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在外面沒有等多久,藍思甜就穿好衣服走出來了。
她身上雖然有些紅暈,但是神態卻還算自然,並沒有因爲給蘇澤看了而變得尷尬。
蘇澤心想畢竟是小孩子,而且他真的把藍思甜當做妹妹看,就算看了身體也不會產生什麼不潔的想法。
剛纔驚鴻一瞥,他看到藍思甜身上那些紋路又都褪去了。
他感覺藍思甜似乎有一種氣質上的變化,但是具體哪裡變了又很難描述。
他問道:“思甜,你感覺自己有什麼變化嗎?”
藍思甜眨巴眨巴眼睛,她說道:“我就是感覺自己很有力氣,而且看東西也更清楚了。”
蘇澤唔了一聲,他也不懂,不過既然藍思甜覺得沒有什麼不對就好。
他猶豫着要不要讓藍思甜繼續修煉六魔金身,這種事還是等會讓她自己選擇吧。
因爲讓妖妖受了這麼大的痛苦。
蘇澤有些不好意思,不忍心拿辟穀丹再糊弄她。
專門去森林裡轉了一圈。
森林裡雖然沒有什麼動物,但是植物倒是生長的很豐富,不缺食物材料,蘇澤去採摘了不少菌菇和新鮮的野菜,再搭配上藥材,做了一鍋鮮美的蘑菇野菜湯。
“哥哥,你好厲害,還會做這麼美味的食物。”藍思甜喝着蘇澤熬得湯,一臉的滿足,辟穀丹雖然方便,但是人的口欲卻無法滿足,哪裡有這種真實的食物給人的滿足感。
而且蘇澤烹飪的水平一直不錯。
“你喜歡吃的話,哥哥以後每天給你燒一次。”蘇澤有些過意不去,雖然會浪費一點時間燒東西,但是修煉不是一直埋頭就行了,而且這樣枯燥的生活對一個小女孩來說確實難受了點。
他決定每天要抽出一點時間來,讓藍思甜過的舒服一點。
“謝謝哥哥,你真好。”藍思甜果然很高興。
蘇澤笑着摸摸她的腦袋。
他繼續修煉自己的六魔金身。沒想到藍思甜也決定繼續修煉,蘇澤想了想也沒有阻止,他只是讓藍思甜小心一點。
令蘇澤放心的是藍思甜再開始修煉後,沒有再出現劇烈的反應,甚至可以說沒多少反應,那些藥水就被吸收了。
蘇澤見此,儘管有些詫異。但是也安心了。
藍思甜比藍妖妖安靜多了,而且也更能忍受枯燥。她似乎很享受跟在蘇澤旁邊修煉的感覺,從來沒有叫苦過。
在蘇澤持續不懈的修煉下,他的肉魔終於修煉成了,肉魔一成,他的渾身血肉都變得無比的強韌,就算是刀子都不一定砍的進去。
最讓蘇澤高興的是他的經脈也恢復了。
經脈恢復後,蘇澤的修爲也立刻恢復到五層,甚至他感覺到自己很快就能突破到六層,蘇澤在這片森林裡採摘了不少靈藥。就連精氣草也有不少,有了真氣,他馬上開爐煉丹。
一天之後,他煉製了十多顆精氣丹。
他將精氣丹吞服了三顆後,立刻突破到了煉氣六層,而且沒有一點的阻滯。
可見他這段時間雖然失去修爲,卻讓基礎變得更加紮實。
他甚至感覺到自己並沒有障礙。如果身體是一個容器的話,他感覺自己還沒有裝滿。
他又花了兩天之間,把剩下的精氣丹全都煉化下去。
最後他的修爲停在煉氣六層的巔峰,只差一點就能突破七層,突破煉氣七層,他就是煉氣後期的修士。所以這個瓶頸相比一般的小層次的提升要困難不少。
蘇澤知道自己暫時沒有那麼容易突破了。
不過現在他也很滿意了,煉氣修爲到了煉氣六層巔峰,六魔金身也修煉到第二步,他的實力可以說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現在讓他再面對巫神宮主,他感覺也不會被全面壓制。
但是以巫神宮主的實力,如果要擊敗他。似乎還欠缺一些。
蘇澤沒想到藍思甜的進度比他還快不少,現在藍思甜已經在修煉肉魔了,要知道藍思甜比他遲修煉多了,而且蘇澤自問自己的基礎也比藍思甜強多了,他原來可是煉氣五層的修士,但是藍思甜修煉的速度竟然比他快這麼多。
可見這個巫族血脈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估計再修煉下去,藍思甜就要反超他了。
