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撞見從公司外走進來的Andy,她很親暱地朝葉墨琛走去。
於是,秦詩語站住了,她整個人僵在原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忽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下意識地轉回身,躲到旁邊的角落裡。她看不得這個場面,葉墨琛和Andy親暱,只會讓她更加難受。
明明認爲,她可以接受得了。關鍵時刻,她還是忍不住想躲避。
直到他和Andy離開後,她才從角落裡走了出來。她一個人離開了盛業,爲什麼她覺得他叫她來的目的只是想狠狠地嘲諷她一番呢?
天灰濛濛的,居然一點陽光都沒有。果然,秦詩然的勸告,她應該聽的,不應該這麼任性。
大街上的人來來往往,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她總覺得,這個世界,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陌生。
江洋到底還是在人羣裡找到了秦詩語,他工作完出來的時候,聽說秦詩語來了盛業。可當他趕到的時候,工作人員又說秦詩語走了。
所以,他只能一路轉出來,按着她的習慣,找到她。
“秦詩語,你怎麼了?能不能告訴我?”江洋走過去,扒開人羣,緊緊地抱住她。
秦詩語愣愣地看着江洋,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爲什麼,江洋對她的好,她覺得愧疚呢?
“江洋,我好想看看言言……我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秦詩語只覺得自己的喉嚨。
“只是這樣?我問你,你還愛不愛葉墨琛!”江洋的語氣,幾乎是不容置疑。秦詩語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搖了搖頭,卻不說話。
“有時候,我常常在想,這麼做值得嗎?追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費盡心思,得來的,都不屬於自己。最後,也都會全部歸還。”江洋把她拽進自己的車子裡,慢慢地啓動了車子,低笑道:“葉墨琛還有兩天就結婚了,你認爲,你和他還有可能嗎?我會帶你去參加婚禮,那天,也是你見到言言的唯一機會。”
“真的嗎?你願意幫我嗎?”秦詩語詫異地擡眸,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眼裡有些空洞。
“不過,這是有代價的。秦詩語,葉墨琛可以用你兒子來威脅你,但我也可以。”江洋淡淡地轉回頭看她,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
秦詩語的心,也提了起來。
“什麼代價?”秦詩語下意識地問道。
“和我在一起,當我的妻子,成爲我的賢內助。不難吧?既然葉墨琛都可以,爲什麼我不行?”江洋的語氣不容拒絕,他生硬起來,再也不會是謙謙君子,只能說,他給她的包容太多,讓她離他越來越遠。
“讓我再想想。”秦詩語的大腦有些混亂,她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一切,她甚至沒想過,要去參加婚禮。
更何況,她是不受待見的。上次的訂購,她已經毀了一次,所以,她還能帶着微笑去參加他的婚姻,祝福他嗎?
回去的時候,秦詩然不在家,她大概是去了醫院看葉謹。受了槍傷的葉謹,脾氣總是很暴躁,和以前的意味深長,神秘莫測相差甚遠。
他對秦詩然,也越來越粗魯,動不動就罵她。但秦詩然總覺得自己愧對葉謹,於是整天跑去照顧他。
哪怕吃了閉門羹,她也能等上半天。
晚上,秦詩然回來的時候,眼睛有些紅腫,她抱着女兒,有些憔悴。
秦詩語做好晚餐,走上去關心道:“姐,他又兇你了?”
“真的是我的錯,是我背叛了她。否則,我們都不會被葉墨琛算計得這麼慘,不是嗎?秦詩語,你滿意現在的狀況嗎?”秦詩然苦笑了兩聲,居然聽出一絲嘲諷。
秦詩語僵了僵,滿意?怎麼可能滿意?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秦詩語裝傻,她尷尬地笑了兩聲。
“你不知道?看到了嗎?他還有兩天就結婚了,現如今,他成了最大的贏家。而葉謹呢?葉謹得到了什麼?”秦詩然忍不住冷嘲熱諷起來,她確實有爲葉謹抱過不公。
不知何時,葉謹的壞,葉謹的算計,在她眼裡,居然成了理所當然。
這份理所當然,她越來越習慣。
“姐,你別這樣好嗎?我……我也不想這樣的,葉謹對你這麼不好。我的初衷,只是想讓你幸福,過得平平安安,就這樣啊!”秦詩語嘶啞着聲,對她說道。下意識地拉住她的衣袖,從秦詩然回來起,她就深深地感受到了這份隔閡。
這份隔閡,似乎都不會再解開了。
“平平安安?幸福?我現在根本不需要,秦詩語,你聽我的話一次,離葉墨琛遠一點,別再靠近他了!”秦詩然命令道,她的語氣甚至開始顫抖,她也氣得不輕。
“姐,言言還在他手裡,過兩天,我想再去看看言言,然後就離他遠遠的,一輩子都不靠近他了,行不行?”秦詩語頓了頓,她想起江洋過兩天,還要去葉墨琛的婚禮看看秦既言,一想到這裡,她就不能答應秦詩然的要求。
秦詩然看着她,不再說話,也沒有過去吃飯。她直接抱着女兒上了樓,秦詩語一個人愣在原地。
有些無所適從,最後,她還是把飯菜給收了起來,一個人回了房間。
葉墨琛終於把Andy送走的時候,他想回來看看秦詩語,可還是頓住了。
誰知道她現在和哪個男人在一起?昨晚她和江洋的接吻,簡直讓他氣得都快瘋了。
難道這個女人,就不能等等他嗎?只要把奧奇集團收入囊中,還有誰能威脅到他?
他低頭,拿出煙盒,隨意抽出一根,徐徐的點燃,卻不放到嘴裡。
看着煙盒,他居然忍不住想起,某天的秦詩語,看到他抽菸,就直接把煙從他嘴裡扯了出來。
然後摸索他的口袋,把煙盒給沒收走。還不忘嘟囔道:“以後不準抽菸,我還想你再多活幾年。”
“活這麼多年,陪着你?想要的太多了吧?”葉墨琛忍不住輕哼。
秦詩語卻紅了臉,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怎麼?你不願陪着我?”
“願意,一輩子都願意。”
可惜,也只是回憶,回憶,再也回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