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追尾,過節忙,今天2更,有怨言怎麼辦?下週作者君主動投食一週,暫不接受加更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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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雷恩不是一個穿越者,如果雷恩只是一個本土的土著,他或許會畏懼宗教膨脹之後不受控制的力量,拒絕和教會之間有任何的聯繫和利益交換。但是他不是土著,他是一個穿越者,他是一個光桿司令,他身邊沒有足夠多的助力幫助他獲取更多的政治籌碼。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翻身做大,必要的利益勾連是必然的選擇。
如果說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彼此就能上一個臺階,那麼哪怕被多捅幾刀雷恩也會表示無所謂。
況且在他來看,這個世界的統治階級面對宗教、信仰之類的沒有什麼好的手段來處理,使用的都是最低級,最沒有意義的方式——嚴防死守。這種方式或許可以在某個領域防止信仰的滲透,但是這種方法無疑是愚蠢的,是可笑的。
你可以讓一個人穿着你所規定的着裝,說着你規定的方言,做着你所規定好的事情。這是因爲這一切都是外在的,是可以被觀察、被監督的。但是你沒辦法去控制一個人的思想,去控制一個人的靈魂,內在的東西無法被外在的目光所注視,又如何去防禦?
除了製造更多的對立情緒之外,幾乎沒有一丁點用。
不滿的情緒會隨着愈發麻木的外在逐漸累積,最終形成一個火山,在某一個時刻被某一件事點燃,然後轟隆一聲毀滅了自己,也毀滅了敵人。
中華上下五千年累積出的智慧千千萬,連大禹治水的時候都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雷恩有怎麼會不懂?在他看來,信仰這個東西是需要引導的,通過引導也可以讓一直以來被衆多帝王畏之如虎的宗教變成順從的綿羊,甚至是成爲掌權者手中的利劍,爲政權和醜陋的政治去發動神聖的戰爭。
任何一件事,一個行爲,都有一個目的,也可以說成爲了某種利益。只要是利益,就可以用來交易,也可以因有着同樣追逐的利益互相妥協。
在雷恩來看,只要引導的好,宗教不僅不會成爲政權的競爭者、妨礙,更有可能會成爲政權的最有力度的執行者,加深政權的統治力。縱觀歷史,愚民這個詞彙常常會出現在一些時間段中,所謂的愚民並非單純的指讓被統治階級沒有文化,那只是最低級的愚民。真正的愚民是在精神上讓被統治階級變成單純的生物。
他們會爲了某一件事高興,爲了某一件事悲傷,爲了某一件事憤怒。在他們的精神世界中,“一”就是所有!
政教合一的政權爲什麼充滿了令人恐懼的凝聚力和統治力?因爲在這種統治方式之下,所有人的利益都被串聯在了一起,而提着這根線的人就是掌權者。
光明神教擁有數百萬或者更多的信徒,這是一股極爲龐大的力量,完全可以成爲雷恩最大的助力。
他要把光明神教拖下水,現在就是最合適的時候。雙方彼此之間有限度的接觸,從最基本的利益交換開始到合作,互惠互利。教會可以通過雷恩得到他們想要的一些東西,而雷恩也可以通過教會的反哺,獲取更大的權力和話語權。如果在這個過程中出現了無法預料到的局面,雷恩也可以隨時隨地的切斷彼此之間的合作,耍無賴也是政治的常規手段之一,而且被廣泛的引用在各種場合中。
雷恩回到書房沉默了許久之後奮筆疾書,在一張只有巴掌大小的紙上寫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這些文字如果只是通過正常的閱讀去理解字裡行間的意思,那麼只能得到一些狗屁不通的詞組。但是經過簡單的解碼之後,就會變成很重要的信息。他將這信紙捲了起來,裝入一個小手指粗的鐵管中,在開口處叫上封泥,拿起桌邊的鈴鐺搖了搖。
“大人,有何吩咐?”,馮科斯推開門站在門外,此時已經是深夜,他卻還沒有休息。只要雷恩不休息,他就必須保持清醒,隨時爲雷恩服務。
雷恩搖了搖手中灰色的小鐵管,“用一號信鳥,立刻發出去。”,他略微停頓了片刻,“現在就通知馬文,告訴他明早就讓騎士們做好準備,吃完早飯立刻開拔,前往米林城外鎮壓叛亂。這次,我也會去。”
馮科斯手中捏着小鐵管,眉間隆起一個疙瘩,兩條眉毛抖着扭曲起來,“大人,會不會太冒險了?我聽說進攻米林城的叛軍人數正在不斷的增多,叛軍重金僱傭了幾隻僱傭軍爲他們戰鬥,正面的衝突實在太危險了。”
雷恩擺了擺手,笑着問道:“危險?危險並不是阻止我前進的因素之一,從我孤身來到奧爾特倫堡的那天開始,危險就常伴我身,應付危險我早就有了經驗,這次也不例外。”
“儘管您這麼說!”,馮科斯再三的勸道:“我覺得您還是應該注意您自己的安全,您的安全牽動着整個奧爾特倫堡和貝爾行省的未來趨勢。如果你非要親自去,我建議您不僅要帶上布萊爾,還應該帶上茉莉女士。”
“我會考慮的!”
