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就沒有來調查你們?”辰鋒又詢問道。
解文雪道:“小女子向來不見客,所以錦衣衛並沒有與我交談。而穆姑娘那邊似乎受了阮姑娘好處,所以包庇了鄭天弘。”
辰鋒不禁嘆道:“看來鄭天弘與阮紅玲是真愛啊!”
解文雪卻不屑地道:“哪裡有什麼真愛,那骯髒女子不會愛上任何人,她只會爲自己考慮!”
“你說的骯髒女子是阮紅玲?”辰鋒驚訝道。
解文雪沉着臉道:“沒錯,我與穆姑娘幾乎不接客,可這阮紅玲卻是來者不拒。上到達官顯貴,下到付了金子的普通人,她都願意與這些人行苟且之事……”
剛說到這裡,房間外突然有一陣陣巨大的敲門聲響起,隨後是用腳踹門的聲音,將房門踹得不斷搖晃,還有憤怒的聲音響起:“好你個解文雪,居然背地裡說老孃的壞話!”
“是阮紅玲!”解文雪臉色煞白,她倒不是怕阮紅玲怪罪,而是擔心阮紅玲聽到的事情過多,萬一連朱高煦的事情都聽到了,那就麻煩大了!
辰鋒倒是果斷,快步上前開了房門,這時候才發現門口有兩個人,好在沒有鄭天弘,而是兩個同樣美豔的女子。
一個正準備提腳踹來,一席紅衣,曼妙輕紗,提腿間露出的纖細白嫩的大腿,讓人鼻頭一熱。
而另一女子一身綠衫,優雅端莊,只不過因爲辰鋒的突然開門,顯得有些花容失色。
紅衣女子自然是妖豔美人阮紅玲,而綠衫女子則是柔豔美人穆思雪。
辰鋒只是驚鴻一瞥,阮紅玲的修長美腿已經朝自己踹來。當然,阮紅玲本來是往門上踹的,誰知辰鋒會突然開門,她根本來不及收腳。
好在辰鋒的動作更快,一手便抓住了阮紅玲的腿,然後側身一閃,另一手已經挽住了穆思雪的腰。
抓腿的那隻手順勢向上滑,同樣是摟住了阮紅玲的腰,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辰鋒便將二女強行摟進了房間。
鬆手之後又迅速將房門反鎖住,二女根本來不及反應。穆思雪呆愣着不知所措,阮紅玲張着嘴巴似乎要大喊。
辰鋒一步上前就捂住了她的嘴,威脅道:“若敢出聲,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那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加上一個武林高手所爆發出的威勢,嚇得阮紅玲身子一軟,就要癱倒下去。
辰鋒只能扶住她,然後將她扶到了座位上。再看那穆思雪,她用小手捂着嘴巴,處在驚愕與害怕之中,但她應該不會亂說話的。
解文雪已經去安撫穆思雨了,至於還處在驚恐中的阮紅玲,則是由辰鋒死死盯着。
過了一會兒,阮紅玲的臉色好了些許,她同樣看向了辰鋒,表情依然有些恐懼。
辰鋒立刻問道:“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偷聽的?”
阮紅玲顫抖着聲音:道“就剛剛!”
一旁的穆思雨也是開口道:“我和阮姐姐確實是剛到門口偷聽,正好聽到解妹妹說阮姐姐的不是,所以阮姐姐才生氣的。”
辰鋒相信她們說的話,雖然自己沉浸在和解文雪的談話中,但也不可能發現不了有人偷聽,所以二女確實是剛來。
此時阮紅玲已經緩過神來,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解文雪,然後又一臉撫媚地看向辰鋒,用那充滿魅惑的聲音道:“辰駙馬,小女子聽說你來了,所以才急着想見你,剛剛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她說着已經站了起來,並且欠身行禮,故意顯露着自己傲人的身材。
只可惜在場的解文雪和穆思雨,無論是在面容還是身材上,都不會輸給她。反而她的過分妖豔,讓辰鋒非常討厭,這種女人,放到現代直接可以用“賤”來形容。
阮紅玲確實是爲了見辰鋒才主動過來的,特地拉上穆思雨,就是想讓自己顯得沒這麼突兀。
穆思雨身在教坊司,卻喜歡聽外面發生的事。辰鋒的事情她多有聽說,好奇之下便跟着阮紅玲來了。
辰鋒在場,阮紅玲沒有繼續追究剛剛的事情,而是晃動着身子朝着辰鋒靠過來。
辰鋒趕緊後退幾步,道:“阮姑娘,你這是幹什麼?”
