元化,現在就面臨一個很奇妙的問題。”
任老點點頭,“請說!”
“比如我收購的湘火巨,公司員工也多,基本上我的做法就是控制原湘火巨的董事長,進而控制整個公司,或者說,直接任命執行董事來達到目的,不過,總感覺這些企業並沒有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吳良這也是有感而發,他是習慣於放權,然而,放權放的久了總覺得公司會偏離自己發展的方向,要不是有劉南風在這邊幫他頂着,說不定這些公司還會有別的想法。
尤其是湘火巨,這還是一家上市公司,他業績的好壞直接決定着吳良在整個行業當中的地位,當初,他的這一招野蠻人的進攻玩的甚爲漂亮,堪稱資本的經典之作,然而,他並不想給別人留下一個只能打江山而不會守江山的印象。
否則,到了後來,即便他用錢砸出來一家公司,那也是別人看在錢的面子上,真正把公司堪稱自家孩子的那些企業掌門人或許會因爲吳良不善管理的這個惡名而將不願意將公司賣給他,就如同後世的阿狸一樣,總是用錢砸一家公司,最後生態也沒搞起來,反而是不吭不哈的藤訊在這方面要比阿狸做的好很多。
吳良有時候也蠻糾結的,那就是,他要走藤訊的路子還是阿狸的路子。
前者是充分放權,安心當個大股東,後者則是極強的掌控欲,有些案例堪稱外行指導內行的黑歷史。
他的困惑被任老輕鬆的點破,“做戰略,其實就是你說怎麼幹,大家跟着你走就是了,你欠缺的只是幫你實現這一決策的人或者說組織。”
這一點吳良也明白,所以他將拖了很久的控股集團的架子搭了起來,算是正式開張,他有些頭疼,“的確,我就是缺少這樣的人。”
任老笑笑,提建議,“小企業不要去講太多方法論,如果小企業採用大公司的管理制度和方法論,專家講得雲裡霧裡,你搞不懂。你就是真心誠意地磨好豆腐,豆腐做得好,一定是能賣出去的。只要真心誠意去對客戶,改進質量,一定會有機會。不要把管理搞得太複雜。”
吳良翻了個白眼,任老說的這個小企業還真的是這麼一回事,雙方的體量就不一樣,所以,這也是吳良願意放棄對手機公司控股權的主要目的。
任老看着吳良有些不甘心,還是鬆了口,“華威的組織架構肯定不適合你,但是華威並不缺少這樣的高手,我給你推薦一個人,你考慮一下!”
“不,我要兩個。”吳良連忙點頭,隨即又搖搖頭,他見任老有些疑惑,又解釋道,“良錚基金的架子也得搭起來。”
任老直言,“基金這邊我不是很熟悉,你最好還是找一個懂得管理的人,我這邊可以幫你物色一個管理者。”
吳良想了想,撲棱個大眼睛問,“任老,要不我就在你們公司門口豎個招聘的牌子得了!”
任老臉色發黑,“我承認公司因爲業務方面有一些管理者要辭退,但是,你這麼大張旗鼓的挖人,居心何在?”
吳良嘿嘿一笑,並不在意,“您不是也說過,做管理就不怕員工走人,既然他們願意走,那您擔心什麼?”
“被挖走和末位淘汰能一樣嗎?”
吳良沒想到任老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連忙擺擺手,“我也就是說說,畢竟,我們兩家公司的企業文化就不一樣,真要按照你們那一套來,我這草臺班子估計很快就倒臺了。”
任老冷笑一聲,“你明白就好!”
吳良眼巴巴的看着任老,顯得甚是無辜,嘴角還微微抿着,“你想把誰給我?八位輪值COO中的一個?”
任老看着眼前的吳良,沉默了起來,他現在有些理解爲什麼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爲什麼就敢直接登門說自己要從華威挖人了。
他的眼前又浮現出五年前從華威出走的那個天才的年輕人,那是被自己當做太子一樣的接班人進行培養的,可惜,終究是心高氣傲,年輕氣盛,那個年輕人對於老外那套現代化的模式化流程嗤之以鼻,而且還和自己的發展理念有了很大的分歧。
華威的舞臺是很大,但對方覺得還是不夠大,當鳥的翅膀硬了,就自然想要自己去飛了,可惜了。
任老感慨半天,突然問了吳良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華威曾經有這樣一個年輕人,他對於技術的理解是我平生所未見過的?”
吳良眨巴着眼睛,違心的回答,“啊?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