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皇朝北州武者中,並非只有這二人,對於週五非常關心,而是因爲這兩人在奉天皇朝的衆人當中,身份地位上還要明顯略高於其他人。
除了這最爲激動的二人外,隊伍當中那些正在全力療傷無暇分心之人外,其他人都已經紛紛起身向左風這邊靠攏,由此足以看出他們對週五的關心。
“副統帥,這週五他,他……”
當先衝過來的男子,看到周圍如此的吵鬧,週五卻沒有任何一點反應,立即變得更加激動,向着身後姬嬈所在的方向大聲喊着。
當此人提到“副統帥”的時候,隊伍當中的人立即回過神來,紛紛的向着兩側讓開。
雖然正在爲週五進行着治療和改造,不過左風的餘光還是從曾老的肩頭,看向了奉天皇朝的隊伍當中。人羣恰在此時分開,露出了一名正在盤膝而坐的女子身影。
那人正是北州副統帥姬嬈,看她的情況並不算太好,只見其一張臉完全變成了蠟黃色,甚至片刻功夫未見,她的容貌也好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一般修行達到了凝念期以後的強者,尤其是女性武者,對於駐顏方面都會下上一番功夫。她們憑藉自身強大的修爲,配合一些特別的功法,雖然無法恢復到二十歲左右的年輕模樣,但是達到三十多歲的樣子,還是能夠辦到的。
可是此刻再看姬嬈的情況,她應該已經基本恢復了實際年齡該有的容貌,從其外貌上去判斷大概是四十多歲,接近五十歲的模樣。
之前她與殷無流交手的一幕,左風遠遠的倒是也看到了。只不過那一次的交手,會讓姬嬈傷的這般重,倒是大大的出乎了左風的意料。
畢竟當時的姬嬈是主動偷襲,而且還是在自己陣法的配合下,現在看來自己和姬嬈,都有些低估了殷無流。
“慌什麼慌?人不是已經都帶過來了麼,有什麼事情不能先問清楚,這麼激動就能讓週五立刻還來麼!”
姬嬈不愧是副統帥,這支隊伍的靈魂,她看似平平淡淡的一番話,不光讓攔在左風等人面前的那兩人冷靜下來,周圍其他奉天皇朝的武者,一個個也都安靜了下來,喧譁的聲音一掃而空。
雖然安靜了下來,可是眼前這些奉天皇朝的強者們,卻是一個個仍舊都帶着敵意。琥珀和逆風見此情形,忍不住轉頭望向左風。
“走吧。”
同樣十分平靜的兩個字從左風口中吐出,琥珀和逆風兩人便再不多言,而是直接邁步前行。他們直接朝前而行,那最先衝來的兩人卻是如同兩扇門般擋在前方,雙目如同要噴火般死死盯着琥珀和逆風。
“遊墨,遊嶄,你們都冷靜一點,讓他們先過來再說。”姬嬈的聲音再次傳來,那二人明顯壓制着怒火,最後還是冷哼了一聲,分別朝着左右兩側讓了開去。
琥珀和逆風兩人也不多言,直接邁步就向着奉天皇朝隊伍當中行去。曾老揹着週五跟在後方,左風卻是一刻都沒有停歇,他雙手有節奏的在忙碌着,時而點在各處竅穴,時而又好似在揉搓着什麼,時而又會直接將一根根細針刺入到經脈和臟器當中。
那週五如今就趴在曾老的肩頭一動不動,若非還有一點點微弱的氣息,與一般死人幾乎就沒有什麼區別。自然左風不論在其身上做些什麼,他都不可能有絲毫的反應。
琥珀和逆風兩人當先而行,即便直接進入到奉天皇朝的隊伍中,琥珀和逆風也並無半分懼色,他們只是在擔心左風的安危,以及怕影響到左風救人。
就在經過那兩名之前攔路的強者身邊時,左風眉頭微微一挑,他那忙碌雙手,也有一瞬間停在了空中。不過隨即就再次忙碌了起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只是左風心中卻非常驚訝,因爲自己在左右兩邊,被姬嬈稱呼爲“遊墨”和“遊嶄”的二人,他們的身體周圍竟然有着細微的精神領域波動。
如此波動左風並不會陌生,只是讓左風有些奇怪的是,這兩人的波動竟然會釋放而出,而且明顯是有些不能完全掌控的趨勢。
其實所謂的意外,是左風曾經聽聞過他們二人的這種情況,但是實際見到這還是頭一次。
“遊嶄”和“遊墨”兩人的修爲,是真正意義上的半隻腳邁入凝念期。而他們的這種“半隻腳”與項鴻還有所不同,項鴻的半隻腳說是邁入凝念期,可那腳還不能算是落下。
可眼前這兩個人,念海已經初成,就差徹底的凝鍊精神領域,到時候就正式進入到凝念期。而對於他們兩人的這種情況,世人常常稱呼他們爲“假凝念”,又或者是“僞凝念”。
