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曉東警覺起來,“是狼要回來了嗎?”
葉蘼蘼看着他,微微笑:“那麼林警官,你的柵欄補好了嗎?”
林曉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那要看狼回來做什麼了。”
“最近我偶然知道一件事。”葉蘼蘼忽然說,“聽說你把你爸媽提前送進了花嶺療養院?”
林曉東聽完,笑道:“作爲集團的老大你這是不是管得太細了。”
葉蘼蘼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你難道不是因爲知道花嶺療養院現在屬於江南醫藥了,才把父母送過去的嗎?”
林曉東故作無辜地說:“我只是想讓外婆身邊有人陪着。”
“嗯,確定不是擔心節外生枝?”
林曉東看着她犀利的眼神,無奈地笑了:“你就是真的一點馬虎眼都不允許人打。小鹿那次事情之後,我意識到,和這樣的對手打交道,首先要保護好自己的軟肋。雖然這麼說我的父母不一定合適。他們只是普通人,不應該被捲入一些和他們無關的紛爭當中,我不希望他們有事。我想了很久,只有你這裡是比較安全的。把他們安頓好了,我才能專心做自己的事情,比如,補柵欄之類的。”
安樂公墓裡安靜非常,能聽到後山高大的鵝掌楸被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響聲,有種莫名的治癒。
兩個人似乎都很久沒有享受過這樣寧靜的時刻了,此時故人冢前,忽然都不說了,就這樣靜靜地坐了好一會兒。
林曉東順手摘下一顆柏樹的果子在手裡把玩着,淡綠色,帶着鱗角,沒話找話地說着:“這個果子還挺特的,像個麒麟腦袋。”
“嗯,它入藥可以祛風安神,還能治療虛弱吐血。”葉蘼蘼說到這裡,忽而又沉默了。
這個沉默,林曉東懂,廢陵中發現的血跡,對於葉蘼蘼來說,是無法靠意念克服的陰影,江絮一日不出現,這個陰影就不會消除。而對於這件事,他除了陪着葉蘼蘼一起沉默,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只能說點其他轉移話題:“上次幫我爸媽搬到花嶺的時候,外婆還問起你呢,說很久沒見到你了,說上次她和你聊起青苔的事,你忽然就走了,看起來不大讓人放心的樣子。”
“林正陽送給張奶奶的青苔,療養院的附近只有廢陵纔有,我才意識到阿絮和老陽見面的地點是廢陵,急着找過去。”葉蘼蘼平靜地講述着。
林曉東卻暗自懊惱繞來繞去沒有岔開關於江絮的話題。
葉蘼蘼瞥了他一眼,壞笑着:“你手裡的種子快被揉爛了,它的味道好聞卻不容易去掉,除非你不介意。”
林曉東知道她看穿了自己的糾結,把種子往遠處一丟,索性破罐子破摔:“有個事兒我一直想問你卻沒敢問,如果江絮回不來,你會怎麼樣?”
“我會殺了所有人給他陪葬。”葉蘼蘼忽然掛下了臉,冷冷地說道,那神情很嚇人,讓林曉東想起了大雪中準備襲擊江萬潮的猞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