不過他不在意,他把藍思甜當妹妹看,妹妹超越他,也沒什麼好不平衡的。
蘇澤恢復修爲後,就沒有再那麼急迫的修煉了,他必須要從這裡走出去,他可不想一直被困在這裡,所以他又開始研究起這裡的大陣,要破陣很難,但是他不相信,這個陣法沒有出口。
當初蒼禹設置這個大陣,應該沒有要困人的意思。
蘇澤不斷的推演着陣法,他將升級後的點數全部加在智慧上,所以他現在靈智異常驚人,雖然這個陣法非常複雜,但是蘇澤在每天的推衍中,陣道水平也在飛快提升。
不過儘管這樣,蘇澤卻在每天的推演中,消耗大量的精神。
而且隨着不斷的推衍,複雜浩瀚的陣法很容易讓人迷失其中。
蘇澤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消瘦,經常嘴裡神神叨叨的在念着什麼,有時候甚至一坐就是一整天,或者,在森林裡不斷的打轉,可以連續幾天不休息。
藍思甜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她不知道哥哥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但也知道哥哥現在的狀態有點不對勁。
她現在每天都不修煉了,就跟在蘇澤的後面,時不時的和他說話,並且唱歌跳舞,逗他開心。
苗族都善於歌舞,藍思甜也不例外,雖然她年紀小,但是無論歌舞都是一絕,跳起來很有風情。
蘇澤其實並沒有完全迷失,或者說他知道自己狀態很危險,但是他不得不繼續下去,如果他不想一輩子困在這裡,他必須要冒險 。他當然不願意留在這裡,外面有他的家人,愛人,所以就算再大的風險他也要冒。
藍思甜每天和他說話,逗他開心,他看在眼裡,心裡很感激。
如果不是藍思甜。而是他自己一個人的話,他恐怕早就迷失在大陣中了。
不過即使這樣。蘇澤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什麼時候,當他保持清醒的時候,他拉着藍思甜道:“思甜,你跟着哥哥,如果哥哥推衍陣法,哪天無法清醒,你就用這根針紮在哥哥的眉心上。”
蘇澤拿出一根銀針,遞給藍思甜。
“哥哥,我們不要再試了不行嗎?”藍思甜擔憂的說道。
“思甜。難道你想在這裡呆一輩子嗎,哥哥在外面有家人的,我不能留在這裡。”蘇澤說道。
藍思甜咬了咬嘴脣,拿過那根銀針,沒有再說話。
蘇澤繼續在森林裡轉悠,藍思甜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着他,儘管她使出渾身解數。蘇澤清醒的時間還是越來越少,即使藍思甜用銀針,能讓蘇澤清醒過來,她依然很擔心。
不過蘇澤在醒過來的時候卻告訴她自己快要成功了。
這一天,蘇澤帶着藍思甜轉到森林裡的某處,他忽然扔下數枚先前煉製好的陣旗。
四周的空間忽然產生了位移般的變化。蘇澤和藍思甜站在一片有些灰濛濛的空間裡,蘇澤皺着眉頭站在那裡,他眼神變得越來越混沌,嘴裡不斷念叨道:“怎麼出不去,應該是這裡啊,怎麼出不去……”
蘇澤在這裡不斷的打轉,藍思甜看到蘇澤這樣。心裡急了,她連忙拿銀針去刺蘇澤的眉心。
可是這一次,竟然沒有效果,蘇澤只是停頓了一下,馬上又陷入了混沌中,不斷的在這片灰濛濛的空間裡打轉。
“哥哥,你醒醒,你醒醒。”藍思甜連忙搖晃着蘇澤的身體。
可是蘇澤依然是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只是不斷的打轉。
藍思甜用了各種方法都不行,急得直掉淚。
而且這裡只有一片混沌,連出路都沒有,加上蘇澤的神識不清,讓藍思甜心裡陣陣恐慌。
“哥哥,你醒醒啊,你要把思甜扔在這裡了嗎?你不管我了嗎?”藍思甜拉着蘇澤的胳膊哭顫的道。