讓左風感到熟悉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們身體周圍,那似有若無的精神領域,與左風藉助念力和魂力,所模擬出來的“僞精神領域”幾乎一模一樣。
算得上是有了精神領域的“表”,卻未曾具備精神領域的“裡”,這個“裡”所指的便是規則。真正的凝念期強者,必須要具備一種規則之力,如果只有精神領域,卻不蘊含獨特的規則之力,那就只能算是一種“僞精神領域”。
假如是發現這兩個人,只是具備了“假凝念”的實力,左風也只會暗暗留意,卻不會太過放在心上。而他之所以會稍微停頓了那麼一瞬,卻是這兩人身體周圍的波動,讓他聯想起了一些東西。
只不過現在救下週五更加緊要,所以左風只是停頓了一瞬間,就沒有繼續理會,而是跟着緩步移動的曾老,一同向着奉天皇朝隊伍當中繼續走了過去。
琥珀和逆風在靠近姬嬈的時候,便被直接攔了下來。他們兩人回頭望向左風似在詢問,左風向他們點頭示意了一下,二人便直接退在了一旁。
至於曾老卻沒有人會阻攔,一方面他揹負着週五,另外一方面,在場任何人都能夠一眼看穿,他只有淬筋期的修爲。這樣的小武者,在他們的眼中簡直就是個笑話,當然不需要重視。
至於左風他現在一直忙碌着,似乎也沒有什麼威脅。不過依然還是有那麼幾道強橫的氣息,已經在同一時間籠罩過來。相信左風如果有任何的異動,立刻就會有人上來將他撲殺當場。
“週五的情況如何?”姬嬈雖然在療傷當中,可是卻仍就十分關切的問道。其實這也很好理解,這週五本身人緣就很好,另外其符文陣法方面的水平,對於姬嬈這支隊伍也有很大作用。
當初在上面的冰洞當中,就是週五憑藉過人的觀察力,以及對符文方面的認識,看出了冰洞中的符文代表了方位,這才帶着衆人尋到了正確的傳送點。
左風沒有擡頭,雙手一邊忙碌着,同時一邊開口講述起來。之前的事情不需要詳細解釋,冰臺上的事情太過混亂,而且週五也沒有參與,所以三言兩語間倒是就解釋清楚了週五的情況。
“鄭圖,你來看看週五的傷勢,呃,千萬不要打擾到了左風爲其治療。”聽完了左風的講述後,姬嬈仍舊還是不放心的讓手下的醫者來看看。
若是之前左風絕不會允許,可是現在他對於改造已經準備的差不多,各種材料如今已經被送入到經脈、骨骼和臟器等各處位置,就等着在最佳的時機引動了,所以便也沒有阻止姬嬈的提議。
另外左風也有點好奇,對於其他人來說,自己這種改造手段,他們到底能夠看出幾分來,還是一眼就會徹底暴露。
那名叫鄭圖的中年男子,早就等在一旁,聽到姬嬈召喚立即就來到週五身邊,眼中盡是懷疑之色的掃視了一會兒左風,他這才伸出手來來抓住手腕,並立即在週五身體當中探查起來。
對方將靈氣送入週五身體當中,並且對各處傷勢進行探查,每一個細節都在左風的念力窺視下,反而這鄭圖根本就毫不知情。
鄭圖面色越來越是難看,最後猛的縮回手來,大聲道:“太狠了,他們也太狠了,殺人不過頭點地,爲什麼要用如此歹毒的方式來折磨週五兄弟。”
周圍許多人都靠近了一點,看向左風幾人的目光越發的不善了,顯然若是姬嬈一聲令下,他們會直接動手撕碎左風幾人。
“與他們沒有關係,是與週五動手的人造成的傷。如今週五雖然沒有死,卻也跟死了沒什麼區別,甚至反而還要承受無盡的折磨。我看讓週五就此安歇吧,這麼折磨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衆人聽到鄭圖如此說,臉上的表情又一次有了變化,遊墨和遊嶄兩人上來就要抱起週五。
“住手!”
左風這個時候卻是毫不客氣,直接厲喝一聲,阻止了遊墨和遊嶄兩人的舉動,也直接將周圍衆人都嚇到了。
“左風小兄弟,感謝你爲了救人盡心竭力,可是……”
搖了搖頭不待姬嬈說完,左風就十分肯定的道:“我有把握將人救下來,所以希望副統帥相信我。”
“我說了他已經沒有救了。”那鄭圖眸中帶着怒意,既是因爲左風懷疑了他的醫道,更是覺得這麼救人純粹是在折磨週五。
也不去理會那鄭圖,左風直接看向姬嬈,道:“我懶得多做爭辯,說了能救我便一定能救,誰都別來打擾我。”
說話的同時,左風直接向姬嬈甩出了一隻玉瓶,道:“若是副統帥信我,就再給我一點時間,這瓶中的藥能助你儘快恢復。”
也不管接住玉瓶整個人都愣住的姬嬈,左風已經直接開始催動起週五身體內,那些自己佈置完畢的種種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