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風的感應實際上在其大開修煉室房門的一刻,就已經有所覺察,只是那個時候他還無法肯定自己的感覺究竟是什麼。
當時的左風身體還多少有些僵硬,活動尚且有所困難,更何況要他肯定這一絲絲的感覺來自何處。
另外當時外面的情況很特殊,他和琥珀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廳。之後那一間間空置的修煉室,也讓他徹底的迷惑起來,更是沒有閒情理會自身的感覺。
直到畫家修煉場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左風這纔再次留意那種似有若無的感覺。左風感到好像有無窮無盡恐怖的壓力,在向着臨山郡城壓迫而來,只是這並非能夠說得清道的明的事情。
這種感覺左風猜想,應該和自己的念海有所關係,所以他也沒有跟琥珀提起。涉及到念力和獸魂的事情,都是左風自身最爲隱秘的存在,他甚至連自己的父母都沒有告知,要說這世界上真正瞭解的人,恐怕就只有那死去的藤肖雲了。
之所以左風肯定自己的這種感覺,並非是自己的一種錯覺,是因爲這感覺不似以前偶爾出現那種似有若無,時斷時續的出現,而是始終縈繞在自己的感知中。
因此左風不僅僅能夠肯定這感覺必然有原因,同時也幾乎可以肯定臨山郡城之前的變故只是一個開端而已。
他哪裡知道,這次的事情開端就是他本人,不僅僅將衆多超級世家拉進這個泥潭,同時也將更大危機帶來。
對於這種極爲不妥的感覺,左風只能夠儘量壓在心底,除了儘量提高警惕之外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畢竟現在想要離開臨山郡城也爲時太晚,除非他想要放棄這裡的賽選藥子大比。
在左風低頭不語的沉默中,琥珀帶着左風來到了一處頗爲考究的的建築面前。這建築看上去有些像一間酒樓,左右他們兩人也是想要先填飽肚子,索性就跟着琥珀走了進去,
一名身材矮小卻十分精幹的中年人,快步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這大廳之內此時還有十幾桌客人正在用餐,僅有的兩名夥計正在忙碌的下菜單上菜,根本無法分身來招呼左風二人。
那中年人看其穿着打扮,顯然是這裡的老闆,他快步走上前來笑着招呼道:“二位,不知道是想要用餐,還是打算在這裡住宿。”
聽着讓自己有些迷糊的話,左風向着四周看了看,尤其是目光向着通往二樓的地方多看了兩眼。一般這樣的酒樓,如果是二樓爲住宿,那麼從這裡應該能夠看到客房纔對,可是左風分明瞧見二樓仍然是吃飯的地方。
琥珀卻是笑着說道:“兩間上等房,兩間中等房間,至於位置嘛儘量選在臨街的位置,再爲我們準備一桌飯菜,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
左風雖然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卻急忙說道:“給我開三個房間,而且要中間的位置,另外三個房間一定要相互挨着。”
這番要求不僅讓老闆感到詫異,就連琥珀也沒有些搞不清楚,不過左風既然如此說了,他也就點頭表示同意。琥珀現在依舊扮演了隨從的角色,那老闆一看這主事的少年如此要求,他也就立刻笑着點頭。
熱情的招呼着兩人,到一處靠中間的位置坐下來。這個要求當然也是琥珀提出來的,左風這一次卻是沒有阻止。那中年老闆再次客套了兩句後,就轉身回到櫃檯前忙自己的事情了。
等老闆走遠後,琥珀纔想左風投去了詢問的目光。左風謹慎的看了眼四周的人,有凝神聽了一會兒這些人的交談內容,這才微微點頭表示沒有人注意自己二人。
壓低了聲音,左風說道:“這一次的情況與臨山郡城不太一樣,而且上次的手段在臨山郡城用過一次,若是有變故原來的方法就不靈了。所以這一次乾脆不做掩飾,只留出兩個房間來掩人耳目。”
琥珀也知道左風這小子鬼主意多,所以也就不在這個問題是上多糾結。隨後他就想起剛剛左風那一臉的不解,笑着開始瞭解釋道。
“此處臨山郡城比較特殊,一般的酒樓都兼營着客棧,可以說吃住他們這裡都可以解決。還有一些更好的酒樓,包括賭場與青樓也都是一體,不過那種酒樓比較亂,不太適合我們居住。”
左風開始聽得時候還是微微點頭,可是當琥珀說道後來的時候,左風忽然看向了琥珀說道:“這種地方你可直到?”
“你,難道要去那種地方?”
