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師兄,如今小文兄弟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小弟先前,差不多走遍了整個木洞國,卻還是找不到小文兄弟的下落,小弟今生無緣報嗯,也是無顏,再存於世,還望三位師兄就此了結小弟,還望三位師兄成全小弟對小文兄弟的那份苦心!”
“起來吧,我想小師弟他福大命大,說不定已經在回青丘的途中也說不定,難得沙師弟對我小師弟如此義薄雲天,如若沙師弟不棄,我等三個不成材的師兄弟就卑爲長,與你共結那異性兄弟,沙師弟,你看意下如何?”林中雲心中多有感動,自從小師弟走後,作爲師兄的他們,都沒有好好尋找過小師弟,如今一個外人,對小師弟卻是如此的俠肝義膽……
“小弟怎麼嫌棄三位哥哥,如今三位哥哥肯屈尊爲長,倒是小弟高攀貴緣了……”沙寶眼中閃過一絲譏笑,故做激動的連連推辭。
“誒,沙師弟,繁文縟節是那世人所爲,若是一味推辭,倒顯矯情飾詐,如此一來,哥哥三人可就下不了臺階了,哈哈哈哈!”
“如此,小弟恭敬不如從命!”
“二位師弟,來來來,今日爲兄與沙寶小兄弟一見,當真是一見如故,想必你們也有同感,客套話咱就不說了,選日不如撞日,撞日就不如今日,我們兄弟四人就此對着師尊玉簡磕上三個響頭,讓師尊老人家在九天之上,鑑證我們四兄弟之間的彼此忠義之心!”
四人跪對着那副畫像下面的那塊純黃而又透明的玉簡,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阿寶兄弟,剛纔你說的三人相遇,不知其中的另一位可是姓伍,名爲詩云?”
阿寶正欲待說,角象正廳之中突然生起了一些異變。
一陣細微的異動聲響,似針落地,如風吹沙,悉悉索索,嗡嗡不絕。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嗯,好像是畫中傳出來的呢……”池水瑤依偎在明夜天的懷裡,對着林中雲輕輕的點了點頭。
在場的六人,個個看向了那副懸掛在白牆之上的畫中女子。
舉杯,濁淚清唱,奈何千千情愫,望圓,獨對孤影,盡落一盞愁腸。
一個愁容滿面的秀麗女子,輕撫一把素素清雅古琴,那琴聲,似欲破畫而出,一輪黑空中的曉月,想吸起石臺上的一角玉致酒壺裡的怨尤,卻不想,被一縷香絲捂住壺嘴,一條帶淚絹帕,隨風離離吹落在滿地葉片。
那幅畫像無風自動,畫中的片片落葉,從畫像裡面緩緩而出,有琴聲悅耳,叮咚撩神,曉月冉冉,從中注落一束華光,直射畫中的那角玉致壺嘴之中,但聞“譁”的一聲,片片落葉捲風狂涌,畫像中的秀麗女子,那幾縷鬢角青絲,似乎,動了那麼幾下……
欲知後文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那幅畫像無風自動,畫中的片片落葉,從畫像裡面緩緩而出,有琴聲悅耳,叮咚撩神,曉月冉冉,從中注落一束華光,直射畫中的那角玉致壺嘴之中,但聞“譁”的一聲,片片落葉捲風狂涌,畫像中的秀麗女子,那幾縷鬢角青絲,似乎,動了那麼幾下……
“幾遇成空,難掩愁妝紅,怎奈星河玉兔札,鉤鬥紫煙茫蒼水,千淚犁銀走無弦。素琴寄魂,扯弄緣珠簾,任憑畫荒幾夢戲,黲壺淺悲醞心潮,萬悵青絲懸天絹。”
在場的衆人個個屏息靜氣,“這……這……”
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各自訝異,吶吶而呆的林中雲突然想到了阿寶他們還沒來之前,他看着這幅畫像時,當初聽到的那個莫名的聲音,居然和現在的這個聲音一模一樣……
“林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明夜天緊緊的看着這幅在他們眼前飄來飄去的畫像,忽覺右臂一緊,卻是池水瑤心生小小不安,輕輕的抓住了他。
“沙兄弟,林賢弟,池……小瑤妹子,爲兄也是不知現在所發之事,更是不知接下來這幅畫還會發生什麼事,這幅畫上上下下,到處透露着古怪,我們不如,暫且的退後幾步……”林中雲說話之時,一直盯着這幅畫,不知怎的,心裡居然有了一絲莫名的興奮,這和在場的人並無任何關係,只是,不知從何說起。
沙寶眼中暴怒一閃,我有諸界之中的至尊兇器“夭神屠天刺”在手,難道還會怕這小小的一副圖畫?心裡冷哼一聲,隨着明夜天之後,趴在了正廳之中的幾張木椅後方,鼻中忽有隱隱香氣傳來,內心頓時一熱,裝作不經意的,再往池水瑤的方向,挪進了一點。
“……掌門師兄,掌門師兄,我們沒看錯吧?我們沒聽錯吧?以前師尊老人家在的時候,也沒見得這幅畫還會這樣子的……”杜書雙緊緊的挨着林中雲,用一種很聰明的聲音傳遞法,只有大家都聽到,只有那副畫像肯定聽不到的……云云……
