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信成立自己的私募,這是必經之路。
大體上,能召喚神龍的金融集團什麼都幹這是一定的。
況且,掌握上帝視野的人,隨便投上一投,都能賺。
現在是零五年,整個銀行體系面臨着資本金匱乏的嚴重局面,而保險業卻沉澱了大量的資金,可用來投資的項目乏善可陳。
國佳肯定也會注意到這一點,如果不出太大的意外,保險資金進入銀行的股權投資領域將會是大概率事件。
這將會是國信最重要的投資方向。
吳良此時的所作所爲無不爲閻怡勝訴說着這一切。
鵬城發展銀行已經上市,吳良都在投,那些沒有上市的諸如愛存不存這些銀行自然更是香餑餑。
無非就是普通人只能從二級市場上去玩。
而她們則是可以在上市前進行股權的投資。
那麼,閻怡勝不管是用私募資金,還是保險資金這些,都是可以選擇的。
吳良並不是太在意。
國信這幾個月的發展,總算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所有人都圍繞着項目來開展的話,那些狗屁倒竈的內鬥是可以暫時緩一緩了。
隨着這些投資的成功,閻怡勝的個人能力得以展現,她也站穩腳跟,這對她來說也是人生當中最大的成功。
中午,馬銘哲設宴招待吳良一行,因爲工作的關係,沒有飲酒。
下午,馬銘哲約見高勝公司米洲及亞洲直接投資部聯席主管henry cornell,韓禮。
對於這家米國最著名的投行,吳良聽說過他們的各種傳奇。
包括那次席捲全球的次貸危機,能活下來的都是奇蹟。
而在來之前,閻怡勝也將這家的資料簡單向吳良介紹過。
高勝資本夥伴第五基金,簡稱第五基金。
集資金額85億米,致力於產權協議投資的全球性多元化基金,高勝投入該基金25億米,佔總基金份額的30%,其他投資者主要爲公司客戶羣衆的部分夠資格的機構投資者以及高資產個人。
創立於1991年的高勝資本夥伴基金隸屬於高勝公司商人銀行部下屬的直接投資部,建立了11個投資機構,資金總額超過260億米,其中擁有85億米資本總額的第五基金是高勝最主要的協議收購產權投資工具。
這是一家龐然大物。
即便以吳良這樣的身家在面對高勝也顯得勢單力薄。
然而,吳良也清楚的是,第五基金的投資方針,上市之後退出。
十一年前,在蘋安僅有10億保費的情況下,投資3500萬米,現在,他手裡掌握的這一部分股份市值5.4億米。
15倍的投資,算得上極爲成功的樣板。
在蘋安的會議室,雙方很正式的會面,韓寧提出了幾個問題,“衆所周知,高勝投資的理念,投資是一個長期的賽跑,是馬拉松,我們不是短期投機者,吳先生何以篤定我們會出售這部分股份?”
吳良內心一聲冷笑,果然,高勝還是那個高勝,一句話就想主客易主,坐收漁利之翁,打的如意算盤。
吳良的表情煞是精彩,“哦?你們不願意賣?看來是我的消息渠道有問題了?”
韓寧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那既然是這樣,我去問問摩根。”吳良笑笑,又問馬銘哲,“馬董?”
一言不合就掀桌子。
對高勝而言,原本的賣家只有豐匯銀行,此時,多一個攪局者,依靠兩家的競爭,把手裡的股份賣個好價錢出來,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吳良願意坐在這裡談的意思就是如此。
只是對方這麼沒有誠意,吳良該掀桌子就掀,他韓寧手裡雖然掌握了第五基金的投資大權,但是,他也只是合夥人而已。
明明可以賣個好價錢,但是因爲自己的原因導致股東收益減少,這不是他能夠承擔的。
不說別的,吳良只要對外放出風,“我們準備了6億的資金用來收購,結果高勝5億5賣了,實在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麼,結果是一定的。
韓禮黯然離場將會是大概率事件。
馬銘哲自然也是清楚的,笑着回答,“那晚上一起吃個飯。”
當着客人的面安排飯局,卻沒邀請客人蔘加,韓禮一聽蘋安當家掌門人的意見,權衡着利弊,打了個哈哈,急忙笑道,“早都聽聞天朝出了個吳菲特,今天一見果然人如其名,吳董對股市的精準把握,實在是令人佩服。”
吳良又坐回原位,若有所思的問,“韓總知道我?”
