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夢瑤一臉嬌羞的小女兒情態,唐婉容的心情也好了些,偷偷照着王森的後腰上掐了一下,“夢瑤,沒事了,現在是四點半,你可以下班了!”
“謝謝唐姐姐。”張夢瑤高興的走出去,而那個帶着眼鏡的吳軍已經在門口等她了,兩個人打打鬧鬧嘻嘻哈哈,兩個人看着他們的親暱舉動,都很不自然的咳嗽一聲。
“夢瑤這姑娘太善良,沒什麼心機,很容易被人欺負。”王森放下茶杯說道,唐婉容瞪了他一眼,“哦,你管的還夠寬的。”
“吃醋了?”王森調笑似的捏了下唐婉容的下巴,她不耐煩的揮手打落,“別鬧了,想想正事吧。”
“我已經想好了。”王森故作神秘的說道,“你指導那個吳軍是什麼人嗎?”看着唐婉容一臉惶惑的樣子,王森得意的笑了起來,“看來你的情報工作太落後了,我早就查出吳軍的父親是省廳裡的一名高官,大權在握,如果咱們可以讓他幫幫忙,只要見到了主管工程的王市長,事情基本上就有了轉機。”
“試試看吧。”唐婉容對這個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王森一發話,吳軍立刻而且馬上的去辦,一天之後,總算有了迴應,據內部消息,本市市長王永浩將在後天舉辦一個商業洽談會,到時候會邀請各界名流前往,吳軍還特意給王森要了兩張門票,至於剩下的事情,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王森得到這兩張門票真是如獲至寶,兩個人準備好一切材料,略略打扮了一下,趕去會場,希望可以和市長交流一番。
這屬於上層紳士名流們的聚會,到訪的都是跨國公司的老總和高級政府官員學者等有身份的人物,雖然王森和唐婉容並肩一站,在人羣中格外顯得鶴立雞羣,但是在場的人誰都不認識他們。
“咱們兩個是來參觀的。”王森正了正領帶,對唐婉容說道,唐婉容一笑,今天她穿的是一套雅典款天藍色長裙晚裝,脖子上戴着那串藍寶石項鍊,但是舉手投足間那種雍容的氣度就把那羣濃妝豔抹的貴婦比了下去。
“他們怎麼都在看我?”唐婉容向王森的身邊靠了靠,抓住他的手臂,“王森我好緊張,等下遇到市長咱們該怎麼說?”
“好說。”王森胸有成竹的點了下頭,看着遠處一個男人在那裡抽雪茄,“如果我叼一根菸,是不是顯得很有氣派?”
“是啊,釣上一根菸鬥,再披件羊皮襖,就和老煙槍差不多了。”唐婉容笑着調侃道,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哇,好多好吃的!”瑞亞迷迷糊糊的從四度空間裡爬出來,放眼一看,我靠,這麼多帥哥!要哪個比較好呢?算了現在還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先偷點小酒。
王森靠在曲尺形吧檯前,擺在臺子上的兩瓶白蘭地就沒了蹤影,侍者伸手抓了個空,見王森衝他笑,很有禮貌的鞠了個躬,“先生,剛纔那兩瓶白蘭地您看到了麼?”
“看到了。”王森很坦然的說道,侍者一笑,王森接着又說,“怎麼了,不見了是嗎?”
“是的,不見了。”侍者點了下頭,王森指指自己的腦袋,“白蘭地在這裡,你信嗎?”
“當然不可能的。”侍者的臉上依舊是禮貌性的微笑,心裡卻暗罵神經病,不知道就說不知道了,我看是你腦袋進水了。
門口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所有的記者都一窩蜂的向門口跑去,照相機攝影機的快門聲響成一片,王森蹭了下鼻子,離得遠遠的他就看到了市長的身影,這個據說有鐵腕市長之稱的王永浩多次出現在電視屏幕上,王森甚至曾經設想過,如果將來他當上市長,就要以他爲榜樣。
王森的這個夢想被瑞亞斥責爲做夢,現在看來她還真沒說錯。不說別的,就是這份與媒體周旋遊刃有餘的手腕就夠他學上幾年了。
晚會開始了,首先是各種各樣的祝酒詞,之後是西式餐點,大家端着小碟子邊吃邊聊,王森也端了個小碟子切了塊牛排,對於外國的刀叉,他向來很抵制,吃個飯就要刀子勺子一大堆,還不如一雙筷子好使。
唐婉容是受過正規的西方教育的,所以刀叉使用的也極爲嫺熟,見王森盯着那塊牛排發狠,就端到自己面前,用刀叉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送到王森面前,王森衝她一點頭,舉起叉子插了一塊送到嘴裡,唐婉容剛低下頭吃自己的那份,王森乾脆就扔掉餐叉用手抓着往嘴裡扔。
而四度空間裡的瑞亞也端着一個玻璃杯子喝得醉醺醺的,小臉紅撲撲的,吐着舌頭嘿嘿傻笑。這哪裡是個十幾歲少女應該有的表情,簡直就是個經年老酒鬼的模樣。
