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很快就到了,秦詩然沒攔秦詩語,同意了她去參加。
這天,江洋爲她準備了一件最美的長裙,穿在她身上,亭亭玉立,風姿卓越。總這般美麗明豔,濃妝把她臉色的蒼白給遮住。
不愧是娛樂界的女星,雖然退出了,卻還是這麼美。難怪會有這麼多熱捧者,秦詩語跟在江洋身後,目光卻在各式各樣的賓客裡搜索秦既言的身影。
葉墨琛不可能不帶秦既言過來,她不知不覺,手腕猛然被江洋扣住,狠狠地把她扯到前面。
“你幹什麼……”秦詩語心裡一慌,她還以爲是誰,沒想到,只是虛驚一場。
“秦既言在那裡。”江洋看了看別墅二樓,陽臺上,坐在華麗的沙發上,默默吃着冰淇淋的秦既言。
秦既言並不知道什麼情況,他只知道今天有很多冰淇淋。葉墨琛總告訴他,秦詩語很忙,一時過不來看他。
所以,懂事的秦既言,一直沒過問,
“言言!可是,我該怎麼上去?”秦詩語看着別墅門口守着幾個保鏢,她急了,下意識地看向江洋。
“別急啊!他會讓你上去的。”江洋把她扯到懷裡,衆目睽睽地牽着她走了上去。
賓客裡有人認出是秦詩語,開始吵雜起來。
“這不是秦詩語嗎?上次毀場毀得還不夠?”
“怎麼回事?秦詩語還有臉過來?”
“……”
江洋握住她的手腕,低聲地安慰道:“沒事,跟着我走就行了,別在意那麼多。”
秦詩語咬着牙,點了點頭。上次訂婚典禮,也是這樣,葉墨琛總用秦既言來逼她現身。
然後逼她出醜,這纔是真是的葉墨琛,就是這麼壞。
婚禮定在下午,所以現在還是白天,很熱鬧。來參加的賓客,大都是上流社會人物,唯獨秦詩語,唯獨她只是一個平平凡凡,一無是處的人。
更何況,她來參加的婚禮的結婚對象。曾經是她的姐夫,然後是她的前夫,現在,什麼都不是了。
葉墨琛今天穿着一襲深黑色西裝,很配Andy穿的名貴婚紗。Andy的打扮,無疑是全場最耀眼,最美麗的。
但沒人知道,這場婚禮,僅僅是商業合作的一場形式。新郎心心念唸的女人,正巧也來了。
“你們終於結婚了,等這一天,等了很久。祝你們幸福,我和詩語的婚期,也不遠了。畢竟,她需要我的照顧。”江洋牽着她走了上去,暗暗地挑釁道。
葉墨琛的手上握着一杯紅酒,從秦詩語的角度上看過去,彷彿要捏碎腳跟似的。
她控制不住地對葉墨琛客套地笑了笑:“祝你幸福,這一天,我也等了很久。”
“謝謝,墨琛平時也是太忙了,才拖延到現在的。”Andy微微一笑,上來搶着對秦詩語打招呼。
她怕葉墨琛一開口,就是,我不結婚了,秦詩語,你和我走。
她怕,她太怕了。葉墨琛這種性子的人,總讓人猜不透,他上一秒能給你一個邪魅地笑容,下一秒,就能把你打入地獄。
然而,就算你下了地獄,也不會猜透他的心。
“是嗎?那你們,一定要幸福。”秦詩語尷尬了一下,她伸出手,握了握她的手指。隔着白色的紗布,她還能感覺到Andy身上的緊張。
“放心,會的。”Andy連忙笑了笑,她太想和葉墨琛結婚了,刻不容緩。
秦詩語收回了手,接下來,她的目標鎖定在樓上。
看着在上面的秦既言,她就抑制不住地想衝上去,連心跳都不由得快了很多。
此時,江洋卻被江氏的元老拉去了,秦詩語的目光始終在陽臺上。
直到秦既言吃完冰淇淋,他起身,準備進去休息的時候。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地往那邊跑。
秦既言,你別走!我來了,我來接你了啊!
求求你,別走好嗎?
忽然一雙大手把她的腰釦住,扣着她,不讓她上去。秦詩語急了,哭喊道:“放開我啊!你放開我啊,我兒子要走了!”
