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將軍,且慢!”郭嘉一看張飛如此暴躁,連忙制止。
張飛環眼一瞪,衝着郭嘉說道:“奉孝,怎麼得?現在那狗賊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你還要我慢,難道你怕了不成?”
“三弟住口!你冷靜一下。你現在可不是獨自一人了,你是個將軍,你還有你的手下。”劉明大聲地對張飛說道。
張飛聞劉明此言,激靈靈打個冷顫。對!我是將軍,我不能急。我要冷靜。我還有手下,我要從大局出發。張飛自我嘀咕着。此時,張飛受刑後,以及和華佗學的養氣的功夫,發揮了莫大的神效,張飛逐漸的平靜下來。並向郭嘉到了個歉。
郭嘉連忙回禮道:“三將軍養心的功夫,進步了。”
張飛雖然性情急躁,可爲人卻是一點都不笨。這一冷靜下來,立馬就知道郭嘉攔阻自己必有深意。當下,張飛嘿嘿嘿的笑了一下,並對大夥和郭嘉說道:“奉孝,我也明白我的脾氣爆。有時候控制不了自己。你和在座的各位,可都要多多包涵。並隨時提醒我一下。不過,奉孝你剛纔既然攔我,哪必然是有深意了,不知奉孝對此有何見解?”
郭嘉還未待答話,楊軍已是笑着說道:“三將軍過譽了,這脾氣秉性,都是一點一點改變的。只要三將軍有這個心意,那三將軍早晚會成爲一個大將的。”說到這裡,楊軍讚許的看了一下張飛,這才又接着說道:“三將軍的疑問,還是我替奉孝說吧。”
楊軍看了一下郭嘉,見郭嘉沒有什麼異議,這才得意洋洋的分析道:“其實,剛纔奉孝攔住三將軍也是無奈之舉。雖然我們都知道這事肯定是公孫瓚他們搞得鬼,可我們沒證據呀。那個烏恆使節團雖然打敗了公孫瓚派出的假扮盜匪的部隊,可他們卻沒有抓到活口,只是從那些盜匪的作戰方式上,推斷可能是公孫瓚所爲,這查無實證的,我們如何能定那公孫瓚的罪責?現在主公和那公孫瓚,同殿爲臣,都是漢室的官員,如果三將軍在不能定那個公孫瓚罪責的情況下,冒然興兵討伐,必招朝廷非議!此時又正是各地叛亂的敏感之時,如若朝廷認定我們有不臣之心,叛亂之意,把我們擒拿問罪,主公的基業,豈不是毀於一旦?就算我們到時候負毆頑抗,可是以我們初領幽州,根基不穩的一州之地,如何抵抗的了全國的兵馬?以黃巾數百萬之衆的聲勢,也只不過是落個覆滅。張純、張舉內聚十萬兵馬,外聯烏恆各族,也難逃梟首示衆。我軍兵馬雖然戰鬥力強於他們,可數量上卻遠少於他們,如何能……”
楊軍剛說到這裡,郭嘉插言道:“楊老慎言。我們如何會做反於朝廷?”
楊軍連忙收住話題,心中暗自責備自己:咳!自己怎麼就得意忘形了?雖然在座的都是主公的心腹,不會有消息外泄的可能。可是如此密事,豈可輕言!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壞了主公的大事?看起來,我處事的周全上,還是差了奉孝一籌。主公得有奉孝,真是主公之幸。當下,楊軍對劉明告罪道:“老朽老糊塗了,妄言了。還請主公恕罪。”
劉明對此,到不是十分的在意,因爲劉明知道漢朝也挺不了幾年了,可劉明還是對郭嘉得嚴謹,細密感到佩服和讚賞。於是對楊軍說道:“楊老不必在意。與座的衆位,都是深知我的志向的。必不會妄言的。也不會怪罪楊老的。不過,奉孝之言,不無道理。楊老留心即可。”
劉明對楊軍說完,轉首又對郭嘉言道:“奉孝,不能對公孫瓚用兵的道理,我們都已知曉。可事以至此,我們現在應該有什麼對策?”
