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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朱代東去了縣政府曹長寬的辦公室,他這次帶來了樹木嶺最新的“普九”方案和進展情況。宋常漢介紹的那個賀朝陽確實是經驗豐富,他對樹木嶺提出了很多中肯的意見,指出朱代東的計劃中的一些不足,而且也提出了彌補方案。
對於“普九”方面繁瑣的數額、條例,賀朝陽記得也很清楚,而朱代東在這方面也是能做到倒背如流,這一點,賀朝陽很欣賞,認爲朱代東確實下過苦功。他哪知道,朱代東只是看了幾次,就全部記得清清楚楚。
對於朱代東準備的彙報材料,賀朝陽也先聽了,朱代東原本就是寫材料出身,他只是提了點小小的修改意見。朱代東問他,經過這樣的彌補,能否通過省裡的驗收?賀朝陽笑笑,這個問題應該由省裡的檢查組來回答,但他認爲,應該問題不大。就是這句話,給朱代東以極大的信心。
這也是爲什麼朱代東敢來曹長寬辦公室的原因,他底氣十足,現在樹木嶺萬事俱備,只欠省裡的檢查組。可如果縣裡對樹木嶺不放心,不讓檢查組來樹木嶺,那朱代東可就白準備了。
朱代東這是第二次來曹長寬的辦公室了,上次只顧着討債,現在看到曹長寬只顧着低頭看文件,就四處打量了一下。這間辦公室很大,雖然擺放着沙發、辦公桌、兩張書櫃和幾盆花,但還是顯得空闊。空洞總是給人壓抑感,在進辦公室之前,朱代東就知道曹長寬還記恨着自己上次向他當面討債的事,要不然現在也不會故意在那裡看文件,而把自己冷落在一旁。
朱代東沒有坐,雖然曹長寬的辦公桌對面擺放着兩把椅子。他一直站在那裡,心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擁有這樣的辦公室?
曹長寬用餘光斜睨了朱代東一眼,發現他雖然表現得很恭卑,但舉止泰然自若,他緩緩的放下文件,淡淡的說:“怎麼,又來討債?”
“曹縣長,你心胸開闊,怎麼還記得上次的事呢?我那也是奉命行事嘛。”朱代東見曹長寬終於有了反應,連忙笑眯眯的說道。
“這麼說倒是我的不是咯?”曹長寬佯惱道。
“哪能是您的不是?等會我想請你吃個飯,當面向你賠禮道歉。”朱代東打蛇隨棍上,笑眯眯的說。
“在飯桌上賠禮道歉,那可是要很有‘誠意’的,不知道朱副鄉長的誠意如何?”曹長寬把“誠意”這兩個字咬得很重。
“只要曹縣長能接受我的道歉,捨命陪君子。”朱代東當然明白這是意思,不就是喝酒嘛,這個自己還真不怵誰。
“好,只要你誠意夠,我可以既往不咎。”曹長寬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這是一種得逞的笑。他倒不是要刻意報復朱代東,只是想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一個教訓罷了。
中午,朱代東提前到達香山山莊,安排好一切後,就在山莊的大門處等候曹長寬的到來。遠遠看到曹長寬的車子,朱代東連忙迎了上去,從外面打開車門。
車上不止曹長寬一人,除了他之外,縣政府辦公室主任譚志鴻和縣政府辦公室行政科的科長黎高遠。
“曹縣長好、譚主任好、黎科長好。”朱代東看到這個陣勢,也是暗暗吃驚,譚志鴻身爲縣府辦的主任,經常要替領導擋酒,那酒量,可是考覈的一個標準。而行政科有爲縣政府負責接待上級或兄弟單位的職責,身爲行政的科長,黎高遠的酒量更像個無底洞,據說,至今沒有人看到他醉,能看到的,都先他一步醉得不省人事了。
“代東同志,既然都是熟人,那我就不再介紹了。”曹長寬見到朱代東臉上露出的苦笑,很是滿意,知道怕就好,他今天之所以會來跟朱代東吃這頓飯,就是想看到朱代東醉得一塌糊塗,這應該只算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吧。
“三位領導請。”朱代東在前面帶路,經過大廳時,讓服務員爲曹長寬的司機在大廳點幾個菜,並且要上兩包好酒。司機一般都不喝酒,但煙卻是很少有人不吸的。
曹長寬看到朱代東的安排,嘴上沒有說什麼,但眼神中卻現出滿意之色,朱代東是不是一個好的副鄉長他暫時還不太清楚,但至少他是一個合格的秘書。憑着他如此關照自己的司機,等會可以考慮送到他人民醫院打點滴。
“各位領導,有沒有特別愛好的什麼菜?要喝點什麼酒?”菜朱代東早就已經點了十幾天,都是香山山莊的招牌菜,相信他們都會滿意,而酒則暫時還沒有定,因爲各人的愛好不一樣,有的人喜歡茅臺,而有的人偏愛五糧液,甚至現在還有部分領導覺得樹木嶺酒的味道不錯。
“這裡的菜都不錯,譚主任,黎科長,你們有沒有好的推介?”曹長寬問。