與此同時在叛軍的營帳裡,薩爾科莫在諸多目光的注視下抖開了信紙,他臉上逐漸浮現出笑容,連鬍子都抖了起來。看完全部的內容之後,他揚起手中的信紙,充滿了信心的說道:“好消息,又有一位志同道合的貴族響應了我們的戰鬥,他將派出兩千步兵,五百騎士參加到這場戰鬥中。”
營帳中的人紛紛露出了笑容,如果算上僱傭軍在內,這次攻打米林城的軍隊人數已經超過了五萬人,滾滾洪流之下沒有任何城牆可以抵擋住哪怕一波攻勢。只要攻打下米林城,再解決掉雷恩,可以說勝券在握,大勢已定。從最初的惶惶不安到現在心平氣和的討論即將獲取的利潤分配,這些叛亂的貴族們在短短的時間內完成了從一個極端到另外一個極端的轉變。
造反這個詞彙變得不再充滿危險,反而香甜的就像剛剛出爐的牛奶麪包,散發着誘人的味道。
或許在此之前,無論是雷恩,亦或是帝都的貴族集團,都不會想象得到,他們所做的只是將一個雪球從雪山山頂拋下,在滾落的過程中會形成一個連他們都無力抗衡的巨大雪球。
“我們離米林城還有幾天的路程?”,有人開心的問了起來,“我想在七月節之前回到家裡和家人一起過節。”
此時已經六月中旬,離七月節不到二十天時間,這羣人甚至開始爲勝利之後安排行程。他們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即使無法阻擊斬殺雷恩,於大趨勢也沒有太大的損害。一旦米林城陷落,東南地區的動盪必然是可以預知的,到時候那些牆頭草也會迅速的轉變立場。到了那個時候,以十萬之巨的優勢兵力足以圍困奧爾特倫堡,讓那位年輕的黃金貴族主動投降輕而易舉。
美好的未來憧憬在營帳中不斷的感染着所有人,有人站起來,高舉着酒杯,大聲的唱着讚歌,“爲了家族的榮耀!祝勝利!”
營帳外,一眼望不到邊的軍營充滿了震撼的壓迫感。
幾天時間就在緊張的期待和祈禱中度過,當新一輪的太陽出現在東方的地平線上,一座巨大的城池也隨着逐漸明亮的天空被照亮。
薩爾科莫換上了鎖子甲,帶着騎士的頭盔,騎着披甲的戰馬出現在米林城的城外,他此時像一個騎士勝過像一個商人。在他的身邊,圍繞着一羣貴族,他們的眼中透着赤果果的慾望和殘暴的期盼,所有爲之豁出性命的目標就在眼前,這座城市就像不設防的美人,已經癱軟在牀榻上瑟瑟發抖,等待着他們的臨幸。
差不多有七千多名來自西北的各個僱傭軍方陣排在了最前面,這些拿錢辦事的人也很清楚他們要面對的是怎樣一場戰爭。他們中很多人都是德西人,是奧蘭多過的子民。但是他們追求金錢的慾望勝過了身爲帝國一員的榮耀和堅持,爲了金錢他們可以去做任何事,包括了造反。緊隨其後的是兩萬名來自各個家族的士兵,以及兩側各五千騎的騎士集羣。
當第一聲號角吹響的那一剎那,風雲涌動,平原上颳起了猛烈的風,呼嘯着將半人高的野草吹出了一波波浪潮。
“進攻!進攻!”
巨大的攻城器械緩慢的推向城牆,在離城牆不足一里路的時候突然分成三股,朝着三個不同的地方緩緩駛去。跟在攻城器械之後的方陣也迅速的分流,沒有絲毫的猶豫。從一開始,叛軍就沒有考慮過試探性的進攻。他們要以最快的速度,最優勢的兵力,在最短的時間裡降下米林城城主府塔樓上的帝國旗幟。
這注定是一場實力一邊倒的戰鬥,在雙方還沒有完全接觸之前,就已經註定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