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閉上眼睛,細細品味其琴音來。果然不同凡響,奏琴之人水準極高,僅僅是一個前奏,便將人引入到音樂世界中,清澈透涼的琴音,如一股山泉般,洗滌着凡俗的心靈,讓人心情格外寧靜。
驀然,琴音驟變,叮叮咚咚的脆響直直撩撥向心扉之深處。緩緩將內心最深處的一絲感動硬生生拽出來,心情不覺與琴音融合,忽而悲傷,忽而喜悅。逐漸的,內心深處又涌現出一片煩躁之感,心情頓又鬱悶起來,然而琴音又至,如情人的柔荑般,淡淡地,柔柔地撫慰着內心最深處的創傷。
一片煩躁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飄然欲仙之快樂感,彷彿整個靈魂已經抵達了天國,飄飄蕩蕩,自由自在的在柔軟的雲層飛翔嬉戲。
最後,琴音漸漸淡了下來。飛離的靈魂,也隨着琴音的最後一個節奏,緩緩歸位。我緩緩睜開眼睛,便覺整個人神清氣爽,輕鬆無比,過往的包袱已經全部不見,內心深處的煩躁無影無蹤。
好傢伙,我舒了口氣,還是第一次聽琴音聽得如此入迷。這憐月小姐果非凡人,未出場,便已經震懾全場。我向慕容白望去,卻見那傢伙到現在還捨不得睜開眼睛,一絲淚水從眸中涌出。
“唉,憐月小姐的琴音,無論聽多少次,總是那麼感動。”慕容白緩緩張開眼睛,輕聲嘆道。
“不錯,與奴兒有的一拚。”小小眼眸中也是露出了一絲感動。不過那絲感動飛快的被不服氣取而代之。
我呵呵一笑道:“小小小也會撫琴?這麼多年了,我怎麼一點也不曉得?”
小小俏眸白了我一眼,不屑道:“撫琴有什麼意思?我懂吹簫。”
“噗……。”我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慕容白。隨即瞪眼道:“這種事情也拿出來說?”
小小一愣,隨即醒悟了過來,媚眼上迷上了一層霧水,似嬌還羞地瞄了我一眼,輕聲細語道:“爺又在動歪腦筋了,小小不依阿。”
我感到一陣燥熱,將小小拉至我的懷中,上下齊手一番,弄得小小吟聲連連,湊在她耳畔吹氣道:“小小。今晚爺就聽你吹簫了。”
小小知道我地意思,羞赧之極,直往我懷裡鑽。低語嬌嗔道:“爺,慕容公子在一旁呢。”
我擡頭嚮慕容白望去,果見那小子滿面通紅,羞得跟個毛頭小子一般。不由得朗笑道:“看來慕容老弟還需鍛鍊鍛鍊,今晚咱將姑蘇最出名的風月場所包了。一起樂呵樂呵。”
我此言喊得雖然不是特別大聲,卻也爽朗之極,中氣十足。如今大多數人剛剛從琴音世界中緩過神來。周遭還是一片靜悄悄的,我的這句話迴盪起來,顯得格外刺耳。
慕容白尚未搭聲,對面便傳來一聲怒喝:“何方俗人,竟敢在憐月仙子面前口出污言穢?”
慕容白本來想回答我地,卻聽到了這個聲音,不由得面若寒霜的喊道:“我等俗人,自比不上公孫兄的別然雅緻。不過,難不成公孫兄流連過風月場所麼?”
“哼!”公孫然又一沉喝。不屑道:“我等出入風月場所,只是與些清倌人談詩論詞。哪有慕容兄和你那位朋友如此骯髒?風月場所的女子均是可憐人,想不到慕容白你竟然當之是玩物,實在孰不可忍。從今日開始,我公孫然與你斷交。”
公孫然抓住這個機會,對慕容白連連打擊。惹得慕容白臉色冰寒道:“公孫然,你我何時結交過?豈有斷交之說?”
“兩位別爭了。”我哈哈大笑道:“都是我這俗人惹出來的禍,慕容老弟可沒有答應本老爺的要求。”
“一丘之貉。”公孫然房間中,另外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聲音雖然清脆,卻顯得無洪亮的中氣。
“那是公孫千,公孫世家的第一高手,比小弟的武功還要高上一籌。唉,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的。才二十歲出頭,就有這種成就。”慕容白壓低着聲音道。
“兩位公孫老弟啊,今晚咱將姑蘇最出名地風月場所包了,一起樂呵樂呵。”我嘿嘿一笑,又朗聲大喊道:“啊哈,現在兩位公孫老弟,與本老爺也是一丘之貉了。”
衆人一愣,卻旋即反應了過來。我是在爲慕容白解剛纔之圍。慕容白感激的望麼我一眼。若非如此,他今日與公孫然的爭鬥,開頭就吃了個悶虧。
“無恥之徒,誰與你是一丘之貉?”那清脆尖銳地聲音又傳了過來,孃的,和小多子又得一拼,該不會也是個練葵花寶典的主吧?