最後她哭累了,她不知道自己會怎樣,要是蘇澤不醒過來,恐怕最後她也只能死在這裡,她又走不出這裡。
不過就在絕望的時候,忽然她聽到了嗡嗡的聲音,這種嗡嗡的聲音有些熟悉,對了,好像在海雅山上聽到的那種風聲,她剛剛反應過來,一股白色的狂風席捲過來。
她無處可逃,只能緊緊抱住蘇澤,兩個人很快被狂風捲走了。
一陣天旋地轉後。
藍思甜清醒過來,她醒過來第一件事不是看自己怎麼樣,還是趕緊看蘇澤,發現他沒有事,藍思甜這才趕緊看四周,過了一會,她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她竟然出來,這裡是苗江的十萬大山,她在十萬大山裡長大,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這裡距離海雅山很近。
她竟然真的出來了。
“哥哥,我們成功了,不,是你成功了,你找到出口了。”藍思甜連忙拉着蘇澤又跳又叫,能從那個鬼地方出來,她也很開心。
但是漸漸的,她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哥哥,你醒醒啊,你成功了啊。”藍思甜發現蘇澤依然處在神識不清的狀態,頓時焦急無比的喊道。
她又拿銀針去戳,只是蘇澤依然沒有清醒。
從小巫界回來的心情也變得低落下來,不過藍思甜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她的神色很快變得振作起來,堅定的道:“哥哥,我一定會讓你醒過來的。”
她拉着蘇澤,雖然蘇澤神識不清,但是被藍思甜拉着,卻沒有反抗。
藍思甜牽着他的手,在十萬大山裡走着,穿過一座座大山,眼前出現了一個苗寨,只是不同於一般的苗寨,這個苗寨明顯還保持着很原始的狀態,只有一些木屋和一些泥路。
當看到藍思甜出現的時候,苗寨裡的那些苗人臉上明顯露出畏懼的神色,紛紛的散開。
藍思甜似乎也早就習慣了,帶着蘇澤走進苗寨深處的一座小木屋裡。
她先給自己洗漱了一下,換了一身衣服,又給一個大木桶燒滿熱水,她看到蘇澤身上實在是太髒了,而且頭髮鬍子也都變得很長,簡直像一個野人。
“哥哥,我先幫你洗洗,再修剪一下。”藍思甜拉着蘇澤說道。
她把蘇澤身上的衣服脫掉,藍思甜的臉色有些紅,有些不敢看蘇澤的身體,不過她還是把蘇澤弄進了水桶裡,給蘇澤洗掉身上的髒污後,她又拿來一把大剪刀,幫蘇澤把頭髮和鬍子都修理了一遍。
蘇澤現在神識不清,完全是任她擺佈。
把蘇澤從木桶裡抱出來,藍思甜去外面弄了一套苗族衣服給蘇澤穿上。
就在她給蘇澤穿衣服的時候,一個聲音有些興奮的走進來:“藍師妹,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沒事。”
一個臉有些長的馬臉青年直接推門走進來,他看到藍思甜正在給蘇澤穿衣服,而且蘇澤的褲子還沒有套上去,他的臉色頓時大變一下,聲音很快變得憤怒又陰冷:“藍師妹,他是誰?你們……你們在幹什麼?”
他氣得聲音都有些抖了。
藍思甜皺着眉頭道:“烏師兄,這是我的房子,你怎麼沒有敲門就走進來。”
被叫做烏師兄的青年大聲道:“你先告訴我他是誰,你竟然和他做這麼不要臉的事。”
他看到屋子裡有一桶熱水,明顯是有人剛洗過澡,再看到藍思甜和那個男人都有洗過澡的跡象,他已經能想出那畫面。
他們萬蠱門的小師妹,竟然和一個男人洗鴛鴦浴,還幫那男人穿衣服。
雖然藍思甜年紀小,但是在苗族,十四五歲嫁人生娃的都有了,藍思甜長得清純無比,天賦又無比出衆,生的師門長輩的喜愛,萬蠱門裡對她有心思的不止一兩個,烏葛也是其中一個,他在萬蠱門也屬於天才,比藍思甜雖然差點,但爲人也極爲驕傲,心裡認爲只有自己才配的上藍思甜。
可是,自己內定的女人竟然和別的男人洗鴛鴦浴,他簡直要氣吐血了。(。)