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醒醒,醒醒!”蘇雅拍拍王森的臉,“天不早了,不要做夢了。”
中年男子接過小小的一包白色粉末,貪婪的聞了聞,滿臉是笑的和鴿子他們告別,王森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感嘆毒品害人之深,這樣一個堂堂七尺漢子,竟然爲了一點點的白粉變得如此下作。
接下來的行程中,王森他們的運氣似乎好到了極點,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到達了遼東省省會奉天,再往北走就是合江省了。
鴿子給王森和蘇雅還有王琛三人買了飛機票,讓他們火速趕回豐州市,他們則推說另有要務,不能和他們同機返回了。
“一定有陰謀。”王森讓王琛自己回了豐州市,但不准許他透露半點消息,自己則和蘇雅兩人偷偷離開飛機場,叫了一輛出租車,跟在鴿子他們的後面,一路追擊。
鴿子他們三拐兩拐,出了奉天之後便一直向鄉下開去,王森他們也一路追擊,開車的司機察覺到情況不對,“大哥,你老讓我跟着前邊那車,有啥事啊在裡頭,我可不想攪和進去,你看這樣中不,你下車,我不要你打車錢了,行不?”
“少廢話,跟丟了你也擺脫不了責任!”王森威脅道,司機眼一瞪,“咋,還玩硬的?我好心好意的和你說話,你不領情,這車,我不能開了。”說着還真就半路熄了火,王森一時頭大,眼看着前面的車拐進了一條水泥路上,消失了蹤影,急得他直跺腳。
“好,算你狠!”王森從口袋裡拿出一把美元砸在這個司機的臉上,“看好了,一萬美元,買下你這破車,中不?”
“中,中!有錢您咋着都行!”司機見了綠油油的美元,頓時兩眼反光,推開車門跳了出去,“這輛車就歸您了,我再買一輛新的去。”
“快滾快滾!”王森抄起車裡的空氣清新劑就朝司機砸過去,司機閃身躲過,抓着美元叭叭的親了兩口,“唉呀媽呀,我可見到啥叫美元了!”
“氣死我了!”王森鬱悶的靠在車座上,對開車的蘇雅說道,“這幫刁民,我真想揍他一頓。”
“剛纔你看好鴿子他們往哪條路拐了嗎?”蘇雅沒有理他,問道。王森向右手邊指了指,“對,就是這條水泥路。不要跟的太緊,當心被他們察覺了。”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的進了大石橋鄉馬家寨村,王森趴在副駕駛座位上,眼見得鴿子他們的松花江小麪包進了村子,立刻拽過筆記本電腦,“方隊,查到我們的方位了嗎?五十公斤毒品都在車上。速速派人前來!”
“好,我們已經鎖定了你們的方位,請你們務必小心,等待我們的援兵到來!”
“鴿子,你們被人跟蹤了,還不知道?”松花江麪包上坐着一位絡腮鬍子的年輕人,竟然是天和盛黑幫的堂主之一——孔雀。
“一定是條子!”鴿子趴在後視鏡上看着不遠不近的跟着的出租車,立刻紅了眼睛,“孔雀哥,我現在就去把條子滅了!”
“冷靜,要冷靜,光天化日之下,怎好隨便開槍?”孔雀點燃一支菸,抽了一口,悠然說道,“你們這次任務完成的不錯,盛哥很高興,尤其是那個王森。竟然能把上百人的克欽武裝打得落花流水,這要是拿到古代,就是常山趙子龍一樣的猛將了。”
“森哥很厲害的!”鴿子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王森,他這一百多斤早就撂在緬甸的荒山野嶺中了,“要是森哥加入咱們天和盛,就是下一任幫主的不二人選!”
“所以更要除掉他!”孔雀的眼中兇光閃爍,他自認能力強,敢打敢殺,爲盛哥打下了半個家業,自認爲是下一任幫主的不二人選,要說一個盧仁義也就算了,再加上個不知從哪裡蹦出個王森,處處搶自己的風頭,早就該死了!
鴿子識趣的閉上嘴巴,這是幫會高層的鬥爭,他一個小小的馬仔怎敢隨便插手?
“先不要去秘密貨站,去南窪村。”孔雀想了想,說道,鴿子自然聽命,猛打方向盤,衝下水泥路,沿着一條泥濘的鄉間土道向前開去。
“他們拐彎了。”蘇雅喊道,“王森,他們是不是發現了咱們?”