郭嘉聞言,向劉明回稟道:“主公,公孫瓚截殺烏恆使節團,無非是爲了破壞主公對烏恆各族的招撫,現在烏恆使節既然已經平安的來到我們這裡,那我們只要趕快和烏恆各族定下盟約,那公孫瓚的奸計,就會不攻自破。而之後,我們只要把張舉,張純的首級,以及烏恆各族歸順的盟約,呈報朝廷,那自然會是大功一件。也絕了公孫瓚的妄想。然後,我們再以戰亂已平,強令公孫瓚駐守駐地,裁減軍隊,同時不再支援他們的錢糧軍馬,那用不了多時,公孫瓚的部隊就會瓦解。就算公孫瓚以地方勢力,強自硬撐,那以公孫瓚和烏恆等族拼得元氣大傷的狀況,必然支撐不了多久,他要想發展壯大,那是不太可能了。到時候,主公不費一兵一卒,收拾公孫贊於手掌之間,主公何樂而不爲呢?”
大夥聽完郭嘉得計策,一直認爲郭嘉太狡猾,太毒了。所謂:計毒莫過絕糧。這郭嘉是從根上算計公孫瓚呀。不過郭嘉是自己這方面的人,真是自己們的幸運。
劉明也很得意自己能把郭嘉提前收到帳下,這郭嘉不僅遇事想的周全,而且每回想的主意,都是那麼的到位。於是劉明總結道:“既然如此,如果衆位再沒有什麼可提議完善的,那麼我們就按照郭嘉得建議行事吧。”
不過,劉明顯然是忘記了,在和烏恆簽訂合約之前,他還得娶一個烏恆大王丘力居的女兒——烏麗雅,爲妾的事。但是,劉明能忘了,郭嘉和楊軍也能忘了嗎?
當時,隨着劉明的話音落地,楊軍和郭嘉互看了一眼,同時向劉明進言道:“尊主公將令,我們明天就爲主公準備迎娶烏恆女子爲妾的婚禮。”
劉明,看他們二人話說到如此整齊,知道這兩人是通過氣了,此事可以說是勢在必行了。當下劉明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只得同意,隨便楊軍、郭嘉二人任意安排去了。
轉過天來,劉明府內又是熱鬧非凡的一天,不過畢竟劉明只是納妾而已,這舉動可就比迎娶蔡琰那時,差得遠了。既沒有驚動什麼朝廷的顯貴,也沒驚動幽州各地的官員,一切都在劉明府內熱鬧非凡,而外界卻悄無聲息的情況下,進行着。
這回的納妾,劉明還是很累,不過這回到不是婚禮上累,而是在婚禮之前,先要接見烏恆各族使節而累得。而使節之中,最讓劉明注意的就是蹋頓。
蹋頓是以烏麗雅兄長的身份出現的。
劉明剛見蹋頓,就覺得蹋頓非同凡響,只見蹋頓身高過丈,頸短脖粗,肚大腰憨,那臉盤子,有頭號的洗臉盆那麼大,掃帚眉,環眼金睛,大嘴叉,鷹鉤鼻,一口的黃板牙,還是一個大大的厚嘴脣。不過,蹋頓頭戴雙插雉雞翎的胡冠,身穿錦緞織就的胡服,外罩紅羅袍,還真是十分的威風、神武。劉明對蹋頓第一的印象就是蹋頓絕對是一個武勇過人,心性堅毅的人。
而隨後劉明和蹋頓交談之中,又發現蹋頓心思細密,雖然外表粗狂,可卻是一個有智謀的人。好在此次和烏恆各族使節會面所要談的,早就在當初訂好了,現在也沒什麼改動,雙方各自歡喜的簽訂了協議,然後,就祝賀劉明和烏麗雅的親事,蹋頓更是藉此和劉明大套關係,並對劉明大加吹捧,同時也不斷的誇耀烏麗雅的美麗。
可劉明卻對這個尚未謀面的女子烏麗雅,大爲的憐惜,好可憐的一個女子,就這麼的被自己的父母兄長出賣了,而且劉明還升起了一種拐賣婦女的負罪感。可不管如何,烏麗雅這個小妾是一定要收的了。
在訂完和約後,郭嘉派一營的強騎兵護送着張純、張舉的人頭,以及烏恆各族的降書順表,前往洛陽,交與厚德,讓厚德通過張讓的門路,向朝廷請功。當然了,那降書順表之中,對烏恆等族賠償馬匹,以及天馬城開放市場等等事情,那是提也不提的。只是表達了向漢朝臣服的意思。
