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出去那麼久?”墨西爵放下手中的報紙,微微側頭,突然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誰欺負你了?”
姜一寧有些彆扭地睜開眼,她明明有在洗漱間整理過,他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沒有。”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女子此時的語氣帶上了一抹倔強的意味。
墨西爵將手中的報紙一把合上,鷹眸中閃爍着不知名的光芒,就這麼直勾勾地看着她,“是我媽有爲難你了?”話鋒一轉,他扣住女子的右肩,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
剛剛她出去了多久,自己就有些煩躁,思緒也隨着她走出了這道門,如今看着她紅着眼睛歸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該死,他什麼時候開始會這麼在意一個女人的情緒了,真是着了魔。”
姜一寧掙扎着想要離開這個讓她感到窒息的懷抱,可是努力掙扎了幾下,還是被男子強有力的手臂禁錮的牢牢的。
“你不要鬧好不好,我有話和你說。”
“有什麼話就說,我聽着。”墨西爵依舊把女子抱得緊緊的,也只有當他的懷中有她柔暖的存在之時,他纔會覺得心中也被填的慢慢的。
車禍之後,他的心中一直都梗着一根刺,睡夢中也會經常驚醒,可是神奇的是,只要懷中有她的存在,他就會覺得意外的安心。
姜一寧見掙扎沒有效果,於是轉過臉,嚴肅地說道,“我覺得之前可能是你們都誤會了。”
“什麼?”見姜一寧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墨西爵覺得有些奇怪。
“你和夫人一直把我當成了另一個人。”姜一寧肯定地說道。
“我可以肯定,我來到墨家之前,絕對只是聽說過你的大名,但是沒有見過你的真人,況且,我在三年前還在讀高中,又怎麼會和你一起出去。”
“所以,但是害你出事的人不是我,丟下你走的人也不是我,而是另一個和我長得很相像的人,所以你們纔會認錯,而且我剛剛……”
姜一寧將自己先前的推理緩緩道出,因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所以沒有注意到墨西爵眸中凝聚越來越多的怒火。
一把抓住女子的下顎,強迫她正面對着自己的眼睛,“所以呢,你想說什麼?我認錯人了,你就可以走掉是嗎?”
“三年前的事情,就算不是你做的,現在你也已經是我墨西爵的女人了,就算是被我丟到的東西,我也是不會讓別人去沾染,你懂了嗎,你這一輩子只能是我的女人!”
姜一寧心中一怔,她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讓他知道真相,但是可是墨西爵卻認爲自己是想要藉此讓他把放了自己?
心中泛起濃濃的苦澀之意,“我不是這個意思,顧家和你有交易,我現在是什麼身份,我知道,你不用擔心。”姜一寧冷冷地說道。
墨西爵原先聽姜一寧說是有另一個人,他心中也有過疑惑,但是聽她剛剛這麼說,自己心中不知爲何泛出一股恐慌之意。
他在害怕,在害怕她知道了三年前的事情,她會怎麼看自己,是不是知道自己認錯了又會理他而去?
“她要走,她要離開自己。”墨西爵被自己的想法嚇壞了,他心中的火還沒有消,現在反而更是一口氣憋在喉嚨之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他墨西爵揮斥商業王國,他就是裡面的王者,何時會有人同他這麼說話,眼前的女人外表柔軟,但是總是有辦法讓自己情緒失控。
這天底下也只有她一個人敢碰觸他的底線。
“姜一寧,無論是誰,你最好把以前的事情都忘掉,只要記住,你是我墨西爵的女人,現在是,將來也是,除非我死了,不然你想都別想從我的身邊離開!”
男子霸道地抓住女子的纖弱的肩膀,手上力道之大,就像是要將她的肩膀捏碎。
姜一寧吃痛,但是依舊沒有喊出聲,而是硬生生地忍受着,“他發什麼瘋?她已經承受了那麼多,知道了那個人不是她,爲什麼還要折磨自己,自己已經不欠他什麼了,不是嗎?”
突然有了底氣,姜一寧毫不畏懼地和墨西爵對視着,面前的男人見她雖然忍受着劇痛但是還有膽量與自己對抗。
想要征服的慾望涌上心頭,男子的脣邊露出一絲冷笑,“你是在挑戰我的耐性嗎?”
