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就在你們手中,請好好把握這次機會。”,雷恩身前站着十一名大小勢力的頭目,他們在短短十餘日內組建了自己的武裝勢力,總人數一度超過一萬五千人。有七八百的,也有一兩千的,如果不是一些人身家不夠多,恐怕會撐起一個更加龐大的數字。現在的奧爾特倫堡已經走在了健康發展的道路上,奧爾特倫堡本地的商會壟斷了七種貴族迫切需要的奢侈品,還經營着許多禁運商品。
人們逐漸把目光放的更遠,比起財富,他們更想要地位和權力。追求這些東西並沒有任何的錯,就像追求幸福,是上天賦予每個人的權力,誰也不能剝奪。不能說有追求就是背叛,雷恩需要的不是這樣的人,他需要的是有一定野心,但是在可控制範圍內的野心家,服從於他的野心家。
如果這些人蹦出了雷恩的五指山,雖然這樣的行爲稱得上是背叛,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也是雷恩給他們的舞臺不夠寬廣。就好像投靠了波文的兩支私掠團,最終他們葬身在西流城慘案的大火中。雷恩不喜歡他們,卻沒有針對性極強的主動去追殺他們,因爲你給不了別人更多的東西,就不應該限制別人奔向更高的山峰。
他隨手將一份列表放在桌子上,馮科斯拿着列表交給了這些大大小小的頭目,他們不斷的傳閱之後,一致的望向雷恩。雷恩低着頭,摩挲着中指上的戒指,指尖的觸感給人一種厚實的感覺,或許和銅戒本身的質地有關。他頭也不擡,說道:“你們自己分配一下任務,務必在最快的時間裡,攻下這四座城市。我相信以你們現在的實力,足以攻破這些防禦力量不足的城市。”,他突然擡起頭,目光中透着警告,“我有一點要求,第一,不允許隨意的屠戮平民,不允許搶奪平民的財富,但是那些商人和權貴你們可以掠奪。掠奪來的財富一半上繳到理查那裡,私藏在我這裡是很重的罪名。”
“第二,不允許濫殺無辜,特別是貴族,如果沒有反抗一個也不能殺。四家貴族的族長更不能殺,你們可以毆打他們,但不要把他們弄殘疾了,也不要弄花了他們的臉。最後一點,我不希望看見太大的傷亡,我建議你們採取滲透的方式進入這些城市,從內而外的清理掉防守力量,而不是傻乎乎的攻城。”
“事情交代給你們了,你們現在就去做。”,雷恩揮了揮手,頭目們眼神裡充滿了興奮的離開了。
雷恩拍了拍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他脫掉了正裝,馮科斯立刻抱着鎧甲走了過來,爲他換上。
“大人,您一定要注意您的安全……”,馮科斯一邊爲雷恩着甲,一邊絮絮叨叨的說着勸告的話。這些話已經說了不止一遍,可雷恩卻沒有煩躁的阻止他,他已經不是年輕人了,沒有了逆反的心理,對於這樣關切的話,他還是會認真的去聽。這不僅僅只是善意的提醒,更是一種情緒的表達和牽掛。
一件件鎧甲配件在雷恩身上組裝成一體,馮科斯拍了拍手,不由稱讚道:“大人,真好看,您的樣子十分的威武。”
雷恩笑眯眯的照着鏡子,鏡子裡的自己格外的神武,一身蓬勃的英氣幾乎要溢出來。他指尖順着髮際將頭髮捋好,微微仰頭,滿意的哼哼了兩聲。轉過身,雷恩舉起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在馮科斯的笑容中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放心,我會安全回來的。”
馮科斯微微欠身,退到一邊,將黑底金邊的披風掛在他的身上,“祝您旌旗所致,無不臣服。”,這是一句類似旗開得勝的祝語,雷恩略微一點頭,揮動手臂撩開披風,大步的朝着門外走去。
馮科斯眼圈微微發紅,這次的戰鬥和以往的都不同,實在是太兇險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受傷,甚至是死亡。他想要隨着雷恩一起去,也想要把雷恩留下來,但是他沒辦法張口,因爲他不知道自己該用怎樣的立場去挽留雷恩。他只好在這裡默默的爲雷恩祈禱,希望無所不能的光明神,保護着雷恩,不讓他受到哪怕一丁點的傷害,能平安的歸來。
在布萊爾和茉莉一左一右的開道中,三騎戰馬火速的奔往城外,索爾已經將聖殿騎士團和聖殿武士團的人都帶來了,就在奧爾特倫堡的城外。於此同時,還有奧爾特倫堡的一千五百騎士。馬文、三千黑甲軍和兩千督察隊被雷恩留在了奧爾特倫堡,以防萬一有人直接偷襲這裡。
當雷恩站在城外七千五百戰士的面前,情緒頓時激盪起來,他看向了這些精銳的聖教武裝力量,對着索爾點了點頭。
索爾一抖繮繩,驅馬慢慢走來,他坐在馬上略微欠身行禮,口稱大人,“您還有什麼吩咐?”