“嗯,有情況,肯定有情況,我們現在要稍安勿躁,必須得沉得住氣,看它對我們到底有何居心,靠攏一點,大家再靠攏一點,以防萬一有所不測,彼此也好有個照應……”林中雲煞有介事的,摸了一下鼻子,當然了,用的也是杜書雙的那種聲音傳遞法了……
“夜天哥哥,小瑤好怕……”池水瑤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撒嬌的把整個軟香玉體全部粘到了明夜天大大的懷裡。
“乖,小瑤不怕,俗話說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更何況對方只是一幅畫,我們對它,很有禮貌的,而且也沒有惡意,我想,它是不會故意的,傷害我們的……”明夜天在說到故意這兩字時,故意的,緊緊的抱住了池水瑤那段正在故意撒嬌的小蠻腰……
“哇,二師兄,你幹嘛抱着我的脖子,快鬆開,我快透不過氣來了……”韋駿忍不住了……
“你先把我的腳放開,我再鬆開……”杜書雙也忍不住了……
“噓……別出聲,出現狀況了,離我們三丈開外的距離的那個目標,正在用一種凌雲探路的絕世步法,快看,它現在在向我們慢慢飄過來,噓……”林中雲一根食指,輕輕的按住了自己的嘴脣……
“林大哥,你幹嘛摸我?”沙寶一個別頭,問起了不知是嘴脣咬着手指還是手指按着嘴脣的林中雲……
“噓……”杜書雙,韋駿,明夜天,池水瑤四人同時的對沙寶豎起食指,放到了自己的嘴脣上……
“……”
畫像終於停止了律動,只是靜靜的浮在衆人的幾雙眼睛之前,在那徑自的一張一折,“咯咯咯”的幾聲,帶着幾許勾人心魄的嫵媚與柔情,自畫像中,清晰的傳了出來。
“噗通……噗通……噗通……”靜得都能聽到各自的心跳F聲……
身爲這些人中的大哥,再說,好歹也是一宗之主,是不是,林中雲硬着頭皮的站起,躬身以禮,帶着發麻的磁性男中音:“請問這位姑娘是何方高人?因於何故,以此驚天功法匿於我青丘角象宗的畫中?若是方纔晚輩們的喧譁而不小心打擾了前輩清修,還望前輩寬諒則個,晚輩們也是不知前輩藏身此畫像之中。”
“咯咯咯咯,小弟弟,你這話說的真好聽,說起來好像是姐姐爲了好玩,才跑到這幅畫像中裡來的,還有,你方纔所說的青丘角象宗,那麼,在你們的對面,可有一座萬狐山?是也不是?”整張畫像,盈盈的在林中雲面前攤了開來。
“不是,前輩,晚輩並不是這個意思,前輩您多慮了,”望着畫像中女子的那身白衣,狂烈舞動,林中雲再次失神,這張面孔,好熟悉……
“快說,青丘對面的那座山,可是叫做萬狐山?”伴隨着池水瑤的一聲驚叫,畫中女子一身白衣,嫋娜娉婷,如若出水芙蓉,舞起一陣香風,出現在了衆人之前。
“回稟前輩,青丘爲南,萬狐爲北,晚輩正是南山青丘角象宗的第二十四代傳教掌門,林中雲是也……”林中雲恍若夢中,眼前的白衣女子,不就是那日師尊不准他向任何人透露的白衣女子?越想越是混亂,索性不想,眼神切切的望着對面冷光四射的白衣女子,心中小有期待,期待她就是那日的白衣女子。
“你……這位前輩,何故拿我的貼身寶物?”沙寶在失神與白衣女子的美貌之時,忽覺懷中一冷,“夭神屠天刺”在瞬息之中,不翼而飛!頓眼望去,卻是那名從畫像而出的白衣女子,正在津津有味的把玩着“夭神屠天刺”,不由大驚而喊。
“哼,九淵濁氣與九天靈氣融合而生成的諸界中萬神,萬鬼,萬物不能剋制的至尊兇器?依我看,在你手上也是沒有多少威力,”白衣女子頓了一頓,也不顧衆人各自訝異的臉色,繼續喃喃低語。
“以前的斷琴山,現已被一些小傢伙改爲了青丘山,就連那億年不知其蹤跡的光鬼老兒的這柄“夭神屠天刺”,也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出現……莫非,我在畫中的日子,真的是有那麼久嗎……”
雖是低語,卻足夠讓每個人聽到其中的每一個字。
沙寶又是一個大驚,“夭神屠天刺”自出世之後,除了他的坐騎,朱厭凶神知曉其來歷外,眼前的這位畫中美女也會知曉?也不知是福是禍。萬一這名白衣女子和光鬼之前有過什麼舊節怨情,突然來個毀寶泄恨,那麼,他和光鬼之間的那個協議,是否還會因“夭神屠天刺”的毀滅而毀滅?故而,沙寶心中一時之間百感交集,望着白衣女子怔怔而再次失神。
“這位前輩,還請您……請您還回小寶兄弟的隨身法寶……”林中雲心中有點驚恐,如若剛纔這位白衣女子所言屬實,那麼,她又會是誰?而那天叫師尊元菱爲小滑頭的白衣女子,她又是誰?爲何她們兩人,同樣白衣,同樣容顏,同樣聲音!她和她,有着什麼樣的關係?還是沒有任何關係……
“誰稀罕這破玩意了,哼,小弟弟,本來姐姐對你還蠻喜歡的,現在看來,你和那些臭男人一樣滑頭,以臭男人之心度全天下女人之腹的臭男人!”白衣女子對着林中雲一聲怒喝,“破玩意兒,還給你,姐姐纔不稀罕了,”“嗖”的一聲,被表情複雜的沙寶一把接住了“夭神屠天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