阮紅玲笑道:“沒想到辰駙馬如此見外,解妹妹雖然願意見你,但絕對不會滿足你的。她不能做的,我卻能做,請辰駙馬移步小女子的房間,讓我好好伺候您!”
這個人太過妖媚,換了一般人面對她的挑逗,定然是唯命是從。但辰鋒不會,更反感她的行爲。從剛剛她的恐懼中就能看出,這個女人非常怕死。辰鋒既然想從她口中瞭解鄭天弘,那麼威逼是最好的手段。
阮紅玲還不知道辰鋒的想法,繼續將誘人的身姿靠向辰鋒。
辰鋒伸手直接點了她的穴道,手指迸發的劍氣一晃,便切下了阮紅玲的一縷秀髮。
“辰辰辰……辰駙馬,你……你想幹什麼?”阮紅玲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穆思雨又是花容失色,不過她是個懂事的女人。被冠以柔豔之名,並不單單是因爲她的溫柔動人,還因爲她的處事圓滑、善解人意。
她知道這裡的事情與自己沒多大關係,根本犯不着插手,免得爲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辰鋒已經切入正題,直接詢問着:“阮紅玲,有一個叫鄭天弘的人你認識吧?”
阮紅玲先是一怔,但看到辰鋒還未散去的劍氣,便慌慌張張地道:“認識。”
“那你可知道他是什麼人?”
“他不就是一個殺手嗎?”
辰鋒驚訝道:“你知道他是一個殺手,居然還敢夜夜與他苟合,果然如解姑娘所說,你是一個骯髒的女子!”
一提到“骯髒”兩字,阮紅玲又是面露怒色。她似乎是豁出去了,怒喝道:“我迎合你們這些臭男人,你以爲我願意嗎?”
她突然眼眶溼潤,淚珠已經悄然滑下。這不禁讓辰鋒驚訝,連解文雪和穆思雨也同樣震驚。
在二女的印象中,阮紅玲的確實是一個不憐惜自己的賤女人,她們常常見到阮紅玲迎合的笑臉,卻從未見過她哭泣。
辰鋒能夠確定她不是裝出來的,人往往在生死危機之時,纔會流露出最真實的感情。
阮紅玲抽泣着,辰鋒爲她解開了穴道。她本想撲到辰鋒的懷中,但是被辰鋒躲開了。於是她哭得更兇,直接趴在桌子上哭,邊哭還邊說着:“我是個爛女人、髒女人,你們誰都不要碰我!”
她的情緒有些失控了,辰鋒可不想這樣,趕緊去撫了撫她的背,道:“阮姑娘,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出來吧。”
今夜辰鋒變成了被傾訴的對象,阮紅玲開始講起了自己的經歷。
這是她第一說自己的事情,解文雪和穆思雨從來沒聽她提起過。今日一聽,二女都是不斷動容。
阮紅玲本是一個犯官的小妾,那犯官是小官鉅貪,被抓捕後自然是抄家滅祖。阮紅玲因爲長得太漂亮了,先是被來抄家的刑部官差給凌辱,進入教坊司後也是被三教九流不斷逼迫。
她一個弱女子能做什麼?她不想死,同樣渴望着自由。但是進入教坊司的官妓不可能有自由,連賺的銀兩都要上交。所以她努力地往上爬,在成名之後對客人來者不拒。她想拉關係,同時也在暗地裡存錢。她想要的,是有一天能夠離開教坊司。
所以當辰鋒來了之後,阮紅玲同樣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便主動尋上門來。
至於那鄭天弘,阮紅玲自然也是想利用他,甚至想讓他偷偷將自己帶出教坊司!
“我日日滿足他,他卻總是推脫有要事再身,讓我再等等。可最近他來得少了,前夜沒來,今夜也沒來,我怕他只是敷衍我,根本沒想過帶我離開這裡!”阮紅玲哭泣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