“曹縣長定就是。”譚志鴻輕輕躬了躬身,他中午本來已經有了飯局,曹長寬硬拉着他來幫忙,所以現在一切都是以曹長寬馬首是瞻。
“代東同志,酒呢,也不要上太好的,你是樹木嶺的幹部,我們就喝樹木嶺酒吧。”曹長寬看了朱代東一眼,微笑着說道。
“好。服務員,來一件樹木嶺酒,另外剛纔點的菜也可以上了。”朱代東把服務員叫進來,吩咐道。
聽到朱代東一次就叫進了一件酒,曹長寬等三人對視了一下眼神,顯然朱代東已經意識到了,今天這頓飯可不是那麼好喝的。
“曹縣長,我敬你一杯。”朱代東等酒來了之後,讓服務員又換了大的酒杯,一杯下肚足有三兩多。
“好。”曹長寬沒有二話,端起杯子就喝了一杯。
“譚主任,我敬你一杯。”
“黎科長,我敬你一杯。”
一輪之後,朱代東再次給曹長寬倒滿了酒,“曹縣長,這杯酒是爲我上次的冒昧而道歉,爲了表示誠意,每次我喝兩杯。”朱代東又拿過來一個酒杯,給自己倒了兩杯酒,差不多七兩酒,兩口就喝下了肚。
“好,代東同志,上次的事就此揭過不提。”曹長寬說道。
“譚主任,曹縣長只是不怪我了,可沒說原諒我,我敬你一杯,還請譚主任幫襯一把。”朱代東又把杯中的酒倒滿,說道。
“好,我相信曹縣長肯定會原諒你的,呵呵。”譚志鴻以前只見過朱代東幾次,斯斯文文的一個年輕人,可沒想到他的酒量竟然如此大。
“借譚主任貴言。”朱代東再次喝乾了自己的酒,又把槍口對準了黎高遠。
對曹長寬,朱代東是喝兩杯,曹長寬只要喝一杯,而與譚志鴻和黎高遠,則是一對一,但這對朱代東也是極具考驗,這相當於他要同時面對四個人。而且還是四個人輪流跟他一個人喝。
“服務員,再來箱樹木嶺酒。”朱代東把門外的服務員叫進來,說道。
曹長寬與譚志鴻對望了一眼,兩人眼中盡是詫異,這纔多久,一箱酒就不見了?要知道,這可是一斤裝的樹木嶺酒,一箱十二箱。
“代東同志,先吃點菜吧,我看你喝了這麼多酒,一口菜都沒有吃。”黎高遠對朱代東已經有些佩服了,剛纔一箱酒,朱代東一個人就喝了一半,六斤酒,黎高遠雖然覺得自己能喝,但他相信,自己要是六斤白酒喝下去,臉上肯定會有變化,可看朱代東,就跟沒事人似的。
“謝謝黎科長。曹縣長,譚主任,請用菜。”朱代東見曹長寬閉口不談是否原諒自己的事,心裡也有些惱火,便開始把火力集中到他身上。他剛纔喝了酒還得負責給他們倒酒,哪裡有時間吃什麼菜,可以說,朱代東是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朱代東喝兩杯,曹長寬喝一杯,這樣的誠意,曹長寬沒法拒絕。新搬來的一箱酒,他喝了四瓶,曹長寬也喝下了兩杯,曹縣長可沒有朱代東這樣的酒量,被他用酒一灌,反而不行了。
“代東同志,我不能再喝了。”曹長寬原本想讓朱代東吃點苦頭,可沒想到,朱代東的酒量奇大無比,他還沒倒下,自己現在看人都有重影了。
“曹縣長,我是不能目的誓不罷休。”朱代東又給曹長寬的酒杯倒滿。
“朱代東,我原諒你了。”曹長寬望着身前的酒,話一說完,人便倒下去了。
幸好朱代東身上一直都有備葡萄糖的習慣,他餵給曹長寬喝了兩支,曹縣長很快便在包廂裡的沙發上沉沉睡去。
“譚主任、黎科長,我敬你們兩個一杯。剛纔曹縣長的話你們可都聽到了,以後可不能再爲難我。”朱代東不再理會曹長寬,拿起酒杯,與譚志鴻和黎高遠碰了一杯。
“朱鄉長,你的酒量可真是大得驚人,別人都說我酒量如何如何大,便跟你一比,嘿嘿,根本不在一個檔次。”黎高遠見朱代東喝了十瓶酒了,還能喝,滿臉的驚訝。
“我這也是逼上梁山。”朱代東無奈的笑了笑。
“朱鄉長,你這次來找曹縣長是什麼事?”譚志鴻隨口問。
“還不是爲了‘普九’驗收的事。”朱代東說道。
“你們樹木嶺好像沒有列入重點吧?”譚志鴻知道縣裡沒有就沒打樹木嶺的算盤,“普九”驗收也不會跟樹木嶺發生什麼關係。
“因此我纔想讓樹木嶺成爲檢查的對象。”朱代東連忙把樹木嶺的“普九”計劃和進展情況向譚志鴻作了彙報,告訴了譚志鴻,意味着縣長也很有可能知道。上午朱代東本來也想去見王力軍縣長的,可是一進縣政府,他就聽到縣長辦公室外面有許多人在排隊,自己只是個副鄉長,什麼時候纔會輪到自己?
“看來你還是做了很多工作的。”譚志鴻剛纔聽朱代東說話,條理分明,吐詞清晰,要知道朱代東可是喝了十來斤白酒了,而且聽他說的各種數字和條例,信手拈來,脫口而出,顯然也是下過大功夫的。
“譚主任,能不能把這份材料給力軍縣長看看?”朱代東拿出一份樹木嶺“普九”方案和進展情況,問。
“我可以帶回去,縣長有沒有時間看我就不清楚了。”譚志鴻微微頜首,看來朱代東喝了十斤酒的份上,他也得幫樹木嶺一把。而且聽朱代東剛纔的彙報,樹木嶺的準備還是比較充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