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崔什麼的已經被他驅逐到外地了,下一步呢?你打算怎麼辦?”
手指纖細而又瓷白,指尖圓潤泛着健康的光澤,一層紅色刷上去,觸感冰涼,另一隻染着丹寇的手指敲擊在桌子上,富有節奏。
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女人輕笑了一聲,“五十步笑百步,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要是他是我能掌控的,你以爲,我還還會和你合作嗎?”
女人上挑的眉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他當然是愛我的,怎麼你要挑撥離間嗎?”
“......”
手指甲全部被染塵了豔麗的紅色,女人看着彷彿很滿意,眼神一直停在上面,“那就照你說的做,希望這次不會又出什麼意外。”
掛掉手中的電話,女人突然間變了臉色,剛纔還是晴天的臉上已經陰雲密佈,一巴掌揮開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集中顏色的指甲油從瓶口溢出,暈染了一地。
豔紅色的液體再明亮的地板上凝固成一個又一個的光圈。
小姑娘臉色刷白,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生怕這位客人又遷怒到她。
“滾出去!”
小姑娘頭也沒擡連忙跑出去,門外老闆攔住她,小心翼翼的忘了忘裡面,才把她拉到一旁的小房間。
“又生氣了?”
小姑娘年歲不大,被老闆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內心緊張,低着頭,靦腆的點了點頭,手指不停的攥着衣角。
“恩,做的很好,什麼事該聽什麼事不該知道你清楚嗎?”
小姑娘劉海下的眼睛微動,連連點頭,小聲回答道:“知道。”
老闆挺着圓潤的肚子,對她的識趣很滿意,很顯然這也不是第一次,對於這小姑娘還是很滿意的,不多嘴多舌,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大掌摟着她的腰,在腰窩處撫莫了兩把,很快就轉移到了下面渾圓的臀部,小姑娘忍耐着他的鹹豬手,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羞澀,老闆看了很滿意,最後在她額胸上撫莫了一把,滿臉春風的走了。
小姑娘等人走了,扶着牆噁心的乾嘔,過了一會兒,收拾好情緒,轉身離開。
“吃飽了。”
還未等暮夕顏開口,夏琳就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我知道,老規矩,你做飯我刷碗。”
說着就快速收拾完碗筷,奔向廚房,暮夕顏做在沙發上只聽裡面傳來不停的清脆動靜,嚴重懷疑她家的盤子到底還剩了幾個。
“好了,收拾完了,去洗個澡,我今晚不走了我跟你說,等着本大爺來臨幸你。哈哈哈。”
夏琳熟練的從衣櫃的左下角拿出自己的睡衣抱着去了洗澡間,走到暮夕顏身邊還手欠的勾住她的下巴,一副流氓樣,“美女,要不要和本大爺一起洗啊?嘿嘿嘿。”
暮夕顏拍掉她作怪的手,面無表情,“大爺,兩米外左轉,您走好,慢走不送。”
夏琳收回手,小腦袋一擡,傲嬌的小表情又出來,“哼,想趕我走,沒門,等着我出來審訊你,聽到沒有!”
窗外又開始下起了雪,飄飄散散,覆蓋整座城市以白衣,銀裝素裹。
暮夕顏打開窗戶,零散得雪花飄落在她身上,化作水滴,那一年,也是這樣的雪天,漫天的大雪,就如她的心,被冰封,被凍傷。
雪水融化在她的手心,涼涼的,很快溼潤了手心。
“你說什麼?”
“您的孩子..沒有了...病人家屬清照顧好病人的情緒....”
那一年,她同時失去了她的愛情和她未出世的孩子,有那麼一顆她是想死的,她不知道這個世界對於她或者還有什麼意義,那個人,怎麼能...怎麼能這麼狠心呢?連一個理由都沒有,就這麼殘酷的甩了她,牽起兩人另一個女人的手,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呢?爲什麼不告訴她,爲什麼在他和另一個女人將要結婚才通知她。
若不是爲了媽媽,這兩年的某一天大概真的就會是她的忌日了。
洗手間裡傳來夏琳的聲音,關上窗戶,隔絕了任何一片撲向她的雪花,也隔絕了所有記憶中的不美好。
“老闆,暮小姐關窗了。”
陸顯風依舊盯着那個亮起的窗口,眼神遲遲收不回,眉心緊皺,她在想什麼...
或者說在想什麼人嗎?
洛清言?
想到暮夕顏竟然會在想洛清言,陸顯風眼中閃過一絲涼光,車內安靜的只聞呼吸聲。
“老闆,明天早晨有個會議,您..”還不回去嗎?這都快半夜了。
陸顯風看了看時間,修長的手指按了按額頭,緩解着一天的疲憊,“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老闆明早我來接您嗎?”
