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天尊,你兩人業力纏身,死後墮入輪迴必不得安生。貧道慈悲爲懷,這便超度了你們,爾等的元嬰,權當做謝禮了。貧道便收了。”
如果三清道尊真的在這個世界的話,一定會被鄒三茅這幾句話氣得自己直接下凡,親自下手拍死這個不學弟子。也幸好這個世界沒有三清道尊,也沒有上清茅山一脈,唯一的傳承就只有鄒三茅自己和剛收不久修煉的還不是茅山道法的小七了。是以鄒三茅也不擔心自己會因爲敗壞了茅山一脈的名聲而招來祖師之怒,行事便更加無恥和肆無忌憚了。
完全無視已經正在驚駭之中的衆人,鄒三茅手掌一招,從兩個大坑裡面便飛出來兩個閃耀着光芒的元嬰。是那兩人的元嬰,被鄒三茅從大坑裡面的屍體裡面硬生生吸出來,這兩人一看見鄒三茅的笑臉,立時就變得瘋狂,劇烈的掙扎起來。
感覺到了掙扎無用,那個陰柔書生的元嬰忽然尖細着嗓子,陰測測卻又帶着瘋狂意味的聲音自他的元嬰小口裡面說出來。
“想得到老子的元嬰,做夢去吧。”
話還在說着,可是他身上已經亮起了濃郁的光芒。這陰柔書生卻也是個冥頑不靈之人,竟然是想要自爆。以他元嬰中期的修爲,若是靠近了鄒三茅自爆,就算鄒三茅現在修爲大漲也不會好受。但是這陰柔書生自爆到了半途,忽然身上的光芒倏然一暗,彷彿一下子他失去了對自己元嬰的掌控之力,所有真元都龜縮在他的元嬰裡面。任憑他的心念狂吼,也不能御使哪怕一絲絲的真元。
“貧道說過,你的元嬰是給貧道的謝禮,那便是貧道之物。若是要讓它自爆,那也是由貧道來做,與你何干。”
鄒三茅的臉上還是保持着那種燦爛的笑容,但是在那個陰柔書生的眼裡,鄒三茅那張稍有俊秀的臉。已經變得無比的恐怖,就算是以前見過的三大匪王,在陰柔書生眼裡也沒有鄒三茅那張臉可怕。知道現在落到鄒三茅眼裡,已經是絕無幸理了。現在在陰柔書生的心中,只有求一個痛快的死法這個念頭了。
看到陰柔書生落到了鄒三茅的手裡,連自爆都做不到,剩下那些在陣勢裡面的的山賊土匪首領心頭都是冰涼一片。如果說之前還有人想要和所有人聯合起來,破開陣勢逃遁而去。現在心裡都已經絕了這個念頭,鄒三茅如同一座大山,壓在衆人的心頭。
現在誰也不會懷疑,這位止戈城的鄒城主,絕對是個分神境界的強者。那種強橫的氣勢,比之已經身死的雲深不知處匪首更加的可怖,更加的強橫。衆人的猜測雖然不中,但也不遠了。鄒三茅閉關數月,將那個玉靈煉化了一半,出關之時修爲已經到了洞照後期。此時鄒三茅的腦後,七個星宮清晰無比,其中都端坐着一個五官面目俱全的元嬰,手執二十四諸天印。
凝結三個星宮元嬰,乃是洞照初期巔峰。凝結六個星宮元嬰,便是洞照中期巔峰。如今鄒三茅腦後凝結七個星宮元嬰,乃是洞照後期。等他凝結九個星宮元嬰,便是洞照後期巔峰。後面的合己之境,亦要凝結九個星宮元嬰之後方可突破。通神之境則只需要凝結最後的六個星宮元嬰,到時就是通神巔峰。至於修士境最後的道體之境,鄒三茅離那個境界太過遙遠,多想也是無益。
手掌握住陰柔書生的元嬰,燦爛笑容依舊,掌心一股真元涌進去。頓時陰柔書生的元嬰之上的五官面目變得呆滯起來,元嬰軀體也變得僵硬起來。等鄒三茅掌心的真元吐盡了,陰柔書生的元嬰也徹底失去了聲息,就此丟了性命。陰柔書生身死,他的元嬰反而恢復了些許光澤,元嬰之體變得如同玉石一般晶瑩。
“不要殺我,鄒城主,求你放過我。老朽老眼昏花,有眼無珠,不該冒犯鄒城主的大弟子。城主大人有大量,求你饒過我的性命。”