“這樣,把車先停下。”王森讓蘇雅停了車,走進一家農戶的院子,和農家主人說了兩聲,農家主人也是個熱心腸,立刻同意了王森的請求,把自家拖拉機的鑰匙交給王森,自己則一屁股鑽進出租車,興高采烈的開起來。
王森擰了一下鑰匙,拖拉機突突突的吼叫起來,王森拍拍拖拉機的擋泥板,示意蘇雅坐上去,蘇雅有些害怕,雙手死死的攥着焊在兩塊擋泥板中間的一根鐵棍上,王森這才一踩油門,拖拉機突突衝了出去。
“剛纔你怎麼和他們說的?”蘇雅大聲問道,拖拉機快速行駛帶起來的風吹得她都有些發冷了,王森一笑,“我說小轎車壞了,讓他們幫忙修一下。”
“不是這句,我是說那位大嬸問的那句話!”蘇雅有些生氣的問道,王森詭異的笑了一聲,“她問你是不是我媳婦,我說是的。”
“混蛋,不是這句,是下一句!”蘇雅的臉色都得紅紅的,幾乎是喊出來了。
“她問你是不是有了,我說……”王森這才意識到問題的關鍵,急忙閉緊了嘴巴,頓時感到肩膀上傳來一陣刺痛,蘇雅的手在他的肩膀上使勁擰了一下,“叫你胡說,人家哪有”
孔雀坐在車裡,警惕的看着後面越來越近的出租車,“果然跟過來了,兄弟們抄傢伙!”
三個身着黑西服白襯衣的黑幫分子拎着膠皮棍跳下松花江,橫亙在路上,將正在飛馳行駛的出租車攔下,“小子,你他媽的活夠了,跟了老子這麼長時間!滾出來!”
“別,別,我出來,我出來!”農戶人家,哪裡見過這種場面?被這幾個人一咋呼就害怕了,學着電視裡的模樣,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大哥,不是我們的錯啊!”
“孔雀哥,不是王森。”鴿子看着蹲在地上的兩父子,舉起膠皮棍,“說,是誰讓你們跟着我們的!”
“不是我的錯啊,是一個青年人,領着一個長得很俊的媳婦,是他給我們錢讓我們跟着你們的車,說是到了地方你們會給我錢的。”
“老頭醒醒吧,你讓人家給騙了!”鴿子啐了一口,罵道,轉過頭來問孔雀,“孔雀哥,這兩個人怎麼辦?”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莫不是想把他們殺了?”孔雀抽了一口煙,“咱們現在有重任在身,不要橫生枝節,放他們走吧!”
“聽好了,是我們孔雀哥人好,不和你們一般計較,還不快滾!”鴿子大聲罵道,兩父子急忙鑽進出租車,向遠處逃去。
“一定是王森,如果是別人,絕對不會想出這麼絕的招數來!”孔雀想了想,“走,回去!”
“去哪裡?”
“秘密貨站!”孔雀一拍巴掌,“王森,你不是想玩麼,我就和你好好玩玩吧!”
秘密貨站藏在一片深山之中,在山腰處有一個備戰備荒時期修建的小型防空洞,天和盛見這個地方人跡罕至,洞裡又常年保持乾燥,便於儲存貨物,便給這個洞安上鐵門,用來存儲東西。
“把門打開!”孔雀下令道,有一個小弟拿着一把鑰匙將八斤半的鎖頭擰開,衆人按亮手電筒鑽了進去。
防空洞裡黑黑的,乾淨,整潔,但是透着刺骨的陰冷,孔雀走了沒兩步,便連連打了兩個噴嚏,“媽的,這是什麼鬼地方!”
“把貨卸下來!”孔雀大聲喊道,立刻小弟們將一袋袋的綠茶從車子上搬下來,運進山洞,突然,從遠處傳來一陣嗒嗒嗒的拖拉機轟鳴聲,鴿子出門一看,不好,一輛拖拉機正在以每小時八十邁的速度向松花江麪包車急速衝來!
“王森!”鴿子大吼一聲,但是已經晚了,造型粗獷而彪悍的拖拉機和松花江麪包車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撞擊聲,車子的後蓋完全被撞扁了,連後輪都被撞的變了形,這輛車怕是報廢了。
拖拉機穩穩的停在路中央,只是掉了兩塊油漆。
“哈哈,我喜歡這種拖拉機,造型簡單,古樸,而且部件很便宜。”王森下了車,走到鴿子的面前,“兄弟你們也太不小心了,萬一被條子盯上怎麼辦?”
“你來這裡做什麼?”聞聲跑出來的孔雀見是王森,不動聲色的問道,王森哈哈一笑,“你們押送這麼多貨物,我哪裡放得下心?”
看着一臉真誠的王森,孔雀哼了一聲,“這些東西是我們天和盛的大秘密,不幸被你看到了,沒說的,王森,你選擇吧!”
“選擇什麼?”
“要我們挖掉你的眼睛還是割掉你的舌頭!”孔雀色厲內荏的說道,王森猶豫了一下,突然暴起,原地轉了個身,像一陣疾風颳過,眨眼間就轉到孔雀的眼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暴肘擊在他的後脊樑骨上,打得孔雀慘叫一聲彎下腰去,王森立刻又跟進兩個爆膝,這一連串進攻打得孔雀胃裡吐酸水,起都喘不上來了。
王森擡腳踹在孔雀的腰眼上,孔雀倒在地上,抱着肚子不住的哼哼。王森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在緬北,那些殺人不眨眼的軍閥頭子都要對我客客氣氣的,你算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