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提着刀,往酒吧街的北路跑去,跑了幾步,獨眼他們卻並沒有追出來。
我喊住小北京說:“咱們回去吧,沒追過來啊。”
小北京說:“回去作死啊,他們還得回去報仇,咱們有人接應走得了。”
我想想也是,腦子有些不好使,木頭一點意見都不給,就跟着我們兩人跑。
一路順着往北跑去,路上也看到十來個人都往北跑,手裡都拿着開山刀,應該都是我們南派的。
奇怪的是,後面都沒有追,快跑到路口的時候,停了三輛麪包車,下來的人卻都是手提長刀的,我喊住了小北京。
我隱約的察覺到不對勁,有兩人跑到車前,只見下車的幾人,提到就砍,兩人被砍翻在地。
十幾人轉臉就往回跑,我回頭看去後面黑壓壓的過來的三四十號人。
兩邊的路口被堵死了,所有人都慌了,聚在一起的有二十號人,小北京拉着我的胳膊說:“楠子,咋辦?”
我四下看去,肯定是中計了,二十人都亂的像無頭蒼蠅一般。
我喊了聲:“都聚過來,要不都得死!”
這時候有人出頭召集,都往我這邊跑了過來,我身後是兩個酒吧之間的夾縫,通道很長,裡面是死衚衕,但通道並不寬,只能容下三兩個人在一起。
這樣我們這麼多人在一起至少能抵擋到支援的人過來。
我跑到最裡面,裡面有一個破油桶,我爬在上面說:“咱們南派的有沒有孬種!今天咱們就他媽的和北派背水一戰,戰者爲雄!”
天空紅的嚇人,夜靜的沒有一絲風。
二十號人手拿開山刀,站在巷子口,眼睛紅的比這天空還要嚇人。
剛纔那兩個跑過去的下場,還回蕩在大家的腦海中,都拼命的往後擠,誰也不想在前面挨刀子。
我擠到前面,並不是我太傻,站在前面爲人擋刀,只是我感覺今晚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我們像是進了一個局,被人操控着。
這種感覺讓我很不爽,外面密密麻麻站滿了人,手中拿着武器,長棍長刀,我心裡緊張的要命,手心沁出了冷汗。
在這密不透風的巷中,悶熱,大家都喘着急促的呼吸聲。
更怪的是,外面圍着的一羣人,並沒有進來,只是堵着我們。
小北京拉了拉我的衣服說:“感覺不對勁啊。”
廢話,連木頭都感覺到不對勁了,這些人圍着我們不打是做什麼?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如果我們被控制在這,會怎麼樣?
我突然喊了聲:“我們中計了,酒吧派人來救我們,酒吧肯定被砸啊。是爺們的跟我衝出去啊。”
我回頭一看,後面的人經過剛開始的懼怕之後,都平復下了不少,都沒有笨人,我這麼一說也都理解出來時什麼意思。
立馬有幾人應和着說:“衝!衝出去!”
小北京拉住了我說:“楠子,你傻啊,就算酒吧被砸有關我們什麼事,在這裡至少不受傷。”
我給了小北京一拳說:“崑崙待我們不錯,不能讓他受傷啊。”
說着,我喊了聲:“衝!操他媽的!”
我帶頭衝了出去,巷子外面的人顯然沒想到我沒會往外衝,也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對上我們。
我上去迎面就是一刀硬生生的砍下去,那人架刀就擋,我出刀是假,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腹上,跟着一刀就劃在他的手臂上,帶出了一串血珠。
大戰一觸即發,第一次這樣砍人,我的手是抖的。
小北京和木頭緊跟在我身邊,只聽他們的人在後面大喊一聲:“撤了!”
他們的人立馬往北路跑去,我衝出去一看,我們南派的人支援了過來,人數有五六十。
我大喊了聲:“別過來,我們沒事!快回場子!”
我往瑪索的方向跑去,路過亂世佳人的時候,泳琪被矮胖男從酒吧里拉了出來,身後來跟着那兩個保鏢。
泳琪滿臉不願意的表情,身後的兩個保鏢在,她也掙脫不了。
我還在跑着,被石頭絆了下腳,我差點跌倒在地上,木頭伸手扶住了我。泳琪被推進了車中,小北京說:“你丫的專心點。”
我看着前方的霓虹燈,心中強烈的不爽,不甘,甚至替泳琪所不平。
但這就是生活,被長得那麼猥瑣的男人拉去開房,她又能怎麼樣?
世上總有太多的事,是我們所無法改變的。
我心中憋着一股火,到了瑪索的門口。
後面的人還源源不斷的往前跑,他們的場子還在前面。
我進了酒吧,才發現酒吧裡面一片狼藉,桌子全被掀翻在地。
我看到幾人被砍倒在了地上,我跑進了裡屋,崑崙坐在椅子上,身上全是血,身上的衣服被砍破,腿上還不停的流着血。
我扔下了手中的刀,轉身吼一聲:“叫救護車!”
我奔到了崑崙的面前,崑崙睜開了眼說:“李楠,我們被騙了。”
我點了點頭說:“崑崙大哥,我肯定給你報仇。”
崑崙點了點頭說:“對手並不簡單,不是北派的作風,肯定有外力的介入,我進醫院的時候,這裡就交給你,給我看好了!”