衆人愕然,都看向在鄒三茅另一手掌裡面的元嬰。是哪個矮胖醜陋老者的元嬰,之前還無比硬氣的老者,見到了陰柔書生毫無反抗之力連想要自爆都做不到便死在了鄒三茅的手上之後,立刻就轉變了一副嘴臉,竟然向鄒三茅求起饒來。可惜,如果他之前沒有大放厥詞的話,說不定鄒三茅未必會要他的性命。
“饒你一命,閣下的元嬰已是貧道之物,那閣下還有什麼可以拿來交換你的性命呢。”
鄒三茅帶着一臉燦爛的笑容,手掌卻在緩緩收緊,似是要一點點將這老者的生命氣息擠的消失掉。隨着鄒三茅手掌的緩緩收緊,老者臉上的痛苦表情越甚,那種老臉變得更加的醜陋不堪。正鄒三茅準備灌入真元,要了這老者性命之時,忽然老者元嬰小嘴連連動起來,一道道神念傳入了鄒三茅的腦海之中。
神念傳音,一開始鄒三茅絲毫不爲所動,依舊緩緩擠壓着老者的元嬰。不過過了片刻之後,鄒三茅的手掌忽然停下了,本欲吐出的真元也回了鄒三茅的體內。
“很好,你說的這些完全可以換回你的一條性命。貧道言而有信,閣下可以走了。”
在矮胖老者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中,鄒三茅緩緩放開了捏着他元嬰的手掌,聽他話中之意。竟然是要放他離開,變故來的太快,讓老者一時沒有適應過來。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逃遁,而是直愣愣的看着鄒三茅。
“怎麼,閣下不想走?”
鄒三茅淡淡的話聽在老者耳中,無異於催魂魔音,還在愣神的矮胖醜陋老者立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蹦起來,元嬰陡然化作一道光芒,朝着遠處遁去。遁光如虹,頃刻之間就脫離了衆人的視線範圍,那老者心急逃命,遁光的速度只怕是他一生之中最快的一次了。只剩下元嬰,除非有合適的軀體讓他奪舍,否則那老者,已經算是廢了。
不過矮胖老者也算是逃離了鄒三茅的魔爪,還被困在陣中,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由鄒三茅宰割的衆人竟然有些羨慕失去了軀體的矮胖老者的元嬰。誰也沒有注意到,站在鄒三茅背後的小七,看向矮胖老者元嬰逃離的方向眼角露出嘲笑之色。
“降或者死”
鄒三茅如同一個君王一般,站在陣勢上空。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換上了一副冰冷的臉色。同樣冰冷的目光緩緩在陣勢中的數十人的臉上掃過,生殺予奪,這羣山賊土匪算是知道了被人掌控生死的感覺。以往那些凡人,就如同他們現在這樣,生死不由己。
數十人大半是元嬰修士,能修煉到元嬰境界的修士,都有着自己的傲氣。就是身爲山賊土匪,也一樣不會輕易屈服。可是鄒三茅展露出來的龐大氣勢,還有剛剛可怖的手段,讓這羣土匪到現在心頭還是猛跳着。衆人也都是怕死之人,實力不如人淪爲階下囚也是應當,但是此時衆人猶豫的原因卻是因爲。
羣山數萬年都是山賊土匪統治的地盤,即便三大國都有城池建造在羣山之內,但是這些城池的主人都知曉羣山有着無數的山賊土匪。殺之不盡,何況三大匪王之類的強者在羣山歷來就不缺,是以各大城池的城主對山賊土匪都採取忍讓的態度。如果不是必要,不會輕易開戰。
可惜出了一個異數,鄒三茅,一上任就以雷霆手段滅殺了雲深不知處這樣的山賊勢力。現在更是出手對付他止戈城周圍萬里之內的所有山賊土匪,還說要讓他止戈城萬里之內無匪跡。這般鋒芒畢露,和以往的城主完全不一樣。
