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三兒知道師兄是擔心我,是爲了我好,只是我也希望師兄你可以理解我,我乾爹入獄,大哥在邊境無昭回京,這要是整不好,開國公府一脈就完了,這些年來,如若他們對我的消失不聞不問,我也絕不會因爲一身血緣便牽掛於他們,可是,七年了,他們不顧在朝堂上爲當今聖上所難,亦不惜葬送原可以安逸的生活,不就是因爲我的失蹤而讓他們對皇帝新生怨恨嗎,即使,在我失蹤以前,衡親王府開國公府已然是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但我的失蹤纔是開國公府徹底站到皇帝對立面的***啊,在這個食君俸祿爲君分憂的時代裡,他們甘願因爲女兒因爲妹妹背上謀反的帽子,師兄,你說我怎麼能夠不管不顧呢,師兄,難道你要讓我親眼看見他們葬送在昏君的陷阱裡嗎?”
“你不是他們的***,沒有你,他們也一樣會水火不容,只是時間問題。何況,你才七歲,你要記得你只是七歲的孩子,你這麼妖孽世人也不會容得下。”當年殊瓊兩歲就可熟讀藥典,四歲就想着組建江湖勢力,是把千章子和凌澈嚇了一跳,他們也是許久才慢慢接受了殊瓊的早慧。
“可是我的母親呢,她終究是生了我,如今她是因爲我才纏綿病榻啊,若是因此造成悲劇,難道師兄你要我抱憾終生嗎?”說到這裡,殊瓊不再言語,凌澈看着殊瓊,亦是久久沒有說話,最終,凌澈站起身,在屋裡來回踱步,卻久久未言。
三年前,也就是殊瓊四歲的時候,華想容病危,是心病,是殊瓊無意間偷聽到了黎叔跟凌澈稟告才知道了自己的母親竟一直未曾病癒,殊瓊立即將小時候千章子撿到自己的時候身上的衣物取了一件送去了江南,並寫了一個安字,不久後就傳來了華想容病癒返京的消息,也是那個時候,殊瓊心生了組建瓊樓的心思。
“你回去如何救你乾爹,又如何讓開國公府從權利的泥潭裡跳出來,瓊樓畢竟只是一個江湖裡收集情報的所在,在朝堂上卻無半點作用。”
“師兄,我乾爹是因爲拒絕將財產過繼給旁人而入獄,只要我回去了就迎刃而解了。至於開國公府,師兄一直是鑽研醫術,又哪裡知曉朝堂權術呢,你想想啊,這兩年,瓊樓發展到現在,就已是遍知天下事,三國國事,國中秘事,暗地裡可以掌控着三國的情報,我自幼與書爲伴,又有瓊樓提供外界局勢,我腦子又不是擺着看的,三年,也就三年吧,我定是能拿回身邊人的安定生活,你就相信我吧,我也答應師兄,三年後,自是安心接受藥聖谷傳承,將藥聖的香火源遠流長,我說到做到。”怕凌澈還不妥協殊瓊裝作也發誓的樣子。
“你不信鬼神,發的誓可有用?何況,師父呢,即便我同意了,師父他老人家絕不會同意的。”凌澈一看就知道殊瓊又在演。
“師兄,這便是我來找你的第二件事,我希望師兄在我向師父請辭時能爲我跟師父講講情,讓師父允我回上京,再一個,等我離開了,我希望,師兄能夠代我陪伴師父左右,只要三年,三年後,師妹定在師父膝下贖罪。”見師兄已經妥協,提到師父,殊瓊不由正色起來。
“師妹,你這又是何苦,以衡親王府的勢力,如何不能脫困。”
“師兄,你就幫幫師妹,成全了我吧……”
……
清風徐徐,飄渺的雲煙,獨守着誰的靜謐,轉眼,三天已過,我掀開車簾,目送着漸漸離我遠去的風景,七年,我生活了七年的地方,這裡,記錄着七年來我所有的歡聲笑語,離愁悲歌,今天,我就要離開這裡,而歸期,卻不知道落在了哪裡。那晚,凌澈終究經不過我的懇求,答應了我,是在情理之外意料當中,
“姑娘,清晨的霧氣有些重,莫要進了霧氣傷了身體,”我不過是掀了轎簾,看看車外這不知什麼時候纔可以重新再見到的風景,沐橙已經開始了他的囉嗦神功。
“沐橙,你要再這麼囉嗦,可還能嫁的出去,”我揶揄到。
“胡說,小姐年紀輕輕,如何懂得嫁不嫁的,被人聽了去,是要壞名聲的”。說話的是黎叔三天前送來的谷內弟子白芨,名字倒是淑雅,只是爲人卻呆板了些,聽說小時候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後來家道中落,被藥聖谷收留做了內門弟子。
黎叔知她身世,大家小姐,規矩嚴,世俗禮節規範,而我自幼長在藥聖谷,師父不拘小節,師兄是個男子,自是不知世俗對世家小姐的規束,可想,我自然也對世俗小姐的規矩不懂,即便兩世爲人,在開放的現代養成的語言習氣定然不合規矩,黎叔亦是看我長大,瞭解我,想着這次出谷,怕是擔心我丟了藥王谷的臉,開玩笑,是怕我回了上京過得不好,所以才找了白芨吧。
另外還有白芍,白芷,白蘇,另外還有六名男弟子,分別是川貝,川羌,川烏,川麻,川椒,川穹。川麻川穹是小廝,其他四人是隱衛,可巧的是這川麻和川椒是雙胞胎兄弟,他們的名字是不是有點耳熟,對,藥聖谷起名一向是藥名爲主。
“好好好,你們最厲害,我這個主子是怕了你們了。”我一向沒什麼架子,主要是二十一世紀的靈魂,哪怕在這個封建的社會呆再長的時間,恐怕我也無法將這裡的等級制度深入到骨子裡,正好坐馬車也無事,有這五個小丫鬟倒是可以解悶,不由就想逗逗她們。
“姑娘,您……”白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川穹的籲馬聲打斷了。
“白芷,去看一下,”
“是,”說完,白芷掀開車簾離去。
不一會,白芷回來,“姑娘,二師兄說,大師兄前來迎谷主出谷”。谷主是藥聖谷內外門弟子對師父的統一尊稱,內外門弟子都有自己的師父,自是不可以喊千章子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