別墅外的花園裡空無一人,往前一點,就是保鏢守着門口。別墅外的另一邊開着盛大的婚禮,她不明白爲什麼,葉墨琛不選教堂辦婚禮,不選酒店辦婚禮。
偏偏選在自己家門外的大花園裡,莫大的諷刺。
“秦詩語,你進不去的!”江洋牢牢地扣着她,低着聲對她吼道。
秦詩語卻不管不顧了,她哭着捶打着江洋,眼睛紅通通的:“你放開我!你憑什麼抓着我?別這樣了啊!我要我兒子,我只要他……”
江洋把她圈進懷裡,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裡,撫着她的背後,安慰道:“別哭,別哭了好嗎?如果葉墨琛真的打算讓你見言言,你總會見到他的。現在硬來,鬧大了事,就更加不可能見到言言了。”
他的安慰果然有用,秦詩語不掙扎了。她埋着頭,低低地哭着,身體微微顫抖,彷彿在恐懼一些什麼。
“妝都花了,趕緊補一下。”江洋擡手,擦了擦她的眼角,疼惜地說道。
而在遠處的角落裡,一個穿着西裝禮服的冷漠男人,一直冷冷地看着這一幕。他低下頭,隨意地解了兩顆袖釦,轉身離開了這裡。
秦詩語感覺背後一涼,總覺得有人在看她,她下意識的轉回身去看,卻什麼人都沒看到。
葉墨琛連包下附近的會所,大力的包辦婚禮。所以,吃飯什麼的,都在會所裡,會所整辦得特別的奢華高調。
進去以後,秦詩語和江洋打聲招呼,要進洗手間補妝。江洋點了點頭,示意她快些回來。
她洗了一把臉,把自己臉上的妝弄得更加猙獰,甚至還有些蒼白,跟鬼差不了多少。
此時的她,是狼狽的。
最後,她還是用卸妝油,把妝都給擦出來,重新化了上去。
葉墨琛的忽然出現,讓她有些措手不及,才準備收拾東西的她,被他環住。
燈光很昏紫,但還是亮得她睜不開眼。他的身上帶着淺淺的酒氣味,像是去紅酒那般甜美。
粗重的呼吸,直接灑在她的脖頸上,炙熱的吻大大方方地落下她的脖頸。燒得她渾身不適應,她下意識地掙脫開他,轉回身瞪他。
可葉墨琛卻深了眸子,過來直接把她扣住,目光狠厲地在她的妝容上掃過,拇指擡起,磨礪着她的粉脣,把她剛塗上的口紅給擦拭掉。
疼得她直皺眉,喉嚨卻像堵塞了一樣,一個字都發不出。
他似乎怎麼擦拭,都不滿意。他總覺得,她身上有着別人的痕跡,怎麼也擦拭不掉。
索性,他捧起她的面孔,低下頭,狠狠地吻上她的脣瓣。狠狠地纏住她的舌尖,和她的呼吸交纏起來。
非要把他的氣息全都塞給她,這個女人,本來就應該是他的!
“秦詩語,怎麼樣?喜歡這個吻嗎?”葉墨琛看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等她快要窒息才鬆開她。
他的聲音異常的詭異,更多的是魅惑。
邪氣橫生,他的手,觸摸着她的面孔,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不喜歡,我不喜歡。你走開!”秦詩語狠狠地推開他,目光驚愕得悲傷。今天是他的婚禮,他卻來這裡……
真諷刺!
“喜歡和不喜歡,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你是我的,怎麼能和江洋混在一起?不是說了信我嗎?爲什麼還要背叛我?”葉墨琛邪笑,語氣卻也冷了下來,甚至帶着指責的意思。
她說過信他,但是,他讓她看到的是什麼?婚禮都開始了,她還能怎麼辦?
“沒有什麼是不是,我沒有背叛你。我的人生,就應該我自己決定。”秦詩語下意識地後退,她的語氣裡,卻還是這麼不容質疑。
倔強中透着一絲女子氣息的柔弱,她越是這樣,他就越要挫敗她。
“你自己?你自己什麼?”葉墨琛冷笑,把她困在角落,逼近她,冷冷地嘲諷她。
這纔是他的目的,他葉墨琛要的,不就是這樣嗎?
“我要見言言,既然你今天,已經故意讓我看了,肯定會帶我上去看言言的是不是?”秦詩語紅着眼,略帶一絲哀求的口吻。
“你拿什麼求我?”葉墨琛冷哼,他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像是在俯視她的卑微人生。
秦詩語頓了頓,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她居然已經一無所有了。
葉墨琛看她不說話,直接把她的下巴捏起,迫使她直視他:“現如今,你沒有求我的資本,那就用身體吧!我勉強湊合着用……”
身體……真諷刺,真諷刺啊!
她怎麼像聽一個莫大的笑話呢?爲了見自己的兒子,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向他屈服了,但是,每次,都只能用這個來交換條件麼?
“今天,是你的婚禮。你老婆就在外面……”秦詩語的語氣低落了下來,她或許還是在意的,可又有什麼用?
“這有什麼?我和你姐在一起的時候,她不也在外面,我們不也在裡面親熱?”葉墨琛盯着她的眼睛,試圖從裡面看到一絲情感,可澄澈得乾淨,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