衆人心頭都出現一個念頭:難道他不怕鋒芒太盛,會引來真正可怕的敵人。還是以爲覆滅了區區一個雲深不知處,就可以稱霸羣山了。
衆人看向鄒三茅的目光復雜無比,又覺得此人狂妄,又覺得此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可是不論他們如何想,都改變不了此時的境況,他們幾十個人的生死,都掌握在鄒三茅的手裡。
“鄒城主,我雷大服你了。降就降吧,只要鄒城主不強迫我那幫弟兄,我雷大真就當一個守城小卒也願意。”
那個叫雷大的兇惡大漢倒不像一個元嬰境界的修士,說話的語氣和一個凡人莽夫一樣。不過鄒三茅對這大漢卻不厭煩,見他開口投降之後,揮手便將他從四象巨靈陣裡面吸了出來。也許是因爲有人帶頭,其餘幾十人也都紛紛開口選擇了投降。等到所有人都選擇了投降之後,鄒三茅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將衆人放出來,而是淡淡的看着他們。
“鄒城主,這是何意?我等已經選擇了投降,爲何還不放我們出來。”
其中一個人忍耐不住,見鄒三茅還沒有放衆人出來的意思,便帶着一絲怒氣開口詢問。不止是陣勢裡面的人,陣勢外面孫尺等人,也都面露疑惑之色。不過此時他們對鄒三茅早就佩服的五體投地,哪裡會多話。尤其是陸虎,原本他還以爲鄒三茅會真的讓他去剿滅止戈城萬里之內的山寨。雖然大半首領都被鄒三茅困在了,但是剩下的也足夠讓陸虎受的了。陸虎甚至已經下了不惜以命搏命也要完成鄒三茅交下的任務,他之前下狠話可不是別的,而是心裡卻是就是那樣想的。
沒想到最後鄒三茅只殺了一個陰柔書生,就讓幾十個山賊土匪首領投降了。他們若是降了,止戈城萬里之內,自然是毫無匪跡。不過此時鄒三茅還不放他們出來,陸虎心中也是疑惑。鄒三茅很快就開口,沒讓衆人疑惑多久。
“世間惡人無數,想來各位也都不會自認善人吧。既是惡人,自然就要有惡人的投降之法,要讓本城主相信你們不會包藏禍心,日後倒戈相向。”
鄒三茅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客氣,在旁人看來,簡直就是誅心之言。但是那幾十人之中的數人在聽到鄒三茅的話之後,立刻臉色大變。顯然是鄒三茅的話猜中了他們心中所想,假意投降,包藏禍心,日後必然倒戈相向。
和山賊土匪講信用,就算鄒三茅再傻,也不至於會幹這種蠢事。鄒三茅並非不怕自己鋒芒畢露引來太厲害的對手,是以他纔沒有一下子將這些人全殺了。以他如今洞照後期,比分神中期修士還強橫一些的戰力,加上陣法相助,要殺這些人一點都不困難。不過若是可以收服這些山賊土匪,止戈城方圓萬里,自是匪跡全無。也不會因爲鋒芒太盛,而引來那些不可招惹的對手。
“鄒城主,你的意思是,要我們發心魔誓。”
一個人說出一句話,立刻印證了衆人心中的猜想。鄒三茅也沒有否認,依舊淡淡的看着衆人,無悲無喜也無殺氣存在。心魔誓,是一種無法背叛的誓言,是修士以自己的心神神念起誓。誓言一成,便會化作種子種在起誓者的心神之上。若是沒有違背誓言,自是無憂。可是如果違背了誓言,立即就會心神神念暴*,走火入魔而死。
因爲心魔誓的可怖,一些修士即便是死也不願意發這誓言。此時鄒三茅想讓這幾十個山賊土匪首領發下心魔誓,立即就讓這些山賊土匪首領暴怒無比。但是暴怒過後又無可奈何,不發心魔誓,便是死。正當衆人又憂又怒之時,發心魔誓獨有的氣息便出現在了衆人的感應之中。驚駭的目光一道道的掃過來,最後定格在了雷大的聲音。