作爲一個好的員工就要知道什麼該問,什麼時候問什麼話,特別是作爲陸顯分這個男人的部下,更應該知道了解並且全面的實施。
“不用。”
“是。”
車內頓時只餘下陸顯分一人,打開電腦,手機設定好鬧鈴,顯示屏的亮光照亮了男人的俊臉。
漆黑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樑,一雙薄脣輕抿,專注的看着電腦上的文件,不時敲擊着鍵盤。
暮夕顏洗過澡,就被早就準備好的夏琳拖到牀上,“來寶貝,現在是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時候了。”
抱枕抱在懷中,一副嚴肅額表情,身邊沒準備零食只有兩杯熱茶,看起來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這個時間你還喝茶,晚上還睡不睡了。”
暮夕顏躺在牀上,一天之中最放鬆的時刻莫過於躺在牀上要睡覺的那一刻,當然前提是沒有一隻嘰嘰喳喳的百靈,用着她清脆的聲音在你耳畔一直叫嚷不停。
“大小姐,您還睡不睡,明天不是週六也不是週日。”
“我當然知道啊,不過,老實交代這幾天你幹嘛去了,你一下子失蹤三天嚇死老孃了,要不是洛..”眼珠一轉夏琳跳過這個名字直接說下一句,“老孃都要報警了好不好,24小時就能算失蹤人口了,你整整失蹤了三個24小時。”
暮夕顏知道,今晚不和她說清楚她是不會放過自己,但是卻不能全部告訴她。
夏琳不知道她和陸顯風之間還有着一個協議,她媽媽的一切治療和費用都由陸顯風負責,而她則不能出去這個城市,在此期間也不能交男朋友,保持單身狀態。
這些夏琳都不知道,她只以爲陸顯風救治她的媽媽是分手後的補償,而她從來不離開這個城市是因爲有她媽媽的原因,就連醫院都選擇了她媽媽的那間方便去照顧,而另一個原因,就是,夏琳一直以爲她對陸顯風餘情未了,所以。
“這是什麼?”
一個不注意夏琳直接掀開了她的衣領,脖頸上大片的吻痕露了出來,甚至還有青紫的牙齦,這只是脖子上的,身上的即使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比上面的眼中的多。
狀況可以想象異常激烈。
“你這是...?”
夏琳一臉震驚,能不讓她震驚嗎,好友的生活狀態她還不知道?活的像個苦行僧一樣,這輩子的唯一男
人也就陸顯風那個渣男,可現在誰倆告訴她,這身看起來狀況激烈的吻痕是怎麼回事?
這兩天發生了什麼?
“顏顏你沒事吧。”夏琳小心翼翼的問道,此刻她怕一點的緊張激起好友的不好的記憶。
“看着對方擔心的眼神,暮夕顏緊了緊衣領,“怎麼還不允許我有那方面的需求了?”
暮夕顏的臉上分外輕鬆,就像真的是沒有任何不好的回憶,說白了就像真的只是玩了個一夜青。
然而夏琳是誰,她和暮夕顏認識了那麼多年,還能不瞭解她?失蹤三天,任誰打電話不接,洛清言明明告訴她顏顏是被陸顯風接走的,現在顏顏一身吻痕的回來,傻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陸顯風那個王八蛋!他不是有老婆嗎!顏顏你...”夏琳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一邊心疼好友的艱難,一邊又恨鐵不成鋼,兩年了,要是陸顯風后悔在就回來找她了,現在老婆前腳懷孕,後腳她就找了顏顏,還幹出這種事,要是陸顯風在她面前,她還真能幹出動手揍他的事。
“琳琳,我們不提他好嗎?”暮夕顏沒辦法向好友解釋這些,她不能讓好友也跟着一起擔心,何況即使琳琳知道,知道他和陸顯風的交易,那又能怎麼樣,什麼也改變不了,與其說讓琳琳捲進這裡,不如就此埋在心裡,這兩年的時間都過了,她還能有什麼好怕的呢。
近乎哀求的口氣讓夏琳一怔,隨後緊緊的抱住了她,她的顏顏從來都是堅強的,站在她面前的身影從來都是筆直的,寧折不彎的那個暮夕顏是什麼時候開始也脆弱了呢。
脆弱到她能把傷口暴露在空氣中,任憑血流不止,她卻只是看着你,祈求你不要問了,不要問傷口的來源,不要問事情的經過,甚至不要包紮傷口。
她一直知道的,顏顏是多麼堅強的,“顏顏,你不要這樣,我不問了,我們不提他,顏顏,顏顏..”
暮夕顏摟着懷裡的小姑娘,溫柔的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你的茶涼了。”
“現在還管什麼茶涼啊,我又不喝茶。”
“不喝茶你擺在那幹嘛?要浪費也不是這樣的。”
“我這是要給你看看我在和你談正事..哎呀,行了行了下次一定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