琥珀沒有想到左風會如此選擇,更沒有想到這小子竟會選擇到那種煙花之地落腳,趕忙再次詳細的解釋了一遍。
左風笑着搖頭說道:“我當然明白你說的是什麼,不過今天既然已經來此就暫且住上一晚,明天我們就去你說的那種酒樓住宿。”
看着琥珀面色微微一紅,左風知道對方應該是想到了其他地方上,可是他也不願在這事情上多解釋。轉開話題,說道:“這酒樓我並沒有瞧到住宿的地方,難道三層以上是用來住宿的?”
這麼一問反而讓琥珀沒有那麼尷尬,立刻解釋道:“此地的酒樓一般都在正街,也就是我們走過來的那一條街,客棧一般都會在偏街和側街。實際上這酒樓後身連着的就是客棧,吃完飯後直接穿過去,後面就是客棧的所在,不過客棧的正門是開在後面的偏街上。”
正說着一名年輕人肩頭搭着一條毛巾,快步走了過來,同時看着琥珀說道:“這位客人看來對這裡很瞭解,說的沒錯,後面就是我們酒樓的客棧,二位吃完後順着那邊的角門穿過一條迴廊就能夠到達。”
這夥計本身也有着強體後期的修爲,他的腳步聲距離兩丈開外琥珀就已經聽到,更不用說是左風了。不過二人也知道是夥計過來,所談的內容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所以就沒有停下來。
那夥計笑着幫二人擦了擦本就乾淨的桌面,笑着說道:“二位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一會兒吃完飯只會我一聲,我就送二位過去住宿。至於酒菜方面老闆已經交代下去,很快就會給二位上來,先稍坐片刻就好了。”
一邊說着就麻利的拿起桌上倒扣的空杯,將手中水壺中的水注了進去。見到二人並沒有動那水杯,夥計微微一笑也不介意,因爲有些初到這裡的人都會很小心,不會輕易動吃喝。
夥計再次開口說道:“酒飯錢可以到客棧一併結算,也可以在這裡將客棧住宿的錢一併結算完再過去。這全憑二位的心意,如果想要在這裡結算就直接到櫃檯找我們老闆就可以。”
說完那夥計就扭身離了開去,琥珀沒有任何動作,而是轉頭看了眼左風。左風卻是拿起杯子放在眼前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有放在鼻尖嗅了嗅,最後倒了一小口含在口中,半晌後才緩緩嚥了下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看似簡單,但是在左風這個煉藥行家做來,如果其中下了藥,那麼左風不僅僅能夠發覺,甚至能夠分辨出裡面的都是由什麼藥物構成。
看到左風點頭示意,琥珀這才放心的將杯中的水喝了下去。原本兩人一天的都沒有吃東西,此時有水入腹琥珀的肚子立刻“咕嚕嚕”的抗議起來。還沒等琥珀露出尷尬的表情,左風的肚子裡面也發出了相同的聲音。
兩人相視一眼忽然笑了起來,不過他們也知道這裡情況特殊,都是儘量將笑聲壓抑到最小,好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酒樓的飯菜做的倒也很快,功夫不大陸續就有飯菜被端了上來。琥珀二人也是太久沒有好好吃東西了,在素家的時候雖然也還不錯,可畢竟有差不多七八天來都是在荒郊野外度過,吃着酒樓的飯菜兩人都同感香甜。
吃飯之時兩人都沒有交談,而是耐心的聽着周圍食客談論的內容。這些人所談論的內容,自然離不開現在城內最大的事情,無數超級世家掌控下的練功場被打砸,死傷更是這些年來臨山郡城沒有出現過的一個數字。
兩人當然很想搞清楚,這事情的起因究竟是什麼,可是聽了好半天卻無奈的發現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雖然這些人中有的也說出了原因,可是在他們二人聽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般的不靠譜。
有的人說,這是超級世家的手段,只不過這次的事情卻是因爲他們有些過火,所以才造成了如此大的破壞。
還有的人說,這是無數年吸取大地之氣後,終於收到的懲罰。這大地之氣本是魔獸所有,這些武者卻是搶奪而走,終於惹的上天降下懲罰將靈氣都抽取回去。
這些原因不用說不着邊際,就算是琥珀和左風這兩個剛剛來到臨山郡城之人,也可以肯定這絕對是無稽之談。修煉場的主管除非是腦子進了太多水,否則絕不會傻乎乎的將所有靈氣一齊扣下,這根找死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而大地之氣本就存在於那裡,如果說真的有上天的懲罰,早在修建修煉場的時候就該降下,怎麼可能等到這麼多年以後纔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