說完誓言之中最後幾個字,雷大臉色從蒼白恢復了正常,淡淡的掃了還在陣勢中的衆人一眼便不再說話了。鄒三茅的嘴角卻忽然現出了一抹笑意,目光再掃回那陣勢之時,一片起誓的聲音紛紛響起了。
………………………
止戈城,朱漆城門大開,在以往的古樸氣息之外還多出了諸多人氣。修葺一新的城牆之下,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在城裡面,竟然多出了幾條街道,街上各種店鋪林立。也有不少客人來往各店鋪,和數月之前相比,這座城池簡直就不是止戈城。雖然不能和那些繁華之極的大城池相比,但是此時的止戈城,卻完全合乎一個城池應該有的樣子。
“城主大人,這是這數月城中各類雜項的稅收賬目,還有來往商人旅者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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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你處理就行了,沒有重要的事,便不要打擾本城主修煉。”
鄒三茅打斷了孫尺的話,臉上雖然還是淡然之色。但是孫尺知道這位鄒城主最厭惡有人打他的修煉,若是還不走,被厭惡的人就是他孫尺了。不過這回孫尺這回卻有要事稟告,不得不硬着頭皮留下來。
“城主,有要事稟報,不過……….”
孫尺說到一半,忽然停下不說了,顯然是後面的話有些爲難,不過眼角餘光掃到鄒三茅看過來的目光之後,孫尺立刻心頭一寒,連忙繼續開口將後面的話說完。
“城主,尋烏城派來使者求援,說尋烏城此時正在被狂風匪攻城,尋烏城主希望大人前去援助。”
說完之後,孫尺小心的看了一眼鄒三茅,見鄒三茅臉上沒什麼異色。心裡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氣,伴君如伴虎,孫尺可謂深深的理解了這一句。不過如果知道孫尺心裡所想,鄒三茅一定會大呼冤枉,他根本沒有發怒的意思。一切都是孫尺自己庸人自擾,胡亂猜測而已。
“狂風匪?”
聽到鄒三茅嘴裡的疑問,孫尺似是早就在等着了,立刻就開口回答了。
“狂風匪乃是在羣山之中除了三大匪王和八大山寨之外的最強橫的土匪勢力,他們不是山賊,只是土匪而已。因爲狂風匪從來沒有佔據過什麼山頭,都是到處劫掠,所過之處如狂風過境,是以才稱狂風匪。傳言狂風匪的匪首修爲和八大山寨的寨主一樣,都是分神後期,只差一步就能今生到合體境界了。”
“尋烏城的使者除了求援,還說了什麼?”
鄒三茅忽然開口問了孫尺一個問題,孫尺此時心裡正在擔憂,鄒三茅會答應去援助尋烏城的話。他在羣山廝混的時間比鄒三茅長的多,很清楚狂風匪的可怕。可以說,八大山寨,未必就會比狂風匪要強橫。
“尋烏城使者還說了,如果城主大人願意相助尋烏城,尋烏城主願意奉送三條礦脈給止戈城。”
原本還一臉淡然臉色的鄒三茅,在聽到了三條礦脈之後,雙眼立刻就泛出了亮光。看的一旁的孫尺心頭大叫不好,暗自大罵自己蠢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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