我點着頭,說:“大哥,你別說了,我肯定給場子看好,等你回來。”
崑崙手指顫抖着從褲子中掏出一張卡,遞給了我讓我靠近一些說:“這張卡里有十萬塊錢,最近場子交給你打點,千萬別讓人把底盤吞了。”
我的手還在抖,感覺接過了重擔,我說:“大哥,你放心吧,交給我。”
崑崙大聲的說:“以後,你們都要聽李楠的。”
大夥雖然有些不服氣的,但都還是點了點頭,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我轉身對木頭說:“把大家的傢伙都收起來。”
崑崙被擡出去,上了救護車。
我的心卻沉了下來,這並不是個輕鬆的任務,我坐在剛纔崑崙坐着的位置上,我點了根菸。
我們場子裡的十幾人,也都靠在牆邊,崑崙走後,我顯然壓不倒他們。
我吸着煙,開口了,我說:“我做老大肯定有很多人不服,崑崙老大既然交給我了,我就要做好這個位置。”
沒人說話,我說:“大哥的仇必須要報!大家就算是爲了自己,以後北派肯定不會讓我們太平!”
有些人有了反應,我必須要做點事,來立威,要不以後的事更難做。
小北京說:“怎麼報仇,現在咱們連什麼形式都搞不懂,別被人當槍使了。”
正說着,外面來了一羣警察,畢竟鬧出這麼大的事,警察不來是不可能的。
十幾個警察進來,帶頭的還是上次來過的那個胖警察。
他進來看了看,酒吧裡一片狼藉,服務員也都跑的差不多了。胖警察開口了:“崑崙呢?”
我走了過去說:“崑崙大哥,受傷了,現在這裡交給我。”
胖警察斜眼看着我說:“你才幾歲。”
我笑着說:“事我都是懂的,賞臉過來抽根菸吧。”
胖警察跟我走到一邊,我掏出一根菸遞給了他的同時,手指夾了個紅包,也是剛纔崑崙給我的紅包五千塊。
胖警察掂量着紅包的分量,對着我點了點頭說:“你還真挺懂事的。”
我笑着說:“那是肯定的。”
一根菸抽完,胖警察轉臉說了句:“收隊吧。”
警察就這麼走掉了,我拉起被推倒在地的板凳。
我說:“大家先把酒吧打掃一下,打掃完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準時過來。”
我走進了裡屋,地上還殘留着崑崙大哥的血,我坐在板凳上靜靜的想着,現在我必須要靜一靜,如果不用腦子的話很容易被人當槍使。
地上留下了一地的菸灰,外面被人清理了一些,我打了個電話給大堂經理,讓他明天早點帶人過來打掃。
我回了出租屋,李小樂已經睡了,我也進了屋睡下了,今天經歷的太多。
太陽照進屋子中,我才懶洋洋的起牀,今天並不用去上課,休息一天。
李小樂卻還沒有起牀,我有些奇怪,李小樂一向都是早睡早起的。
路小調的電腦沒開,顯然也是不在家,不知道又暈到哪裡去了。
閒着沒事,我打開電視看了會,在冰箱裡拿出個麪包吃了兩口,時間已經十二點了。
我疑惑的走到李小樂的門前,我敲了敲李小樂門,問:“李小樂,你在不在裡面?”
裡面沒人迴應,我又跑回屋拿起手機打了李小樂的電話,貼在李小樂的門前聽了聽,李小樂的手機鈴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我猶豫了下,還是推開了李小樂的房門。
李小樂躺在牀上,雙目緊閉,頭髮散落在枕頭上,呼吸均勻,臉色紅潤的有些嚇人。
我拍了拍李小樂的臉,李小樂並沒有睜開眼,只不過李小樂的臉熱的燙人。
我把手貼在李小樂的額頭上,熱的燙人,李小樂發熱了怎麼不說啊,我埋怨着。
我捏了捏李小樂的臉,之前李小樂給我上課的時候,我無數次的幻想過捏一捏她的臉,現在終於能如願了,李小樂的臉很嫩。
她卻並沒有醒,我捏了兩下之後,拉開了李小樂的被窩。
李小樂穿着睡衣,我喊了兩聲:“李小樂,起來去看病了!”
李小樂卻一點醒的跡象都沒有,我拉起了李小樂,一隻手抱着她脖子一隻手抱起她的雙腿,往外面走。
出了房門才發現,李小樂就穿着睡衣,要是出去再被風吹,病情肯定會更重。
我把李小樂重新放在牀上,從李小樂的衣櫥裡找了兩件厚外套。
我把李小樂拽了起來,給李小樂穿衣服的時候,卻怎麼也穿不上去,李小樂的睡衣太厚了,外套又太緊了,費了半天勁根本就穿不上。
我也很煩躁,看着李小樂的睡衣上面是一排的鈕釦,我一狠心解開了第一個鈕釦。
李小樂衣服包裹下的軀體是雪白一片,我嚥了口吐沫。
我心裡說着:“李小樂,千萬不要怪我啊,我也不想看,我是爲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