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朱拉風去整治官員,他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膽。使點什麼手段,讓他們吃點憋虧,絕對是手到擒來,腦袋裡隨時有十個八個的壞主意。
中村行二回到芙蓉賓館後,心情很不爽,找以朱拉風,讓他給安排一下,要求只有一個,還要上次那位老姐。另外還拜託朱拉風,還要找一位“級別”差不多的,矢野宥三也很好這一口。
“對不起中村行二先生,近段時間我縣掃黃打非活動非常嚴厲,如今正在風頭上,可不敢再做這樣的事了。”朱拉風堅定的搖了搖頭,就中村行二這樣的貨色,還要玩口味重的,上次那嬸嬸差點沒把朱拉風給羞辱一番,這樣的貨色也敢介紹給老孃?搞得現在上不上,下不下,責任誰來負?最後朱代東只好打發一根又粗又長的黃瓜,並奉送一隻套套,才安撫住那嬸嬸憤憤不平的心。
“朱經理,你是芙蓉縣的經理,誰還敢來這裡查?”中村行二雖然不太懂中國的官場規則,但對於這樣的規矩還是懂的,作爲政府接待單位,借公安局幾個膽,也不敢來掃黃打非。
“今日不同往日啊,我是爲你們的安全着想,這段時間縣裡沒有重要的領導,檢查很頻繁。前天這裡還有過一次大檢查,說不好今天晚上又有,如果出了事,算誰的?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對二位的名譽好像也不太好吧。”朱拉風嘆了口氣,說。
“中村君,咱們還是連夜趕去省城吧,明天上午還有事要辦呢。”矢野宥三也很想發泄一番,原本以爲無名公司必定會向自己低頭,可不曾想,竟然連中村行二的代理資格都取消了,這嚴重挫傷了他的積極性。雖然中村行二沒有怪他的意思,但從中村行二提出來要請他想辦法,就知道中村行二實際上已經開始怨怪他,這讓他感覺很失敗。
“好……,等等,朱經理,剛纔那位是不是上次那姐姐?”中村行二正要答應,突然看到了上次那位,在別人眼中,也許那位嬸嬸只是姿色平平,但在中村行二看來,卻是那麼的美麗,她渾身透着一股熟透了的芳香,使話到嘴邊的他,立刻收住了嘴。
“人家今天只是來住宿的,而且還有同伴。”朱拉風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但嘴裡連連拒絕。
“有同伴?男的女的?”中村行二看到那姐姐的身旁明顯也跟着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女人,身體保養得不錯,雖然小腹微微隆起,但更添誘惑。
“中村行二先生,我是賓館的經理,可不是負責拉皮條的,上次我也只是讓她給你做個按摩吧?”朱拉風嗔怒的說。
“朱經理,我當然知道你是個好人,這樣吧,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中村行二蠢蠢欲動的說,如果剛纔沒有看到那女人,他走也就走了,但現在再讓他挪步,這比殺了他還難受。“矢野君,看到沒有,剛纔走過去那位穿粉紅色衣服就是上次給我服務的對象,滋味真是回味無窮啊。”
矢野宥三嚥了咽口水,他的雙眼就一直在四處觀察,剛纔他比中村行二還先一步發現那兩名婦女,中村行二詫異的叫了一句之後,他明明看到那女人朝這邊淺淺的笑了句,又回頭跟同伴說了句什麼,然後兩人笑嘻嘻的走了過去。
“什麼忙?”朱拉風明知故問的說。
“把那位大姐的房間號告訴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如果晚上出了事,我絕對不怪你,如何?這是一點小小的意思,務必請要收下。”中村行二從錢包裡拿出一沓人民幣,也沒有數,直接就塞到了朱拉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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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代東半推半就的收下,勉爲其難的去前臺查了一下登記冊,返身回來告訴了中村行二,“三號樓三零八,我可提前跟你說好,晚上臨檢的可能性非常大,說來就來,你最好悠着點。”
“朱桑放心,一切後果我們自負。”矢野宥三也在一旁保證。