而稍後爲烏麗雅辦的婚禮,雖然還是熱鬧隆重,可那也只是給烏恆各族看得,郭嘉根本就沒給劉明和烏麗雅舉行對拜之禮,那烏麗雅連進入劉明的府門,也是從側門擡入劉明府內的,而且進到府內之後,還先給蔡琰行禮之後,然後才送入的新房。以至於劉明根本就沒看過烏麗雅。對此劉明也沒什麼可說的。郭嘉講話:“納妾嘛,也就是這個樣子,妾的身份,只不過比婢女她們強上一些罷了,哪能過於張揚,即使是天子,在那《禮記》上也規定了:‘天子後立六宮,三夫人、九嬪、二十七世婦、八十一御妻’。而《周禮》上也規定了:‘王之妃百二十人:後一人、夫人三人、嬪九人、世婦二十七人、女御八十一人。’以主公您現在的身份,既然有了正妻,那其它的小妾,當然稱不了夫人了,也只能如此規格的待遇了。”至此,劉明還有什麼可說的,也只有認了。把烏麗雅放到一邊,認命地招呼賓客。
不管怎麼說,熱鬧而又累人的一天,總有過去的時候,劉明總算是第二次的步入新房了,可剛進了新房門,劉明就是一愣。
怎麼呢?上次劉明和蔡琰拜堂成親,洞房之內,新房之中,也就是蔡琰一人,就算是自己進去了,也不過才兩人。可現在倒好,這新房之內,竟然滿滿的一屋子人,劉明仔細的數了一下,除了坐在牀上的那個女子,應該是烏恆丘力居的女兒烏麗雅之外,剩下來站立於新房之內的還有九個烏恆美女。這九個女子刀都是美豔絕倫,身材高挑,充滿了異族的風情,可最出色的,還是坐在牀頭的烏麗雅,這烏麗雅的美豔和氣質,都不比蔡琰差上分毫,而此女的身量要比蔡琰高上半頭,比劉明自己,也不過就矮上了一兩分,眉宇之間,透着一股英氣,顯得在婀娜多姿之中透着一絲的剛健,尤其是烏麗雅的下身穿着桔紅色的繡褲,足蹬繡花的鹿皮靴,外趁鵝黃色的襯裙,這襯裙可能是爲了便於騎馬,左右開氣至腰部,顯得烏麗雅的雙腿是那麼的修長,矯健。
劉明正在這裡發愣的觀看屋內的衆女子,那九個侍立於屋內的女子,跪倒給劉明施禮,用不太流利的中原話,向劉明說道:“恭迎大人回房,妾等給大人請安了。”
劉明立馬嚇了一跳,心想:郭嘉怎麼搞得,不是說好納一個妾的嗎?怎麼這會兒變一堆了。劉明脫口而出地說道:“你們都先起來說話。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劉明話剛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對,這有買錯東西的,那有認錯老公的,就算有,也沒有一堆人,一塊認錯的,這裡面肯定有一些自己不瞭解的東西。
那些給劉明施禮的烏恆女子,不知道劉明說得這些是什麼,齊刷刷的拿眼睛看向了坐在牀上的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擺了一下手,隨口說了一句烏恆的語言,那些跪在地上的女子全都站了起來,退到了一邊。這時,那名女子才操了一口熟練的中原話說道:“劉明大人,小女子就是烏恆大王丘力居的女兒——烏麗雅。她們都是我同族的姐妹,是我的陪嫁姬妾。小女子自幼受家父教誨,十分仰慕中原的文化,更是喜愛中原的英雄豪傑,如今能夠嫁給大人,也是小女子的幸事。不過,大人是如何如何的了得,如何如何的英雄蓋世。小女子也只是聽旁人說起,向來未曾親眼所見。而且我這幾個陪嫁的姐妹,到也練過幾天粗淺的武藝,學過幾天淺陋的詩文,早就想向一個英雄豪傑,請教一二,如今我們嫁與大人,以大人的武勇、才學應該能夠指點她們一下的,況且,我們姐妹已經是大人的妻妾了,大人應該也不會吝嗇於指點我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