“天朝十大經濟人物,又是同行,吳董的大名如雷貫耳啊!”韓禮一陣吹捧。
吳良又不是真的要走,對方給了個臺階,借坡下驢也就是了,“投資方面比不上高勝的專業,這一回受馬董的邀請,其實僅僅是幫馬董一個忙而已。”
馬銘哲點點頭,“實話實說,我只是想拿回對蘋安的掌控權而已。”
蘋安的股份構成,韓禮自然是清楚的,馬銘哲也不避諱,直言引入吳良這個大股東目的只是爲了控股,僅此而已。
只是韓禮有些奇怪的是,“以馬董您目前掌控的股份難道還不夠?”
總歸是給對方一個解釋,馬銘哲笑笑,“高勝有退出獲利的打算,我的員工也有這方面的剛需啊!”
韓禮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門道,而且,這個理由十分強大,就類似於股權回購,這是正常的操作。
至於吳良和馬銘哲之間的協議,他還沒辦法去詢問,總歸是類似於代持這樣的手法而已。
韓禮點點頭,“我能理解馬董您的心情。”
“謝謝!”馬銘哲不疼不癢的說了句,“我代表蘋安歡迎吳董增持。”
韓禮的眼神猛的一縮,馬銘哲表示出了極強的傾向性,這對於高勝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他忍不住出言問道,“股份轉讓實行‘自由轉讓’的原則,且其他股東在同等條件下無優先購買權,簡而言之爲‘自由轉、隨便轉’,馬董的意思是?”
馬銘哲眯着眼笑,“賣給誰不是賣?最終還是需要上邊審批的,對吧?”
這纔是大殺器。
以馬銘哲在上層的關係,適當的發揮一下影響力還是可以的。
最主要的,一旦收購未能通過審批,對蘋安的股價勢必會造成嚴重的影響,那麼,對於可能造成的損失,高勝會怎麼考慮呢?
所以,當公司的掌控者出現類似的傾向性時,的確有些棘手。
韓禮放下自己的小心思,直截了當的問,“吳董能給出什麼樣的價格?”
吳良沒有遲疑,“昨天收盤價溢價10%,也就是總價6億米。”
這個價格是很有誠意的,不過,豐匯銀行出多少,吳良並不清楚,韓禮再一次的震驚。
不爲別的,就衝吳良的報價,和豐匯銀行一樣。
有好戲看了。
韓禮笑的很開心,“吳董應該知道的,豐匯對於蘋安的股份不是一般的有興趣,在上市之初就按照招股價重新將股份補充到10%的比例了,距離20%的紅線還有些距離。”
馬銘哲接話,“所以,這也是我比較擔心的地方,因爲間接持股的原因,造成蘋安未來的發展受限,尤其是針對金融行業的股權投資這部分,將會很被動,這一點,我們之前應該有過討論。”
毫無疑問,高勝不止一次的提出對國有四大行的股權投資感興趣,那麼,同樣擁有大量資金沉澱的蘋安險資也會瞄準這一領域。
可惜的是,蘋安的股權結構制約其很難對外資持股達到25%的金融企業投資,這對於蘋安來說是天大的浪費。
因此,高勝退出,換一家國內的企業接盤,這符合蘋安發展的戰略。
否則,馬銘哲也將會毫不猶豫的開闢新的融資渠道,甚至於發行可轉股債券,進一步的稀釋外資所持股的比例。
當然,前世的蘋安在股權上的運作就是如此,足夠的分散。
這是大勢所趨,由不得韓禮不得不慎重考慮。
十一年前,馬銘哲將高勝和摩根引入蘋安,一方面利用其資金,另外一方面就是藉助外資來倒逼企業做改進和提升。
十一年過去了,這兩家功成名就,也獲得了豐厚的回報是該退出了。
而退出之後,是希望蘋安繼續發展,還是因此一蹶不振,韓寧也有些猶豫。
馬銘哲又補充道,“我有一百種理由來說服監管層來做選擇,還希望韓總成全。”
韓禮突然嘆了一口氣,“溢價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