“幾位請給憐月一個面子,不要再爭了。”忽而,對面廂房內款款步出一女子。身披一件純白衣衫,面上蒙着一塊麪紗,柔柔低語道:“大家都是憐月請來的貴客,傷了彼此的和氣,憐月甚感恐慌不安。”說着,緩緩行了個禮。
“憐月仙子出來了。”周遭傳來一陣驚喜地呼聲後,迅即又嘎然而止。我向那憐月望去,果然身材嫋嫋,聲音柔弱甜嫩,均是極品之姿。可惜臉上蒙着塊面紗,不能一睹容顏。
“既然憐月仙子出面調和,我等敢不從命。”對面那廂房也打開,公孫然和公孫千對席而坐。
我身旁的慕容白也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我見狀不由得暗歎一聲,這傢伙也算是我地朋友了,可惜只會喜歡上得不到的人。上次是晴兒,這次又是憐月。這憐月身姿出衆,卻非凡品,然而其一言一顰,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然而卻又處處撩動人的心神,這分明就是上等媚術。這種媚人,肯定是某個大勢力培養出來,派大用場的。
慕容白人不錯,我也蠻對得上眼,看來今天要幫他一把了。
“憐月小姐果然天姿國色。”我品了一口茶,朗聲讚道。
“多謝公子誇獎。”憐月遠遠地向我施了一禮,吟道:“不過,憐月只是蒲柳之姿,愧不敢當。”
小小檀口輕含一口香茶,丁香軟舌鑽入我的嘴內,將香茶渡入。我咂了咂嘴,朗聲笑道:“也不算太差了,酥胸不大不小,俏臀挺翹,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此言一出,全場啞然。就連那憐月,也是愣在了當場。恐怕她出道以來,所見男子無不對她阿諛奉承,就算是意淫,恐怕也只會放在心中,哪裡有人會如此赤裸裸地說出來?
“咯咯。”小小輕笑起來,依在我懷中嬌聲道:“爺,那依你的意思,是要將憐月妹妹收入房中了?”
“恩,勉強算是達到標準了。”我淡淡的點了點頭:“不過,入房之後,還要小小你多對她調教一番纔好。”
“好吧,小小一定會好好調教憐月妹妹的。”小小掩嘴輕笑。
兩人一唱一喝,似乎這憐月已經是囊中之物了一般。衆人好半晌後,纔回過神來,紛紛開始大罵起來。連慕容白,見我如此褻瀆他心目中地仙子,臉色也是不甚好看。
“無恥下流之徒。”對面的公孫千,忽而腳下輕點,身子往我這邊凌空飛來,錚得一聲清吟,冰冷長劍出鞘,一道寒光向我襲來。
我聞絲不動,自顧自的喝着茶。蹲在我身旁的旺財,卻虎得凌空撲了出去,寒冰掌氣連連擊出。一霎那間,將整個樓內氣溫降低了下來。
那公孫千臉色疾變,憑空折身,手中長劍連連疾揮。連擋三次寒冰掌後,卻被一道掌風擦邊而過,從樓井中跌落而下。
落地後,又是一點,身子輕盈的飄了回去,落在了依欄之上,持劍而立,臉色驚訝之極:“竟然是帝品高手?”
此言一出,樓內之中的武林人士,頓時齊刷刷的驚呼起來。帝品高手,在武林人士中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神了。因爲都是隻存在於傳說之中。
“旺財,回來,別嚇着人家。”我輕生一呼,本待追擊的旺財,乖乖地飛了回來,乖巧的蹲在我身旁。我拍了拍腦袋,笑道:“表現不錯,一會賞你肉吃。”
樓內之人,渾身上下頓時生起了一股寒氣。像神一樣的高手,竟然被人當成一條狗來養?
我之所以讓旺財停止追擊,便是已經看出來了那公孫千武功的路數,竟然是我如此的熟悉。否則我是不會介意旺財好好教訓他一下的。
“你是什麼人?竟然將一個帝品高手當成,當成。”公孫千怒目而視,但是那狗字,卻是說不出來。很少人能夠接受帝品高手是條狗的概念。
旺財這些年來,雖然智商一直不高。但是武功卻照樣在不斷長進,而且速度並慢。近年來,竟然隱隱約約有突破境界的徵兆。我曾經試驗過一次,使用忘言劍,五成功力,僅僅能斬開他的護身罡氣,在他身上破出一條口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