“市長開始敬酒了。”唐婉容捅捅王森,向遠處一指,王森急忙抓起餐巾擦了擦手,像模像樣的拿起刀叉,“婉容,等下看我的顏色行事。”
市長王永浩走過來了。
“您好,市長。”當市長禮節性的向他舉杯的時候,王森開口了,“還記得我嗎?我是王森。”
“記得,當然記得。”王永浩笑着點點頭,他每天見過的人成百上千,哪裡還記得誰是誰?王森看他笑得很假,端起酒杯,“祝願王市長步步高昇,祝豐州市的老百姓日子越過越好。”
“說得好,年輕人。”王市長衝王森晃了下杯子,轉身要走,王森卻又舉起了杯子,“王市長,我有件事向向您彙報一下。”
“有事情?”王永浩一愣,看看周圍的人,心道這是什麼場合,年輕人你也太魯莽了!但是身爲在場的最高官員,他不好發作,只當做沒聽見,不經意的衝身後的機要秘書使了個眼色,機要秘書跟對他多年,處理這種事自然駕輕就熟,端着酒杯裝作敬酒,擋在了王森和王永浩之間。
王市長的一舉一動,王森看得清清楚楚,他上下打量了下攔在眼前的機要秘書,臉上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伸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機要秘書一驚,還沒等回過神來,王森已經走開了。
機要秘書抓了下肩頭,撕下一張不乾膠,上面用圓珠筆寫着一個大大的字“冤”。
王森和唐婉容並肩走在大街上,呼吸着乾冷的空氣,他覺得腦子清醒了很過,對於剛纔那種充滿了虛情假意的場合他實在不適應,或者說他根本就不能融入進去。
“王森,剛纔那招有用麼?”唐婉容拉着他的手,隱隱覺得有些不妥,王森長長的喘了口氣,“咱們能做到的只有這些了,剩下的事情,恐怕就要看運氣了。”
“哦。”唐婉容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一陣冷風吹來,她拉緊了衣領,向王森的身邊靠了靠。
前面站着一個人,攔住了兩人的去路,王森掃了他一眼,那是一個面貌很不出奇,屬於混進人羣中就找不到的人,無論從穿着到長相都沒有任何的特點,王森向旁邊閃了下身子,繞了過去。
“婉容,你聽說過嗎,古代的刺客都是那種長相平平的人,因爲這樣混進人羣中就不易被人察覺……被人察覺……快跑!”王森突然想起剛纔那個人望向自己的眼神,犀利,狠毒而且決絕,如果自己猜的沒錯,這個人就是殺手!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忽然傳出一聲尖銳的呼哨,緊接着從街邊的商鋪中衝出三個衣着平平的人,個個都光着頭,耳邊掛着無線耳麥,手中拿的卻是三尺長的日式太刀,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寒光。
“丫頭躲開!”王森第一個念頭就是一把推開唐婉容,擺出防禦的姿勢,等候這四個人的進攻。
四個刺客十分有默契的各佔一角,將王森的退路堵死,依舊是剛纔那個相貌平常的人衝王森冷冷一笑,“有人出錢殺你,哥們得罪了。兄弟們上!”
四把刀,從四個方向刺來,王森避無可避,乾脆把心一橫,躲過其中的三把,雙手死死的抓住迎面而來的那把太刀,用力一擰,這名刺客沒料到王森竟然會用這種以毒攻毒的狠招,剎那間的驚詫之後,他飛快的將太刀往回抽,卻不曾想王森竟然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他奔過來!
擺在這名刺客的面親只有兩條路,棄刀,或者衝上去,但是他還是選擇了棄刀,刀柄甫一脫手,就被王森三下兩下抓過來,不顧手上鮮血淋漓,猛的一彎腰,從後背激刺過來的三把太刀的下面躲了過去。
還沒等三人收住攻勢,王森手中的太刀已然出手,凌空一劃,直刺三人的手腕,三人見狀只好鬆手,王森卻再次揉身攻上,抓住離他最近的那個刺客的衣服下襬站起來,右拳幾乎在同時奔到他的下巴處,只聽嘭的一聲,重拳結結實實的打在顎下,那名刺客的臉瞬間變作青紫,嘴裡吐出一口鮮血。
王森原地轉了個身,扣住這名刺客的脖子,手中的太刀順勢架在他的頸嗓咽喉,只要他動一動,王森說不定就會一刀下去,血濺五步。
這名刺客的袖子裡吐出一根細小的鋼針,剛要行動,這個小動作卻沒有瞞過王森的透視眼,王森一個暴肘擊在他的肱二頭肌上,刺客的小臂跳了一下,鋼針落地,王森就勢把他按在地上,“你們別過來,動一動我就要他的小命。”
這場打鬥速度極快,唐婉容跑到近前的時候,王森已經控制住了一名刺客,其他的三人投鼠忌器,只好站在原地乾着急。唐婉容見有人欺負王森,揮舞着坤包衝過去,照着領頭的那名刺客劈頭蓋臉的打下來,“混蛋,叫你打我家王森,叫你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