“這就好,這就好,這段時間抓得太嚴了,一切以小心爲上。”朱拉風叮囑道。
中村行二前腳剛走,朱拉風就給公安局治安大隊副大隊長兼一中隊隊長的張文鎖打了電話,原本張文鎖在刑警隊時,是高傑的得力助手。在縣人民醫院護士案時,他被調離刑警隊,在下面的派出擔任副所長。後來高傑受馮獻平委託,想讓他去保密局的時候,張文鎖拒絕了,他覺得自己天生就是搞公安的,去保密局,業務雖然相近,但畢竟還是很不一樣。
後來馮獻平提爲縣委常委,副書記,他不是沒有動心過,但最後還是沒有給馮獻平或者高傑打電話,但跟高傑,一直保持着原來那種關係,當然,是私底下的。高傑擔任局長後,公安局很多中層幹部,特別是治安大隊基本上被一掃而光,高傑也需要自己能信得過的人來幫他看着治安大隊,從長遠上講,治安大隊的重要性,甚至還超過了刑偵大隊。
之所以讓張文鎖兼任第一中隊長,也是因爲治安大隊目前的幹部奇缺,雖然想當官的人一抓一大把,但要找到一個合適的人來擔任一中隊的隊長,卻不是那麼容易。
芙蓉賓館這一塊屬於一中隊的管轄範圍,朱拉風擔任芙蓉賓館的副經理後,跟一中隊的,也都混得很熟絡。他原本就善於跟這些人打交道,現在他的身份也算是國家工作人員,而且還跟朱代東有那麼一層特殊的關係,就更加容易跟治安中隊的人走到一起。
“朱經理,有何貴幹啊?”張文鎖接到電話很驚訝,一般這個時候正是芙蓉賓館的黃金時間,吃飯、住宿都很忙碌,平常要聯繫自己,一般都是上午或下午。
“我要報案。”朱拉風說話的時候,特意用的是芙蓉縣方言,他相信,哪怕就是中村行二和那個叫矢野宥三的小鬼子站在身邊,也別想聽懂一個字。
“報案?什麼事?”張文鎖一怔,馬上嚴肅的問。
“我們賓館有人嫖娼,這可是大大影響了芙蓉賓館的名譽,對這樣的事,我們可不能讓他發生,一定要嚴厲打擊,堅決制止!”朱拉風義正詞嚴的說。
張文鎖聽得直想笑,這話從任何人嘴裡說出來,他都不會覺得驚訝,唯獨朱拉風說出來,讓他啼笑皆非。朱拉風是什麼人?想當年太陽雨的“總管”,太陽雨名義上是個娛樂中心,實際上就是一個窯子,天天有人在裡面嫖娼。“嚴厲打擊”,“堅決制止”這樣的話,任何人都能說,朱拉風卻沒有這個資格。
當然,現在時過境遷,朱拉風披上了合法的外衣,可據張文鎖所知,芙蓉賓館自從他老人家去了之後,也被染了色。只是因爲做得很隱蔽,加上芙蓉賓館又很特殊,治安大隊纔不好插手而已。誰知道去檢查的時候,會不會突然碰到個領導?
“朱經理,這樣的事恐怕不用我們治安大隊來管吧?”張文鎖強忍住笑,淡淡的說。
“怎麼,張隊長不接受我的報案?那我可打110了。”朱拉風作勢要掛電話。
“你把情況介紹清楚,要不然我們冒然來執法,出了問題誰負責?”張文鎖警惕的說,事出反常必爲妖,朱拉風請他去掃黃打非,就跟太陽從西連升起一樣,不可思議。
“其實也沒什麼,就兩個日本人,看他們有點不順眼。”朱拉風嘻嘻的笑着說。
“日本人?這我得向上面請示,關係到外國人的事,都是大事。”張文鎖說,他的額頭上冒出一層細細的冷汗,這個朱拉風,從來就是個惹是生非的主,日本人嫖娼,你管這麼多幹什麼,以他們那玩意兒,能頂個球用?
“我說張隊長,不就是抓兩個日本嫖客麼,有必要大動干戈麼?這件事做好了,可是大功一件,要是請示來請示去的,人沒抓到不說,大了的機會可就白白流走啦。”朱拉風說。
“機會?什麼機會?”張文鎖不懂的問。
“天機不可泄露,要不是跟你張隊長關係好,我才懶得跟你說呢,直接找城關派出不是一樣?”朱拉風神秘的說。
朱拉風說得這麼篤定,讓張文鎖猶豫不決,現在的朱拉風可不是原來的拉風哥了,現在他已經是國家工作人員,雖然不是幹部編制,但縣裡哪個領導敢小瞧他?張文鎖聽說,就連新來的劉縣長,看到朱拉風的時候,還親切的跟他握手。而且朱書記的秘書黃彬,跟朱拉風的關係也不錯,經常能聽到一些內部消息。
縣裡來的兩個日本人,張文鎖也知道的,聽說是來縣裡投資辦馬達廠,還要代理無名康樂的日本經銷權,這樣的人能抓嗎?他對朱拉風說,隨後就來,但實際上,一掛上電話,馬上就向高傑作了彙報。而高傑又隨即向朱代東作了彙報,這可是關係縣裡經濟建設的大事,他不敢擅自作主。
朱代東只說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高傑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