這樣的目光她很熟悉,通常墨西爵動怒了眼眸就會變得如夜色一般的濃重,“你想幹什麼?”姜一寧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害怕。
“你說呢,我看你這出去了一趟,膽子倒是變大了不少。”
“我不是說了我不是她嗎,你認錯人了,放我走,放我走……”她大力掙扎着,企圖脫離男子禁錮的懷抱。
聽到這樣的話,墨西爵目光一緊,轉身就將女子按在身下,高大的身軀,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以爲你不是三年前的那個人你就可以走了嗎,你以爲隨便一個人就能夠丟到我走掉是嗎,你們都把我墨西爵當成了什麼人,什麼人。”
“你就這麼想走是嗎,我就讓你下不了牀,你這一輩子都不想要想逃離我的身邊!”猛虎一般的咆哮,彷彿能將她的耳膜給震碎。
此時姜一寧反倒是害怕到了極點而淡定下來,身上的男子還在發狂,她卻覺得有些心疼。
剛剛溫如汐的話讓她覺得傷心,所以把心中的憤慨都加在了他的身上,但是仔細想來,他也是一個受害者。
沒有一個男人是會希望自己被人拋棄的吧,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病人,自己早先就打算好了,要幫助他恢復健康,儘量讓着他,可是剛剛因爲委屈說話就像是帶着火藥桶一樣。
“墨西爵。”女子帶着鼻音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是我錯了好不好,我不應該惹你生氣的,你放心,我既然是你的妻子,就沒有想過要離開你。”
軟糯的聲音帶着獨屬於姜一寧的溫柔,就像是一汪春水,能夠撫平他心中的狂躁。
身下的女人突然間變得如此聽話,他心中積攢起來的怒氣有些平息,但是依舊帶着被餘怒朝女子的脖間啃去。
“你不是很會叫嗎,你現在倒是叫啊,怎麼不叫了?哼,你不過就是顧家賣給我的,還真的覺得自己有多高貴是不是,恩?”
因爲心中出現的那種莫名情愫,讓他感覺不能自己,他現在只想讓身下的女人,或者說是讓自己知道。
她不過是顧家和他的交易品,根本就就不值得他付出什麼,更別說是……動心。
聽到這般刺人的話語,姜一寧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如浸在寒冰之中,男子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上,她卻只能感受到無盡的寒冷。
她是在奢望什麼,他就是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人,也許前一面,他會維護她,就像是疼愛她一般,可是下一秒他也會將人打入地獄,萬劫不復。
身下的女子停止了哭鬧,墨西爵反而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力感涌上全身,“該死。”
“你走,我現在不想見到你。”起身就像是臉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就閉上了眼睛。
姜一寧張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看着面色冷峻的男人,只能含住淚水走出了病房。
還沒有走幾步,包裡就傳來了清脆得鈴聲,心中悲愴,原來懶得去動,但是看見“延希哥”三個字時,她還是忍不住按下了接聽鍵。
“寧寧你在哪裡?”剛把手機放在耳邊,就傳來了顧延希着急地聲音。
“我在xx醫院門口。”姜一寧說道。
“好,我在上次這邊的咖啡館,你馬上過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可是……”姜一寧還沒有說完,對方就只有“滴滴滴”的忙音。
她上次去見延希哥,第二天就有人將他們的照片給了墨西爵,他用身體給自己的警告還歷歷在目。
現在去見他不知道還會出什麼幺蛾子。
可是,姜一寧盯着手機,臉上雖然浮現出猶豫之色,到那時還是擡腿向着咖啡廳的反方向走去。
聽延希哥的聲音好像是很着急的樣子,而且,墨西爵還在病牀上,只要自己小心一點,不要被別人發現就好了。
到了咖啡廳,姜一寧示意顧延希隨她去了一邊的小樹林,見周邊沒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顧延希問道。
“上次和你見面的事情被墨西爵知道了,只是幸好當時沒有拍到你的正臉,眼不然就糟了。”
“對了,延希哥你這麼着急找我有什麼事嗎?”姜一寧問道。
“寧寧,都過去那麼久了,那份文件你拿到手了沒啊,聽說這幾日墨西爵一直都在住院,你更是應該有機會拿到文件。”
姜一寧心底閃過一絲疲憊,“他把自己叫過來又是爲了文件的事情嗎?”
“對不起延希哥,還是沒有拿到。”
“寧寧,我們讓你去墨家的目的是什麼你是不是忘記了,你不是去墨家享福的,失去拿文件就顧家的,你知不知道。”
顧延希聽到她還是沒有拿到文件的消息,不由地心中狂躁,抓着她的肩膀有些情緒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