雷恩這個時候才笑了起來,“沒有任何問題,一切都交給你們了。”
“請您放心吧!”
騎士集羣立刻運動起來,特別是聖殿騎士團,被索爾狠狠的操練了一段時間之後,居然也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整齊如一。而最讓人吃驚的,則是聖殿武士團。這羣兩條腿奔跑的傢伙速度居然不比騎士們慢多少!雷恩瞳孔中的金色荊棘花環緩緩浮現,在他眼中,這些武裝到牙齒的武士腳下居然都有着兩道光環不斷的轉動。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索爾驅馬靠了過來,爲雷恩解釋道:“這是大範圍光環性戰氣的效果,一種是振奮光環,一種是耐力光環。前者可以讓武士們持續保持優秀的狀態,不會隨着時間和路程減弱多少。而後者則是提高了士兵們的耐力,讓他們有充足的體力去奔跑也不會累。”
很高大上的東西,這也是歷代帝王爲什麼要防備教會的原因,聖教武裝力量所展現出的強大和破壞性實在是讓那些普通的軍隊難以支撐。特別是當索爾這樣的人形雷達點亮地圖之後,完全就不是一個層面的戰鬥,是大人打小孩。於此同時,米林城外的叛軍也收到了消息,知道了雷恩已經帶領着教會的武裝力量趕赴戰場。
這一個消息也讓原本意見統一的叛軍聯軍之間,產生了分歧。
“我覺得我們應該繼續進攻米林城,最多到明天晚上,我們就能打下米林城,佔領整座城市。失去了主動權的雷恩必然要在帕爾斯的強烈要求下,收復米林城的主權。他就不得不被動的來攻打我們,而我們則掌握了戰爭的主動。如果需要,我們可以據城而守,和雷恩打一場攻防戰。也可以在必要的時候伺機出動,在野外決一勝負。”,一名年長的幕僚侃侃而談,他走到營帳的一角,身邊就是一張懸掛起來的地圖。
他指着貝爾行省的區域說道:“米林城陷落之後,貝爾行省的十三個城市中將有八個城市屬於我們的陣營,西流城已經被一場大火付之一炬,剩下的四個城市裡除了奧爾特倫堡和威尼爾,也就剩下兩個牆頭草的官派城主。這兩個牆頭草一旦知道米林失守,大勢所趨之下就會主動的選擇站在我們這一邊。到時候我們可以整合整個貝爾的全部力量,去攻擊雷恩的兩個城市,他必然會敗亡,沒有任何的餘地。”
不少人不斷點頭,這位年長的幕僚所說的話果然是老成持重之言,最大的特點就是穩,徐徐推進,步步爲營,幾乎沒有任何明顯的缺點。
單是有人不怎麼同意這個主意,立刻就有一名年輕人站了起來,他先笑着欠身行禮,這傢伙看上去只有二十八九歲,三十出頭的樣子,也是一個幕僚。年輕意味着鋒芒,代表着銳氣,他更鐘情於主動的進攻,“老先生的話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是我認爲以我們現在的力量,足以完全碾壓雷恩。請大家注意,我們的目標並非是統一貝爾行省和奧蘭多裂土而治,我們的目標是引發一場全面的戰爭。所以對我們而言,時間比穩定更重要。”
“一旦我們攻打下米林城之後,消息傳了出去,如何讓雷恩繼續來攻擊一座城牆堅固,士兵充足的城市?請大家認真的考慮這件事,雷恩來營救米林城,目的並非是要擊敗我們,而是確保奧蘭多家族對貝爾行省的主權不會動搖。他的目的是‘救’,而不是‘攻’。一旦我們攻入米林城,就意味着奧蘭多家族在貝爾行省失去了所有主權,那麼雷恩還會來攻打這座城市嗎?”
年輕人搖了搖頭,一臉沉重,眉宇間卻神采飛揚,“不,我認爲他不會來攻打被我們佔領了的米林城,他會轉道直接回守奧爾特倫堡。在米林城失守的情況下,堅守住奧爾特倫堡限制拜倫帝國入關比攻打這座城市更加的重要!只要他能在奧爾特倫堡堅持三週到四周時間以上,帝國狠了心抽出精兵強將來貝爾攻打我們,我想請問大家,誰能抵擋得住一國之力的攻勢?”
有人舉了手,反駁起來,“西線滿月陳兵邊境,一旦西線邊軍回撤,滿月必然會發動攻擊,帕爾斯肯定不會這麼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